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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她的角度往下看,只能看到齊珩的半張臉,專注地,認真地。

  他微閉著眼睛,長睫毛遮住

  了熠熠星眸,火光明明暗暗,但他的臉卻格外清晰。整個過程很漫長,像費力地爬著梯子踩上了雲端,卻又很快,一瞬息跌落下來。

  她忍不住叫出聲,又伴著細碎的哭腔,最後一個急喘,蘇嶼的身子顫抖一瞬,齊珩也鬆開了她。

  蘇嶼的呼吸極沉極沉,緩了好一會兒,齊珩要吻她的唇,她氣得沒讓。

  齊珩低聲笑了,啞啞的嗓音帶著漫不經心,「翻臉不認人?」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蘇嶼捂著臉抬腿就要踹他,卻不經意間碰到他的腿間。

  蘇嶼心裡咯噔一下,「不行。」她開口,聲音卻很軟,帶著嬌。

  齊珩輕輕抵她的額頭點頭,「嗯,不行。」語氣輕輕淡淡,實際上他卻忍得青筋暴起。

  「那你……」剛才的觸感還歷歷可感,蘇嶼下意識瞄了一眼,瞄得時候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太不矜持了,忙收回,卻對上了齊珩的眼睛。

  齊珩的眼睛亮晶晶的,「阿嶼可是要幫我?」

  蘇嶼閉著眼睛把手伸給齊珩,聽著他的悶哼,感受著自己手心的撞擊。

  真是要瘋了。

  *

  沒有比桑寧再敏銳的小孩兒了。

  她覺得昨日除夕夜過後,嶼姐姐和阿兄好像變得陌生了不少,見面都不識了,是一次又一次他倆眼神不經意地躲開,真要對上的時候,嶼姐姐就忙去做其他的事了。

  一早上拜年的人絡繹不絕,原先聯繫的街坊鄰居聯繫更加緊俏,不聯繫的也有欲拜年的打算。

  不止是因為齊珩中舉的緣故,雖大多數人來交往的原因畢是巴結來了,但畢竟齊家還有個輩分長的老太太。

  人多,桑寧沒顧著和蘇嶼說話,此刻人稍稍靜了。

  「嶼姐姐,你和我阿兄,吵架了嗎?」

  既然出了問題,直面問題便是。對於吵架不吵架,桑寧對二人關注度高,從前是,在定親之後更是。

  「啊,」蘇嶼疑惑開口,略有些不自在,「沒呀。」

  「我阿兄他,脾氣不好。」桑寧說著就癟了嘴,看著蘇嶼剛剛的強顏歡笑,想哭。

  她突然覺得好委屈嶼姐姐啊。

  「脾氣?還行啊。」蘇嶼回,起碼自從在一起了,齊珩還真沒特別過分,收斂了好多,而且印象中再也沒扯過她的手腕了,她托著腮講著,沒注意到桑寧越來越哭喪的臉。

  「嶼姐姐……」桑寧思索了一下,語氣鏗鏘,卻被打斷了,「若是……」若是我阿兄不好好待你,桑寧絕對和你站在一頭。

  「若是什麼?」齊珩把桑寧的習字紙擺在她面前的,「若是你的字還寫得像年前寫得那般,我可要罰你每日都多寫上一兩張。」齊珩張口,隨口就要罰。

  桑寧一下子泄氣了,未再說下去,憤憤地拿走了自己的習字紙,阿兄真的好惡劣。

  阿兄如今無處不在,和蘇嶼說上幾句都很難。等到他走了,可要說上他的壞話三天三夜才好。

  不過,桑寧也有些失落。

  再過不多久,阿兄就要出門去京城趕考了。

  二月九日春闈開考,在這年剛過的正月里,各地的舉人都要趕往京城,進行新一輪的選拔,如果上了榜,錄取者稱為貢士,第一名則稱會員,中選者才可參加三月的殿試。

  阿兄這一走,若是學得好加幸運,起碼三個月是不在家的。

  桑寧只想到了考試,沒想到考試之後呢。

  蘇嶼亦有些出神,她只會想齊珩考上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從沒想過他要是考不上。

  若是考不上,大概以齊珩的脾性,就回來再三年吧?那倒好辦了。

  第90章

  不過,蘇嶼沉默一瞬,緊接著搖搖頭,甩出這個想法,也不能說是為了和他多相處,去咒他考不上吧。

  總是去想這些,除了徒增自己的煩惱外,其實一無所用。蘇嶼不過是怕,怕距離相隔很遠,怕雙方由最初的坦蕩和熱烈變為彼此的猜疑和試探。

  可再怕,路也是慢慢向前走的。

  她不會去阻止齊珩,要求齊珩做什麼。如果他願意為了他而放棄自己的前途,那麼她也能為了他放棄自己的這些。

  愛是互相的,她只是不願意做主動犧牲的那一個,但不代表她不會為他而犧牲。

  蘇嶼、桑寧、芙蕖和燭明,這幾個人都收到了來自老太太、羅氏的壓歲錢。

  蘇嶼笑著推辭著,「不要,我自己能賺錢了,不是小孩子了。」

  「在祖母這,什麼時候都是小孩。」老太太笑道。

  蘇嶼也沒再推辭,錢不多,是老太太的心意,便也放進了自己隨身背的荷包里。

  「真好看嶼兒,你這大個荷包,多少錢買的?倒是新鮮。」老太太拎過來仔細端詳著,隨口一問。

  蘇嶼道:「我們自己做的,我又加了條荷包線,不過賣得不是很繁銷。」

  成衣作坊里專門找招工了兩人做這個,用的布料什麼樣的都有,做的類型也不大相同,硬布料就做得板正些,帶刺繡的就做得軟一些,總歸實用而且好看,只是不太繁銷,大概是缺少招攬生意的法子。

  每日進葉盼婷鋪子的也就那些人,挑挑選選多數人選了幾個帕子在手,偶爾有看到的年輕女子也會買,總歸不出了長樂鎮,但長樂鎮就這一個南草市,可南草市是個雜市,愛逛街的大多數並非年輕女子而是逾四十的婦人,上有老下有小,多數人挎個挎籃子。

  前些日子忙著開錢莊,也就忽略了這個事情,蘇嶼這幾日閒的時候也在想著,是不是自己的路子錯了,不能從荷包實用方面來招攬生意?

  「很配你的這一身,相得益彰。」老太太無論怎麼看蘇嶼就是好的。

  夸便是隨口一句,卻給了蘇嶼新的靈感。

  老太太摸摸這手,捏捏這肩,最後兩隻手握了蘇嶼一隻右手,笑道:「從定親就開始盼著你們成婚,被子都縫了一床又一床了,依祖母的意思,珩兒去趕考前你倆就成婚罷了,他這一去三四個月,祖母擔心,你倆一日不成婚,祖母這心裡空得難受,總害怕出些什麼岔子。」

  「怎會?」

  「怎會?」

  兩道聲音重合了,一到帶著笑意,反問著,是蘇嶼的。另一道帶著堅定,陳述著,是齊珩的。

  齊珩推開裡屋的門,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然後握住著蘇嶼的另一隻手,十指相扣著。蘇嶼帶著羞意地抽自己的手,無聲張口道:「有人在呢。」

  老太太隨即往後一躺,裝作睏倦的模樣,「該到了我午睡的時候了,約莫著也是時間了,若非怎麼如此困呢。」

  都知道什麼意思,「那祖母您好好休息,就不擾您了。」

  尷尬的事情經歷得多了,蘇嶼覺得自己臉皮也變得厚了,沒那麼容易害羞了。

  對於齊珩剛剛讓她略有尷尬的行為還是不滿,拉到沒人的地方訓了半天。

  剛剛老太太的話給她提了醒,荷包若作為裝飾放在搭配衣服上,實用是它的加分項,豈非更能繁銷些?

  說做就做,金裳閣在各縣城鄉鎮生意還是比較紅火的,把每件成衣搭配上合適的荷包,喜歡的人看到了自會去買。

  *

  桑寧放假還未結束,留在齊家小院,蘇嶼則是江浦縣和長樂鎮來回跑。

  南曹市在初一往後的這幾天有表演,金裳閣的生意也是爆滿,連帶著葉盼婷的鋪子也是異常紅火。

  再到鋪子的時候,葉盼婷喜笑顏開,不過也有點憂慮。

  她把蘇嶼拉到僻靜處說話。

  「嶼妹妹,昨日我娘家鄰居的朱嫂子問我能不能帶她一起干。」葉盼婷有些為難,「我說了嶼妹妹也投了錢的,我得商量著來,她說不是加入,是手裡有些小錢,也想開一個這樣的鋪子。」

  葉盼婷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上,蘇嶼知道她的意思。無非是覺得如果直說會不會顯得自私了些,所以轉著彎。倒不是葉盼婷聰明,而是真覺得不好意思。

  如果別人也開了這樣的鋪子,不在一個鎮上還好,倘若一個鎮上豈非不是搶生意?拒絕的話,又是鄰里鄉親,不拒絕的話,勢必會影響自己的生意。

  葉盼婷左右為難,拿不定主意,只答應著說要跟蘇嶼商量,那人才罷休。

  人情世故,真讓人左右為難。

  蘇嶼思索一番,這事肯定不能同意,任誰來都想分一杯羹的

  話,她又如何賺錢了,她又不是大善人,更不想做大善人。

  不過,葉盼婷的這些話倒給了蘇嶼新的想法。

  人人都想做生意,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成,但也並不是都做不成。若是有好的開鋪子主意,只愁於錢財,她不介意出錢幫助這些人。

  她之前不也想著再擴大再擴大?只是沒有新的生意經,所以只去開了個錢莊。

  而如今,蘇嶼勾唇笑了下,「婷姐姐,讓她去找我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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