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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圓圓一隻,看得人心軟,徐澄月隔著屏幕逗一會,問他以後回國了,狗怎麼辦?

  「帶回去,給烤鴿作伴,你不是想把烤鴿帶到廣州嗎,正好。」

  烤鴿已經是只九歲中年貓了,每天在家躺著,不願意動彈,只有和她視頻時活潑點,她想著等搬完家,把它接過來。以後有隻狗,也算有個伴,她同意了。

  「取名字了嗎?」

  「還沒,我想了幾個。它是弟弟,要跟姐姐的名字嘛,煎餅,燒麥,炸串,怎麼樣?」

  徐澄月眼一黑,「你看下它表情。」

  江韞北低頭,懷裡的小東西耷拉個腦袋,「不樂意啊?那你說你想叫啥?」

  徐澄月又一黑,覺得他把身體補回來,心眼丟了。

  最後徐澄月給它取名「四圓」,是他們家第四個成員。

  搬家一事拖到十二月份才敲定,一個是工作忙,項目無縫銜接,方案一個接一個,她雖然還沒獨立做方案,但也在其中輪軸轉,偶爾還被帶教師傅拎去施工組,幾乎沒停歇。另一個是和江韞北約好,等他聖誕假期回來。她把加班假都攢一塊,滿心滿眼等聖誕。

  哪知節前,被他放鴿子了。

  一款剛上市的產品出了問題,雖然補救及時,但他作為其中一個小組的組長,假期要留守跟進,以防再出紕漏。

  徐澄月在電話里聽完他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和叮囑,很懂事地安慰他沒關係,工作重要,反正也快過年了。可掛了電話,她總有股想撒氣但不知道往哪撒的感覺,像吹到剛好的氣球,捏不破又消不了氣。

  異地幾年,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因工作取消見面。學生時代隨興成行的假期已經不再是他們這些職場人士的標配,分隔兩地見面需要靠各種零散時間湊一塊,按他們的工作強度,一年頂多見個兩三次,見面後一人一台電腦幹活的情況也是有可能。

  聚少離多,工作沒有多少交集,總不能靠著前面那些年的回憶談戀愛吧。隱約預想到未來兩人的相處模式,她第一次迫切希望他回國。

  但也未必會這樣,她又樂觀地開導自己,項目不可能一直出問題,也不可能一直摁著他們加班,她這裡,等再穩定些,或許也能空閒下來。見的次數少沒關係,每次待久些就行,熬一熬,幾年很快能過去。

  她哄著自己,讓那氣球慢慢癟下去,打起精神,著手搬家。

  她在這間小屋子住了幾個月,東西不算多,一箱子衣服,兩箱子雜物打包完,房間恢復成剛住進來的樣子。她看看自己的家當,又環顧一圈連個掛鉤都沒貼的房間,猛然發覺,這間屋子只被她當成睡覺的地方,沒有一點生活氣息,就是一座用磚頭水泥堆起來的冰冷建築。

  而後開始反思,她是做建築設計的,怎麼能容許自己住在這樣的環境裡。媽媽說工作是為了更好享受生活,她現在要加一句,生活要反哺工作。

  她推著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直奔新家。東西收拾好,她立馬去商場採買家居裝飾和鮮花綠植,花了三個小時布置完,她累得躺在客廳剛鋪的地毯上,欣賞新屋。

  她給客廳的沙發套上層軟綿綿的沙發套,防止以後烤鴿抓壞房東的沙發。茶几下鋪了地毯,她有時下班喜歡先在地上躺躺。客廳右邊是一面大落地窗,和家裡房間的裝修相似,她把工作區安在哪,累了就可以看到小區花園。花草植物分散各處,最顯眼的地方擺了鮮花,下次江韞北帶花回來,可以換上,還買了一個櫥櫃,放她的木雕,已經擺好了,第一層是各式各樣的「江韞北」。

  她有點想他了。

  她給新屋拍了照,臨發給他前又猶豫。還是不讓他愧疚了,她退出圖片界面,給他發了條「晚安」。

  又一年夏天到來,徐澄月在這家設計公司待了兩年後,拿到第一個由她獨立負責的方案,是一座舊屋改造,房子位於景點附近,客戶想改造成民宿。

  領導介紹完項目背景,定下第一次和客戶開會的時間,給她打氣,讓她放手干。

  徐澄月還處在做項目獨立負責人的震驚中,好半晌才磕絆道:「我,我一定好好干!」

  領導大笑,「別緊張,是個小方案,你完全可以的。」

  送走領導,她開始看項目資料。

  民宿是這兩年才興起的,作為連鎖酒店、旅館的替代選擇,經濟實惠,設計獨到,是這類建築引流的特質之一。徐澄月搜了廣州市內排行較前的民宿,對整體風格有個大概了解,準備去實地考察一番。

  正巧前些天何意霖約她逛街,她發消息問她有沒有意願,何意霖一口答應,兩人把時間定在周六。

  大夏天願意陪她出去踩點而不是待在商場吹空調的朋友,都值得被捧在手心對待。徐澄月一大早起來榨果汁,做果盤,還熬了阿爺給她做的消暑茶包,大包小包去見何意霖。

  「你這是踩點呀還是夏遊呀?」何意霖拿下她肩上沉甸甸的東西,抽紙巾給她擦汗。

  「怕你熱嘛,都是消暑的。」

  何意霖笑笑,「我們從哪家踩起?」

  徐澄月掏出本子,「兩個區,早上在天河。」

  他們出發早,一早上看了三家,吃過午飯休息好,下午到另一個區又看了幾家,風格各不相同,一通觀察比較下來,徐澄月心裡有了底,晚上補充進準備資料,下周第一次會議基本沒問題。

  晚上,兩人去喝砂鍋粥,這才有時間好好聊聊近況。

  相比他們上班族,何意霖這個學生相對還是輕鬆的,雖然時常要趕論文,紮根實驗室,給導師幹活,但她師門還不錯,大家都是樂天派,氛圍很歡快,社交簡單,整體壓力自然小些。

  徐澄月能感受到她的狀態,以粥代酒替她慶祝,說起自己的,「我呢,還行,雖然班加得很多,但領導不錯,同事也不錯,除了經常管我們組借人那個B組領導,討厭得很,其他都很好,而且我拿到第一個全權負責的項目了!」

  「我們徐大設計師的首作即將面世,讓我們舉碗慶祝!」

  徐澄月開懷大笑。

  「不過這麼忙,你和韞北多久見一次面啊?」何意霖問起好友的感情生活,她最近也有開始新戀情的苗頭,但以後也有可能異地,她想取取經。

  徐澄月嘆氣,伸出一根手指,「一次,過年到現在,我們就見了一次。而且他還是被臨時叫走的,一周都沒待全。」

  失落和生氣交雜一起,團成一個火球,但她不能將火球扔出去,還要自己找來滅火器熄滅。

  她沒注意到好友的欲言又止,捏緊拳頭砸向桌子,「異地要謹慎!」

  何意霖不敢再刺激她,咽下詢問,打算等她情緒穩定點再諮詢。

  周一和客戶的會議非常順利,徐澄月把想法和領導溝通後,著手準備第一版方案。但圖還沒開始畫,就病倒了。

  應該是周末踩點中暑,回去後就覺得不舒服,心系方案,只草草吃了點藥,就不分晝夜畫圖,畫暈了吃藥睡覺,清醒了繼續畫。

  就這麼撐了一周,第一版方案畫完,內部過稿時,她在會議室差點暈倒,領導這才得知她帶病工作,強制給她放了假。

  婉拒同事要陪她去看病的好意,她強撐起精神到醫院。

  工作日的醫院人滿為患,找不到一個休息座位。徐澄月掛完號,只能找一個角落靠著,等這一陣眩暈過去。

  又一次從牆壁上滑下來,微微清醒,才發現手機震個不停。

  是江韞北的電話。

  現在這樣,接電話肯定露馬腳,惹他擔心不說,也容易讓自己生出委屈。生病的時候,情緒最不受控,反正也來醫院了,掛個水估計明天就好了。她掐掉電話,給他發了在忙的消息。

  眯這一會,過了號,只好重新排,這回她不敢走,緊盯著屏幕。等打上吊瓶,已經是傍晚六點。

  打針的護士姐姐給找了個座位,她終於能坐著睡一覺。迷迷糊糊睡過去,藥效也漸漸起作用,再醒過來,腦袋沒那麼暈,就是肚子空得很,她一天沒吃飯了。

  她不好意思麻煩忙碌的醫務人員幫她買餐,一個勁忍著。直到旁邊座位來了對父子,小孩在吃麵包,現烤的,培根芝士味,她忍不住一再側目。

  大概是她的視線太過熾烈,小孩吃到一半,突然抬頭,問她:「姐姐,你要不要吃?」他掰了一半。

  有些丟臉,徐澄月低頭,也不敢應。

  小孩爸爸注意到,從袋子裡摸出個新的,對小孩說:「我們拿個沒吃過的給姐姐吧。」

  「姐姐吃。」小孩遞過來。

  徐澄月猛地鼻酸,在小孩爸爸溫柔的注視下,接過麵包,「謝謝弟弟,謝謝大哥,我一天沒吃飯,打著吊瓶,走不了。」

  「沒事兒,吃吧,剩兩瓶,還有好一會呢。」

  徐澄月先擦擦眼睛,才拆開吃。咬了一口收到岳清卓的信息,說她剛到廣州,問她在哪,委屈勁上來,她立馬把地址發過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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