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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立張張嘴:「可是……」

  見老闆立在窗前,神情自若,絲毫不著急,倒顯得他的慌張有些多餘了,便將相勸的話又咽了回去。

  跟隨老闆多年,自然也深知他一向鎮定自若、高深莫測的心性。

  作為下屬,即便再怎麼懂他的心思,也常常難以猜到他的謀略,更何況國內還有另外兩位大佬鎮守,他倒是也不必過於「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午飯是與源氏家族聚餐,地址就在源氏名下的餐廳。

  偌大的包房裡,每個人席地而坐,面前放置著一張小桌子圍成一圈,中間有歌姬彈唱。

  三首歌結束,服務員正式上菜,歌姬便抱著琵琶退下。

  源氏家族是日本比較悠遠的家族,但傳承今日,家族內部人丁已經不多了,當代只有三兄弟。

  老大源一多年前與傅知潯留學時相識,同生在權富家族中,兩人性情秉性都非常相似,所以大有相識恨晚的情誼。只是源一畢業後繼承家業不久,就因一場車禍去世。

  老二源林則是前天晚上與傅知潯交易的人,也是如今源氏的掌權人,較老大源一的內斂穩重,源林則大膽些,且目標明確,敢於突破。老三源巢剛成年,是個混混少爺,依靠著哥哥們,日子過得悠閒自在,時常惹是生非。近年來源氏的所有醜聞,多半都與他有關。

  來時聽傅知潯介紹了源氏的兩位兄弟,對這位源家三少爺的評價並不高。

  等真見到老三源巢本人,童姩才覺傅知潯的評價到底還是保守了。這人吊兒郎當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像極了中國**影片裡的反派。

  好在作為傅知潯的女伴,她只需要默默吃完這段飯,並不需要與之有過深交集。

  飯過半旬,源林忽而慰問起童姩受傷的地方。

  童姩體面端莊地回答:「不算很嚴重,慢慢靜養就好。」

  徐立將她的話翻譯後,源巢輕嗤了一聲,挑眉望向傅知潯:「傅先生,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傅知潯放下手中筷子,淺笑著回視:「源三少,源氏與耀森多年來多有合作,我與你兩位兄長也都是知己,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源巢雙手往後撐著,耷拉著眼皮問:「那我可就說了。」

  傅知潯攤手示意。

  源巢便毫不客氣道:「自己的女人受這麼嚴重的傷,你就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那個兇手?你們中國有句話好像是『匹夫英雄』,何況是你這般地位的人,如此心慈手軟,未免太不符合你的身份地位。」

  此話一出,難免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徐立也翻譯得支支吾吾,現場陷入一番寂靜。

  源林明顯黑臉,低聲呵斥:「老三,勿要無禮!」

  被二哥訓斥的源巢,不僅沒有覺得自己有問題,反而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我說錯了嗎?」源巢望向童姩,頗有興致地問:「喂,你不覺得委屈啊?」

  童姩被問得一愣。

  雖然源巢的話聽上去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但他質疑傅知潯的語氣令人十分不爽,心裡頓時生出許多不快,輕蹙秀眉反擊:

  「我為什麼覺得委屈?又不是傅知潯開槍打的我。」

  「……」

  這話只差明晃晃地罵源巢:你有病吧?多管閒事。

  因此現場又陷入一片死寂,而盯著童姩的源巢,臉上的神情從怔忪轉變到鐵青,也不過短短瞬間。

  打破沉默的,則是源林。

  「哈哈哈!」他笑呵呵地說道:「童小姐真是有趣,看得出是個真性情的人。」

  端起酒杯朝傅知潯和童姩一敬:「我弟弟年紀尚幼,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多有得罪,二位勿怪。」

  傅知潯抿了口酒,微微一笑:「放心,我們自然不會與小朋友一般計較。」

  源巢:「……」

  現場年紀最小的源老三,一時氣極憋紅了臉,剛要發作,一名傭者悄無聲息地進來,附身在他耳邊說話。

  「什麼?」源巢斜眼看向傭者,不知想到什麼,忽而嘴角一歪:「把她們帶進來。」

  那名傭者應了下來,便走了出去。

  興許是知弟莫若兄,源林預料到不會有好事,便沉聲詢問:「老三,有何事?」

  相比哥哥的端坐,源巢則十分不拘一格,坐姿隨意,顯得有些不尊重人。他挑釁般看了眼對面的兩位中國男女,舌尖頂了頂腮部,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卻並未回答源林的問話。

  很快,那名傭者便拎著兩名衣著簡陋的女子走了進來,一把將她們扔在圍桌中間。

  伴隨著幾聲尖叫,這兩位披頭散髮的女人驚恐抬頭,慌張地看向周圍人。

  就在她們抬頭的瞬間,童姩的瞳眸不禁放大,一臉震驚。

  這兩名女人居然是關禮妍和寧婧。

  只見她們早已沒有往日精緻的妝容,身上也只是穿著單薄的日系和服,將在場所有人看了一圈後,視線落在童姩臉上時,一一愣住。

  她們自然不會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場景下,見到自己曾經欺負過的人。

  源林見狀,臉色更為難看了:「老三!你這是做什麼!」

  源巢卻絲毫不懼怕,說道:「二哥,這兩個女人好像是來旅遊的,可是來到我們國家就特別猖狂,多次辱罵我國人民,產生糾紛,還在我的賭場賭輸了錢,不但沒錢還,居然還準備跑路。」

  他望向傅知潯,冷嘲一笑:「哦,對了。」

  「這兩人是中國國籍,」眼底諷意明顯:「傅先生,原來你們中國人的素質也不過如此啊……」

  最後這句話,徐立停了停,眼底頓時生出憤意 ,咬牙切齒地繼續翻譯。

  聞言,傅知潯面不改色,眼色虛眯,不悅地望向那猖狂的小子。

  如此一來,這已經不是私人問題了,而是上升到兩國間的榮辱問題,很顯然,源巢根本不在意這兩個女人的死活,無非是因剛剛的事情,趁機讓傅知潯和童姩難堪罷了。

  對應前面他質疑傅知潯的話語,如果傅知潯見死不救,無非落實了中國男人懦弱的罪名,如果決定要救的話,那傅知潯便得求他,高低是要留個人情給源氏。

  傅知潯自然不會輕易中招,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目光不屑於看向源巢,淡然說道:「源三少,看你年紀小的份上,我想有必要告訴你,我國公民在國外遭受虐待、禁錮等情況,我國政府有權與當地政府協商,並依照當地法律進行維權。你這樣的行為,很有可能將問題上升至國際矛盾。」

  對於傅知潯的「友好」相勸,源巢顯然並不買帳,囂張地笑了兩聲:「我可沒有對她們做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們自己與我簽下了合同,以身抵債,用勞動換取自由,合理合法,不是嗎?」

  聞言,關禮妍一臉狼狽,含淚恨道:「是你設下圈套,讓我們輸了那麼多錢!還逼我們簽下合同,你會遭報應的!」

  源巢不以為意:「圈套?你又證據嗎?你們在我們國家多次辱罵我國公民時,可想過自己身在異國他鄉,也會遭到報應?!」

  關禮妍咬著唇,無語凝噎。

  事情已經很顯然了,想必是關禮妍和寧婧趁著考前假期來日本遊玩,但因為乖張行徑,令當地人有所不滿,也讓源巢注意到了這兩個女人。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年輕氣盛,設下圈套引誘兩人欠下賭債,待兩人想倉皇逃回國時,就被人有理有據地攔截下來,簽下了勞務合同用以還債。

  如此看來,只要債務數額夠大,指不定這兩人這輩子也別想回國了。

  以童姩對這兩人的了解,倒的確很像她們會做的事。

  徐立站在傅知潯與童姩後側,童姩向他招了招手。

  徐立立馬走上前,低下頭:「童小姐,您說。」

  童姩小聲問道:「傅知潯夠面子救她們嗎?」

  徐立下意識看了下場中間無助的兩個女人,如實回答:「自然是能救的,就看老闆願不願意了。」

  「怎麼說?」

  徐立分析道:「任何交易,都需要有籌碼。」

  童姩面露猶豫,如果需要傅知潯付出一些成本救這兩人,童姩便有些不願意了。

  徐立又補充道:「不過這對於老闆來說,不算什麼。」

  童姩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徐立便又退了下去。

  此時源林觀察著傅知潯的神情,見對方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也有些瞭然,順勢說道:「老三,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放在今日的場合來展現,鬧得如此難看像什麼話?把她們帶下去吧。」

  始終站在一邊的兩名傭者走上前來,準備將關禮妍和寧婧兩人帶下去。

  寧婧徹底慌了,她忙看向童姩,開始求助:「不要!不要!童姩!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童姩於心不忍,出聲阻止:「等一下!」

  現場的人這才明白過來,這兩人與童姩有所相識。<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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