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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的杜心淑可不像這一世,雖做出一派風。流模樣,但私底下只有喻烽一個男人。她跟過江世傑,又同恭王通姦,為了拉攏西軍衛將領,又將他們收攏為裙下之臣。

  如果說,身為女子,想在這人吃人的社會好好活下去,獻出自己的貞節是不得已而為之,可後來她做的事,越來越瘋癲,漸漸失了人性,又該怎麼解釋?

  大概,從她被押送途中當眾失了貞潔,內心就已經稀爛破碎崩潰了,精神的虛無需要現實大量的快樂來填滿。縱。情聲色。越沉。淪越絕望。

  「嘔……」光回想曾經的一切,杜心淑就止不住的噁心。胃裡一陣陣的難受,翻攪。

  喻烽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非要杜心淑給個說法,至少讓他死的明白。一看她驟然難受,臉色發白,又緊張的手足無措,一會撫背,一會遞水。

  永遠只做專心乾飯人的小七這時候抬了頭,用胳膊肘碰了碰李恩義。

  李恩義知道她的意思,勉為其難起身,拉了杜心淑一隻手托住。

  喻烽炸毛,橫來一眼,見李恩義是要診脈,又默默收回視線。

  杜心淑過了會才反應過來,猛得一把抽回手,脾氣上臉:「我這樣你高興了?都是你害的!」現在的她情願相信李恩義會巫術,編織噩夢。那樣不堪的過往,不可能是她的前世!

  「哎!這種事你可不能胡亂攀扯!我跟你不熟。」李恩義一步跳開,神態舉止誇張,身子一轉坐在小七的條凳上,靠著她,莫名奇妙的喜上眉梢,嘴角壓都壓不住,像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喻烽看向他,大感意外。寥寥幾次接觸,李恩義都是沉穩而沉默的,幾時像現在這般活潑跳脫。似是發生了什麼極好的事,按捺不住的興奮。

  杜心淑緩過勁,看到喻烽一直扶著自己,心裡膈應,猛得推開他,「走開!不要你扶!」

  她自己踉蹌一下,又差點摔倒。

  喻烽心中有氣,說:「我只問你一句,你這般嫌我,到底是因為我的身份,還是因為我這個人?」

  杜心淑咬牙切齒:「我恨不能從不認識你!」

  喻烽也是要面子的,先前二人是姘頭的時候,就有小白臉的嫌疑。現在都被嫌棄成這樣了,還死纏著不放,那他成什麼了?

  「好!這話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喻烽指著她,待要說出更無情的話了結這段孽緣,李恩義忽然開口:「譚六郎,我勸你放狠話之前先考慮清楚了。」

  喻烽梗著脖子,丟心不丟面子,「你勸我幹什麼?你問她啊!我一個男人我又沒什麼損失!」

  杜心淑:「滾!」

  「好!」

  喻烽抬腳就走。

  「哎……餵……」李恩義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拖長了調子,聲音卻很大:「懷孕的女人本就情緒敏。感,易怒易躁,作為男人怎麼這點子擔待都沒啊?」

  小七興趣滿滿:「你在說誰?」

  李恩義抬手一指:「她。」

  杜心淑:「?」

  小七:「哇!」

  杜心淑一愣過後,怒極,隨手抓起桌上的茶盞就朝李恩義砸去,「去死!」

  喻烽剛好衝進來,直奔李恩義而去,原是情緒激動,想再次確認,可巧替李恩義擋了飛來橫禍。咚得一聲,喻烽捂住頭,蹲下身。

  杜心淑嚇住,小跑過去:「你沒事吧?」

  李恩義笑著拉小七走,回頭說:「我沒開玩笑,先恭喜二位了!」

  小七:「恭喜!恭喜!」

  倆人一起出了飯廳,小七手裡還拿著一個白面饅頭,「給。」

  李恩義之前光顧著和杜心淑鬥嘴了,一口沒吃,幸好小七還記得他,接過,撕開吃了。看著她又感到高興。

  杜心淑懷孕了,除了喻烽,最高興的莫過李恩義了。杜心淑一直以來想和他爭小七,現在她自顧不暇,看她還怎麼和他爭。

  哈!

  哈哈!

  李恩義拉著小七,又去了廚房找吃的。

  有人小跑著找到他,說:「先生,袁家又派人來了,請你過去。」

  李恩義一點都不想去,他對袁家沒有什麼感情。已是兩世的人,斷不會因為一點血脈親情的拉攏就感動的難捨難分。他不欠袁家什麼,他們的事他也不想參與。該說的他

  都說了,他們不將他的話當真,他也懶得再糾纏。

  從天亮開始,來找他的人已經有五六撥了,分屬不同的陣營,傳話的人都說還沒睡醒。

  這次來的是袁不疑。這小子皮厚且不好糊弄,直接衝進了後堂。看到李恩義後,剛要打招呼,看到倆人拉在一起的手,愣了愣。

  李恩義:「有事?」

  袁不疑:「見外了不是,沒事就不能找你玩了?」

  李恩義:「正好,我同你一起過去同外祖父舅舅他們辭行。」

  袁不疑:「辭行?」

  李恩義笑看了小七一眼:「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我們要回自由城了。」

  袁不疑:「你不去臨照?」

  李恩義心裡有些厭煩,沒忍住:「去送死嗎?」

  袁不疑一時無言:「我也覺得臨照是龍潭虎穴,為了那把椅子搭上性命不值。他們都說你是大周正經的皇太子,理應繼承皇位,這是你生來的使命。可我卻覺得,什麼大晉不大晉的,與其回去擔驚受怕,不如徹底反了。咱青州這地方,有天險做屏障,誰又能奈何得了我們。你稱王,我給你當大將軍,咱兄弟幾個,誰也不怕!」

  第85章

  袁家祖上和李家開國皇帝是鐵馬冰河的生死之交,結義兄弟。

  然而,再親密的關係經歷幾代人,也終將走向疏遠。人心易變,利益,猜忌,算計,衝突,劍拔弩張,不死不休……

  老國公袁世昌,努力過,失敗了,倆家之間還有了血仇。袁無為主張以硬碰硬,不再忍辱屈服。直到袁不疑這代,徹底生了反心。唯一的顧慮是太子表弟,大晉國畢竟是李家的江山,反了他親生父親,等於是反了他。

  現在聽了李恩義的話,袁不疑有種豁然開朗的興奮。這種屈辱的,提心弔膽的日子他早就受夠了。

  年年納稅上貢,越來越嚴苛,應付京官層層盤剝,還要提防虎視眈眈的相鄰幾大軍衛。難受的是,明知道有人暗中作梗,挑撥,陷害,還要裝作不知道,只怕傷了和氣,被他們借題發揮,小題大作。每每想起都有種憋出內傷的極度鬱悶。

  袁不疑只要出了這口惡氣就行,別的什麼他是不管的。

  拽著李恩義就要去找他爹。

  李恩義掙開袁不疑的手,去拉小七:「小七,我們一起。」

  袁不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去看二人交握的手,心裡莫名湧上一點悵然若失,然而對於他這樣風風火火的年輕人,人生有很多精彩的地方,這點子失落很快被別的情緒占領,沒在心裡占據太久就被擠壓到心底的角落,影響不到他了。

  「這倆人是一對。」袁不疑這麼跟自己說。

  三人騎馬往袁大都督府趕去。

  前一日的燒殺,經過昨個一天的清理修整,屍首和血跡雖都被清理了,大片倒塌的房屋,焦黑的的牆垣,仍是一派殘破景象。風吹過,地上殘破的紙錢翻滾。失了房屋和親人的百姓,面上露出麻木的苦色,然而孩子要吃飯,生活還要繼續,奔波求生。

  小七拉停了馬。面上看不出情緒,目光不見悲喜。

  袁不疑嘆一聲說:「都是東軍衛陳家乾的!」其他幾軍衛雖有聯合,卻也只針對袁家軍,不傷百姓。只要關門閉戶不主動參與對抗,軍隊也不會闖入燒殺。唯有陳肖帶領的東軍衛跟瘋了似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此處原本是最繁華的地段,如今也是死傷最慘烈的地方。也難怪,陳家背後勾結江湖勢力玄陰齋。這股陰毒的勢力早就滲入了軍隊,失了人性。

  袁家現在也難辦,未來到底該怎麼辦,尚未拿出具體的章程。恭王和幾大軍衛的大都督被軟禁在此地,連帶著他們帶來的精銳,雖都繳械了,為防萬一就必須派出更多的軍隊看守。

  大量的人力被占用,就無法抽調人手幫助受難的百姓。為了避免消息走漏,如今城內大門緊閉,盤查嚴格,輕易不放走一人。

  因為英雄會,青州來了大量的江湖人士,人心浮躁,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不穩定因素。

  一個小女孩拖著一大塊燒焦的木頭往家去,應是拖回家當柴燒,一路歇一路氣喘吁吁。

  小七忽然下馬。

  袁不疑:「你去哪?」

  小七上前,腳一抬,焦黑的橫樑上了肩,半點都不嫌髒。又伸出指頭點了下女孩的肩頭,下巴抬了抬。

  袁不疑:「?」

  小女孩怔愣過後,反應過來,既羞怯驚訝又高興,引著她往家去,還要幫忙托著另一頭。小七哪用她幫忙,腿長身直,若不是焦黑的橫樑脆皮,在她手裡都能被她玩成花。

  李恩義正要下馬。袁不疑眼疾手快歪過身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幹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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