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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昨夜混戰,除了恭王的舅舅陳肖以及唯陳家馬首是瞻的東南衛大都督在廝殺中喪了性命,北衛大都督隔岸觀火一直按兵不動。其他幾大軍衛,各有損傷。後來情勢逆轉,各有考量,紛紛重新轉隊。有不服的也被繳械捆綁。經過一上午的和談,當時李恩義也在場,他是硬被拉去充場子的。現下都平靜下來,卻也被軟禁了,暫時不能離開。

  「這個藥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賽神仙。」李恩義說。

  在場之人紛紛變了臉色。

  賽神仙因原料長在鬼死林,物以稀為貴,因此只在貴族和巨富間流通。這些人不缺錢,缺的只有樂子。不會出現斷貨的現象,也就沒大庭廣眾下出現過,吸食上癮後,沒錢購買,而出現口涎亂流,神智錯亂見人就跪哭求的醜態。

  其致幻助興的作用,為人所痴迷。口耳相傳間,反成了奇物。明明是害人的玩意,反被傳成了包治百病的神藥。也確實有瀕死之人,吸入後,有延緩死亡,減輕痛苦的作用,還能讓人出現回光反照,短暫的獲得快樂,幻想轉世投胎,入了仙境。喃喃自語中,面帶微笑死亡。

  越是普通人得不到的東西,越會被傳的神乎其乎,當成可望而不可得的寶貝。可想而知,若是將來恭王原料充足,大量製作,不用宣傳,也會有百姓前仆後繼的搶購。到時候大晉國會變成怎樣一個瘋癲的樣子。

  在場幾位大都督都受到過恭王的禮物,包裝成稀世珍寶的樣子。

  有些人好奇,看過別人享用時滿足的樣子,早就心急的吸食過了,且樂在其中。也有冷靜些的,偶然聽說過誰誰誰因沒按時吸食,癮上來了,出了丑,而心生猶豫,暫時擱置一旁,沒有碰。

  如今再看藥人,又想到耳聽或親眼見過那些犯了癮病的,無不後脊流汗,心中害怕。

  恭王和陳家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膽大妄為到拿天下人做棋子的地步,其心可誅。

  有吸食過深的,且早先犯過癮,已顧不得許多,急切的問:「太子殿下,這……這可有解毒之法啊?」

  李恩義自昨夜開始就被左一句太子殿下右一句太子殿下叫適應了。他不喜歡這個身份,但他事實就是,也就沒什麼好糾結得了。

  「關於這個,我以前做過研究。萬物相生相剋,當然也有解法,不過主要還是靠頑強的自制力。我的藥也都在自由城,如果量大,還要再煉製。」

  眾人一聽這話,大感安慰。

  有人衝進來喊:「先生,先生,雙雙那裡有個病人,她解決不了,叫我請你過去看看。」

  來人衣著鮮艷,門衛沒有攔。

  在場大都督位高權重慣了,正要呵斥。李恩義偏頭看去,態度可親:「哪裡?帶我去。」

  李恩義匆匆過去,其他幾位也一個跟著一個走了去。

  年輕的太子殿下,在眾人眼中寬厚仁義,心性純善,愛民如子,又有神秘的自由城做後盾,眾人沒有糾結過久,一致覺得捨棄恭王,擁立太子,是個不錯的決定。後來再和袁家都督商討結盟,雖還有互探真心,卻沒了陽奉陰違。只是有人和陳家捆綁太深,又曾坑過西南衛太多次,心中還是焦慮不安,顧慮重重,最後竟提出讓太子殿下寫一份既往不咎的保書。

  當晚,袁大都督府重新設宴,請了自由城城主與太子殿下同坐主宴,一表感謝,二個也是想互相加深了解。

  眾人之前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太子身上。又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感到擔憂。經過一整個白天的磋商,袁家也表了態,心中大安。

  現在終於有閒心對自由城和這位城主表現出強烈的好奇心了。

  巨人族以前只當是傳言,昨夜算是眼見為實了,戰鬥力驚人。天亮後,他們又統統回去了。如今留下的除了杜心淑的商隊,還有熱心幫忙治病的少男少女。

  第83章

  說是設宴,其實也就是大家湊一起簡單的吃個飯,沒聊完的事再交流補充。一日夜過去都沒怎麼休息,大家都很累。

  前一晚還是生死仇敵,今夜杯酒泯恩仇,偶爾眼神交匯,感覺還怪怪的。

  李恩義與小七同席而坐,小七專心乾飯人。李恩義幾個月來一直懸空沒有著落的心總算是落在了實處。充足的安全感讓他不再緊繃,人也開朗鬆弛了許多。脊背是直的,眼神也不再躲閃。他習慣了照顧小七,嘗到味道不錯的,夾幾筷子給她,或者剔出口感最好的那一塊送到她碗中。有時輕聲說幾句話,也不知聊了什麼,眉眼舒展,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

  角落裡,陳小珍暗暗偷看李恩義。

  人真的很奇怪,看不起他的時候,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錯的,只會讓她厭惡輕視。如今再看,心肝兒都仿佛被他的笑容勾了去。

  她從來沒見過哪個男子笑起來像他這般好看,乾淨純粹,溫暖人心。仿佛碎裂的心都能被治癒。

  她痴痴的看著,一時竟有些忘形。不自覺從後走了出來。

  有人看見她,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說:「早聽聞陳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何不獻上一曲,為太子殿下助助興。」

  陳敬皺了眉,尚未來得及開口。陳小珍面上難掩躍躍欲試之色,上前幾步,說:「那小女子就獻醜了。」

  琵琶是從袁不悔借的。

  許新替姐妹抱不平,說:「她什麼樣的心思你看不出來嗎?」

  袁不悔眨了下眼,沒吭聲。

  許新:「先前逃命的時候,你忘了她那副嘴臉了?恨不得我們都去死,她好活命。現在打量著你家以大局為重,願同幾位大都督杯酒泯恩仇,她又削尖了腦袋往前湊了。真當太子吃她這一套?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回應我一聲啊。」

  袁不悔:「你沒忘,我沒忘,所以你認為太子會忘了?」

  許新舒坦了些,過了會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面上一喜,說:「你先前一直喜歡悠然客的書畫曲譜,稱他為你的知音。後來知道悠然客不是老先生,而是一位年輕清俊的公子。現在又得知這位李公子是失蹤的太子殿下。而這位殿下又恰恰與你自幼訂婚。」

  許新越說越激動,眼珠子在她身上轉來轉去,最後一擊掌,大聲道:「好個天賜的良緣,有緣千里來相會!」

  袁不悔臉燒的通紅,不過她清醒的很:「恭王還被咱家軟禁著,其餘幾大軍衛大都督各懷心思,也不是真心想和咱們結盟。臨照那位,雖說沒有明示,也是默許的。現在恭王功敗垂成,那位也不知是個什麼心思。當初會默許陳家暗害了我姑母和太子,足見心狠。太子若想過了明路,必然要回都城。回了,死生皆在那人手裡握著。不回,定會被打上一個混淆真龍血脈的罪名,治罪咱們袁家也師出有名。如今怎麼看,都是難解死局。你別看父親他們面上笑得開懷,實則心裡都在犯難。往後走的每一步都荊棘遍布,步步驚心,稍有差池,萬劫不復,誰還有心思考慮兒女婚姻。」

  許新被她說的也沉默了,不過也就片刻,又開朗道:「理是這麼個理,不過古往

  今來,天災人禍,你看耽誤誰吃飯睡覺繁衍後代了。人活著不就這麼回事,若是條件許可,那就大操大辦,精雕細琢,瞎講究。沒這個條件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總不可能一年一年的空耗下去,你能等下去,太子殿下也不會孤身一輩子。案前床頭總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他。老國公和大都督是太子的親外祖親舅舅,唯一的親外甥,他們不心疼他心疼誰。」

  袁不悔被說的心熱,捂住臉,似有憂愁:「可是,那個小七……」

  提及小七,許新心裡也不得勁,她想到了去年的事,二哥似乎待她也不一般。當初她還是個小少女模樣,這才過去多久,變化好大。

  **

  卻說陳小珍滿心激動含羞帶怯的彈奏了一曲。

  彈時,美目流轉,總往李恩義那看,見他自始至終不曾關注自己片刻,難免喪氣,心中有怨。

  曲罷,冷著一張臉就退下了。

  陳敬心裡直嘆氣,女孩兒尚且年輕,還以為將心思藏的好,殊不知那些個老鬼,一個比一個精,心中各有考量,甚至當笑話看。

  飯畢,有頭臉的都被袁家的下人引著去歇息了,下人們看著恭謹客氣,大都督們心中憋氣,也不知道要被軟禁多久。心裡既怕袁家徹底反了,又擔心皇帝棄了他們這些棋子,到最後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杜心淑派了車馬來接,袁家竭力留宿,小七廢話沒有,直接跳上馬車。李恩義說了些客套話,推辭來去。

  杜心淑冷笑一聲:「我們走。」

  趕車的車夫是杜心淑商隊的人,聽令行事。

  李恩義還在羅里吧嗦,聽得身後車軲轆聲,愣了愣,再不廢話了,「有事明日再議。」拔腿就跑,一面喊:「小七!等等我。」

  馬車速度不慢,車後伸出一隻手,李恩義近到車前,抓住那隻手,一頭撞了進去。不成想,和小七抱了個滿懷,心臟咚咚的,有些奇怪。許是方才跑起來累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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