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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不悔:「怎麼了?」

  許新:「你家換廚子啦?你嘗嘗,一點葷腥重油的味道都沒。」

  袁不悔:「鴿子湯本就葷腥不重,不像母雞。」倒也順從的嘗了一口。

  「嗯,確實不錯。」

  二人一起吃完鴿子湯,許新同她聊起新來的李先生,「長的和你二叔也太像了,不會真的是……」

  「像嗎?我倒覺得並不十分像。」小時候袁不悔就喜歡二叔的長相。但是她看李恩義並沒有同親人相似長相的親切感,而是另一種親切,是完全長在她審美上的悸動。

  許新:「妹妹,你臉紅什麼?」

  袁不悔摸了一把臉:「鴿子湯火大,燒的。」

  許新:「不是說鴿子湯降火嗎?」

  正說著,婆子從月亮門進來,又端來一盅吃的。

  許新立刻問:「阿嬤,鴿子湯還有嗎?好喝的嘞!」

  僕婦笑:「二少爺也這麼說,本來燉了一隻鴿子,您和三小姐一起喝。二少爺一人幹了一半。」

  許新翻了個白眼:「難怪。你這又是什麼?」

  僕婦:「魚片白米粥。」

  袁不悔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魚片怎麼能和米粥煮在一起?又腥又噁心,拿走。我最討厭吃魚了!」袁不悔嘴挑,不吃的東西很多。

  許新也很奇怪:「不悔妹妹不吃魚,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僕婦面露難色:「我本是要熬白米粥的,李先生給老爺煮的魚片粥剛巧做好了。他說做的多,就給了我一碗,讓我不用麻煩了。我聞著香,二少爺也吃了一碗,嚷嚷著還要。我就沒多想趕緊拿來了。唉……」她有些喪氣,轉身要走。

  「李先生,哪個李先生?」袁不悔停了作畫的筆,抬頭看去。

  僕婦道:「就是二爺請回來的那位神醫李先生啊。」

  恰好大丫鬟進來,聞言插了一嘴道:「李先生果真是神醫,聽武大哥說,神醫在廊下藥熏了一上午,老爺就有反應了。」

  袁不悔歡喜不已。眼角餘光掃到僕婦後退著離開。心急叫住她:「你等等,呃……」

  僕婦是聰明人,自動給了她家小姐台階下,嘴裡碎碎念:「二少爺同小姐一樣也不怎麼喜歡吃魚,吃李大夫的魚片粥也吃的噴香嘞。小姐大可試一試,說是李大夫專門為老爺調配的藥膳,強身健體……」

  僕婦放下食盒就走了。

  許新好奇,掀開蓋子。

  袁不悔:「哎!」

  濃郁的香味隨著蓋子的揭開撲鼻而來,視覺味覺已足已勾的人想品嘗了。

  許新忍不住挖了一勺,先嘗了一口。

  袁不悔有種美好的事物被破壞的氣悶,雙手護住。

  許新砸巴著嘴,幸福眯眼:「這位李大夫可真是個妙人啊!長的好看不說,做飯還這麼好吃。誰要是做他娘子可不得享福死了。」

  一句話點醒了袁不悔,她還不知道先生有沒有婚配,不過很快又咬了咬唇,他有沒有婚配關自己什麼事。

  許新催促她快點嘗嘗。

  袁不悔嘗了,好吃的捧住臉:「我從來不知魚肉竟這般好吃。」

  第72章

  魚片攪碎,稠稀相宜,捏嘴,餵粥,順喉。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袁夫人原本還很擔心,怕魚粥太稠,把老爺噎著。

  李恩義在餵粥之前又施了一次針,之後讓袁二將他爹架起來,靠在他身上。李恩義親自喂,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順了一次喉後,就能自如吞咽了。

  袁不悔過來的時候,見祖父母都站在窗口,探頭探腦的,也沒進去。

  她悄悄走過去,踮起腳尖往裡看,李先生正側著身子餵她爹,側臉清雅,神情溫柔,她一時心口發熱,說不上來什麼感覺,耳朵莫名紅了。

  「像,真像。」老太太悠悠嘆道。

  「嗯。」

  「捎信給老二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老國公:「他居無定所,誰知道牧之能不能找到他。」

  老太太:「你同他說了嗎?」

  老國公:「沒。我只叫牧之同他講,他大哥中毒了。」

  老太太:「會是嗎?」

  老國公:「是就好了。」

  袁不悔聽不下去了,「是什麼呀?二叔是什麼情況,你們心裡不清楚?」

  袁不悔不是袁不疑那個二愣子,就連她大哥都不知道的秘辛,她都知道。

  老太太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個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什麼!」

  袁夫人聽到說話聲,走出來,「爹,娘,不悔,你們都來了。」

  三人一起進去。

  一碗魚片粥用了大半碗,李恩義擰乾丫鬟送來的熱毛巾,將大都督的臉手都擦了擦。

  袁夫人看了眼袁二沒忍住道:「學著點。」

  袁二張了張嘴,到底沒犟嘴。

  李恩義轉過身,看到這一大家子又跟圍觀新奇物種般的盯著他看。

  他心裡有種順其自然的認命,心裡更迫切的是趕緊治好袁大都督。讓他們欠自己人情,好幫著他一起找小七。他現在每天都活在惶恐不安中,很難受。

  門外有人匆匆跑來,說:「國公爺,大公子派小的來報,恭王、尚書陳敬大人以及隨行官員再有二十里就要入城了。」

  老國公連忙叫上袁二隨他同行迎人。

  袁不疑十根手指頭捏的咯吱作響,惡狠狠道:「可算是來了,背後陰人的玩意,到了我的地盤,叫你有來無回!」

  「誰的地盤?你的地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國公一臉肅穆,還朝著臨照的方向拱了拱手:「休要再胡言亂語!」

  李恩義安撫般的拍了拍袁二的肩頭。後者表情變了變,又恢復平穩情緒。

  老國公平時都很和善,鮮少冷著臉訓人,片刻後又露了笑臉,「你真該學學李先生,差不多的年紀,怎麼這麼不穩重。還沒請教李先生貴庚?」

  李恩義:「二十。」這就純純胡說了,他今年才十八。

  老夫人心裡算了下,他二十,她二兒子三十六。那就不對了。他們會多想,是因為袁無功十八歲的時候曾喜歡過一名行走江湖的女俠,據說二人還挺要好的,當時還挺正常的呀,怎麼後來就……

  **

  譚憫假扮成藥童,進大都督府給李恩義送信,說恭王約了杜心淑今夜在慶華樓見面,她會讓恭王幫忙找小七,不管對方開什麼價碼,只要能找到人,一切都好說。

  李恩義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只要能找到人,不計代價。

  二人從幼時相遇,從未分開過這麼長時間,但凡他開口,要她幾時回來,她從不會遲到。即便他什麼都沒說,若他有危險,她也總能及時出現。在他眼裡她就是他的保護傘,靠山,脊梁骨。她強悍的能撼動山嶽,他不相信她會有事,可是他找不見她了。

  隨著七大軍衛相繼趕來,青州城內風雲變幻,西南衛官兵嚴陣以待,他趨利避害的本能清楚的告訴他危機的來臨,若是按照他平日裡保守的性子,肯定已經讓杜心淑將他們的人能撤離的都撤離了。隨便他們怎麼打,都不關自由城的事。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謀發展。

  歡慶日那會兒,他就是這個打算,所以才嚴厲拒絕杜心淑想留下來繼續照看生意的請求,當時她還有大買賣要盯著,幾番請求都不行。他沒說的是,那會兒他們回去,他就不打算讓他們離開了。自由城自己自足,即便不同外界往來,也足夠他們光鮮的過上很多年。

  青州城如今的買賣是杜心淑這幾年耗費了巨大心血打拼出來的,她在這其中得到了很大的樂趣和自信,她非常在乎。

  但是李恩義不在乎,兩世為人的他太清楚性命高於一切,沒命了才是真正的什麼都沒了。

  他不打算介入別人的因果,即便面對生死危機的是他的血脈至親。他的血早就冷了。溫柔的樣子只是他裝出來生活的面具。他的心也很小,小的只能住下這一生護他至今的人。他不否認他的自私。要那麼無私有什麼用呢?在他經歷折磨麵對生死的時候誰護過他?小七不算別人,她是他的脊樑,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因此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意思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杜心淑如今的生意做的很大,袁家的這條人脈她已經用上了。

  有沒有盡心另當別論,畢竟他們現在也是焦頭爛額。

  李恩義當初派杜心淑外出買賣貨物,答應給她人和金山支持,其他並不管她,權力放到最大。他就像個安分守己的內宅婦人,只看著家裡的一畝三分地,他的一生都在尋求安穩的幸福和內心的平靜,察言觀色長袖善舞是他被環境硬逼出來的求生技巧。

  技巧這種事,有些人天生就會,有些人需要後天磨礪。

  後天的技巧,需要經常打磨,長時間不用就鏽鈍了。

  沒人知道他這次出來,用了多大的勇氣。

  他和杜心淑之間的信息交流也不流暢。杜心淑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些年的發展壯大,她知道李恩義是個心眼小的人,喜歡低著頭做人,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讓她很難受。李恩義不問,她就不說。<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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