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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善子的無知和簡單簡直駭人聽聞,高文百思不解。

  千善子深情而狂熱地吻著高文,高文感覺到千善子嘴唇的濕潤。

  高文隔著裙衣,在千善子豐滿的身體上輕柔地撫摸。

  千善子一邊熱吻,一邊喃喃自語:“我愛你,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呀?我來北京來對了,我的夢想實現了。你就是我的白馬王子。上中學的時候,我就夢想著你這樣的白馬王子能吻我,娶我做妻子……我實現了……實現了……我的夢想。”

  高文受到了感染,心中不良的情緒也消散了,也陶醉在一種繾綣柔情之中,呼吸紊亂而急切,他像女人一樣哼哼卿卿地說:“我也愛你……嗯,嗯,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的嘴唇、鼻子、頭髮,還有這肩膀,這——多麼柔軟動人的小肚子呀……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做愛之後,千善子嘆道:“真快活,前所未有的快活。”

  千善子的心理障礙消除了,和最終擁有的這個男人做愛,那種透徹心肺的感覺找到了。千善子一絲不掛,掀開被子,平躺在床上,柔和的光線透過潔白的窗紗照進臥室,給曲線起伏優美的千善子罩上了一層溫婉柔情而神秘動人的光暈,高文站在床沿久久注視,高文的心浸泡在一種不曾有過的甜美的漿汁之中。

  過了許久,千善子起身打開床頭抽屜,拿出一個小鋼環遞給高文:“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高文看了看,說:“是不是女人避孕用的環?”

  千善子詭秘地一笑:“你真聰明。我今天取下了。”

  高文把鋼環遞給千善子,高文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千善子這話意味著什麼。

  “我肚子裡有你的種子啦!你知道嗎?”

  高文驚然一驚:“你自己取下的?就在剛才?”

  “瞎說。自己哪能取下。”千善子把鋼環重新放進床頭抽屜,“你打電話給我,說搬過來,我立即去那家私人婦科醫院,這是我所做的第一件事。為了取這個環兒,我付給那個醫生一千塊錢。我要為你生一個兒子,不,應該是為我們生一個兒子。”

  高文一陣衝動,伏身吻著千善子,說:“太好了!太好了!”

  高文腦子裡浮現他女兒婷婷的形象,高文奇怪自己思念女兒的時候為何總是有一種很隱秘的心理,大概沒人知道那不是他親生女兒,但他依然不敢公開談論婷婷,更令高文奇怪的是,那個完全是強加給他的女兒跟他生活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卻總是牽動他的心,都青死了之後,高文曾想把婷婷帶到北京來,但害怕婷婷身上散發的她母親的氣息會永無止境地折磨他,他打消了這一念頭,高文總是在最沉靜深沉的時候想到婷婷,高文為此困惑不解。他更不知道這種對婷婷的令他本人也感到意外的情感,是命運對他的補償還是懲罰,抑或是嘲弄?

  高文把思緒轉到千善子身上。

  高文衝動——盲目的衝動過後,思忖道:他會像對待婷婷那樣對待於善子肚裡的孩子嗎?

  高文無法回答這未經體驗的問題。

  也許擁有自己真正的孩子,高文更有一番明媚而刻骨的深情。

  也許……找不到感覺。

  高文穿衣服的時候,千善子說:“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告訴你。”

  “什麼重要的事?重要的事幹嗎不早告訴我?”

  高文發覺他在面對不明底細的“突發”事情時,不再像那時候那樣驚恐不安,高文意識到他已經完全正常了,而那時候——郝青死之前,即便一個玩笑、一個眼神、一個欲言又止的神態,都會令他如臨大敵。高文自己也記不清多久沒想諾獎之作,那天從板寸那兒聽到他曾用過的筆名“橡皮”時,他詫然莫名,他也不知道怎麼會用這個名字。

  “我已經訂了後天的機票,我們一道回延邊。”

  “這太突然了。”

  “帶上鑽戒還不等於結婚,我們要在那兒辦正式手續。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怎麼不願意呢?我早就想去延邊。你知道,我對朝鮮族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北京往事》第六章(2)

  “所以你才那麼喜歡朝鮮歌,是嗎?”

  “當然是了。你就是我的一支朝鮮歌兒。”

  千善子顯然沒明白高文的意思。

  千善子不快地說:“什麼?我這麼個大美人,就是一支朝鮮歌兒”

  “是我最愛唱的歌兒。”

  千善子也起身穿衣服,千善子說:“別胡說了。我們還得準備準備,你總不能空著手見你的朝鮮族丈母娘吧”

  高文覺得千善子在有些事上特別有主見,而在有些事上又特別沒主見。

  千善子在操縱這樁婚事的時候先斬後奏,又特別有步有驟,根本不像高文平常了解的那樣,軟弱,簡單,稀里糊塗。

  高文惦記著板寸“開庭”的事,在延邊呆三天就跟千善子飛回來了。

  延邊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充滿異鄉情調,那個邊陲小城就像我們親愛的祖國的所有地方一樣沉浸在商潮之中,沿街兜售商品的小販,夜幕下燈紅酒綠的酒樓歌廳,使高文好像僅僅是從北京的東區來到西區的感覺,在飛機上的憧憬和想像一經兌現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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