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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高文說完,聽見那邊掛斷了電話。

  高文放下電話,朝躺在床上看他的小說的千善子笑了笑。

  千善子雖然手捧著書,目不斜視,高文所說的話她一句不落地聽到了。千善子沒有感到意外,在和高文進一步交往之中,高文誠懇地跟她講了自己的一切,當然包括這位名叫盛珠的女人,還有他的妻子,還有施大爺。而《北京往事》引發的一切,他當然沒講。

  高文是在千善子的寓所給盛珠回電話的。千善子住的兩室一廳是總公司給她租的,位於歌廳後面的一幢住宅樓的六層。

  一個月內,高文已多次來這裡和千善子幽會、做愛,高文對千善子的胴體已非常熟悉。高文是在和這位朝鮮族少婦做愛的高潮之中接到盛珠的尋呼信號的,事後回想這一幕高文嘴角總是浮現自嘲的笑意。而當時高文來到床邊面對著千善子沉吟不語的面容時,高文覺得自己過於放肆了。不該當著千善子的面撒謊,更不該在電話中跟盛珠調情。如果是一個月前,高文絕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高文清楚自己,他在想得到而沒得到一個女人的時候,總是使出渾身解數偽裝自己,而一旦得到,高文就恢復本來面目,無遮無擋,真實而又誠實.自己所有的惡習都敢暴露。

  “別生氣。”高文坐在床邊,撫摸著千善子袒露的渾圓的肩,“那個鄉下丫頭也蠻可憐的。我撒謊,是為了不傷害她。”

  “可你傷害我了,”千善於放下那本被高文撕下封皮的《北京往事》,(高文害怕這本書,纏不過千善子,在書店買了一本送她,卻悄悄地把惹眼的封皮撕下,弄得千善子在歌廳興師問罪冤枉了很多人。)“你這人可真有本事,謊話張口就來,你現在到天津去?”

  “這也不是毫無根據的撒謊嘛。前幾天我確實準備到天津。天津有一個書商,我打算跟他合夥搞暢銷書,他早就要我去了、”

  “哎,”千善子用嘴咬著睡裙的一角,下頦伏在弓起的雙膝上。“真拿你沒辦法。我真不知道你們作家都是些什麼人。人家一隻腳踩兩隻船,你們一隻腳不知要踩多少只船、你們都是些什麼人投胎的?”

  高文感到歉疚,高文想說一點歉疚的話,可這類話剛一在腦子裡醞釀,歉疚之情就適逝了。

  高文沒有想到跟迷人的千善子的關係發展得這麼快捷,高文在千善於寓所跟她做愛並且任意胡侃的時候,常常感到恍惑,那一天晚上高文在歌廳跟千善子經理第二次會面之後,高文覺得沒有希望了。渴望愛情的千善子女士對他不感興趣,這是高文那一天晚上走出歌廳時得出的結論,高文覺得他所流露的好色之態是令她厭惡的,事實上,高文那一天晚上離開歌廳的時候灰溜溜的。

  郝青回新疆的當晚,高文壯著膽子厚著臉皮再次來到金達萊歌廳的時候,千善子眼裡立即噙滿了眼淚,千善子向來在歌廳里不失經理的威嚴,處處小心注意,但那一次她竟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態,千善子哽咽著對高文說“我想你”的時候,有兩三位小姐站在旁邊。

  高文迷惑不已,千善於拉著他的手來到一間包廂,這對千善子經理來說是破天荒的事,自出任金達萊歌廳經理以來,她還從未和任何一位客人在包廂單獨呆過。歌廳行業總是和公安人員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定期檢查歌廳是警察的一項工作內容。千善子曾在包廂里陪警察唱歌跳舞,和警察搞好關係,以使他們開綠燈,但千善子也不是單獨一人在包廂陪警察,無論警察人數多少,千善子總是喊一些小姐共同陪伴。千善子在高文第三次來歌廳的時候獨自領著高文上包廂的時候,一些小姐驚懼地睜大了眼睛。

  《北京往事》第十七章(2)

  高文和千善子第一次做愛就是在包廂里。千善子領高文進去之後,立即鎖上了門。

  千善子捧著高文的臉,恣情地吻他的時候,高文還沒有從迷惑中醒來,高文覺得千善子的行為有很大的突發性,以為她醉酒了。高文知道,做為歌廳經理,為了應酬是常喝酒的。高文定了定神之後,卻發覺千善子嘴裡毫無酒味。高文後來沒再想什麼了,千善子狂熱的吻和紊亂的呼吸已使他不能自制,高文夢寐以求的是千善子柔膩潔白的大腿,高文的第一個回應就是掀開千善子的絲質裙據,雙手像深嵌在滑動的細軟的泥沙之中一樣蠕動在千善子大腿的豐腴之中,如果包廂間隔音性能不好,那麼即使大廳里鼓弦喧響,歌聲不絕,肯定還是有人能聽到千善子放肆的喊叫……

  高文回想和千善子第一次做愛的情形,耳邊不斷迴蕩著千善子喊叫著發出的三個字: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高文記得整個做愛過程都伴著千善子這句話,千善子沉浸在極度高潮之中,渾身顫抖得像一片樹葉一樣的時候,她也沒有忘記說這句話。這句話似乎成了她特定時期的一種本能。

  高文在千善子身上找回了雙重自信,精神的和肉體的。高文由於這種自信,在和千善子後來的交往之中變得毫無顧忌了,他和盛珠的關係,他和盤托出,自然是因為他覺得他已牢牢地拴住了千善子。

  “你說你要搞暢銷書,什麼叫暢銷書?”千善子常常用這種天真的目光望著高文,“你的這本《北京往事》不是暢銷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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