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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金珠點頭。

  「前兒我去辦件要緊的事,剛到地方,我就看到他了。」

  「啊?盯著你呢?」李金珠驚訝道。

  「開頭我也這麼想,我還想著,憑他可沒本事盯上我,肯定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必定是出了內奸了,說不定是裡應外合,把我嫁了,里外得利。」

  李金珠不做針線了,看著吳妙真,這是大事。

  「我就讓人盯死他,也就盯了兩個時辰。呸!」吳妙真啐了一口,「敢情是我想多了,我去辦大事,他也是去辦大事,比我的事還大呢!唉,托他的福,我的差使辦完了。」

  她的差使不光辦完了,還在世子爺面前很露了一回臉。

  「那他對你,是奔著差使去的?」李金珠的驚訝里透著八卦。

  「不是,他肯定不知道我的差使,現在也不知道。」吳妙真答道。

  姓白的肯定以為是世子爺的人盯上他拿了他。

  「那你?」李金珠看著吳妙真,看吳妙真這個樣子,惱怒的很呢。

  「我還當他就是個傻書生,被人慫恿什麼的過來找我……」後面的話吳妙真沒說下去。

  「你有點動心了?」李金珠微微探頭,仔細看著吳妙真的神情。

  梅姐聽的眼睛都瞪大了,屏氣等著吳妙真答話。

  「我哪能那麼沒出息。就是覺得他多少是有點真心的。」吳妙真的話頓了頓,一聲乾笑,「本來挺得意的。」

  李金珠想笑又抿住了,「你這樣的精明人兒,要是覺得他有真心,那就是真有真心。真心這話,阿囡說過一回,那時候,好多人家求娶她二阿姐,我就說要找個真心求娶的,阿囡就說,怎麼算真心?哪一家不是真心?只要王府好好兒的,她好好兒的,這真心就不會變,一輩子都不會變,生生世世的真心呢。」

  吳妙真呆了一會兒,一聲長嘆,「可不是,那奔著權勢金銀的,但凡能幫他拿到權勢金銀的,他都打心眼裡的真心喜歡!真心還是真心,這真心,呸!

  「心裡透亮了,好了我走了。」

  吳妙真跳下車,縱馬而去。

  第339章 人哪

  顧硯趕到臨海鎮,問清楚怎麼拿到的人,以及這個人的前前後後,包括偶遇吳妙真,極盡奉承的事,想了想,吩咐把人給黃顯周送過去。

  黃顯周接到人,立刻叫上姚先生,兩個人審了四個多時辰,差不多理清楚了,黃顯周命人將白興邦送到楊啟帆軍中單獨關押,抱著供詞趕緊去見顧硯。

  顧硯閒等心急,乾脆把海稅司挨門查看了一遍,把海稅司查了個雞飛狗跳。

  黃顯周一路找到海稅司最高一層那三間專門騰出來給顧硯使用的空曠屋子。

  「就在這裡說吧。」顧硯看著黃顯周泛白的臉色。

  「真是駭人聽聞。」黃顯周左右看了看,三間屋子空空蕩蕩,沒地方放懷裡的口供,只好在懷裡翻找。

  「你先說說,口供我回去仔細看。」顧硯示意道。

  「是,真是駭人聽聞。」黃顯周又重複了一遍,看起來是真的驚駭到了。

  「世子爺拿到的這人叫白興邦,富陽縣人,戊辰年考過院試後,直到今年,也不過十四五年,他就急不可耐走了邪路!」黃顯周語調憤然。

  「他不是你的學生,也不是你治下子民。」顧硯用摺扇在黃顯周肩膀上敲了兩下。

  「是是是,世子爺教訓的極是。」黃顯周急忙欠身點頭,頓了頓,整理了情緒思路,接著道:「白興邦有個遠房表哥邢志遠,拜在東溪入室大弟子吳榮門下,這個邢志遠學問上一般,卻很善於打理財貨,也是因為善於打理財貨,才得以拜入吳榮門下。

  「白興邦說,東溪死後,東溪手裡的錢財都落入伍傑手裡,吳榮就拮据起來,邢志遠就到處找來錢的路子,也想搭上幾家有錢的絲綢行,正巧白興邦和范升安的大兒子有點兒交情,就把范升安牽線給邢志遠,范升安給邢志遠送了五萬銀子作為入門禮,說好了,等范升安大兒子遊學回來,就行拜師禮拜到吳榮門下。

  「白興邦說他沒想到范升安的銀子是借來的,更沒想到范升安竟然因為還不出銀子自殺了。

  「白興邦還說,吳榮得知范升安自殺的事兒後極為難過,已經讓邢志遠把五萬銀子還給了范家,並打算把范升安兩個兒子都收入門下好好教導,他這趟去范家,是因為聽說范升安大兒子回來了,他去當面說這件事。」

  顧硯聽的眉毛高抬,笑出來,點著黃顯周道:「你怎麼看?」

  「下官以為,白興邦說了一半,范升安確實給了吳榮五萬銀子,也許這五萬銀子也確實還給范家了,但范升安的死肯定不是因為五萬銀子還不上。」黃顯周答道。

  「嗯。」顧硯滿意的點點頭,「拽到了這個線頭,後面的一個一個都要拽出來!會用刑嗎?」

  「下官不大擅長。」黃顯周心頭一顫。

  白興邦可是位秀才,唉。

  顧硯斜瞥著黃顯周的表情,不忍,還有點晦暗。

  「放心,就是用刑,也是斯文刑罰,配得上白興邦讀書人的身份。」顧硯慢吞吞道。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的意思……下官是說,這是他咎由自取。」黃顯周一咬牙道。

  「嗯,你明白就好,阿囡跟我說過一回,她說沒讀過書的人,壞起來層次不高,都是蠢壞,讀過書的人,特別是讀過大書的人,壞起來悄無聲息流毒深遠。好好想想阿囡這句話。人品德行和學問是兩回事,不要混為一談。」

  「是,下官有時候過於迂腐。」黃顯周這句迂腐認的情真意切。

  這是他的毛病,他知道。

  「你不是有時候過於迂腐,你是一直過於迂腐,你是個君子,可你不能以己之心度小人之腹。」

  「是,下官牢記。」黃顯周欠身答話。

  「接著審你的案子,你覺得該召誰過來,那就去召。」顧硯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是。」

  ……………………

  一輛破舊的大車搖搖晃晃進了平江城門,車簾拉開一半,巧織外婆緊挨車門坐著,臉色晦暗陰沉的看著街道兩邊的繁華。

  巧織外婆身後,巧織阿娘和巧織並肩坐著,兩個臉色都極其晦暗。

  趕車的巧織父親王缺西跳下車,牽著那頭老驢在人群中慢慢往前。

  「你問問路。」巧織外婆伸頭喊了句。

  王缺西仿佛沒聽到,只管牽著老驢往前走。

  巧織外婆看著王缺西,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

  巧織這門親事,她們三個都捨不得不答應,她這個女婿卻是梗著脖子大發了一通脾氣,唉,她們真沒想到這親事跟巧織手裡的差使有什麼關係。

  街上人多,車子走的極慢,巧織外婆往外挪到王缺西做的位置,伸手拍了拍女婿,「我覺得巧織女婿說得對,巧織撤差這事兒肯定是個誤會,東家上一趟來的時候巧織害喜害的利害,要不然,當面跟東家解釋幾句,肯定就沒有撤差的事兒了,你別急。」

  「巧織懷著身子還不到三個月,胎都沒坐穩,親家就讓巧織趕過來,他家一個人不來,破車老驢,還讓巧織在人家門口跪著不起來,這還是人嗎?」王缺西猛的站住,回頭沖巧織外婆吼道。

  「阿爹!這門親事是我要結的,外婆也勸過我,你別沖外婆發脾氣。」巧織在車裡接話道。

  王缺西擰過頭,拉著老驢悶頭往前。

  「這事都怪阿娘。」巧織阿娘抓著女兒的手,淚水漣漣。

  巧織外婆在車外呆坐了一會兒,慢慢挪回車裡,苦笑道:「親家老爺的話,咱們不能全聽。」

  巧織擰頭看向車窗外,巧織阿娘臉色蒼白。

  親家老爺說,要是東家不肯把差使還回來,那就讓巧織跪死在東家門前,那就是她們李家仗勢逼死了巧織。

  「咱們得商量商量,怎麼辦。」巧織外婆聲音越來越低。

  她已經想了一路了,她想不出來該怎麼辦。

  「先找家腳店歇下吧,趕了一天的路了。」巧織阿娘迴避開巧織外婆的話。

  「可不是,巧織該累壞了,我糊塗了。」巧織外婆陪笑應了句,欠身和王缺西說了。

  王缺西抬頭看到家客棧,也不管是腳店還是客棧,拉著老驢直接往裡進。

  巧織外婆看著奢華的歡門,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第340章 一環和一環

  顧硯直奔杭城。

  他舅舅尉學政布置的作業該收上來不少了,至少杭城的都該收齊全了,他要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周沈年已經趕到了杭城,潘世易查看一圈也到了杭城,顧硯趕到時,兩個人一東一西坐在一條一丈來長的長案兩頭,正在埋頭看作業,長案上堆著一摞摞作業,兩個小廝不停的把周沈年看過的搬給潘世易,把潘世易看過的搬到靠牆的另一條長案。

  顧硯進來,周沈年和潘世易急忙站起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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