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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齊舟浩想起父皇,一陣淚滴,靜靜的流淚,突然說道,「母妃,其實你也沒那麼愛父皇對嗎?」

  淑妃渾身一震,那滴淚就那麼停在眼眶,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望向自己的孩子。

  這個已依稀看出未來丰神俊逸的少年,很像那個人,淑妃怔怔的盯著他。

  齊舟浩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平靜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看透一切的瘋狂。

  整個大牢里死一般的安靜,越顯得方才他的那句話入人心神。

  淑妃第一次對著這個兒子動了手,隔著那頭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啪!

  重重的

  清亮的一個巴掌落到了齊舟浩的臉上,而他也根本沒想著躲。

  淑妃顫抖著手,指著他的鼻子,額頭的青筋爆起,兇狠的罵道,「你再給本宮說一遍!」

  「你再說一遍!!!」

  幾乎是吼,淑妃頭一次沒有了後宮淑妃的儀態,形如癲狂。

  齊舟浩偏著頭,半張臉在陰影里,微微抬起頭,「母妃,你說父皇與您恩愛非常,可是……」

  「為什麼您卻沒有堅持到底呢?」

  齊舟浩說完這句話後,便跪在地上,給淑妃行了一個大禮。

  隨後便在淑妃痛苦的眼神中慢慢離開了大牢。

  淑妃就那麼站在那,站了許久……

  久到那些深埋在腦海中的記憶一一浮現,久到她以為自己忘記了他,卻再一次想起他們雖然長的一樣,但還是能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人的時候。

  是她沒堅持到底嗎?

  好像是

  又好像不是。

  可死的人沒錯,那錯的人就成了她。

  是啊,她沒堅持到底,她到底是為了權勢想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她確實心動於後來的裴予寧,甚至想就這樣也不錯,若是他能以身入局,做一輩子的齊予寒,那為何她不能繼續做這個淑妃。

  可惜……裴予寧不是齊予寒,裴予寧的冷酷一如既往。

  柔情也只對那一人,所以她才想藉機滅口,那場大火終究沒燒起來,那些刺客也沒能取她的命。

  可惜她的不知廉恥,沒能拉下裴予寧。

  地獄之中,終究只有她一人待在那……

  淑妃想起來那些密密麻麻的回憶,想起第一次進宮時,齊予寒驚艷的眼神,想起她初次有孕,他的驚喜,想起他們迎接他們第一個孩兒時的小心翼翼。

  想起他叫自己的名字,「阿月,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樣很美。」

  是了,她叫徐出月,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可惜後來,宮中不再只有她一人,驚艷的姑娘也越來越多,而情愛早已消磨。

  「啊!!!——」淑妃閉目痛哭,跌坐在地上,捂臉慟哭。

  齊舟浩離開後沒多久,就傳出淑妃自盡身亡的消息。

  裴予寧正在處理陰州傳來的軍報,得知此事後筆尖只頓了頓便恢復如常。

  「徐華松,賜死。」

  張全福心下一凜,「是。」

  徐懷理與蕭喚軍在陰州捷報連連,一改之前敗相,很快便將陰州十五郡給奪回來,連帶滅了辛夷和獴。

  不過一月便班師回朝。

  裴予寧特赦徐家,只斬首了部分知情者,包括徐家的幕僚及二房一家,不過徐家國公府的稱號被奪,一眾在朝官職近數請離。

  徐懷理回來後便上繳軍權,不入宮門一步。

  而徐老太太承受幾番打擊後,終究沒挨過,一場風寒去世。

  徐家辦了喪禮,關門閉戶守孝在家。

  就當朝臣以為此事就此過去時,突然傳來消息。

  陛下要退位給大皇子齊舟浩,一時間滿朝譁然。

  不贊同的聲音異常之多,可惜裴予寧心意已決,以自己完璧歸趙的說法將這大齊歸還給姓齊之人,而他只姓裴!

  太后滿頭銀髮,虛弱的靠躺在枕頭上。

  看著面前的兒子,突然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她知道自己錯了,還錯的很離譜。

  蒼白的臉色帶著難以言說的愧疚,眼睛裡的血絲布滿,虛弱的道,「你……真的決定了嗎?」

  裴予寧面色平靜,「是。」

  太后心內荒蕪,哽咽的道,「那個位置真就對你毫無吸引嗎?你如此迫切的想將它扔出去。」

  「本就不是我的東西,又哪裡稱得上什麼吸引,從始至終,我都很清楚很明白,

  我不過一時暫留此地,而您當初不也是這個目的的嗎?要不然您也不會對那道遺詔有那麼大的反應。」

  裴予寧說話依舊這麼直白,可事實如此。

  太后苦笑。

  是啊,一直都是這個目的,是她要的太多,也忘了許多。

  總以為那個位置留給他了,他富有四海,坐擁天下,就是給他最大的補償了。

  卻從未問過他要不要。

  175等他

  太后拿著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咽下喉嚨里的酸澀,「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你真的能放心得下嗎?」

  放心將你哥哥交給你的江山就這麼扔出去?

  裴予寧眼底泛起波瀾,可是想到了他愛的人,他覺得兄長是會體諒他的。

  「有那麼多衷心又飽學之士,相信大齊會越來越好的,而且浩兒會是個好君主的。」

  裴予寧第一次這麼平心靜氣的同她說這些。

  太后緩緩點點頭,似是無力支撐,「既然如此,你想做便做吧,哀家……不再攔著你了。」

  裴予寧對上太后越見滄桑的臉,胸腔里湧出無限的感慨,想說些什麼可終究還是忍住。

  他還是學不來尋常母子間的溫言軟語,那些東西早就要漸漸失望中消亡了。

  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權勢、地位、金錢,她所希望的都擁有了,可此刻瘦弱衰老的面孔卻又那麼的格格不入。

  裴予寧站起身,緩緩的朝外走去。

  那背影像及了寒兒,太后眼淚漸漸模糊視線,顫抖的手輕輕的朝那背影伸出,喃喃出口的是對兒子的思念,「寒兒……」

  裴予寧腳步一頓,背對著她的臉色一冷,隨即是釋然大笑。

  再不停留的大步邁出了這座宮殿,同時也邁出困住他自由的牢籠!

  一個月後。

  汝州宋家。

  蕭聽雲安靜的坐在溫馨的小院裡曬太陽。

  自從陰州事發,她和裴予寧便兵分兩路,她被裴予寧派人送回了汝州外祖父家。

  而裴予寧獨自一人去了京都。

  他說,他還有事情要處理。

  處理完了便來找她,而且不會讓她等太久。

  如今已經快過去一個半月了,她聽到了京都那邊的重重動亂。

  也知道了他的決定。

  「表妹!」

  蕭聽雲想著想著入了神,聽到動靜回頭一笑,「大表哥,二表哥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宋家大郎宋時玉和宋家二郎時禮,都是一副翩翩公子,丰神俊逸的郎君。

  宋時玉身為宋家長孫,氣質也更為穩重些,聞言柔和笑道,「今晚汝州城中有游湖,我們來請表妹一同前往。」

  「是啊,表妹,你許久沒回來,這回來的消息一傳來,汝州的各府公子都快將我與阿兄的袖子拽斷了,都是在問你何時同游?」

  宋時禮開玩笑的同蕭聽雲賣慘。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汝州那些公子都是想見阿雲的。

  畢竟阿雲在汝州的聲名不小,又家世不菲,那些人自然便想同阿雲獻殷勤了。

  其實……

  他以前對阿雲也是有幾分念想的,不過之前他從母親那知道阿雲不願以後。

  他就再也沒了那些心思,只是大哥……

  蕭聽雲噗呲一笑,嘆了口氣,「二表哥這話可叫我無地自容了。」

  「切,你還會無地自容?」宋時禮一臉不相信,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哪裡不懂這個表妹的德行。

  「唉……二表哥這麼說可真傷感情。」

  蕭聽雲裝作難受,果然引得宋時玉對弟弟的一頓教訓,「別欺負阿雲!」

  「啊!」被敲了一個暴栗的宋時禮痛呼,瞪了蕭聽雲一眼。

  蕭聽雲自然也是見好就收,叫聽了兩人的玩鬧。

  「不過我覺得自己與他們也並非熟稔,而且他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蕭聽雲一臉懵的問,畢竟她回來的時候特意沒驚動什麼人。

  怎麼還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行蹤?

  宋時玉覺得表妹大概是小瞧酒自己,於是無奈解釋說,「你當初回來時,馬車從茶樓而過,惟帽被風吹開,恰好被人瞧見了。」

  嗯?

  瞧見了又怎樣?蕭聽雲一臉迷惑。

  「瞧見你的那人是汝州城裡有名的畫師——山月公子,他驚艷於你那一刻便將其畫了下來,還賦詩一首,專門放在他山月書肆正中央,於是便……」宋時玉說起這些都覺得好笑又無奈。

  也不怪她不明白了,世事總是這麼的無常。<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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