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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逗了會源哥兒,任蘭嘉回了府,剛到府外她就發現整座府邸已經被禁軍包圍了。而觀海也正候在二門處等著她神情嚴肅。

  任蘭嘉下了馬車,觀海陪在她身側向內院走去:「王爺讓暗衛傳消息出來了,曾老給小皇帝施了針,小皇帝已經醒了。但餘下的日子只有三日了。我已經讓齊與帶人進城了。剩下的人,也讓他們喬裝混在商隊裡進城了。」

  三日……

  這日子比預計的又少了兩日。

  任蘭嘉:「去任府讓二哥哥來一趟。」

  任蘭嘉自己做準備的同時,也在期望著她那個夫君這三日不要只顧著與他的外甥悲情道別,而是能真正做好一個該父親該做的事,替她的讓哥兒鋪好路。

  陳朝也確實和明豐帝悲情敘話了,也確實在做一個好父親替讓哥兒謀劃。以至於太后捨棄了和明豐帝難得的最後的相處時光,把他拉出了殿,然後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陳朝,你好啊。你真好。原來你讓子山醒來,是想給你兒子鋪路是嗎?子山還沒死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太后目眥欲裂,顫抖著手,看著陳朝的眼神宛如一個仇人。

  陳朝頂著臉上的紅痕,面無表情:「阿姐,對不住,你只當我私心一回吧!」

  太后難以置信瞪著眼流著淚,她先是哭,哭著哭著又笑了。

  「你連子山都沒有護住,你以為你就能護住讓哥兒嗎?陳朝,你連子山都沒有護住,憑什麼還要用子山給讓哥兒鋪路……」

  前兩日沉默不語的太后如今發了瘋式質問陳朝,而陳朝垂著頭沒有回應。太后見他不回應,上前捶打他:「你說話啊……」

  陳朝沒有說話,太后身後傳來聲音。

  「母后!」

  陳朝和太后齊齊回頭,明豐帝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出來。

  見到明豐帝,太后急忙拭去臉上的淚,走到明豐帝面前蹲下。

  「你怎麼起身了,不是讓你躺著嗎?」

  明豐帝笑笑:「殿內太悶了,我想出來透透氣。母后,你別怪舅舅。你知道這不是他的錯!」

  太后怔住,明豐帝繼續道:

  「母后,無事的,我今夜去見見那些老臣,母后留在這給我做栗粉糕,等我回來吃好不好?我都好久沒吃母后做的栗粉糕了。」

  淚水從太后眼角湧出,太后抹了抹淚,笑笑。

  「好!」

  明豐帝:「母后安心等我回來,我還有許多事想同母后一起做。」

  清冽的少年郎嘴角揚著笑,看著那笑臉,陳朝別開了臉,眼角滑過一滴清淚。

  當夜,連著吵鬧了幾日的一眾老臣終於見到了明豐帝,只不過見到的是時日無多的明豐帝。他們還來不及震驚,明豐帝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擬下了遺詔。看著玉璽蓋到了那遺詔上,眾老臣也終於回過神。他們不敢置信之餘怒然瞪向明豐帝身側的陳朝。

  「陳朝……你對聖上做了什麼?」

  進了宮的一眾老臣當夜並未能出宮,後三日也未能出宮。直至三日後的深夜從皇宮方向傳來九聲喪鐘聲。

  鐘聲餘音繚繞,響徹在上京城的上空。整座上京城的燈燭紛紛亮起,許多人不顧宵禁邁出了門。

  九聲喪鐘,代表皇帝駕崩。

  年僅十二,卻已登基七年的明豐帝駕崩了。

  京中百姓不敢置信,有官階的臣子卻是匆忙穿上了官服又在官服外套上了喪袍。然後,他們就坐在府邸里瞪著眼,直到府外馬蹄聲臨近,九聲鑼聲響起。

  鑼聲後,他們得進宮了。

  大臣們頂著夜色進宮,路上遇到同僚,都從彼此的眼眸里看到了不可置信。進宮後,看到身著喪服的禁軍,滿宮城的白幡也讓他們的不可置信成了真。

  從先祖起,三代帝王,每一任帝王在位都只是短短几年,他們本應該見慣了這樣的場景,可這次不同,明豐帝可是趙氏皇族最後的血脈啊!

  明豐帝亡,趙氏皇族可就此絕嗣了,這至尊之位又該是誰坐呢?

  眾臣到達太極殿,發覺以中書令為首的一眾老臣早早就在了,眾臣迫不及待發問。

  「聖上怎麼沒的?怎麼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從老臣口中,眾臣才知,原來那夜奉先殿並非普通失火。而是安王偷偷入了宮,混戰中安王雖伏誅,明豐帝卻也重傷。

  一眾大臣震驚,不少臣子他們其實心裡在盤算皇族血脈時還偷偷想到了安王。這下好了,趙氏皇族真是沒有留下一點血脈了。

  眾臣跪守在太極殿守靈,啜泣著佯裝著悲傷的同時內心充滿對前路未明的忐忑。這皇位懸而不定,只怕又要起腥風血雨了。

  眾臣們的

  心只忐忑了一夜,天明,內侍來傳,攝政王要召開早朝。

  明豐帝剛駕崩,攝政王就要召開早朝,眾臣們面面相覷之時內心隱隱有了答案,而以中書令為首的一眾內閣老臣卻是面色麻木。

  從天微亮,站到天明,跪了一夜又站了一個多時辰的眾臣始終沒等到攝政王出現,但他們見到了三個意料之外的人。

  「溫太師,盧公,任老閣老?」

  人群中,有人驚訝低聲驚呼。

  「他們三老怎麼來了?」

  官位低階的臣子不解,最前頭的一位內閣老臣看到三人中的任老太爺卻是冷嗤一聲,別過了頭。

  三老跨步進殿,和善地和所有人點頭示意,然後走到了最前側站立。

  對於他們的站位,沒有人質疑,論資歷,就算是孫太尉活著,也得給他們三人讓位。

  眾臣議論紛紛之際,他們苦等的攝政王終於出現了。攝政王立在了龍椅下發你他一貫站的那個位置上。而一向氣勢懾人的攝政王,今日整個人透著疲憊。

  眾雙眼睛在陳朝出現後齊齊盯著他,而陳朝則是看向了站在最前列的沈中書令。

  沈中書令與陳朝對視上,然後他面色平靜移開視線向前邁了一步,與此同時一個內侍捧著一個長木匣子走到他面前。沈中書令看著那匣子面容晦澀,在眾雙眼睛注視下他慢慢打開了匣子,隨後他從匣子中取出了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看著那聖旨,眾臣立刻就猜到了裡頭的內容。然後他們就聽到沈中書令清了清嗓子。

  「聖上病重之際,召了內閣眾臣入宮,擬下了傳位詔書……」

  看著沈中書令手中的明皇聖旨,一眾臣子的心底雖然隱隱有了答案,但還是不由高高懸著,然後他們看著沈中書令展開了聖旨,又聽著他毫無情感念著聖旨前頭一長串的贅余,最後他們只聽到:

  「…………傳位與攝政王與順平郡主之子:陳讓……」

  後頭又是一串贅余,眾臣已無心聽。

  居然是攝政王之子,而不是攝政王,若是沒記錯,攝政王之子才一歲吧。

  眾臣震驚之餘,其中有許多大臣無法接受,而這些大臣大多是權貴世家的。

  沈中書令面無表情念完遺詔的同時聽著殿內高高低低的議論聲,他嘴角慢慢勾起笑意。

  他陳朝能用武力壓懾他們一眾內閣老臣,但他能堵住朝野上上下下,乃至千萬百姓的幽幽眾口嗎。他不會真以為,這皇位真能那麼輕鬆就能坐上吧。

  沈中書令勾著笑站回原位時,殿內的議論聲也漸漸提高。。

  「這……如此一來這天下豈不都要改姓了。」

  「可皇族也確實無人了啊……」

  「應該讓禮部再往宗室旁支宗譜看看,許有流落在外的呢?」

  眾臣議論紛紛,站在龍椅之下的人沉眸始終一言不發。良久,站在文臣最前側的溫太師噙著溫和的笑走了出來。

  「諸位大人……」

  議論聲止住。

  「諸位大人難道忘了,順平郡主乃安寧長公主之女,而安寧長公主乃先祖唯一嫡女,長公主流著皇族最純正的血脈,順平郡主也承襲了她母親的皇族血脈。論理而言,順平郡主的孩子也是如此。因此,也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

  溫太師話落,眾臣面面相覷。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論起血脈純正,如今順平郡主是最純正的了。」

  眾臣又陷入議論之際,沈中書令偷偷給人群中的一個大臣遞了一個眼神,那大臣心領神會,立刻跨步而出。

  「王爺,微臣以為……」

  大殿再次寂靜……

  「微臣以為,小世子襲承了皇族血脈不假,但皇族宗承不能就此斷了。小世子畢竟姓陳,若要承襲皇位,可將小世子過繼至先帝,承襲皇姓。這樣皇族有了傳承的同時也能名正言順堵住天下幽幽眾口。」

  話落,立馬有人附和。

  「此法好啊……過繼給先帝,承皇姓。」

  「對啊,這樣也順理成章。」

  眾臣感嘆此法甚好時,沒看到殿上的攝政王沉了臉,而沈中書令埋下了頭。

  想讓他兒子繼承皇位,行啊,給他兒子換個爹不就成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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