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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還沒想到要怎麼整治曲靈,但多了解了解她的情況也是好的,也可以對症下藥。

  但要是楚瑞金真的替曲靈撐腰,她就真得放棄了。

  「曲靈是全身都是心眼子,也會巴結奉承、惹人同情,但她的手段不太高明,楚瑞金那就是個人精,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多傲氣一個人,能待見那樣的?」劉琳分析著說。

  唐衛革很認可劉琳的話,楚瑞金就是這樣的人,傲氣又傲慢。當年她就想跟楚瑞金一塊玩,跟她學跳舞,讓她介紹自己也去歌舞團,可楚瑞金壓根就不愛搭理她。

  「再說了,小弟和江吉安關係好,但在楚瑞金那裡可沒什麼面子,他讓楚瑞金照顧曲靈,她就能答應,肯定不能?」

  兩人分析來分析去,也沒能有個結果。

  但唐衛革卻有了忌憚,知道此時的曲靈再不是以前那個無依無靠,隻身在京的,畢業就得回到均州去的小可憐了。

  1月25號這天,曲靈坐上了回去均州的火車。

  這是均州開往內蒙的班列,均州是其中的一個小站。曲靈認識的那位火車站的朋友很夠意思,幫她弄了張硬臥票,她可以一路躺著回去了。

  當天是工作日,曲靈謝絕了單位同事要去送她的好意,本想自己拎著東西去趕火車的,不過唐衛國請了假,專門來送她。

  曲靈不光是他妹妹,也是他好朋友的對象,江吉安每次跟他聯繫都會叮囑他幫忙照顧曲靈,他一個人背負兩個人的責任,怎麼能讓曲靈一個人淒淒涼涼地離京呢?

  他不光來送人,還買了不少路上吃的東西,麵包,燒餅,茶葉蛋、桔子等,也收拾了一大包。

  假都請了,曲靈也不好讓他就這麼回去。不過,瞧著自己的兩大包東西,不知道單憑著一輛自行車怎麼去到火車站。

  那兩個包是黃色的柳條包,很大,也很能裝,除了曲靈的一些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外 ,裝的全是燕市特產。

  「我還是坐公交車吧,距離又不算太遠,幾站路的事兒。你幫我馱行李過去?」曲靈不想辜負唐衛國的心意,但實在是坐不下,便如此提議。

  「不用,坐得下。」

  唐衛國表示自己有辦法,將他帶來的一包吃的塞到車筐里,兩個大包綑紮在車筐上,又在劉全德的協助下,找了麻繩將車筐紮緊。

  「行了。」唐衛國先騎上車子,拍拍后座讓曲靈坐上來。

  曲靈只得坐上去。

  唐衛國晃晃悠悠地騎了起來,不過,兩個柳條包阻擋著視線,得努力仰著頭才能看見前面的路。

  曲靈坐得實在難受,心裡頭不安,唯恐唐衛國被別人撞了,或者撞了別人。

  經過一個路口時,兩人被一位穿著深藍色制服大衣的交通監管員給攔住了。

  第118章

  衣錦還鄉交通監督員嚴肅著臉:「同志……

  交通監督員嚴肅著臉:

  「同志,你這樣太危險了!這兩個大包,將視野全都擋住了,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你看不見,非常容易發生事故,請停止這種行為!」

  曲靈趕緊從后座跳下來,忙說:「不好意思同志,我們錯了。」

  唐衛國也邁步下車,讓自行車靠在自己的身體上,從口袋裡摸索一會兒,摸出個煙盒來,手指頭往煙盒底部彈了彈,再稍一用力,就有一根煙彈出來,唐衛國把那根煙遞過去,說:「哥們兒,抽支煙。」

  那人謝絕了,說:「還請你們不要為難我,我是在執行公務。」

  唐衛國還想再說什麼,曲靈拉了拉他,對那位交通監管員說:「我們這就改正。」說著,她動手將捆在大包上的繩子解開,將上面一個包拿下來,說:「等會我抱著就行。」

  只剩下一個包了,絕對遮擋不住視線,唐衛國還想說什麼,見曲靈又開始繫繩子,忙上去幫忙。

  交通監管員見問題解決了,也就離開了。

  唐衛國滿臉不高興,「這人,怎麼還上綱上線的,也就是你攔著我,要不我非得跟他說道說道不可。」

  曲靈知道唐衛國也就是說說大話吹吹牛,他所謂的說道說道就是跟人家稱兄道弟的套近乎,讓放他們一碼。

  但曲靈卻覺得這么小的一個事情,遵守人家的規則就完了,實在沒必要跟人家糾纏,得不償失。

  曲靈將黃色柳條包抱在懷裡,說:「繼續走吧。」

  唐衛國看著她,說,「抱著怪沉的」,想讓她重新將包放到車筐上,曲靈沒同意,唐衛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騎上去,小步慢行,等著曲靈坐上來。

  曲靈腿長,稍一側身抬腿就坐了上去,再將柳條包搭在自己腿上,就是身體得側著,不然放不下柳條包,好在路途並不算遠,唐衛國視線清晰了,騎得也比較快,大概一刻鐘左右就看見火車站頂那巨大的時鐘了。

  到了火車站,唐衛國專門排隊買了站台票,將曲靈送上了車,見曲靈的是個下鋪,比較滿意,叮囑了一番後,問她哪天回來,又保證到時候一定過來接站,曲靈就催促他回去了。

  因著是首發站,距離開車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唐衛國並不著急走,說:「反正假都請了,我留在這會兒,看看你上下鋪的鄰居都是誰。」

  曲靈笑著,讓她不用擔心。如今這年代,臥鋪車廂可不是隨便人都能上來的,軟臥需要達到一定的級別,硬臥雖然沒有那麼多要求,但要麼年紀大,要麼有單位出面幫你購買,要麼在火車站裡有關係,且票價比硬座貴了一倍,逃票上車的肯定就進不來。

  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

  唐衛國將自己帶過來的吃的給曲靈放到桌子上,叮囑著:「你得看好東西,睡覺別睡得太死……」

  曲靈多次往返燕市和均州之間,對這趟火車還算比較熟悉,以前坐的都是更加雜亂的硬座車廂,尚且平安無事,這次坐的是硬臥,就更不會有事兒,她很不以為然。據她所知,唐衛國從來沒有離開過燕市,更沒有坐過長途車,有關於旅途的注意事項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

  但瞧著唐衛國越來越有當兄長的樣子,一直在努力在幫助自己,曲靈的那點不以為然就煙消雲散了,老老實實聽著唐衛國講話,時不時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這讓唐衛國十分有成就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個妹妹也是挺乖巧的,一直待到了列車員過來攆,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送走了唐衛國,火車就緩緩開動了,曲靈在下鋪上坐下,看著窗外緩緩移動的景色,心潮澎湃。

  這次回去,她有了體面工作,有了燕市戶口,也能算得上是衣錦還鄉了。這麼想著,笑容就爬上了臉頰。

  在火車上坐了整整十五個小時,終於到達了均州火車站。因著火車在均州站只停靠4分鐘,她早早就提了行李在門口等著。

  她之前發了電報回來,告知了具體的班次和抵達時間和車廂號,猜著肯定有人過來接站。

  果然,一出車廂,就聽見有人喊她。

  循聲望去,看見了三張熟悉的臉龐,梁愛勤、曲樹鋼還有曲聰。

  她連忙跳下車,曲樹鋼當先一步從她手中接過行李,她就和梁愛勤、曲聰三人抱在了一起。

  「你們怎麼都來了!」

  三張熱情洋溢的臉掛著同樣的笑容,稍一擁抱後,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收到你的信,我們都高興得不行,誰都想來,索性就一起來了。」梁愛勤說。

  曲靈上次回來,還是75年的春節,算下來,兩人已經整整兩年沒見了。

  梁愛勤稍稍胖了些,相貌有了些改變,但具體說哪裡變了,又說不上來。梳著齊到耳根的刷子頭,整個人的氣質也更加柔和了。而曲聰也是個正正經經的大姑娘了,她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身材苗條,留著一條長至腰際的大辮子,辮梢有些發黃,墜著一隻淺紅色帶金色的菱紗子,遮蓋住了發尾,顯得青春氣十足。

  曲靈一邊摟一個,說:「兩年沒見了,看見你們真高興!」

  她又轉向一人提著兩隻柳條包的曲樹強,叫了聲:「大哥。」

  曲樹強「唉」地答應一聲,他也胖了些,比以前略微白了點,臉上也帶著笑容,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想是不願打擾他們說話。

  幾人說說笑笑出站。三人一人騎了輛自行車來,最後,由曲樹強載上曲靈,梁愛勤和曲聰一人帶一個柳條包。

  曲靈坐在自行車后座上,將圍巾、帽子都裹緊。均州的溫度比燕市大概能低個七八度左右,坐在自行車上,這種冷的感覺就更明顯了。隔著圍巾和口罩呼吸進來的空氣都是冷的,圍巾上不多一會兒就結成了冰。

  吸進去太多的冷空氣,容易拉肚子,幾人就都不說話了。

  曲靈環視著四周,

  看著自己生活了二十來年的城市,兩年沒回來了,這裡依舊還是熟悉的一切,絲毫沒有改變。

  穿過高粱河街道的時候,曲靈抻頭去看,仿佛還能看見徐奶奶家咕咕冒煙的煙囪。<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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