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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if線可看作前世今生的糾纏。傅芝×白聿篇。】

  紫檀木雕花屏風內,香玉軟塌上躺著一一身白衣、柔軟飄渺的美人,她的眼睛被白色絲帶蒙住,單只看眉骨、鼻樑,薄唇,已是清冷絕塵。

  手肘撐著,隨性躺在軟榻上。

  爐中燃著檀香,煙氣裊裊,一室暖香。

  丫鬟端著吃食走了進來,「小姐……」

  一隻茶盞從屏風後扔了出來,擦著丫鬟臉邊飛了過去,丫鬟嚇得花容失色,手裡的漆器食案險些掉落。

  軟榻上女子朱唇親啟,「滾出去。」清冷尾音宛如銀珠落玉盤。

  「小姐,三日後就是您與新科探花成親的日子,您這般苛待自己,怕是不大妥當。」

  「滾出去,別讓我說第二次。」

  丫鬟看了眼砸落在地,一地碎片的茶盞,身形瑟縮了下,最終還是端著食案匆匆離開。

  屋內,女子扯下遮眼的白色絲帶,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瞳,好看是好看,可是無波無瀾,亦無餘光。

  她堂堂永寺郡主,皇上親封,永安寺主持親自題字,已故的母親乃二品誥命夫人,下嫁新科探花?

  她那後娘真是好算計。

  禮部侍郎府,涼亭內,兩女子正嬌笑著。

  「讓她嫁新科探花不錯了,她一介盲女,就算貴為郡主,那又如何?」說話的正是傅侍郎的妻子,于氏。

  當年傅侍郎官位尚還從四品,髮妻死後才不過一年,于氏帶著四歲的女兒和兩歲的兒子嫁進侍郎府,被扶為正妻。

  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此後,傅侍郎又納了三房小妾。

  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奈何傅侍郎和髮妻成親之時,曾對髮妻允諾,一生唯有一妻,至死不渝。

  旁人不敢提,只有那時候還小的嫡女傅芝,永寺郡主。

  她爹成親一次,她便跑去她爹成親禮上面無表情地背一次。

  傅侍郎髮妻娘家關家,三代忠良,全在沙場戰死,所以傅芝早早就被封了郡主。

  官位比她爹還高。

  因此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傅侍郎也很是無奈。

  于氏又道,「傅蘭,我讓你爹給你說親的是大理寺少卿,青年才俊,大有前途,十日後成親,你定要比傅芝更為風光,更為漂亮。」

  傅蘭點頭笑道,「她一盲女,拿什麼跟我比?放心吧,娘,我在她香里下的曼陀毒無色無味,且藥石無醫,我……」

  唰——

  一支筷子正好從旁飛了過來,橫穿進她的眼珠里,直接帶走了她的兩顆眼珠,穩穩插進另一頭的木柱上。

  眼珠被染上了血,乍一看,像是冰糖葫蘆,還帶著餘溫,猶在微轉。

  「娘……娘,為什麼我看不到了……好痛……」傅蘭閉上了眼睛,且眼底流出黑色的血。

  「啊!來人啊!快來人啊!」

  於史捂著嘴,大喊大叫,貴夫人風範蕩然無存。

  廳堂內,傅侍郎焦躁踱步。「傅芝,你是反了天了!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十日後就要出嫁了,你……」

  他憋得臉色泛著青黑了,憋出幾字,「你好惡毒!」

  傅芝也不跪,幽幽坐在椅子上,闔了闔茶盞,她輕笑,「我惡毒?傅蘭親口承認,我的眼睛是被她所害。」

  傅侍郎語塞了幾秒,「那你也不該親手處理,你應該告知爹啊。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之主?」

  傅芝:「我告訴爹,爹就捨得處理?」

  她眼睛無神,但臉上卻寫滿不信任。

  傅家其他人面面相覷,心知肚明,這事兒如果真告到傅侍郎那,婚期又臨近,頂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於傅芝,確實是不公平。

  然而,傅芝的做法,也太不顧全大局。

  傅家人眾說紛紜。

  「傅芝,那可是你妹妹。」

  「傅家好,你才能真的好,你究竟何時能懂事?以前是你娘護著你,現在傅家不能再任由你的性子了。」

  傅芝逐字逐句回擊,「那不是我妹妹。」

  「傅家好,我就能真的好?我這眼睛怎麼算?」

  她一個人,舌戰群儒,字字精準,鞭辟入裡,答得對方啞口無言。

  到後面,傅芝再無耐心,「我貴為郡主,她給我的眼睛下毒,我只廢她一雙眼,已經算是留情了,如果爹覺得我這處理得不妥,不如我上報到太后那?」

  「你!你少威脅我!」

  傅芝站了起來,「那我現在就去覲見太后,稟明此事!」

  「你給我站住!」

  傅侍郎真是拿她沒辦法,偏偏這時候,「大人,大理寺少卿府的退婚書來了。」

  傅府亂成一團,各個焦頭爛額。

  傅芝悠然離去,唇角含笑。

  讓你們死,那是便宜了你們。

  生不如死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晚上,她一身黑衣,凌身一躍,上了屋頂,手裡拿起一隻塤,塤發出哀傷悽美的樂曲,不多時,她身邊圍繞著四個黑衣人,對著她單膝跪地,「堂主。」

  她創立的修羅堂,以殺人不見血著稱,城中官員十分畏懼,百姓們卻極為擁戴,為創造現在的河清海晏,太平盛世幫了不少忙。

  「傅寬侵吞賑災糧的證據找到了嗎?」

  傅家二伯頭一次大著膽子侵吞賑災糧,換了錢,錢還在家裡擺著看,都還沒捂熱,還沒來得及用,就被逮到了。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找到了是找到了,可查他,怕會波及到堂主您。」

  傅芝:「無事。」

  她狠起來,連自己都殺,更何況這並不是公報私仇,而是確有實證。

  傅家二伯當年一次又一次勸傅侍郎納妾,還跟她娘說要她娘大度點,做女人不要那么小氣,如果不讓爹納妾,就是善妒,是妒婦。

  日日來,帶著一大幫人來,天天在娘耳畔像蒼蠅似的說。

  現在是該和他慢慢清算了。

  三日後,成親當天——

  「嗚嗚嗚……那是個陰狠狡詐的毒婦啊,連親妹妹的眼珠子都能要!」

  「娘,我不要嫁,呸,我不要娶。」

  新科探花埋在桌子下面,不敢露出頭來。

  他苦讀書十餘年,考了數次,三十餘歲才登科及第,可不是為了娶這毒婦的。

  第189章 番外if線:清冷盲女×絕色權臣(2)

  「大寶啊,我知道你心不甘,情不願,可那是郡主,她眼睛又看不見,你娶了她,你就把她當個擺設,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你在她面前做什麼,都沒事……」

  一婦人想把他兒子從桌子底下拉出來。

  但他兒子直搖頭,臉色泛白,「不,絕對不行,她能把她妹妹的眼睛做成冰糖葫蘆,就能幫我做成叉燒。」

  他親眼見過他爹做叉燒,那豬肉剁得稀碎,就是他的下場。

  眼看著吉時已到,新郎官卻遲遲不出來,媒婆也等急了,不耐煩地拿帕子擦了又擦。

  婦人走了出來,又遞給媒婆一些碎銀子。

  媒婆滿臉不悅,小門小戶的就是這樣,打點都用碎銀子。

  不悅歸不悅,她還是把碎銀子揣胸口了,「最多半炷香的時辰,不能再等了。」

  …………

  傅芝穿好新娘婚服,在娘家等候著,最後還是迎來了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

  成親,於她只是一個身份而已。

  等大仇得報,她就仗劍走天涯,不為人婦。

  所以今晚那新科探花若是能老實點也就罷了,不老實,她就把他剁成叉燒。

  她坐上花轎,規規矩矩地坐了一路,到了探花府,她掀開紅綢子,打了個哈欠,便準備回新房。

  媒婆驚呆了,慢半拍才道,「探花夫人這邊請,我們要先去拜天地,才能入洞房,探花夫人您別急……」

  傅芝把紅綢子往媒婆頭上一蓋,「你去替我拜吧,本郡主累了,要去就寢了。」

  說完,留下一眾目瞪口呆的人,絕塵而去。

  成親起太早,傅芝這一覺睡得很長,她剛起來,就察覺出房間裡有人。

  「你醒了?」

  「你是新科探花?」

  她雖然沒見過,但卻聽說對方那人膽小如鼠,而現在這人說話沉沉,載著上位者的運籌帷幄。

  「嗯。」

  「登徒子,休要騙我。」

  男人右手手腕剛被握住,下一秒,他眼睛卻挨了她左手一拳,他也不惱。

  傅芝冷靜下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對方要麼和自己實力平分秋色,要麼稍稍弱一點。

  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既然如此,她沒必要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在下太傅,白聿。」

  「……」

  這是位位及太傅的權臣,少年皇帝自小起的老師,說是老師,但兩人年齡相仿,算是互相為師,一起長大。

  少年皇帝登基後,第一時間就封了白聿為太傅,就連丞相大人都得敬他三分,為什麼出現在她的新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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