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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常年禮,早已入庫。只是,這份年禮是沈府送的,來送年禮的那位小哥說,這東西,既是年禮,也是給先生您的學費,讓我務必請先生您過過目。」

  「怎麼不早些拿過來??」一聽是沈府送的,莊默連忙將手中的茶杯往案几上一放,一臉責備地用眼神示意站在門口的管家進屋。

  見莊默允許他進書房,管家這才捧著木盒,跨進了門檻。

  在莊默的府上做管家,待遇雖好,然而規矩卻不是一般的多。

  其中最大的一條規矩:

  即便發生了天大的事兒,也絕對不能在莊先生寫話本的時候,打擾他。

  哎,下令寫話本時,不許任何人因為任何事打擾的是他。

  嫌棄沒早些將東西拿進屋的還是他。

  管家心裡委屈,但管家不說話。

  因為他曉得,只要一開口爭辯,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畢竟這位家主乃文壇大家。

  今年更是在三國策論的盛會上,引經據典,辯得傳聞中的陳國二皇子,口吐鮮血。

  俗話說得好,莊默嘴,馬蜂尾。

  他可不想大過節,上趕著找不痛快,被自家家主,懟到口吐鮮血,所以莊先生說啥就是啥,反正他給工錢,他有理。

  儘管內心戲豐富且十分愛吐槽。

  然而這位管家的面上,卻是一臉的恭敬的沉默著。

  他將木盒放在案几上,然後便十分懂規矩地退出了書房。

  管家前腳剛走。

  先前舉手投足飲茶間,還端著一股子文人風雅的莊默,後腳便抱著那木盒「嘿嘿嘿」的笑。

  之前策論時,那顆被打缺的門牙,如今已鑲上了一顆上好的羊脂白玉。

  提到這牙齒,當初選材上,可是費了好大鼻子的勁兒。

  —— 鑲銀的他嫌沒檔次。

  ——鑲金的他嫌太土味。

  ——鑲青玉他嫌像牙縫裡卡里菜葉。

  ——鑲月玉他嫌鑲了跟沒鑲似得。

  一連換了五顆牙,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看這木盒的高度,這寬度, 加上那句「欠的學費」。

  莊默超期待的將這盒子一打開。

  裡頭躺著的,是他惦記了好久的。

  用質地柔軟的銀絲為線,打磨成小指甲蓋大小的,扁平的,月玉枕頭套子。

  他單手一摸。

  這冰涼的玉質觸感。

  夏天睡在這上頭,肯定特舒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些個月玉籽料,並未雕刻成粟米大小。

  忽然,他的指尖一頓,連忙拿起這月玉枕頭,往盒子底部翻了翻。

  一張素紙,從枕頭底下抽了出來。

  只見上頭寫道:

  「莊先生,你當初想要的那款粟玉枕頭,我連著拜訪了三位玉匠師傅,都被趕出了大門,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粟玉枕頭,不過是你為了不教招招識字隨便找的刁難人的藉口。」

  噗,這都被沈檸發現啦?

  想當初,他身為沈家軍麾下的軍師,為了文人風骨,公然違抗將軍之令,最後被沈岳五花大綁給丟冷宮教書那檔子事兒。

  莊默便一臉的感慨萬千。

  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吶,就是那樣的妙不可言。

  他自負才高,當初得知將軍命令時,可是一百個不情願給一個五歲不到的小娃娃,當啟蒙先生。

  後來啊,為了一碗螺螄粉,不得不被迫營業。

  再後來,在教沈招識字的過程中,他對這位天資聰慧的徒弟,越看越覺得喜歡。

  想起從前在冷宮教沈招讀書識字的那段時光。

  莊默便覺得心情十分愉快,他嘴角微揚地接著往後看。

  「多謝莊先生,後來將招招教得那樣出色。」

  「粟玉枕實在難求,無奈只能退而求次,給先生你做了個月玉枕頭。」

  「還望先生不要嫌棄。」

  「另祝新年快樂,話本大賣。^_^!」

  莊默將這素紙,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最後單手指著信上那宛如蚯蚓一般扭曲的文字,哼聲輕笑道,「沈姑娘這字,寫得可真是有夠丑的!」

  窗外萬家燈火,將京城的夜空,暈染成昏黃的橘色。

  隔著兩三條街的距離。

  裴府書房。

  「阿兄,你不來院兒里一起推牌九的麼?」裴勉勉單手抱著門框,腳站在門檻外,腦袋卻探進了房間裡。

  瞅著這一臉喜氣洋洋的模樣,怕是贏了不少錢。

  「小爺我看起來,像是有空推牌九的人麼??」一襲紅衣的裴行川,單手一撩額前的劉海,在同自家妹子說話時,還是從前那副自戀又臭屁的腔調,然而手頭上捧著的,卻是帳本和算盤。

  「今兒個可是除夕夜誒,而且,爹爹,娘親,還有我,一桌三缺一就差你一個了。」

  「喲,老爺子「病」好了?大晚上的都能推牌九了??」裴行川這聲兒,帶了一股子幽幽的怨氣。

  「沒呢,這不坐輪椅的麼?而且還時不時的總咳嗽。」

  要不是一早就曉得爹在裝病,打算年後跑路,裴勉勉也不敢由著老爺子這麼晚了還在玩兒。

  第477章 小兄弟貴姓呀??

  「哼!」

  這老爺子倒是敬業哈,大晚上的推著牌九,還不忘賣力表演昂。

  因著天賦不夠,只能努力來湊的裴行川。

  除夕之夜,還在加班。

  想到老爺子裝病也能玩牌九。

  這心裡頭,忽然就更不爽了。

  「阿兄,你別哼啊,三缺一,你到底來不來啊?」裴勉勉站在門口催促道。

  他倒是想來,可問題是,現在不抓緊時間,好好努力,趕明兒年節過完一開春兒,老爺子,沈檸,沈岳離京後,他想努力也晚了。

  「不去不去,沒見我正忙著麼?你找二姨娘給你湊角兒去。」

  裴行川說罷,便噼里啪啦地敲起了算盤來。

  哎,原本想趁著手氣好,把阿兄叫去玩牌九,也好順便贏點阿兄的錢來著。

  套路不成的裴勉勉,看了一眼書房裡,手裡握著帳本,背脊挺得筆直,表面上愈發顯得成熟有擔當的裴行川一眼。

  然後一臉喪兮兮地朝著後院走去。

  待到勉勉走後。

  書房裡。

  「啊啊啊啊啊,我不想看帳本啊,煩死啦……」

  之前當著勉勉的面,還很成熟有擔當的裴行川,這會子在無人處,拿著腦門兒抵著案幾,愁眉苦臉生無可戀。

  他也好想擁有一個李朝哦。

  可是沈檸不僅不讓李朝幫他,還縱容徐瑤寫信嘲諷他!!

  可惡!絕交!!

  時間在一聲聲爆竹辭歲中,悄然流逝著。

  新年的假日,總要比人們以為的,還更短暫些。

  這種感覺,就像是明明期末考才剛結束,明明前不久才剛剛放寒假。

  明明都還沒有趁著假期痛痛快快地玩兒一場。

  眨眼之間,好傢夥,已經開學兩三周了。

  啊,這該死的,短暫的,時間流逝得飛快的假期呀!

  就這麼……沒啦!

  大年後的第一天。

  京城大大小小的商鋪,全都陸陸續續的開了門。

  作為全京城人氣最旺,達官貴人們最愛聚集的珍味坊酒樓。

  卻在復工當天,掛上了「今日不營業」的木板牌匾。

  不營業便不營業吧,嘿,偏偏那掌柜的,又將十多個,要麼臉上帶疤的,要麼手上沒有手指頭,又或者是跑起路來,腳上有些瘸腳走路一高一低的,容易嚇哭小孩兒的怪人們,聚集在了大門。

  瞅著一個個摩拳擦掌的興奮樣,像是遇著了什麼喜事兒似得。

  「誒,老闆,今兒是遇著什麼事兒了麼?怎的聚了這麼多怪人??」

  拐角一家包子鋪,一個準備來京城找工作的外鄉人,點了一碗青菜稀飯就著饅頭,一邊吃著飯,一邊一臉好奇地打聽道。

  「誒,哪兒來什麼怪人啊。」

  「吶,就那什麼寫著珍味坊酒樓門口的那群人呀。」那個年輕人朝著珍味坊的方向努了努嘴。

  「你不是京城本地人吧?」賣包子的老闆,斜了著年輕人一眼。

  「我口音有這麼重麼?」

  「不是口音的問題,主要京城本地人都曉得,你這麼說話出門容易挨打。」

  嘶……

  一聽這話,那年輕人不便曉得自己定是犯了什麼忌諱,他趕緊雙手合十,拜託這賣包子饅頭的老闆給講講看,自己剛才到底哪句話說得不對。

  「那可不是什麼怪人,全都是那家酒樓的正經員工。」

  「可這一個二個看起來……」

  「他們身上的殘缺啊,是當年隨沈家軍出征,在一場場保家衛國的大小戰役中,留下的勳章。你管退役老兵叫怪人,這能不挨打麼?」

  「抱歉抱歉。」一聽這話,那年輕人趕緊道歉道。

  「誒,既是正經員工,那他們聚在門口作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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