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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替我去?可你沒有陛下旨意,怎麼能離開寧州呢!」孟惜和第一反應就是反對。

  「你忘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上次不還偷偷跑出寧州了?」芳信提醒她。

  「可是……那又不一樣。」她們那次只是偷偷去了隔壁的州縣,沒幾日就回來了,去梁京是不一樣的,萬一被發現可是大罪。

  「放心,我既然說了,肯定有周全的辦法,不會被發現。只要你能安心,我什麼都能做。」

  芳信越這樣說,孟惜和反而猶豫起來。

  要因為她自己疑神疑鬼,就讓芳信冒著危險回去梁京,聽起來實在不可理喻。

  「罷了,是我想得太多太著急,還是等梁京那邊傳來消息再說。」

  在她焦急的等待中,梁京終於再次來信,妹妹在信中畫了一味藥材:當歸。

  肯定是出事了。

  孟惜和摸著自己微凸的肚子,找到院中舞劍的芳信,緊緊抓著他的手。

  「我悄悄回梁京一趟,我向你承諾,肯定不會有事,你在這安心等我。」芳信沒那麼擔心梁京的局勢,他畢竟還安排了一些人,更擔心因為懷孕情緒不穩的妻子。

  孟惜和這時候反而顯得冷靜起來:「放心,你走後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府上的事我也會處理好,絕不會讓人知道你不在府里。」

  這一日起,寧郡王稱病,本就深居簡出,這下更是連內院一些侍女都見不到他。

  不過寧郡王也不是第一次生病,幾乎所有人都習慣了,連寧郡王府上的兩位都監,都在孟惜和軟硬兼施的手段之下,老老實實,沒有窺探寧郡王的行蹤。

  而芳信,打扮得如同一個落拓道士,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太清觀的名牒,從寧州一路,輕車簡行趕往梁京。

  十一月,皇帝這個冬天幾次抱恙,都是因為頭暈目眩頭昏頭痛的老毛病。

  先帝晚年同樣有這種毛病,趙氏皇族也里不乏有這種病症的,所以一開始,皇帝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只照舊喝著之前一樣的藥。

  他身體不舒服,就越發不愛理會前朝那些政務,更喜歡待在李貴妃的蘊福宮中,讓李貴妃為他按揉頭部,緩解疲憊和頭痛。

  從前,只要聽著李貴妃溫言細語的安慰,他都能覺得心情舒暢,但是近來不知為何,連最疼愛的李貴妃都緩解不了他頭暈的症狀。

  李貴妃的袖中帶著淡淡的茉莉香,直往他鼻子裡鑽。

  皇帝昏昏沉沉和她說著話,耳邊聽到她說家中有個侄子,打算娶閻家的一個小娘子。

  皇帝待要問是哪個閻家,抓著扶手準備坐起來時,忽然感覺一陣頭疼欲裂,後腦勺發緊,旋即天旋地轉,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榻下栽倒去。

  「啊!陛下!」

  「快來人,快!快去請醫官!」

  ……

  今日是崔競難得的休沐,夫妻兩個在院子裡打花牌。

  這個是現今閨秀娘子們之中流行的一種牌,牌面上有各種花草紋樣,打起來還有許多繁瑣規矩。

  崔競因為要去掖州的事,這三四個月來對孟取善更加千依百順,玩牌的時候,總說自己記不清規矩,不著痕跡地露出破綻,導致他連輸七局。

  孟取善不知道看不看得出他的故意,他有破綻就抓,毫不客氣地贏他。

  第八局打到一半,崔競眼看又要輸了,忽然有士兵匆匆來報。

  「將軍!銀槍班閻都知正帶著人趕過來,說奉了李貴妃的命令,要抓夫人治罪!」

  第122章

  閻都知就是閻奕,他據說是奉了李貴妃的命令來抓人。

  而原因便是陛下今日突然昏迷,醫官檢查過後說陛下是受了一些衝剋藥物的影響,才導致病情來勢洶洶,最終不知怎麼,查到孟取善向貴妃獻的勝蘭香上。

  謀害陛下,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更何況李貴妃顯然不想通過前朝的審理,直接派遣自己的人過來拿下孟取善,便是要搶先將這事定論。

  一旦孟取善的罪定了,別說她必死無疑,就是崔競以及她家中都會遭到牽連。

  因此聽士兵將情況一說,滿院都惶然起來。

  崔競還穩得住,他迅速讓人守住大門,將閻奕他們攔在府外,又讓人去打探宮門處的情況。

  接著他看向孟取善。她坐在墊了錦緞的雕花檀木椅上,似乎也有些緊張害怕,但崔競注意到她手邊的花牌被收成了一摞。

  方才那樣慌張的情況下,她還將散成一片的花牌整理好了。注意到這點細節,就連她此刻眼裡的緊張,崔競都覺得不那麼真實。

  「此事都不許議論,所有人都散了。」崔競將侍女們打發走,命士兵

  去取他的武器,自己走到孟取善面前。

  「二娘,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崔競語氣比平日嚴肅一點,但仍然溫和問道。

  孟取善毫不猶豫說:「我是被冤枉的,李貴妃冤枉我,不過是因為我得知了她的秘密,她想找個由頭髮落我罷了。」

  「前不久,我在李貴妃蘊福宮中,通過宮女阿祥的口,得知了小皇子是罪人穎王的血脈,而非陛下親生。此事恐怕是被李貴妃得知,才想要栽贓滅口。」

  孟取善口齒清晰,盯著崔競的眼睛,一字一句:「四叔你是知道的,我為貴妃制香這麼久,從前都沒事,如今怎麼忽然就有事了,同樣的香,送給公主和另外幾位夫人都沒事,怎麼偏偏李貴妃出了事。」

  「我一個本分的閨閣婦人,怎麼敢謀害陛下,所以只能是有心人忌憚我知道的秘密,忌憚我們身後的勢力,有心陷害,對嗎?」

  「你說得有道理。」崔競伸手摸了一下她發亮的眼睛,聲音低不可聞,「只是,就連對我也不能說真話?」

  孟取善的臉頰在他手掌上蹭了一下,眼睛仍看著他:「你不相信我嗎?我們是一體的,你當然要相信我。」

  並且只能相信她。

  「如今宮裡恐怕要被李貴妃把持了,陛下還被她蒙在鼓裡,四叔作為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正該趕緊趕去宮中向陛下揭發真相,以免陛下被人蒙蔽。」

  崔競深深看她一眼,轉身接過士兵取來的長槍和弓箭挎刀。

  不必再說什麼,他們都很清楚,崔競不論如何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孟取善去死。

  「我會立即進宮,你在府里,府外有我的私兵守衛,無人能攻進來。」崔競轉身大步離去。

  孟取善追上去:「等等,既然貴妃娘娘要拿我問罪,我也該入宮在陛下面前親自分辨,沒有躲在府里的道理。」

  崔競被她抓住手腕,顯然不同意她的做法,擰起眉頭:「如今宮中必然生亂,還不知情況,刀劍無眼你可知有多危險?」

  既然李貴妃要拿他的妻子,必然會防備他,調動她自己的人把守宮門,他只能闖進去。

  「事態緊急,四叔就別顧慮這些了,我在府里不會比在你身邊更安全。」

  這一句話說服了崔競,他也不是瞻前顧後的人,當即撈起孟取善,大步往外走。

  他攬著孟取善騎上馬,帶著人到門口時,正撞上閻奕和另一群士兵圍攏在府門前。

  崔競不慌不忙,目光往閻奕身後一掃。

  閻奕是銀槍班都知,而銀槍班隸屬崔競統領的殿前司,所以閻奕身後只有幾個眼熟的銀槍班面孔,其餘都是閻奕父親從侍衛親軍馬軍司調過來的人。

  跟在閻奕身後那幾個眼熟的殿前司人,包括閻奕,都在崔競的目光下產生了片刻退縮。

  閻奕想起親爹的叮囑,硬著頭皮道:「崔指揮使,我今日是奉李貴妃命令,來捉拿謀害陛下的嫌犯,還請崔指揮使……」

  崔競打斷他:「無憑無據,也無陛下的旨意,敢帶人來抓一個誥命在身的夫人,李貴妃此舉已經越矩,而你,是我殿前司都知,以下犯上為一罪,勾結後宮越矩行事為二罪,我說你有謀反嫌疑,你又有何可辯?」

  他舉起長槍對著閻奕,銳利的目光看向他身後那些動搖的禁軍:「我等忠於陛下,如今陛下被奸妃蒙蔽迫害,我正要入宮護衛陛下,爾等若是助紂為虐,便為逆賊,在我槍下喪了性命也死不足惜。」

  說罷他也不管這些人如何,手一揚,帶著身後的士兵往前衝去。

  本就不夠堅定的一群人看他這樣氣勢洶洶帶著殺氣衝來,下意識都膽怯地避開去,幾個腦袋一熱跟著閻奕來「建功立業」的年輕郎君更是後悔不迭。

  而閻奕,他在眾人之前,避無可避,只能迎戰。

  崔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一手舞動著長槍,三兩下就把這個和他比起來格外笨拙的大塊頭挑到馬下。

  閻奕落馬滾得灰頭土臉,好不容易被其他人扶著站起來,只能看著崔競一群人離開的背影,被馬蹄踩踏出的灰塵蒙了一臉。

  「現在可怎麼辦?」有人問。

  「還能怎麼辦……趕緊追上去啊!」

  閻奕他爹還在宮門處守著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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