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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隻男鬼臉上的怨氣在此刻才少了些許, 伸出手回握:「你好,我叫關越。」

  景陽:「你好你好。」

  兩人寒暄式樣的握完手後,景陽又感慨道:「只有我還是老光棍。」

  裴棲:「有合適的給師哥介紹介紹。」

  「行, 那什麼,那你男朋友來接你了, 我就先走嘍, 明兒見。」景陽道別著, 揮揮手就往馬路對面走。

  裴棲:「好, 師哥明天見。」

  景陽走遠後,兩人也漫步往車邊走。

  「今天怎麼有空跑過來?」裴棲主動搭話著, 「我自己坐地鐵就好啦。」

  關越:「去總院開會了, 順路過來。」

  小水豚點點頭,正打算問問男人明天有沒有空,可以過來看展出。

  男人卻幽幽問道:「你到底有多少個師哥?」

  「唔...」他記得之前關醫生好像就問過這個問題,「嗯...只算我師傅這一門的話,加上我有八個呢,不算師伯師叔這些的。」

  關越:「噢。」

  小水豚以為這個話題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成想,路上快拐進公寓停車場的時候,男人忽而又猝不及防地問了一句:「有師哥或者師弟和你表過白嗎?」

  問完,關越還補上一句:「包括你師伯師叔的那些。」

  小水豚聽著,消化了好一會這個問題。

  腦子裡閃過一些久遠記憶里的畫面:「嗯......好像是有的。」

  男人的語氣驟然冷冽:「好像?」

  小水豚眨眨眼:「我記得有過吧,好幾年前了。」

  「誰,我見過麼?」男人手中的方向盤被捏的想喊疼,「剛剛那個和你表過白麼?」

  「沒有沒有。」裴棲晃晃腦袋,「關醫生應該沒見過,好幾個都不在禾市了,去外地工作了。」

  關越:「好幾個?」

  方向盤此刻真的很想變異,起來反抗這位力氣沒處使的醋缸子。

  關越:「那是幾個?」

  裴棲真的有點忘記了,那時候自己好像還沒大學畢業,是有幾個師哥師弟都對他表示過好感,但當時的自己一心只想和師傅好好學手藝,每天都泡在工房裡和漿糊還有碎紙談戀愛,已經沒精力和真人談戀愛了。

  裴棲:「應該是三個吧,我有點忘了。」

  關越:「都不在禾市了?」

  「有一個好像在瓷器組,現在好像都快做組長了呢,特別厲害。」裴棲說著,想起那位師哥,他已經記不得長相了,只記得當時上學的時候,這個師哥就是系裡的前三名,「他修的瓷器,完全看不出修復痕跡,好像從土裡挖出來就是那樣的。」

  關越不語,只將車子停進車位。

  呵,他縫的針也看不出修縫痕跡。

  回到公寓後,男人也不怎麼說話,在廚房裡洗菜。

  裴棲想過去幫忙,被趕出來了。

  吃飯的時候,男人也很沉默。

  之後,關越又在書房裡開會,回房間的時候,已經上床的裴棲正趴在床頭玩那盞小夜燈,開開關關的,像個小孩。

  「開完了麼?」小水豚聽到動靜,扭過身子,主動的問著。

  關越:「嗯。」

  深秋時分,小水豚穿著秋款睡衣,睡衣上的花紋也是橙黃的橘子。

  細長的脖頸露出,皮膚是瑩白的。

  像是在讓人上去咬一口。

  「那關醫生明天要上班麼?還是放假了?」他知道關醫生的工作性質,一般很少能在假期放假,基本都是調休。

  「放兩天,其他的積休。」男人回答。

  「噢噢。」小水豚仰著腦袋,真誠的邀請道,「那關醫生...明天要不要去看展覽,我們古籍組忙活了整整一年呢,『天祿琳琅』的展覽。」

  像是害怕男人會不敢興趣,小水豚又有些弱的補上一句:「不會很無聊的。」

  關越:「可以,去吧,幾點鐘?」

  「唔,閉館之前都可以。」他想關醫生難得雙休,還是讓人家睡個好覺吧。

  「好。」男人也躺上床。

  和關醫生同床共枕也快一周了,除去第一晚他的嘴唇被咬破之外,之後,兩人都睡的相安無事。

  關醫生只是會讓他靠過去一點,圈著他睡覺,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今天,男人也沒說要他靠過去一點。

  但是最近天氣好冷,關醫生的懷裡特別暖和。

  他一直覺得關醫生的體溫比起常人好像偏高一點。

  總之冬天待在男人的身邊,效果堪比暖氣。

  而且關醫生身上還有一股雪松的氣息,很好聞,他很喜歡。

  小水豚覺得自己拿出了很大的毅力才沒往關醫生身邊靠。

  他想他還是不要不請自去了。

  多冒昧多打擾呢。

  嗯......

  小水豚這麼想著,翻了個身,盯著床柜上的小夜燈,睜著眼看了大概一兩分鐘給,眼皮就重了。

  最近忙著展覽的事,忙的他頭暈目眩的。

  但好在明天就能順利展出了,又覺得特別幸福。

  他想著明天去展館裡看自己的修復的文物,還是「天祿琳琅」,就覺得好滿足。

  於是安心的閉眼,呼吸也變得規律而安穩。

  半夢半醒間,小水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覺腰上很癢,像是被什麼給捆住了。

  然後腰上的癢感漸漸被耳垂和耳廓處的癢感埋沒。

  癢的他忍不住發顫。

  關越有點生氣。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可能是生氣這隻臭水豚就這麼背對著自己睡的香噴噴。

  他現在惡劣的很,只想把這隻臭水豚的耳朵咬滿自己的齒印,再把他的嘴巴也吸腫。

  睡的很香的臭水豚終於是不堪其擾的開始「哼唧」了兩聲。

  男人稍稍放緩了一點唇上的動作,溫和了幾分。

  懷裡的青年也沒剛剛掙脫的強烈了,眼皮闔蓋著,濃密卷翹的羽睫細細顫抖,眉心擰緊幾分。

  他輕輕啃噬著青年軟薄的耳垂,一點一點的用齒尖去啃磨,而後又稍稍側過一點脖頸,吻上青年軟綿綿的唇瓣。

  上次把小水豚的嘴角咬了個印子出來。

  裴棲早上起來看到之後,氣鼓鼓地瞪了他兩眼,然後戴著口罩去上班了。

  他今天想把這隻小水豚整張唇都吸腫,然後不許小水豚出門戴口罩。

  讓所有人,不管是什麼師哥還是師弟。

  也不管是什麼瓷器組的還是古籍組的。

  都知道。

  都看見。

  沒有了鏡片的遮掩,男人那雙眸中的惡劣神色悉數展露。

  他是這麼想的,唇瓣也毫不客氣的貼上青年。

  裴棲睡的很迷糊,混混沌沌的時候,只覺的嘴巴很疼,好像不是自己的嘴巴了似的。

  還很癢。

  很像以前去小佳家裡,被他家那隻大金毛舔的感覺。

  黏答答。

  濕乎乎。

  他的眉心越鎖越緊,眼皮想掀開,又覺得特別困難。

  像是有千斤重是秤砣壓在他的眼皮上。

  幾經艱難。

  他終於睜開了眼。

  他怎麼又在關醫生的懷裡了?

  剛剛...他是被關醫生拽過去了麼?

  嘴巴上還麻麻的。

  裴棲:「我...我怎麼......」

  男人面不改色,聲線更是平淡的像一條直線:「你睡覺很不安分。」

  「啊?」小水豚那張有些發紅的唇瓣微張,「是...是我滾過來的?」

  男人仍舊淡定:「嗯。」

  裴棲這會又把嘴巴抿上了,沉思著。

  深刻分析著。

  他的睡相以前沒有過這種前科的。

  「那我的嘴......」他吧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摸了摸自己發麻的唇瓣。

  關越:「你自己非要貼上來,撞得。」

  「??」

  裴棲對於這個解釋是真的覺得很離譜。

  但是但是。

  男人那張臉又特別正經,特別嚴肅,一點也不像撒謊的樣子。

  好像事實就是如此。

  雖然真的很離譜。

  他也不敢大膽質疑,萬一真的冤枉了關醫生。

  況且他總覺得,如果是關醫生親的。

  依照關醫生的性子,應該會直接說吧?

  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於是他開始擔心嘴巴撞麻之後的後遺症:「那關醫生幫我看看,有腫嗎?明天應該會消吧?」

  唇瓣被一道凌厲的眼神盯上。

  他感覺自己的唇好像又被這個眼神給狠狠咬了一遍。

  幾秒後,男人才幽幽道:「怎麼?」

  裴棲有些懵:「什麼怎麼?」

  關越:「明天的展覽,那個瓷器組的聖手也在?」

  第36章

  瓷器?聖手?

  原本就迷糊的小水豚思考良久後, 才知道關醫生說的是誰。

  「你是說童師哥吧。」

  剛剛這麼使勁一回憶,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位師哥的姓了,只是名字還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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