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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和司宴做了交易?」

  「什麼交易?」顧卿本來都不想理了,聽到後面一句又忍不住問。

  「你還問我什麼交易?顧卿,你是被司宴要挾,答應了跟他在一起, 所以他們司家才會給顧家注資100個億的吧?」

  得知司宴的真實身份,又暗中調查了給顧家投資的人,林羽本來只是懷疑的推測, 在發現顧卿早已知情後,變得無比堅定。

  聽到林羽胡說八道污衊司宴,顧卿眼神冰冷下來。

  他一把推開林羽,「讓開!司宴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也不像你一樣,滿腦子裝的都是垃圾。」

  「你還叫他哥,哈哈......」林羽笑了起來,表情一瞬間變得扭曲。

  「顧卿,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司宴?」

  顧卿剛要否認,話到嘴邊,又壓了下去。

  「是的,我是喜歡上了司宴哥。他對我予取予求,還主動幫顧家解圍,我喜歡他不是很自然的事情?」

  或許,這樣就可以讓林羽不再糾纏他了。

  「顧卿,」林羽卻拉住他的手臂,臉上又露出哀求的表情。

  「別跟司宴在一起,別喜歡他好不好。司宴那種百年世家的繼承人,肯定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我不一樣,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你,我對你才是一片真心。」

  顧卿沒想到,他都這樣說了,對方還是不死心。

  心中煩悶無比,突然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扯開了林羽的手臂。

  「誰說我是想跟顧卿玩玩而已,我對他也是一片真心。我們甚至連什麼時候舉辦婚禮都定好了呢?」

  來人面容完美,五官俊逸,渾身的氣度傲人無比。

  「司宴哥?」顧卿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臉上微微顯出點疑惑。

  司宴對他眨了下眼。

  顧卿瞬間明白了司宴的用意,便不再說話,只看著司宴演戲。

  「什麼?你,你們連舉辦婚禮的時間都定好了?」

  林羽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腳步都有點踉蹌了。

  「對,我們兩情相悅,很快就會喜結連理。」

  司宴握住了顧卿的手,微笑望著林羽。

  林羽見顧卿一直沒有反駁,不得不相信司宴的話。

  最後望了眼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他終於轉身,狼狽的離去。

  林羽的背影走遠後,司宴隨即放開了握住顧卿的手。

  顧卿感激的道,「司宴哥,謝謝你,為了幫我,還特意陪我演戲。」

  司宴短暫沉默後,抬眸看向顧卿,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顧卿,如果我說......」

  顧卿狐疑看向司宴,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如果......」

  司宴又說了兩個字,突然毫無預兆的閉上了眼睛。

  顧卿一驚,司宴這是又要......

  心剛剛提起,眼前的男人已重新睜開了眼。

  對方神情溫和,眉眼帶笑,笑容卻不達眼底。

  雖然看起來和司宴很像,但是顧卿卻清楚的知道,這又是一個副人格。

  「顧卿。」副人格二號抬眸,朝面前的青年望了過去。

  「司,司宴哥。」顧卿眼神閃了下。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呀。」

  副人格二號遺憾的收回視線,慢條斯理從口袋裡取出一副白色絲絨手套,姿態優雅的戴到了骨節分明的手上。

  「如果沒事的話?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嗎?」問詢的語氣,微笑的表情,看過來的目光卻不容抗拒。

  顧卿沒有拒絕,沉默的跟在男人身後。

  視線落在對方白色的絲絨手套之上,這個副人格,是有潔癖?

  兩人上了停在學校附近的小車,小車疾馳,很快便到了一處私人花園。

  顧卿跟著副人格步入花園。

  占地廣闊的花園裡繁花似錦,各色艷麗的花朵耀眼奪目,沁人心脾。

  一隻金黃色的蜜蜂飛了過來,停歇在嬌嫩的花苞之上,片刻之後抖抖透明的翅膀,又遠去。

  顧卿走在花叢之間的青石小徑上,看著前面的男人彎下腰,用鋒利的花藝剪剪下一支藍色的諾瓦利斯,去除上面。

  「可以幫我拿著嗎?」男人含笑問道。

  顧卿伸了手,將花枝接過。溫和的清香侵入鼻尖,宜人的很。

  顧卿的唇角不禁微微的彎了彎。

  副人格二號目光在藍色的玫瑰與青年纖白的雙手之上略停,最後定在那淺淺的笑意之上。

  他終於知道,他的畫裡缺少了什麼東西。

  覆蓋著白色絲絨布料的手不自覺握緊,顫了顫,又被主人極力壓抑。

  地底深處的種子破開了堅硬的泥土,生根發芽,向上不斷蜿蜒,盤旋,想要緊緊將眼前的獵物纏繞起來,不留一絲縫隙。

  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心跳也有點加快,在青年抬眸看過來的一瞬間,男人猛然垂下了眼。

  「司宴哥?」顧卿有點疑惑的開口。

  副人格慢慢抬起頭來,「顧卿,可以作為我的模特,讓我畫一副畫嗎?」

  雖然是副人格,但也還是司宴。

  顧卿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小徑的盡頭有一座小屋,副人格開門進去,從裡面取出了畫具和一張矮凳。

  顧卿立在花叢里,按照要求擺好了姿勢,看著副人格坐在矮凳上靜靜地作畫。

  司宴的副人格已經出現兩個了,每個都與司宴本人性格迥異。

  這些副人格到底是怎麼產生的?性格的形成,又受到了什麼影響呢?

  顧卿陷入了沉思。

  天色近晚,花園的光線開始變暗。

  矮凳上的男人放下了畫筆,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朝著分神的青年靠近。

  眉眼勾人的青年垂著眼睫,手撫在身前的花枝之上。

  花園裡的花枝燦漫,青年的面容穠麗。

  副人格二號的食指忍不住微微勾起,慢慢往上抬,快要觸碰到青年被風吹起的髮絲之際,又極快的收了回去。

  腦海里依稀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隱隱約約,看不清晰。

  頭開始痛了起來,男人抬起手腕,按在了太陽穴的位置。

  「司宴哥,你怎麼了?」耳邊傳來青年關切的聲音。

  被壓制的記憶似乎更加清晰了些。

  畫室里,繪畫的情景,還有一張美人榻,榻上躺著......

  還待細想,垂在身側手驟然被人握住。

  柔軟的觸感從手腕處露出來的皮膚傳遍整個身體,不可遏制的戰慄湧起,副人格二號全身都激烈的抖了起來。

  「啊,對不起,司宴哥。」顧卿連忙放開了手。

  這個副人格似乎有潔癖來著,他一時情急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看他顫抖的這麼厲害,這潔癖症狀怕是很嚴峻。

  正要再說點什麼,來緩解下尷尬的氣氛,面前的男人目光開始渙散起來。

  又,又要來了嗎?

  「司宴?」顧卿試探叫了一聲。

  「顧卿。」熟悉的語調聲響起。

  司宴果然又切換人格了。

  重新掌握了身體的主人格司宴眼神有著微微的惱意。

  第一次準備跟顧卿說清楚自己的感情,被副人格一號打斷,他還可以當做是巧合。第二次又發生同樣的事情,司宴不得不懷疑,這些副人格是不是故意報復。

  報復自己想要抹除他們的事情。

  不過這也難怪,他想要剝離幾個副人格,其實就是在抹除自己對顧卿的感情。

  畢竟,這些副人格的成熟,穩定,都離不開自己內心對顧卿最渴望最深沉的覬覦。

  副人格的性格,行為,事實上都來源於自己。

  眸色暗了暗,司宴看著顧卿,心底無聲嘆息了下。

  既然如此,他還得再等等另外兩個副人格。

  等他們也與顧卿,在現實見面、相遇。

  「天快黑了,我們回去吧。」司宴將畫具和副人格完成的畫收在手裡,又拎著矮凳,朝小屋走去。

  可沒走幾步,卻聽顧卿在身後問道,「司宴哥,你這些副人格是怎麼回事?」

  小心翼翼的話語裡包含著關切之情。

  「他們,是怎麼出現的?」

  司宴往前的腳步一頓。

  怎麼出現的?

  司家的嫡系向來就天賦出眾,自小就比別人聰明,學什麼都快。

  別人學一年才能學懂的內容,嫡系一天就弄明白了。別人怎麼看都稀里糊塗的複雜資料,嫡系輕鬆就能舉一反三。

  只是,這樣出色的天賦,並不是沒有代價。

  越優秀的嫡系,罹患心理疾病的機率就越大。

  到了司宴的時候,他幾乎學什麼都不費吹灰之力,同樣的,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對他人來講,沒興趣就沒興趣,可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對司宴卻不一樣。

  對什麼都沒有興趣,意味著與外界完全失去連結。

  長此下去,可能會走上自我毀滅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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