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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賣師繼續移動攝像頭,更好的將珍珠項鍊的潤澤展示出來。

  「20萬!」

  「那邊的先生出價20萬, 還有人加價嗎?」

  「20萬第一次, 20萬第二次......」

  台上的拍賣師笑容洋溢, 台下靠後的座位上,李歲寒半眯著眼, 手肘支著下巴,靜靜等待他心儀的拍品。

  那是一顆黑寶石,產自A國新南區的黑泊歐品種。

  他覺得寶石的顏色跟顧卿的眼睛很像,所以想拍下來送給顧卿。

  知道顧卿不會接受太貴重的禮物,他已經想好拍下來之後, 將寶石用普通的鉑金覆蓋,掩飾成一條普通的項鍊。

  等顧卿下次生日的時候,他再送給對方。

  上次送的手鍊,顧卿沒有接受, 他臨時改送了一支鋼筆。雖然也是非常珍貴的限量版紀念品,但他總覺得沒有表達到自己的心意。

  百無聊賴的倚靠在座位上,李歲寒看著台上一件一件的拍賣品被展示, 被拍下。

  他實在是等的有點不耐煩,卻又不得不按捺下心思。

  因為那顆黑泊歐是拍賣會的壓軸品,最後一刻才會被送上展台競價。

  「哎,已經一周了,我們老闆還沒來公司。最近兩天都是通過線上會議來處理工作事情。」身後傳來竊竊私語的女聲。

  「他之前還要上課的時候,都沒有消失過這麼久。」聲音帶上點疑惑的情緒。

  因為倚靠在座位上,李歲寒的身體離後排很近。雖然後排的女士說話聲音很低,卻還是被他盡收耳底。

  感覺有點吵,李歲寒本想移動身體,但接下來的對話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Linda姐,你是在秦氏工作吧?那你口中的老闆是不是我們學校的秦羽白秦學長?」

  問話的女伴是星月學院的學生,張家千金張雪兒。

  作為秦氏繼承人,秦羽白雖然還沒畢業,卻已經開始掌管秦氏總部的事情,星月學院的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聽到張雪兒的問話,Linda撥弄了下剛做的美甲,語氣遺憾。

  「是呀。他這個星期不來也就算了,那個才來過一天的漂亮實習生也沒來。」

  Linda,本名吳月欣,吳家的叛逆千金。

  雖說吳氏家業也不是很大,但作為吳家的小女兒,只要吳氏不破產,就算她什麼都不做,每個月也還是會有幾百萬的零花錢進帳。

  之所以去秦氏當個前台,還不是因為饞秦羽白那張斯文敗類的臉,想近距離觀賞觀賞。

  不過,實習生來了一天之後,她對秦羽白的臉已經沒有了太大的興趣。

  「怎麼,那個實習生也是什麼大有來頭的人嗎?」張雪兒不解的問道。

  吳月欣搖了搖頭,眼中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那倒不是,就是......」

  「就是什麼?」張雪兒滿臉問號。

  「我給你看下照片你就知道了。」吳月欣拿出手機,點開公司群里偷拍共享的顧卿照片。

  張雪兒好奇的低頭湊過去一看。

  「這不是顧卿嗎?」她聲音都拔高了一度。

  「你認識他?」這回輪到吳月欣好奇了。

  「我們學校現在就沒有人不認識他的。」張雪兒壓低聲音,打算分享顧卿的八卦給吳月欣。

  吳月欣也興奮的睜大了眼睛。

  八卦她最愛聽了,聽了又可以有一手消息,分享到公司群里。

  只是,還沒等張雪兒繼續開口呢,前方突然轉過來一張冷峻的臉,對方額前一抹挑染的銀髮格外的顯眼。

  「李歲寒?」張雪兒大吃一驚。

  她完全沒有注意前面坐著的人居然就是李太子。

  「你們剛才說顧卿去秦氏實習?」李歲寒定定的看著坐在身後的兩人,渾身直冒冷氣。

  「是啊,怎麼了?」吳月欣隨口應道。

  李歲寒確認沒有聽錯,又轉過了身體。

  最後一件拍賣品也不等了,他直接站了起來,往拍賣會場一側的門外走去。

  掏出手機,李歲寒另找了人幫他去拍最後的黑寶石,自己則又打電話給肖利,讓肖利幫他調查顧卿的事情。

  這一調查下去,不光查出顧卿去秦氏實習過一天,還查出秦羽白後來到處找人找到D國的事情。

  最後的消息,則是顧卿和秦羽白,謝虞,兩天前一起出現在機場,又坐了同一輛小汽車離去。

  顧卿寒假沒有回去,卻跟秦羽白和謝虞在一起?

  【再查下,他們三個現在人在哪裡?】

  又吩咐了句後,李歲寒的眉心緊緊皺起。

  李歲寒突然從慈善拍賣會出去的事情,被同在現場的溫言看在眼裡。

  巧的是,他跟李歲寒看中的是同一件拍賣品。

  見人突然離開,溫言就找人跟出去看了看,結果就聽到了李歲寒在說顧卿的事情。

  淺綠色的眼眸轉動一下,溫言也讓人去查顧卿的去向。

  難道,顧卿放假後並沒有回去?

  ***

  .京郊別墅里.

  「顧卿,過來。」

  一貫冷淡的眉眼柔和如水,謝虞輕喚凝視落地窗外的青年。

  窗外下著細雨,庭院一簇蘭花被雨水打濕,花蕊裡面閃著一片晶瑩。

  目光從蘭花上收回,顧卿眼神顫了下,轉身走向謝虞。

  等人走近,謝虞捉住了青年的手,將人帶著往鬆軟的沙發上緊挨著坐下。

  左手放在青年的腰側,隔著薄薄一層襯衣緩緩摩挲,右手撫上了白皙溫軟的臉頰。

  「顧卿。」謝虞語氣親昵,輕輕的又換了一聲。

  敏感的腰肉被觸碰,顧卿的身體條件反射抖了下,卻還是忍著沒有拿下對方的手。

  他應當是喜歡謝虞的。

  喜歡一個人,所以要習慣接受對方的觸碰。

  謝虞這麼溫和的跟他說過。

  當那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的瞬間,顧卿情不自禁的就認同了對方的話語。

  「嗯,謝虞。」染上點緋紅的眼尾抬起,他朝著謝虞望了過去。

  謝虞看著他清澈的眼睛,唇邊溢出一絲憐惜的笑意。清俊的臉靠近,微冷的唇貼了上去。

  起初淺嘗輒止,和風細雨;後慢慢激烈,風驟雨急。

  顧卿有點受不住,眼眸中浮現些許抗拒。粉色的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可還沒吐出一個字,濕軟的舌就已趁隙入侵。

  溫軟的口腔被侵占,一寸寸的逡巡舔袛。吞咽不及的口水從微腫的唇間溢出,未等淌下,又被靈巧猩紅的舌尖捲入,細細品嘗。

  顧卿實在受不了,羞恥的閉了眼。

  住在這裡兩天了,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同謝虞親密,可他依然被對方與清冷麵容完全不符的行為所震驚。

  他對謝虞心動,謝虞也喜歡他。

  所以,任何親近的行為都是理所當然,都應該被允許。

  耳邊又浮現謝虞說過的話語。

  只是,他真的......

  腦海中隱隱有個模糊的念頭正要變得清晰,濕熱的氣息在耳廓貼近。

  「可以睜開眼睛嗎?顧卿。」

  白皙的耳垂瞬間變紅,溫柔的低語剎那間擊散了顧卿將起的思緒。

  烏黑的睫羽顫了顫,顧卿聽話的睜開了蘊著水光的眼眸。

  謝虞唇角笑意更濃,越發用力的吻了下去。

  「謝虞!」

  一道壓抑的聲音從齒縫擠出,響在兩人身側不遠處。

  剛遠程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秦羽白從書房出來,看見的就是謝虞又在欺負顧卿的情景。

  「怎麼了嗎?」

  謝虞聽到秦羽白壓抑的聲音,總算放過了顧卿。

  無所謂的抬頭,挑眉看向秦羽白,「我們兩情相悅,是有哪裡不可以親近的嗎?」

  這略耳熟的話,讓秦羽白本就沉下來的臉色更加陰鬱幾分。

  「是不是兩情相悅,你心裡清楚,非要我說出來嗎?」

  他極力壓住怒氣,「你克制一點,別太過份了!」

  顧卿聽到秦羽白的話,神色怔愣一下,轉向謝虞。

  謝虞安撫的揉了揉他的手心,漆黑的眼眸深情的望過去,「別在意他的話,我們當然是兩情相悅,對吧?」

  顧卿眼裡的怔愣消失,點了點頭,「是的。」

  秦羽白勉強忍了忍,瞥了眼謝虞,冷聲道,「放開他。」

  目光又轉向顧卿,「跟我過來。」

  謝虞看著秦羽白轉過身的背影,眸光閃了下,到底還是放開了顧卿。

  顧卿獲得自由,也暗暗鬆了口氣。

  雖說對秦羽白一直很牴觸,但不可否認,對方打斷謝虞的行為,多少讓他慶幸。

  在住進別墅這兩天的功夫里,謝虞跟變了個人似的,隨時都會想要跟他親近。

  顧卿很不適應。

  但是,只要謝虞一靠近,只要那雙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再溫柔的說些話語,他就會心頭髮熱,完全喪失抵抗的能力。

  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也知道有問題,但卻沒有任何作用。只要謝虞一開口,他還是會下意識聽從對方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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