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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愛?」

  秦知憫沒有急著回答,而他的沉默比任何話語都更加熾熱,醞釀著某種更直白的回應。

  他收緊攬在葉雲樵腰間的手,稍稍用了點力氣,帶著他往後退。

  葉雲樵的後背驟然靠近書架。

  可就在即將碰上的瞬間,秦知憫的動作一松,力道精準地收住,將葉雲樵護在懷裡,隔開所有可能的磕碰。

  「有多愛?」

  秦知憫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語氣拉得極輕,咀嚼著這幾個字的分量。

  「愛到……」他低下頭,震動著的喉結幾乎貼著葉雲樵的耳廓,「你若問我,我便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他偏頭,唇貼著葉雲樵的鬢髮,帶著幾分故意的撩撥:

  「就算史書不曾記載,我也會在自己的生命里,把你的名字寫上一千遍、一萬遍。」

  「愛到……」

  他頓了頓,低笑著,帶著一點惡劣的試探,輕輕啃咬了一下葉雲樵的耳垂。

  溫熱的觸感頃刻間點燃皮膚,連帶著一絲酥麻感沿著神經蔓延。

  「光是看見你的背影,都想擁抱你。」

  葉雲樵的指尖微顫了一下,心跳被這幾句話攪得失了章法。

  「所以……」

  秦知憫後退一點,讓彼此的視線對上,他的目光里滿載蠱惑:

  「還要我繼續證明給你看嗎?」

  書架的木質清香縈繞在葉雲樵的鼻端,秦知憫的氣息卻更加炙熱,鋪天蓋地地包圍著他,讓人無處可逃。

  葉雲樵偏開眼,竭力讓自己冷靜,可呼吸依舊亂了一拍。

  他本該立刻反駁,本該告訴這人別得寸進尺,可嘴唇張開,遲遲發不出聲音。

  片刻後,他終於開口。

  「秦知憫。」

  「別證明了……」

  話音未落,秦知憫已經靠了過來。

  他的鼻尖擦過葉雲樵的鼻樑,他的唇幾乎觸上了葉雲樵的,卻在最後一刻停了下來。

  只留下輕淺的呼吸噴灑在葉雲樵的唇瓣上,帶著炙熱的濕意。

  葉雲樵忍不住屏息,眼睫顫動著,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柔軟的觸感落下。

  秦知憫的吻落得很輕,沒有急於深入,只是停駐在那裡。

  唇間廝磨,呼吸交纏,濕潤讓葉雲樵的耳根燒得通紅。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心跳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拉得更加紊亂。

  他明明可以推開他,明明應該推開他的。

  可在這一刻,他無法動彈。

  唇分開時,葉雲樵睜開眼,卻撞上秦知憫的目光。

  那目光滾燙得讓人無處可逃。

  「你答應過,下一次親你,不需要同意。」

  他說著,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說完,他緩緩俯身,唇再次靠近,顯然不滿足於剛才的淺嘗輒止。

  葉雲樵反應過來,耳後的熱度還未褪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試圖拉開一點距離。

  可他的手剛抬起,想要推開,卻在觸及秦知憫肩膀的瞬間,被他扣住了手腕。

  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滾燙得如同一道枷鎖。

  「躲什麼?」

  秦知憫低聲笑了笑,帶著點沙啞的質感。

  這一聲輕柔的嘆息,夾雜著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他沒有退開,反而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滑過葉雲樵的下巴,輕輕托住他的臉。

  指腹的觸感溫熱,摩挲著葉雲樵微涼的肌膚。

  似是安撫,又似是催促。

  「別亂動。」

  這一次,秦知憫不再淺嘗輒止。

  比起剛才的試探,這個吻更深了一些。

  如同得到了允諾後的徹底占有,舌尖順著齒間縫隙輕探而入,一寸寸剝離著葉雲樵僅存的理智。

  他被迫仰起頭,後背抵著書架,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秦知憫的衣袖,試圖找到一絲支撐。

  可他的呼吸,卻早已亂得不成樣子。

  氣息交融,溫度交錯,空氣被拉扯得粘稠,連時間都變慢了幾分。

  秦知憫吻得很深,卻又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耐心,不急不緩地循著葉雲樵的唇形,一遍遍地描摹,像是在確認,像是在銘記。

  他要記住阿樵的所有溫度,所有觸感。

  所有屬於他的氣息。

  他就這樣牢牢地扣著葉雲樵的腰,掌心穩穩貼著他的後背,感受著他微微發顫的身體,以及在情緒翻湧間難以自控的喘息。

  終於,秦知憫結束了這個吻,額頭抵著葉雲樵的,嗓音因剛才的親吻沾上了一絲慵懶:

  「還要躲?」

  葉雲樵還未緩過來,眼底浮著一點未散的水光,唇瓣被吻得嫣紅。

  他垂下眼睫,沒有說話。

  他實在擔心,再開口,又會被這人抓住什麼可乘之機。

  秦知憫看著他的模樣,笑意更深了一些:

  「不躲就好。」

  第64章

  今天溫度並不算低, 太陽烤著倒也剛剛好,但葉雲樵還是穿了一件高領的衣服。

  甚至當他從車上下來時,還不自覺地往上拉了拉衣領。

  在整理好一切後,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等秦知憫, 而是一個人往目的地走去。

  腳步越走越快, 直接把秦知憫丟在身後。

  而秦知憫唇角噙著笑意, 在停好車後, 又迅速加快了步伐追上他。

  幾步之後, 他自然而然地手腕交叉握住, 牽起葉雲樵的手。

  葉雲樵另一手揣在兜里, 沒有搭理他, 卻也沒有掙開。

  兩人就這樣並肩向前走著,直到秦知憫的拇指輕輕蹭了蹭葉雲樵的指尖。

  意思是,跟我說說話。

  葉雲樵抬眸掃他一眼,依舊沒有出聲。

  秦知憫見狀, 微微嘆了口氣。

  接著,他的手又動了動,輕輕調整姿勢,十指緊握在一起。

  他清了清喉嚨, 片刻道:

  「錯了。」

  他明明沒有說是因為什麼錯了,但話音一落,葉雲樵的耳朵迅速泛起一抹紅暈。

  葉雲樵恨不得他別開口, 立馬就想扯開他的手,跟他劃清界限。

  不過手剛剛一動,就被早有準備的秦知憫緊緊握住,完全沒有掙脫的餘地。

  葉雲樵被迫停住腳步,怒氣瞬間湧上心頭, 頭一偏,狠狠地瞪了秦知憫一眼:

  「放不放手?」

  秦知憫裝沒聽見,又溫聲重複了一遍:

  「我錯了,阿樵。」

  眼眸低垂,態度看似誠懇,手上的力道是一點沒松。

  葉雲樵沒聽出來他絲毫誠摯的歉意。

  於是:

  「你說得對,所以今晚你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葉雲樵懶得再理他,直接狠心抽出手,走快兩步,走到前面的保安室前,遞上自己的身份證。

  秦知憫停在後面,蹙了蹙眉,感覺目前的局面有些棘手。

  他看向空落落的掌心。

  不知道如果連夜把字帖送過來,能不能把阿樵哄好。

  糾結了半天,秦知憫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還是讓它放在那個地方吧。

  他快步追上葉雲樵,又隨意掃了一眼前方掛著的牌子。

  上面清晰地寫著:

  江川市看守所。

  -

  劉隊聽著手下人的匯報,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下巴,眉宇間的愁雲愈加濃重。

  「他還是什麼都不肯交代?」

  刑警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是的,什麼都沒說,只說自己冤枉。」

  「那個趙冕的口供他看過沒有。」

  「看過了,但是不承認。」刑警依舊搖了搖頭,「趙冕不清楚走私的事,杜榮也一口咬定說林茂他們栽贓陷害。」

  劉隊深深嘆了口氣,眉頭緊鎖:「硬茬子啊……」

  他略顯煩躁地摸了摸後腦勺:「你把這些資料都留在這裡吧,我再仔細琢磨琢磨。」

  刑警走後,劉隊翻開了數據,越看越覺得頭痛。

  這個杜榮,抓到證據了還死活不肯承認,那口硬得跟石頭似的態度,真是搞得讓人進退兩難。

  更加棘手的是,杜榮一再否認所有罪行,根本沒有辦法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要想突破這個死結,恐怕得費不少腦筋啊!

  他正愁著,門外忽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里的沉悶氣氛。

  「進來。」劉隊抬頭看向門口,眼睛瞬間一亮,臉上原本緊鎖的神情頓時舒展開來,「雲樵,你怎麼來了!」

  「劉隊好。」葉雲樵跟他打了個招呼,「杜榮的案子,有進展嗎?」

  「可別提了,嘴硬著呢。」劉隊聽到這個話題,臉色又變回剛才的痛苦模樣,感覺今晚上只吃得下兩碗飯。

  「你看看吧。」他一邊資料遞給葉雲樵,一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準備喝水。

  劉隊翹首以待:「你有沒有什麼招?」

  畢竟葉雲樵以前給過他不少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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