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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他們最近的胡蝶果斷抽出腰間軟劍,連砍了七八根細嫩竹子,手中運勁,朝那幾個刺客射出。

  他們揮劍抵擋,翻滾躲避,果然減緩了逃跑的速度。

  胡蝶武功不俗,但雙拳難敵四手。

  他們大約有十來個人,她被其中四人纏住,分身乏術。

  胡蝶有些後悔為何沒有極力勸阻,怒火與失職的後悔讓她的招式變得越發凌厲。

  她吹了一聲哨,不多會功夫,林中有暗影出沒幫她。

  「救小姐!」

  一道青色身影忽然從她身邊飄過,與林中幾道暗影一道朝逃跑那幾人追去。

  被蒙在麻袋裡的霍令儀拼命扭動身軀掙扎,慌亂中抽出鬢髮里的銀簪,狠狠地往身下那人扎去。

  鋒利的簪尾,扎入軟肉,噗呲噗呲三兩下便見了血。

  「臭娘們,敢扎我。」背著她的那人肩膀上冒出血色,暈染了衣料,他痛呼出聲。

  未來得及制止,忽然感受到腰間命門被人猛戳,他下意識將人拋出。

  霍令儀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堪堪停下。

  林中有追兵追上,與刺客們糾纏打鬥起來,給霍令儀爭取到了喘息的機會。

  她掙扎著爬出麻袋,顧不得鬢髮凌亂,渾身酸痛,趁著混亂的局面,撒腿就跑。

  但奈何那些刺客身手不凡,方才被銀簪扎的那人將她攔截下來。

  霍令儀雖有些身手,但可惜花拳繡腿,三兩下功夫便被鎮壓。

  霍令儀被反手約束,掙脫不得,抬腳就踹他,怒罵道:「你們好大的狗膽,光天化日之下膽敢擄掠良家女子,我爹可是左驍衛將軍,他就在莊子裡,信不信他帶兵剿了你們老巢!」

  她以為對方只是普通山匪,便報上家父名堂,企圖令眼前幾人聞風喪膽,將她放了。

  可惜對方充耳不聞,仿佛半點兒都不在意。

  說話間,沈昭舉也跟著追了上來,他亮出了手中匕首加入戰局:「你們想帶人走,問過小爺的刀沒有。」

  暗衛們在與剩餘的刺客過招,唯有一人抓著霍令儀逃離。

  霍令儀並不配合,像只狡猾的泥鰍,扭來扭去,直到她的脖子上架了把刀:「不配合,就殺了你。」

  「要殺就殺,你敢動刀子嗎?」霍令儀發現這幾人身手不凡,不似普通的賊寇,她就是賭眼前這人想留她這個活口不敢動她,於是主動將

  脖子送上前去。

  果不其然看到他猶疑著收起刀刃。

  在他猶豫的片刻,霍令儀先發制人,一直藏於袖中的銀簪直直捅入他的腰腹,刺客眼底閃過厲色,刀鋒一別就要朝她劃來。

  霍令儀腰身一扭堪堪躲過,卻不小心跌倒在地。

  他發了狠揮刀劈來,霍令儀在地上鯉魚打滾一直往後縮去,直到退到山坡邊沿。

  刺客伸手要抓她衣襟,霍令儀便拿銀簪往他手臂扎去。

  刺客被她三番兩次的反擊,惱火不已,起先看她是個柔弱女子,誰料是個硬茬,渾身都是刺。

  銀簪被他拂落在地,霍令儀左手下意識抓了一把沙子,緊接著就被他提著衣襟揪了起來。

  她艱難站穩,毫不示弱地看著他:「想抓我,死了這條心吧。」

  刺客正欲嘲諷兩句,眼前一片飛沙朝他拋來。

  眼睛入了砂石,他下意識捂住眼睛。

  握刀的手臂又被鋒利的刀刃劃破,一霎的疼痛害他險些扔了兵器。

  有人來了!

  危急關頭他忍著痛交替武器,左手接住刀柄,朝前胡亂扎去。

  一聲悶哼,刀劍入肉,緊接著聽到了女子一聲驚呼,便是重物滾落山崖的聲音。

  他好不容易緩過異物入眼的感覺,手下的人跑到他身邊勸諫:「快走,我們的人撐不住了。」

  刺客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去,便見一名男子將她護在懷中,二人滾落山坡,不知生死,男子背上還插著他的刀。

  眼看敗局已定,他帶來的刺客被盡數屠戮,只剩他們二人。

  「走啊!」手底下的人將他推開,主動為他爭取逃跑時間,他咬了咬牙,拖著受傷的軀體往茶園方向逃去。

  逃跑路上,竟不小心與一個採茶女撞上。

  她戴著遮陽的草笠,恰好擋住了眉眼,只露出下半張臉。

  他眼神微眯,一掌將她打暈,隨後扛著人離去。

  他們這兒的動靜不小,直到打鬥聲停歇,才有人陸續冒出頭來。

  胡蝶率先跑到山坡上尋找霍令儀的身影,待看到底下交疊的二人,她臉色突變,二話不說便跟著跳了下去。

  山坡不算陡峭,但碎石不少,胡蝶小跑著跳到他們二人身邊。

  他們皆已暈了過去,沈昭舉將霍令儀壓在身下,摟在懷中護著。

  胡蝶冷著臉去扒開他的手,奈何他抓得很緊,不好扯開。

  她繃著一張臉,冷冷凝視著沈昭舉。

  他面容沉靜,好似沉睡了過去,只是眼睫微不可察地動了下。

  胡蝶接連甩了他幾巴掌,他卻毫無動靜。

  胡蝶心道此人也太能忍了,乾脆抽出發間藏著的短刃,抵到了沈昭舉的脖子上,冷聲道:「再不放手,殺了你。」

  鋒利的刀鋒劃破肌膚,帶來輕微刺痛,沈昭舉終於睜開眼。

  他臉色稍顯蒼白,稍微動一下肩背都痛得要命,他冷笑一聲:「你敢殺我?」

  「試試。」胡蝶並不與他囉嗦,山坡上動靜不小,很快就會注意到他們這兒,她決不允許他們二人摟抱的樣子出現在外人面前。

  胡蝶的刀伸到了他的手腕筋脈處,刀鋒帶著寒意,在肌膚表皮滑過。

  她想要挑斷他手筋!

  沈昭舉見她如此冷血,竟有些怕了,撒手慢了一瞬,掌心就被她劃出了一道口子,頓時湧出鮮血。

  胡蝶趁機抱著霍令儀滾到了一邊,與沈昭舉隔了很遠的距離。

  恰好這時山頭冒出了不少腦袋來。

  馮衿命令那幾個侍衛:「快,下去將人救上來!」

  *

  果園發生了命案,驚動了縣令。

  得知受傷的兩位貴人,一位是馮太傅的外孫女,一位是工部侍郎之子,當即冷汗都掉下來了,急匆匆趕來處理事務。

  那幾個茶農打扮的人身份不明,茶莊裡沒有一家敢認。

  死者身份成謎,又不好審訊幾位貴人,倒真成了燙手山芋,不好處理。

  要如何給兩家一個交代,那都是縣令該煩惱的事。

  沈昭舉為了救霍令儀受了重傷,馮家歸京的事暫且擱置了下來。

  沈居安與霍擎得知此事後紛紛趕了過來,路上偶遇,便一路同行。

  沈居安只有沈昭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他暫時不敢告訴妻子此事,特意去盛京最有名的醫館花重金請了個大夫同行。

  等到了莊子,瞧見沈昭舉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樣子,他捶胸頓足,涕淚漣漣。

  待大夫給沈昭舉檢查過後,得知他只是肩膀受傷,並未傷及五臟六腑,才放下心來。

  在莊子裡守了他一夜,沈昭舉才悠悠轉醒。

  「爹,你怎麼來了?」

  沈居安走上前來坐到床頭,將他按下來:「我再不來,我就沒有兒子了,你見如何了,身子還傷著,快些躺下。」

  沈昭舉臉色蒼白,朝他揚唇一笑:「爹你放心,我沒事的。」

  沈居安心疼不已:「怎麼會沒事,傷在兒身,痛在父心,那種見義勇為的事,我不是讓你少幹嗎?上回是馮家三娘子,這回是霍家的大小姐,你呀你,到底知不知道,英雄救美雖為美談,但你也不能將小命搭進去啊。」

  沈昭舉解釋道:「我沒想過這些,只是不想看著她出事。」

  沈居安沉默了許久,望著兒子憔悴的臉,問:「你當真這麼喜歡她?」

  沈昭舉望向自己的父親,懇切道:「不喜歡她,我為什麼要豁出性命。」

  沈居安不禁嘆息道:「當初我說了替你去求娶,你硬是要干那些什麼兩情相悅再說親的蠢事,等你娶進門了,努努力,媳婦就會喜歡你了,何必多此一舉。」

  沈昭舉倔強的傲骨終於在此刻低頭,他垂頭喪氣地承認了自己的過錯:「是,爹你說得對,是我犯蠢了,那如今,我還能求你替我去說親嗎?」

  沈居安替他掖了掖被角:「你好生休養著,此事我會安排。」

  「謝謝爹。」

  沈居安望著窗外夜景,不知在思索什麼,良久,才沉聲道:「等你娶妻後,將來可得用心念書,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沈昭舉乖順地應道:「是,兒子往後都聽爹的話。」

  *

  沈家莊的小廚房裡,燃起了一個小灶台。

  灶台里有一口陶鍋,掀開鍋蓋,米香四溢。

  霍令儀搬來一張小椅子,和馮汐君坐在一起看火。

  馮汐君手肘撐著膝蓋托腮,往灶台里添加柴火,沖身邊的霍令儀調侃道:「你這些天睡得不安穩,害我也跟著不安穩。」<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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