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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是被她戳破之後,心虛的表現。

  駱雍不說話,只是惡狠狠地將她往地面一推,自己又重新隱入黑暗中,不叫她看穿他的恐慌。

  他確實漏算了這件事,出宮的時候,坐的是父親的馬車。

  因為宮門侍衛,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盤查三品以上的官員馬車的。

  霍令儀緩緩坐起身來,吃准了心底對他的猜測,漫不經心地給他遞了一個台階:「你一不圖錢,二不圖色,你抓我來,意味著我對你有利用價值,所以你不會殺我,等事情了結,你還會將我放走,因為在我毫無證據且平安的情況下,我的父母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當沒發生過,你就安全了。」

  黑暗裡的駱雍一動不動,目光如隼盯著月光里的霍令儀,只覺得心驚不已。

  她猜得一點兒不錯,貿然殺人,只會給他帶來無窮麻煩。

  他無所謂,可是他爹呢,他們駱家呢。

  他想要的,也僅僅是威脅越少珩銷毀他們家的罪證罷了。

  駱雍不說話,霍令儀不好再激怒他,也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她在心底暗自祈禱,有人能儘早發現她的下落。

  「你很聰明,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經一箭射穿我的手,還有蹴鞠賽上,你和景王對我做的事,這些仇我還沒跟你清算呢。」

  霍令儀望向黑暗裡的孤影,想起了國子監後廚,拿泔水潑他的事。

  還好他不知道這件事,否則這三樁事疊在一起,可有她罪受的。

  霍令儀極力克制偷笑的衝動,清了清嗓子,試圖與他打感情牌:「那我與你說一聲抱歉?」

  「滾!一句道歉就想要我原諒你,放你娘的狗屁。」駱雍一腳踹開地上的矮凳,正好與霍令儀擦肩而過,撞到她身後的土牆上。

  哐當悶響,警告意味濃重。

  霍令儀蜷縮著身子躲到一側,不敢再多言。

  駱雍站起身來,有些煩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

  窗外夜色依舊如故,始終不見他想要的東西。

  難不成,景王當真不顧及她的小命嗎?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面前的霍令儀身上:「喂,我問你,你與景王,到底是何關係?」

  正靠在牆上試圖掙脫繩索的霍令儀聞言一怔,古怪地瞥他一眼:「我跟他什麼關係,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個金鐲子,是他送給未來王妃的東西,卻在你手上,不正說明了,你是他心尖上的人。」

  霍令儀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什麼都沒跟她交代過,只是隨手這麼一套,她以為只是一件普通的小玩意,拿來討她歡心的。

  不成想,竟然有這樣重要的象徵意義。

  他為何不說呢?

  「喂,說話。」駱雍見她不吭聲,耐心耗盡,走到窗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霍令儀掩去內心的兵荒馬亂,裝傻充愣道:「我見好看故意搶來的,我和他做了這麼多年仇人,還是頭回有人跟我說,我是他心尖上的人,你是不是誤會了。」

  「怎麼可能。」駱雍竟然動搖了起來。

  事發突然,他確實並未打聽過他們如今關係如何。

  只是前面幾回見面,他們都是出雙入對的,再加上金鐲的佐證,自然認定他們二人關係匪淺。

  霍令儀輕嗤一聲:「怎麼不可能,你去打聽打聽,我和他積怨多少年了,豈會因為一些小事就和解,他巴不得我就此消失。」

  「那他為何要幫你踢蹴

  鞠?」

  霍令儀演得越來越上頭,輕嗤鄙夷,說來就來:「他真的是在幫我嗎?他的目的是搗毀金玉坊,踢蹴鞠,只是順手的事罷了。」

  駱雍眉毛微挑,問道:「你怎麼知道金玉坊?」

  「……他說漏嘴的。」霍令儀恨不得收回原話,怎麼自己說漏嘴了。

  霍令儀掉轉話頭,拿一件人盡皆知的事來擋搶:「他喜歡的另有其人嘛,是平陽侯千金柳青驪呀,世人都知道景王衝冠一怒為紅顏,殘害了鴻臚寺主簿的兒子。」

  「可皇上已經賜婚柳青驪和孟玄朗了,景王若是喜歡她,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嗎?」

  霍令儀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何時的事?

  這樣的大喜事,怎麼沒人跟她說啊!

  駱雍蹲下來,與她平視道:「你與他,當真只是宿敵關係?」

  霍令儀不疑有他,斬釘截鐵地點頭:「沒錯。」

  「少爺!」有人在外面敲門,「刑部那邊燒起來了!」

  駱雍抬頭,便見不遠處的夜空升騰起一片火光,照亮了窗台。

  他眯著眼,二話不說給了霍令儀一巴掌:「撒謊精!敢騙小爺我!他為了你,願意火燒刑部,你還敢說你不是他心尖上的人。」

  駱雍沒再搭理霍令儀,轉身出門與回來傳話的侍衛交談:「帳簿可檢查過了,都當場銷毀了?」

  「檢查過了,都銷毀了,刑部那群老頭,恨不得生啖了景王,他也確實夠狠,說燒就燒,半點猶豫都沒有。」

  駱雍轉著手腕,滿意一笑:「好啊,有膽色,這才是真正的衝冠一怒為紅顏,我看他到時如何與皇上交代,這樣好的時機,不得參他一本,到時將其革職查辦才叫我爹寬慰。」

  他又問:「還有最後一件事呢?那個金玉坊的管事送過來了沒有?」

  侍衛答道:「正在路上,我們手上有他的妻女,他咬死都不敢鬆口的。」

  駱雍給越少珩送去的信中,給他提了三個要求,三個都做到了,他就會將霍令儀安全歸還。

  一是將金玉坊的所有帳簿送還;

  二是將他們抓住的管事送還;

  三是景王親自火燒刑部。

  如今,只差那位管事了。

  一直跟著他的侍衛面露喜色,沒想到一向不看好的小少爺竟然能幫老爺扭轉局勢,老爺若是知道,一定對他刮目相看。

  駱雍喜上眉梢,笑容都輕快了許多:「好,咱們就等好消息了。去,給我打一壺熱酒來,本少爺要慶祝。」

  「少爺,如今事情還未辦妥就喝酒,是否太過著急?」

  駱雍一腳踹在此人腿上,命令道:「讓你去你就去,磨磨唧唧的。」

  侍衛不敢多言,只好出了巷子,給他打壺燒酒回來。

  駱雍離開屋子後,霍令儀屈膝跪在地面上,挪到可以看見窗台的位置。

  透光茫茫夜色,看見了遠處火燒天空的壯觀景象。

  哪怕隔了這樣遠的距離,也可以清晰聽見喊走水的聲音。

  她忽然發現,這兒離刑部似乎並不遠。

  他在刑部放火,她卻被囚禁在此處。

  他為何要縱火燒刑部,這樣的罪名一旦落實,可是砍頭的死罪啊。

  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對待。

  屋外有動靜,駱雍回來了。

  地上有竹椅拖拽划過的刺耳聲音,他很快就來到霍令儀跟前。

  駱雍手裡抱著一壺酒,端著一碗水,懶懶散散地坐在竹椅上,臉上笑容莫名陰險:「他的仇,我報了,你的還沒報,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報仇?」

  霍令儀尚未來得及說話,泛著淒寒冷光的鋒利小刀抵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

  「男人的手很重要,女人的臉也很重要,一物換一物,你覺得如何?」

  霍令儀心肝都在發顫,胸膛因為害怕而不斷起伏著,她咽了口唾沫,與眼前的男人討價還價:「不行!你若劃傷我的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駱雍眯著眼,用冰冷的刀面拍打她的臉頰,稍有不慎,鋒利的刀刃就會劃破她嬌嫩的肌膚:「你如今小命在我手裡,還敢這樣囂張。」

  霍令儀望著近在咫尺的短刃,依舊嘴硬道:「我只是勸你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駱雍樂不可支,刀背又將她的下頜往上抬了抬,陰惻惻說道:「你射我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日後我會怎麼報復?」

  「你當時想做什麼壞事,還要我提醒你嗎?不射你咽喉,我已經給你兩分薄面了,我當時是不是射了你的玉冠警告,明明是你不顧警告還要對青驪施暴,我是正義之舉,分明是你倒打一耙。」

  駱雍被她的話繞了進去,回憶起當時,確實是他在對柳青驪施暴,但是……

  不對,他就算作惡,也輪不到她教訓!

  駱雍惡狠狠說道:「巧舌如簧,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泡酒!」

  識時務者為俊傑,霍令儀閉上了嘴巴。

  「咚咚」兩聲,屋外的侍衛敲門。

  「少爺,人到手了,已經撤退。」

  駱雍心念一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你救了柳青驪,那你就替她承受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吧。」

  罪惡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用力掐住她的臉頰,逼迫她張開嘴巴。

  手腕別反手捆在身後,霍令儀無法反抗,就算她要閉緊牙關,也遭他死死捏住兩頰撬開了牙。<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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