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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一眼。

  司禮監這時來人做什麼?那些秀女們不是已經去面聖了嗎,難不成是哪位秀女御前無狀,沖了聖駕,所以來找麻煩來了?

  荷回喚姚朱:“姐姐……”

  被姚朱捂住嘴巴,搖了搖頭。

  司禮監是宮中二十四衙門裡權勢最盛的一個,平日裡其他衙門的人根本不敢招惹,如今他們忽然來此,且聲勢這樣浩大,必定是出了大事。

  不過再大的事,左右也與沈姑娘無關,她們關起門來捂住眼睛耳朵就是,外頭的火燒不到這間屋子裡來。

  而此刻,壽明殿的管事牌子和嬤嬤聞聽動靜,早掀帘子出去,兩個人一瞧外頭的人,一個兩個早嚇得臉色蒼白。

  司禮監秉筆這樣的大太監竟親自過來,還一來就是倆,必是出了了不得的事。

  小火者搬來兩條太師椅放在樹蔭下,又奉上茶碗,被眉心緊擰的魏令一掌推開,打眼瞥見來人,當即冷笑一聲:“你們辦的好差事!”

  管事牌子和嬤嬤‘噗通’一聲跪下,冷汗涔涔:“不知奴婢們錯在何處,還請掌印告知一二。”

  魏令將秀女名冊甩他們腳下,“仔細瞧瞧。”

  管事牌子和嬤嬤慌忙打開冊子,看了又看,實在瞧不出哪裡不對,“還請掌印告知,奴婢——”

  “上頭是不是少了什麼。”

  一直端坐在那裡的另一個秉筆太監趙彥顯然冷靜許多,緩緩開口。

  “少人?”管事牌子額頭滿是汗,“回,回公公,當真沒有,關乎皇

  爺選妃的大事,奴婢不敢欺滿。”

  趙彥抿起嘴唇,稍頃,問:“早起天黑,秀女們難免有懶怠的,你們到各屋看過沒有?”

  嬤嬤被日頭曬得舌干口燥,連連磕頭:“老奴都看過了,一個個親眼盯著她們起床梳妝,斷不能有錯。”

  大喜的日子,哪個秀女敢睡懶覺,只怕便是爬,也要爬到玉熙宮去。

  趙彥:“沒記錯?”

  嬤嬤只差拿命起誓:“絕不會記錯,老奴若有半句虛言,願即刻口裡生個爛瘡,到壽安堂等死去。”

  聞言,魏令與趙彥不免對視一眼。

  他們知道,這樣的事,底下人不會撒謊,這對他們並沒有好處。

  可今日秀女面聖,聖上他。

  沒有給任何一個人位份。

  連最低等的選侍和淑女。

  都沒有。

  如此情況,乃是大周開國以來,開天闢地頭一遭。

  他們這些人,差事辦成這樣,便是都將腦袋摘了也難贖其罪。

  他們的乾爹王植,臉難看至極,揣著袖子,閉目養神。

  他們本就是在御前待久了的,如今的結果,只表明了一個緣由,那就是,這場選秀,皇爺不滿意。

  他們跪在乾爹腳下,只求他給個話。

  乾爹當時緩緩掀起眼皮,只說了一句:“你們瞧瞧這些秀女里,少了什麼人沒有。”

  皇帝最不喜歡旁人揣測他心思,他的事兒,一直在跟前侍候的王植能透露這一句,已經是極限,算是給底下人指明了一條活路。

  至於這條路能不能被蹚出來,就看要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聽乾爹那話的意思,像是皇爺他私下瞧上了一個秀女,可是今日,那秀女沒出現。

  怪事。

  若名冊有誤,那秀女為何不出現?

  踏進玉熙宮,便能一步登天,除非她是天王菩薩,否則沒理由不心動。

  若名冊無誤,難不成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除非,她不是秀女。

  魏令的目光冷冷在壽明殿裡,眾多屋子的門窗上一一掃過。

  忽然,似乎是哪裡響起了動靜,魏令循著聲音,不期然望見最裡頭角落裡一間房門緊閉的小屋,微抬了眼,說:

  “那裡邊是什麼人?叫她出來。”

  第10章

  完了,怎麼是她?!……

  管事嬤嬤原本跪著,聽見魏令的話,連忙直起身來,順著他目光看去,瞧見他所說的屋子,不禁一愣。

  她這些日子忙糊塗了,倒是忘記壽明殿裡還有這麼一個人。

  若她當真是這兩位大佛要尋的人也就罷了,只可惜……

  嬤嬤收回視線,磕了個頭:“回兩位公公,那屋子裡是住著人。”

  她小心抬頭,覷了眼兩人的神色,咽了口唾沫,聲音顫顫巍巍:“卻並非是應選的秀女。”

  “哦?那是何人?”魏令身後的小火者只以為她在撒謊。

  宮中大到太后皇妃,小到女官宮女,都有特定的住所。

  這壽明殿從前閒置,兩月前選秀女,因主子們大多在西苑,因此著人灑掃停當,將秀女們安排進此處。

  除了她們,宮中還有何人能住在這兒?

  嬤嬤深怕擔責任,連忙道:“是那位沈大姑娘。”

  此言一出,魏令和趙彥果然都愣了一下。

  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來著。

  去年寧王同宮正司的一個女官相會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惹得宮中上下非議不斷,太后被氣得好幾日下不來床,不過月余的功夫,便聽聞她著錦衣衛叫人從宮外接進一個小姑娘,同寧王相看。

  難不成,就是如今屋裡頭的那位?

  此事一直交由太后宮中的人辦理,無論是他們司禮監還是御馬監,都不允許插手。

  難怪他們都對這位沈姑娘沒什麼印象。

  魏令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要親眼確定真偽,“還是請沈姑娘出來,與我到御前去一趟,如此才可穩妥些。”

  嬤嬤大驚,脫口而出:“姑娘是太后——”

  魏令:“我們只管為聖上辦差,別的一概不理。”

  說著就要使人去敲門,管事牌子和嬤嬤攔不住,也不敢攔,只想著往後如何同太后交差。

  正驚魂不定間,卻見那門忽然‘吱呀’一聲,很快,從屋裡走出個人。

  那人瞧見外頭這陣仗,似是被驚了一下,隨即便沖管事嬤嬤行了個大禮,眼角泛紅:

  “嬤嬤,我們姑娘昨夜沒睡好,又受了風寒,如今渾身滾燙,躺在床上起不來,我喚她,她只是沒反應,這可如何是好?”

  管事嬤嬤原本就慘白的臉險些變成一張白紙。

  若是沈大姑娘在她手底下出了事,也不必等司禮監來治她的罪,太后那她就要提前將小命兒給交出去。

  這都叫什麼事兒……

  急忙推開姚朱進了屋子。

  魏令和趙彥在外頭瞧著這一幕,互望了一眼,腳步停在門檻外。

  看來裡頭還真是那位沈大姑娘,不是什麼秀女。

  姚朱瞧見兩人神色,上前請了個安,恭敬道:“兩位公公的話奴婢方才在裡頭也聽了一兩句,嬤嬤他們確實未曾有絲毫隱瞞,壽明殿的秀女們確實都在名冊裡頭。”

  魏令抿了唇,眉頭蹙得愈發緊,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姚朱又進了屋,勸六神無主的嬤嬤:“正好司禮監的兩位公公在這兒,嬤嬤您快求他們派人去宮中請醫婆,若是怕兩位公公累著,便請她們到隔壁孫姑娘屋子坐坐,左右她被罰入巾帽局後,那屋裡也沒人。”

  話音未落,屋外的兩人神色都不由一凜,拉起管事牌子的領子便問:“什麼孫姑娘?”

  那管事牌子便將有秀女犯事被抓一事說了。

  魏令猛地將人一松,囑咐道:“去巾帽局。”

  直到外頭人浩浩蕩蕩走了,沒了動靜,姚朱才猛地鬆口氣,拿帕子揩去鬢邊的汗珠。

  怕嬤嬤看出什麼來,扶她起身,“嬤嬤,快去請醫婆吧。”

  那管事嬤嬤如今已是六神無主,深怕荷回出了什麼事,連忙去了。

  荷回這才睜開眼,坐起身來,將懷中抱的湯婆子推開。

  “姑娘,還是你有主意。”姚朱拿扇子替她扇風,若不是方才荷回主動裝病,外頭那些人還不知要何時離去。

  荷回抱著雙膝,猛打了個噴嚏,比方才的幾個都要響。

  姚朱搖扇子的手一頓。

  荷回滿臉無辜,呆呆地道:“姚朱姐姐,我好像當真病了。”

  -

  荷回這一病就病了好幾日,外頭的事情一概不知,只知道每日昏睡。

  因皇帝沒給秀女位份一事,太后忙得焦頭爛額,甚是煩心,也沒空管荷回,只叫人送來幾樣補品,叫她好好養身子。

  荷回抱著那些補品,聲音沙啞,問:“小爺可有送什麼東西來?”

  姚朱搖頭。

  荷回略有些失望,拿出那根‘一點油’在手裡擺弄著。

  太后都知道她生病了,寧王慣常往她那兒去,不應該沒有聽說,可他卻什麼表示都沒有,叫她這苦肉計都沒地方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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