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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是拜見鳳府君嗎?」主君小聲地問著。

  管事步伐不急不緩,從容地回答著,「鳳府君有孕在身,殿下不願他被俗事纏身,所以要讓您失望了。」

  「那是楚少將軍?」

  管事又笑了笑,「少將軍只處理軍務,與府宅中事無興趣。」

  主君不說話了,在他心中出身高貴與否決定了地位,雖聽聞太女府中府君都是一樣,但在他心中,唯有鳳淵行與楚弈珩才是地位最高的。

  「今日您見的這位府君,是帝君鳳後親自擇選,皇家教養的鳳後人選,更是陪伴殿下成年之人。」管事神色淡淡,話語間的尊重卻是遮掩不住的。

  她們都是太女府多年的舊人,當年太女殿下如何痴戀君辭,之後的傷心欲絕避世修行,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君辭昔年在府中是如何管束下人也同時管束住了殿下,她們更是心知肚明。對於太女府的人而言,殿下能有今日之成就,君辭府君功不可沒,他在下人心中的地位亦是無人可及。

  敢看不起他們的君辭府君?那就是看不起皇上和鳳後!也是對他們敬仰的一種侮辱。

  二人瞬間感受到,之前提及鳳淵行和楚弈珩,這位管事都不曾露出半點脾氣,卻在這裡有了淡淡的不滿。頓時不敢再多問,老實地跟在管事身後,一路走向偏廳。

  尚在廳門前,便聽到裡面女子的聲音溫柔帶著低哄,「可是今日廚房的膳食不和你胃口?你今晨吃的少了些,我讓他們再送些點心來?」

  男子的聲音低低的,卻聽不大清楚在說什麼,女子的聲音又高了起來,「不行,府中事雜,最近入京的官屬也多,你可不能餓著。乖,聽我的!」

  那管事仿佛對這種對話早已是見怪不怪,神色不動站在台階之下,「殿下,府君,韓大人及主君請求覲見。」

  沉默了少許,裡面傳來男子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吧。」

  太女殿下在,卻是府君發話,可見其地位了。

  二人對看一眼,越發恭敬垂首,小心翼翼地進了門。此刻的他們,連頭都不敢抬,只盯著眼前的地面,直到看到面前二人的鞋尖裙擺才停了下來,大禮跪下,「微臣韓羽朱拜見太女殿下、府君閣下。」

  身邊的主君同樣恭敬地跪下大禮叩首,「韓陳氏拜見太女殿下,府君閣下。」

  面前的人卻遲遲沒有開聲,二人跪在地上,心中越發忐忑不敢抬頭。良久之後,才聽到面前清朗的男子之聲,「起來吧。」

  二人心頭微松,謝過起了身。下意識地抬頭。

  眼前男子穩坐上位,眼眸平靜卻疏離,容貌殊絕氣度雍容,的確是有一國鳳後的氣場與尊貴,只是淡淡地掃過二人,便已讓二人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韓羽朱與夫君二人趕緊挪開了眼,下意識地看看旁邊那位紅衣張揚的女子,女子翻閱手中的書信,「韓大人已去吏部掛名,你往年政績孤已看過,地方太守的舉薦信孤也看過了,當算得勤政廉潔之人,孤為百姓有你這樣的父母官而欣喜,會重用於你。」

  但是韓羽朱此刻猶如五雷轟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謝恩都忘了。因為她在抬首的一剎那便已認出,這女子不正是昨日當街搶走衛若之人的妻主嗎?她、她竟是太女殿下?

  所以這位府君……

  二人的心開始惴惴不安,眼神不時偷瞄著君辭和南宮珝歌,似乎想要從二人的表情里窺探出什麼。

  於理而言,南宮珝歌既說了看中韓羽朱,少不得多提點寒暄幾句,以示親近。

  「沒了。」南宮珝歌淡淡地回答。

  韓羽朱心頭一沉,完了。

  殿下只說了一句話便打發了她,顯然是對她不滿已極,所謂重用不過是場面之言,只怕她的官途已經到頭了,運氣好的還能發還鄉里,運氣不好的話……

  「不必多想,殿下非氣量狹窄之人,她既說你是可用之才,便定會讓你為百姓造福,不會計較私怨。」君辭一眼看穿二人的心思。

  南宮珝歌笑笑,「韓大人等孤的委任書吧。」

  這話,算是應和了君辭的話。

  「殿下這算是說完了公事?」君辭問著南宮珝歌。

  南宮珝歌心領神會,「說完了,剩下的府宅私事,聽府君教誨吧。」

  「聽我的?」君辭忽然一聲反問,此刻的他手掌輕叩著椅背,唇角似笑非笑,「我一個仗勢欺人的張狂小伺,少不了今日要聽聽韓大人主君的教誨呢。怎敢讓人聽我教誨?」

  二人身體一僵,心頭暗呼糟糕,

  韓羽朱與韓陳氏忙不迭地衝著君辭下跪行禮,「昨日不知是府君閣下,言語冒犯,還請府君寬恕。」

  君辭看著二人,面色越發冰冷,「二位這禮我可不敢受,畢竟昨日才被人說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呢。既然殿下公事已了,我又無私事可教誨,那便送客吧。」

  君辭優雅的起身,眼見著就要離去。

  韓羽朱顧不得許多,上前一步攔住了君辭的去路,動作又快又急,委實有些冒犯了。

  君辭不言語,只用一雙眼睛冷淡睨著她,壓迫感十足。

  韓羽朱在他的壓迫之下,鼓起勇氣,「府君,既無公事,能否談談私事?」

  君辭眉眼一挑,似笑非笑的,「你想跟我談兄長之事?」

  他沒有說衛若的名字,而是咬死了兄長二字,讓那壓迫感無形中又增強了幾分。

  「我與兄長年少分別,諸多尋找方才重逢,我已奏請殿下為兄長請封郡君之位,韓大人還有什麼私事要說的?」

  君辭的話不疾不徐,將韓羽朱的話全部頂回了肚子裡,還警告意味十足。

  郡君,已經是有封號封地之人,她韓羽朱就算入京為官,也不過是京官里普通人,又如何攀得上皇家字號的人,更遑論讓郡君做他的小伺?

  「他既未入你家祠堂宗碟,便是連休書和離書也免了。昨日,我似乎已說的明白。」

  「讓我兄長重回韓府,繼續做你的小伺?他回你家,說好聽點打的是我的臉,說難聽點打的就是皇家的臉。你何來的這種臉?」

  沉默,僵持,空氣一瞬間的凝滯。

  南宮珝歌笑盈盈地接了話:「我給你十個小伺,換他。」

  「不換。」

  「二十個。」

  「便是一百個,也不及衛若。」韓羽朱也不再遮掩,臉上的恭敬之色褪去,與二人對峙著,「我與衛若兩情相悅,相伴多年,請恕微臣不能割愛。」

  韓陳氏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南宮珝歌和君辭都看得出來,韓羽朱的確對衛若有幾分真心,即便他們用皇家的身份去壓迫,她依然不願意鬆口。

  一旁的韓陳氏忽然跪地,「既然府君堅持,那、那衛若便歸還給府君吧。」

  韓羽朱大驚失色,「不行!」

  「不行?」韓陳氏冷冷地反問,「妻主似乎忘記了,當年是如何答應我娘親,又如何答應我的?」

  韓羽朱身體晃了晃,臉上血色頓無。

  韓陳氏咬著牙,「當年我母親資助你讀書,考取功名,讓你娶我為夫,並要求你不准納伺,若不是我多年無所出,又豈容得衛若入門,那時你與衛若答應我,不給他名分,將來去留由我處置,你可記得?」

  韓羽朱如何不記得?

  自己年少時家境貧寒,當年為父親醫病決定放棄趕考,是當地富戶陳家答應她資助她讀書,同時為她父親治病。只是需要她簽下一紙契約,娶自己兒子為夫,並且絕不納伺。彼時的她知道陳家不過是投資,本想要拒絕,奈何她的父親苦苦哀求,不願她放棄考功名的機會,甚至認為娶富戶之女可保未來生活無虞,在父親以死相逼之下,恪盡孝道的她終於還是妥協了,簽下了那紙契約。

  後來她終於有了功名,卻也如約娶了陳家之子,她本一心為百姓謀福祉,無心男女小情小愛,的確也未曾有過房中他想,夫妻相敬如賓。直到她在雪天之中救下了衛若,才動了心。

  衛若知她守約,不能給自己名分,也從不強求,以溫柔之態報償著救命之恩。她也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直到陳氏因無所出被陳家提點,才勉為其難想要為他尋個小伺,許是看上了衛若的不爭不搶好拿捏,韓陳氏在權衡之下,主動提出了讓衛若進門,但衛若的來去卻是拿捏在他的手中。韓羽朱甚至猜到,韓陳氏想要等衛若生下女兒之後便將孩子抱到自己名下,再將衛若踢出門。可就是這般明目張胆的算計,衛若還是答應了。因為他想要為恩人做些什麼,如果真能為她生下孩子,就算自己被趕出門,也算是讓她有後。

  衛若的深情她如何不知?

  「好囂張的一個主君啊。」君辭冷冷地哼了聲,「韓大人,我看你對你我兄長也有幾分情意,不如這件事今日我便替你周全了吧。」

  他掌心一抬,手腕間滑落一柄精光四射的長劍,剎那間便架在了韓陳氏的頸項上,剎那間韓陳氏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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