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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南宮珝歌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卻發現鳳淵行根本沒在床上懶著,早已不在房內了。

  南宮珝歌嘆了口氣,有些心疼鳳淵行操勞忙碌,隨即出了屋子,問了問身邊伺候的人後,走向後院找尋鳳淵行的身影。

  遠遠的,她就看到鳳淵行站在鴿子籠前,清晨的風吹動衣衫,更顯得腰身纖細不勝衣。

  「怎的不多穿一件?」南宮珝歌的口氣不無責備。

  鳳淵行身體底子不好,多年餘毒在體內,多多少少是造成了損傷的,再是盡心調養,這晨間寒霧南宮珝歌也是擔心的。

  鳳淵行抿唇淺笑,「我不過出來看看,馬上便回,不會有事的。」

  「不行。」她臉色一板,解下身後的披風覆在他的肩頭,「以後不許這般隨意。」

  他揪住她的披風,無奈地笑笑道:「好。」

  她握上他的手,攏在掌心裡暖著,隨口問道,「有什麼消息嗎?」

  鳳淵行關上鴿子籠,「沒有,今日無事。」

  無事?無事值得他衣衫也不穿好就來鴿籠查看?

  南宮珝歌下意識地看了眼鴿子籠,方才飛過她視線的那隻鴿子正在籠子咕咕叫著,但腳上的竹筒卻已被取下。

  大約不是什麼大事吧。南宮珝歌沒有放在心上,牽著鳳淵行回了房,匆匆吃過了早飯,便又按著鳳淵行休息,自顧自的去了書房,她還有朝務要處理,還要見幾個尚書。當她腰酸背痛走出書房的時候,卻又一次牽掛起了鳳淵行的身子。

  這段時日變天,他有些許的咳嗽,這聲音卻如重錘一般砸在南宮珝歌心上,讓她想起前世那些塵封的日子。

  那時候每逢陰雨或是寒涼的日子,她便能聽到鳳淵行壓抑的咳嗽聲,還有蒼白的面容,羸弱的身姿,她不要她的十三重回前世的日子。

  「去熬個驅寒滋補的湯,送來鳳府君房中。」她對下人吩咐著,又一次走向了鳳淵行的房中。

  但是她又一次撲了個空,鳳淵行又不在房中。幾乎與此同時,耳畔傳來翅膀的撲啦聲,她循聲看去,便看到鴿子飛向天際。她的眼神銳利,清晰地看到鴿子腿上新綁上的竹筒。

  南宮珝歌的視線一轉,看到了桌子上香爐里的一捧灰,長形、捲曲,那是紙條燃盡後的余灰,絕非香灰。

  是什麼消息,讓身在太女府的鳳淵行也要湮滅,不與他人知曉?還是說,這個字條里,有府中人不能看的內容?而府中人,能夠隨意進入鳳淵行房中的人……

  南宮珝歌眉頭一凜,身體飛掠上屋頂。

  天際,信鴿只剩下一個微小的點,南宮珝歌身形展開,掠去。

  南宮珝歌的輕功極高,別說是個鴿子,今天就是頭老鷹,在她存了心之下,也不是追不上。

  很快,南宮珝歌就追著鴿子入了一個樹林,腳尖在樹梢上點過,身體騰空而起,手中勁氣彈出。

  這一指的力量很輕,只是讓鴿子暫時失去了行動力,倏得一下從空中墜落,南宮珝歌一躍,將鴿子握在了手中。

  她小心翼翼地解下鴿子腿上的竹筒,將裡面的信倒了出來。細細的紙條上,只有短短八個字:明日河畔,不負卿約。

  南宮珝歌眉頭一緊,定定地盯這紙條上的字,這字力透紙背,銀鉤鐵畫卻又不失雋秀,上輩子她也不知看了多少這個字寫的奏摺,怎麼都不可能認錯,這正是鳳淵行的字。

  南宮珝歌反覆看著上面的字,視線落在某個字上,仿佛要把紙條看穿。

  「卿?」她垂眸,「女子?」

  南宮珝歌重新將字條卷好放入竹筒中,展開掌心,鴿子撲稜稜地飛走,南宮珝歌若無其事地回了太女府。

  當她再次踏足鳳淵行房中的時候,鳳淵行已然在臥榻上悠閒地倚著,左手拈書,右手執筆,悠然地看著,不時地在紙上提筆落下幾個批註,很是風流恣意。

  看到南宮珝歌,他溫柔一笑,卻未起身,依然慵懶地倚著,眉目之間滿是情意。

  南宮珝歌在他眉間落下一吻,卻順勢抽走了他手中的書,「這姿勢坐久了會肩疼,莫要看了。」

  鳳淵行也不與她爭搶,懶懶地哼了聲,「的確有些疼。」

  說話間將筆也遞給了南宮珝歌。手腕抬起,優雅又散漫。倒是有幾分嬌氣的做派。

  可鳳淵行的出身,便是這驕縱幾分的做派,在他做來也是渾然一股韻味,讓南宮珝歌看在眼底,多了幾分憐愛之心。

  她拿了個靠枕放在他的身後,將他的身體扶正後,掌心貼著他的肩膀,溫柔地揉捏了起來。她的力道拿捏的剛好,真氣透過掌心,注入鳳淵行的筋脈中,替他舒展筋脈。

  鳳淵行眯著眼睛,享受著她的體貼入微。

  南宮珝歌看著鳳淵行的臉,輕聲開口,「十三,你操勞了這許久,不如休息一陣子吧?養養身子。」

  「好。」鳳淵行應了聲,「那我明日再告假。」

  南宮珝歌本是心存試探,依照鳳淵行的性子,無緣無故告假一日已是奇事,更不可能連續兩日。可見他極為重視與那女子的約定,不對,今日的告假只怕也不是無緣無故,而是在等這飛鴿傳書。

  南宮珝歌繼續低聲說著,仿佛再尋常不過的關切,「那就在府中好好安睡,我再讓人燉些滋補的湯藥。」

  鳳淵行靠在南宮珝歌身上,漫不經心地開口,「我想去街頭走走。」

  南宮珝歌心一沉,如果說之前她還存有些僥倖之心,眼下也足以確定,鳳淵行不僅約見女子,還沒打算跟她說實話。

  她手中動作未見絲毫停頓,口中也隨意地回答,「那我陪你。」

  「倒是不必。」鳳淵行的語氣也很是輕巧,絲毫不帶半點心虛,就像是最平常不過的對話,「我卯時二刻便走,你還沒下朝。」

  南宮珝歌沒有追問,只是淡淡地叮囑,「晨露寒氣大,多穿些。」

  鳳淵行許是因為活血,反而泛起了幾分困意,低低地應了聲,靠在南宮珝歌的肩頭睡了過去。

  南宮珝歌想要喊他去裡面床上睡,低頭看到他瑩白秀美的臉龐,不覺看痴了,又於心不忍,索性擁著他擠在榻上睡。

  鳳淵行睡的香甜,南宮珝歌卻是睜著眼睛毫無睡意,腦海中滿是之前那張字條。

  什么女子能讓鳳淵行隱藏邀約,又欣然赴約?更詭異的是,她甚至想不到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她信任鳳淵行,也相信鳳淵行對自己的愛,所以才更為疑惑,是什麼事十三竟然要瞞著自己?

  一夜無眠,南宮珝歌早早起身出門,不久之後,鳳淵行也上了馬車,朝著城外而去。

  車內,鳳淵行垂眸斂眉,仿佛在深思著什麼,眉宇間卻又有些掩飾不住的嚮往,嘴角揚起了些許的笑意。

  車一直前行,直到出了城門,沿著河岸行向密林,路邊的行人越來越少,直到荒僻,這才停了下來。

  「府君,前面的路馬車行不了了。」車夫的聲音傳來。

  鳳淵行撩開車簾下了馬車,「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便回來。」

  車夫遲疑了下,「不行,殿下有吩咐,必須寸步不離保護府君安全。」他是車夫,也是護衛。

  「我的命令便不是命令了嗎?」鳳淵行神色一冷,車夫不敢再爭辯,只能應下。

  鳳淵行舉步,朝著荒僻的小路走了過去。

  車夫目送著鳳淵行,心焦卻又不敢違背命令,忽然間他抬眼,看著眼前的人,眼神一亮。

  鳳淵行繼續行著,河岸邊雜草叢生,但似乎有人已經提前清理過了,走起來並不艱難。

  不過數百步之後,他停下腳步,看向前方。

  此刻清晨微光清寒,薄薄的霧氣中,站著一道窈窕秀美的人影,她雙手負在身後,氣定神閒地望著前方,霧氣縈繞在身邊,身影若隱若現,若仙若妖。

  她一身黑色的裙裝,周身透著寂寥寒氣,長發散落身後,與黑色的衣裙融為一體,風吹過她的身畔,揚起了幾縷髮絲,卻露出了幾縷金色的髮絲,黑色與金色混雜在一起,更顯妖異。

  仿佛感知到了鳳淵行的到來,她微微側首,露出了一張絕世的容顏,鳳眸狹長,幾分凌厲睥睨,薄唇紅潤,緊抿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這不是一張甜美嬌媚的容顏,卻是另外一種驚世駭俗的美。

  與鳳淵行視線相觸,她原本的冷然忽然收斂,勾起了笑,一瞬間凌厲盡去,多了幾分勾人魂魄的妖氣。對,不是招人歡喜的笑,是仿若吸食人魂魄前的引誘之笑。

  「小鳳凰,多年不見。」她先聲招呼。

  「非語!」鳳淵行原本的矜貴氣度瞬間丟到了九霄雲外,他腳下加快速度,飛撲到了女子的懷中,將女子狠狠地抱住,「果然是你。」

  女子被他抱住,也不掙扎,甚至反手自然而然地摟住了他,口中調笑著,「若非我,誰還會與你有這十年之約?快讓我看看,如今的小鳳凰長成什麼模樣了?」

  她的手親昵地撫摸著鳳淵行的臉頰,甚至放肆地攏了攏他的腰身,「果然是長大了,毒也解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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