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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楚京的聲音更遲疑更小了,「府君們有沒有可能……」

  「絕無可能。」南宮珝歌的回答,也越發堅定。

  別說她的府君們沒有勾心鬥角的愛好,便是楚弈珩,縱橫沙場多年,本就有他不一般的胸襟,又怎麼會因為那種府爭而出走?

  這種猜測,是看低了他。

  楚京顯然也明白,哭喪著臉,「小的也是猜無可猜了,要麼就是您冷落了少將軍。」

  「怎麼可能?」

  南宮珝歌若非脾氣好,現在已經想揍楚京了。

  「那您說,我們少將軍為什麼要跑?」楚京額頭上都出汗了,表情越發喪了,「除了您,沒人能讓他失態。」

  南宮珝歌如此堅定的人,內心也開始有了一絲動搖。

  是她籌備婚禮的時候,冷落了楚弈珩?還是她之前去神族的時候,就讓他心頭不悅,有了芥蒂?

  她在意楚弈珩,所以會亂了心神,失了判斷。因為愛,才會心不由己,才會胡思亂想。楚弈珩,太能擾亂她的情緒了。

  「楚穗那邊呢?他是不是去邊城了?」她依然在尋找著蛛絲馬跡,至少要先找到楚弈珩的去向。

  楚京神色不安,搖了搖頭。

  南宮珝歌周身的氣場,瞬間又沉了幾分。

  楚京剎那間覺得泰山壓頂般的難受,急急忙忙地開口,「也許少將軍在路上,楚穗還沒遇到他。」

  南宮珝歌知道,這種可能性極小,以「烈焰」探子的能力,若是楚弈珩在去邊城的路上,只怕早就被發現行蹤了。

  她搖了搖頭,揮了揮手。

  楚京幾人忙不迭地退下,在離開她的壓制範圍後,瞬間鬆了口氣。

  房間裡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南宮珝歌揉了揉有些輕疼的額角,視線重歸在手中的信上。

  這是楚弈珩留下的唯一訊息,上面只有了了幾字,「探望故人,不日即歸。」

  故人?

  南宮珝歌的思緒飛快地轉動,楚將軍以及夫君都在京中,他顯然不是探望父母。也未曾去邊城……

  是她未曾來得及參與的歲月里,過往的故人?

  南宮珝歌又搖了搖頭,她與楚弈珩同床共枕,他若有什麼放不下的故人、舍不下的心結,她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楚弈珩寫的簡單明了,並非刻意隱瞞,而是認定了她知道他的去處。

  南宮珝歌苦笑,若是如此,她要猜不出來,丟人可就真的丟大了。再慘些,被楚弈珩知道了,原本沒有的芥蒂,也就真的有了。

  南宮珝歌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所有與楚弈珩過往的畫面片段浮現在心頭。

  不過須臾她便睜開了眼睛,轉身踏出了房門,對著迎上來的下人簡單吩咐了幾句,「備馬,我要出門一趟。告知府君們,數日便回。」

  南宮珝歌縱馬前馳,一路朝著西南而去,從繁華到荒僻,再到異域風情,眼前的景色一點點地熟悉,勾起心底深處的悸動。

  她的嘴角帶著笑,仿佛是在回憶著什麼,又在回憶里回味著什麼。

  在一個人奔襲過山路,河流,野村之後,她終於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南宮珝歌想也不想,抬手就開始敲小院虛掩著的門,「大娘,香大娘,大娘!」

  無人回應,倒是小院的門在她的動作里,吱吱呀呀地開了。也間接證明了,屋內無人。

  香大娘住的地方偏僻,平日裡出門無需上鎖,只是隨手虛掩關著就好,就如同眼下一般。

  南宮珝歌略微遲疑了一下,就邁步走了進去,她想要進去看看,有沒有楚弈珩來過的痕跡。

  原本篤定的心,在見到院子無人時,的確有過短暫的錯愕,但她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對楚弈珩的了解。

  她走進院子,眼睛很快打量了下,地上很乾淨,證明平日裡有人灑掃。南宮珝歌不自覺的鬆了口氣。當初她與楚弈珩在這裡借住,與香大娘結下那份情意,本想著有朝一日報答,卻始終沒找到時機,如今故地重遊,能看到一切安好,便是最好的結果。

  她還記得,第一日來到這裡,狼狽不堪的自己,被香大娘當做賊人追得滿院子跑,還幸虧楚弈珩出面,才勉強有了落腳之處。

  她嘴角含笑,「大娘啊大娘,這一次來,我可是帶了銀兩,你不會趕我出去了吧?就算趕,也不會像上次那樣,被你追得落荒而逃了。」

  忽然,院落前傳來了粗豪的大嗓門,「好大膽的賊子,居然敢在我家行竊!?」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字眼,熟悉的開場白。

  南宮珝歌猛然轉身,臉上堆滿笑意,「香大娘!」

  眼前,巨大的影子飛落,帶動著風聲,夾雜著濃郁而可怕的味道,生生在南宮珝歌呼吸間堵住了喉嚨,將所有後續開心的招呼都頂回了肚子裡。

  瞬間封喉,並且讓南宮珝歌看清黑影之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對,武功奇高、身法奇快、內功極其優秀的太女殿下,身經無數次生死對決的南宮珝歌,落荒而逃了。

  仿佛時光的再現,南宮珝歌在前面飛奔,香大娘在後面舉著黑影追打。間或著傳來南宮珝歌憋悶又不甘的聲音,「大娘,放下武器。」

  「我打死你個負心女!」

  「什麼?」南宮珝歌一愣,停下了腳步,「負心女?」

  眼前黑影又一次兜頭落下,帶著令人窒息的氣息,南宮珝歌心驚,又一次拔腿就跑。

  「大娘!」南宮珝歌瓮聲瓮氣地開口,「聽我解釋!」

  「聽什麼聽,先打了再說!」香大娘揮舞著手中的黑影,絲毫不手軟,大有不打到南宮珝歌不罷休的氣勢。

  不是南宮珝歌不想逃,而是香大娘手中的武器實在太兇殘。丈二長的柄,頂端一個巨大的勺狀物,上面沾染著不敢細思的黃綠色,空氣中瀰漫著恐怖的味道。南宮珝歌方才只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曾經讓她人身極為屈辱的物件——糞勺。

  她招架不了,是敵人太兇殘,更是武器太逆天啊。

  她可以飛奔而去,施展輕功離這個院子遠遠的。但是她不能,香大娘的為人,今日不讓她發泄乾淨,下次指不定是更為可怕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南宮珝歌要知道,她為什麼喊自己負心女?

  「香大娘,弈珩是不是在你這?」南宮珝歌鼓起勇氣開口說話,又吸了一口空氣中的惡臭,腦袋嗡嗡的。

  「你還有臉問他?」香大娘的聲音更大了,火氣更大了,手揮舞的動作更大了,南宮珝歌的壓迫感,也更大了。

  方才的豪言壯語,早就被丟到了九霄雲外。香大娘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克星,沒有之一。

  一炷香後……

  香大娘氣喘吁吁,手中依然拿捏著糞勺不放,惡狠狠地瞪著南宮珝歌。而南宮珝歌,投鼠忌器地遠遠站著,臉上掛著試探又討好的表情,「香大娘,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來喝口水?聽我解釋?」

  明明是關心的話,落在香大娘的耳朵里,卻仿佛是挑釁,她的眼底再度燃起熊熊的火焰,手又一次捏緊了糞勺,迅猛地撲向南宮珝歌,口中嚷嚷著,「當初你答應我對他好,說什麼若是對不起他,便回來給我挑三個月的糞。我這輩子,就認了這麼一個兒子,你居然讓他回娘家!!!今天我就打死你,明天就給我兒子挑過妻主,改嫁!」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南宮珝歌愣是不敢說話,只能抱頭鼠竄。

  院落之外,幽幽地傳來了男子的嗓音,「香大娘,別打她。」

  南宮珝歌抬眸,她心心念念失蹤了的夫君,可不正站在門前,肩頭上還背著一捆柴,腰間不離的長劍,此刻變成了一柄柴刀。

  看到楚弈珩,香大娘再也顧不得南宮珝歌,更是生怕糞勺上的氣味熏壞了楚弈珩,趕緊丟到一旁,忙不迭地跑到楚弈珩身邊,手忙腳亂地卸著柴,口中絮絮叨叨,「我的兒啊,你的身子骨,不是說了在家裡好好將養著麼,怎麼能出去砍柴?若是又傷了可怎麼好?你這般羸弱,可不能做粗活。」

  南宮珝歌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看著面前長身玉立,身姿頎長的少將軍,仿佛自己方才是耳背了。

  身子弱?將養?不能做粗活?

  香大娘確定說的是她「烈焰」能夠孤軍深入大漠,以一當百,所向無敵的少將軍楚弈珩麼?

  就算她不知道楚弈珩的身份,就沖這傢伙這衣衫之下呼之欲出的肌肉,也不可能是羸弱的主啊。

  「香大娘。」南宮珝歌艱難地開口。

  「你閉嘴。」香大娘沒好氣地回頭瞪她,「你怎麼捨得那般待他?」

  南宮珝歌只覺得自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自覺地看向楚弈珩,「弈珩,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將他一人冷落在家,傷心之下獨自離家,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男子,一路上百般艱難找來我這裡,若是路上遇到什麼猛獸或者歹人可怎麼辦?」

  「這話有點離譜了啊。」南宮珝歌忍不住吐槽。<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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