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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緩緩出聲,「我知道。」

  「我曾下定決心,不入情愛之道,便是為了能夠守護神族。可我動心了,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嗯。」她聽著他的話,依然是簡短地回應。

  「我的人生里滿是權衡,從未有過任性,選擇你、懷下孩子,是我最衝動最任性的事了,我想要任性到底。」

  南宮珝歌笑了,又是一聲回應。

  「但我的任性,是要付出代價的。」她聽到了他的嘆息,聽到了克制著的不舍,「珝歌,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把她……把她留在神族。」

  這一次,南宮珝歌沒有回答。

  任清音不敢睜眼,大概是不想看到南宮珝歌的責難,「我知道,她也是你第一個孩子,無論是仙族還是皇家,你也需要一個長女來繼承,我的這個決定,會讓你為難。」

  他淺淺地嘆息,「如果她不是女孩就好了。」

  「任清音。」南宮珝歌的聲音有些沉,「睜開眼,看著我。」

  任清音睜開眼睛,剛剛生產過後的他,沒有了以往身上的強勢,這般仰頭間,被南宮珝歌的氣勢壓製得死死的。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深沉,看到了她眼眸背後的怒意,他的心在緩緩下沉。

  南宮珝歌咬著後槽牙,「這些日子你就是在糾結這個?所以不安,所以把自己弄的那般狼狽,瘦得不成人樣?」

  不等任清音說話,南宮珝歌又冷冷地開口,「方才你所有的話里,說的都是神族需要,仙族需要,我皇家需要,我只問你一句,你任清音捨得嗎?留在神族,她從生下就與你分別,你放得下嗎?他人不知我卻知道,你一直以來多麼想要一個女孩,守護著她成長。我不在乎孩子,我只在乎你的在乎。你回答我,你需不需要這個孩子!」

  任清音怔神,又一次緩緩閉上了眼睛,眼角隱約有水光閃過。

  他的長髮落在她的身上,他仰首無力,喉結不住地划動,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南宮珝歌只說了一句重話,就又一次心疼了起來,明知道此刻是任清音思緒最為凌亂的時候,她卻動了怒,委實該死。

  她親了親他的眼角,將那抹水光吻去,「對不起。」

  她聽到了他吸了吸鼻子,卻沒說話。

  「清音,還記得之前我說過什麼嗎?」她溫柔地哄著他,「我說讓你相信我,把一切交給我,所以你現在需要做的事就是休息,剩下的交給我。記住,無論結局如何,都是我南宮珝歌的決定,不是你任清音的。所以,你沒有虧欠任何人,不要背負任何愧疚和負罪感,不要承擔任何的怨懟,因為那是我南宮珝歌背負的。」

  他不說話,只是抓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

  南宮珝歌怎麼會不知道,帶走孩子任清音會覺得虧欠了神族,留下孩子任清音會覺得虧欠了孩子,不管是什麼決定,他都會背負這個愧疚一直下去。

  從她決定要任清音這個人開始,他的事就是她的事,所以這是她的責任,不是任清音的。

  「嗯。」這一次,換任清音低聲應了她。

  她將他身體放平在床榻上,身體卻包裹著他,「乖,睡吧。」

  在她的聲音里,任清音的疲憊終於湧上,閉上眼睛靜靜地睡了過去。

  南宮珝歌直到確定了他睡安穩了,才悄悄放開了他的身體,平靜地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臨出門前,她轉身眷戀地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微笑。

  清音,你放心。你想的我都給你爭來,你不敢要的圓滿,我南宮珝歌給你要!我的清音,不會有任何缺憾!

  第435章 留一個

  房門外,一群人陷入了短暫的狂喜和慌亂中,只有任霓裳眼眸看著襁褓中的孩子,平靜卻又篤定,隨後便與南宮珝歌對上了視線,「該聊聊了。」

  「好。」南宮珝歌迎著她的視線,點頭。

  對於這一次的陣仗,饒是南宮珝歌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也還是會被震撼到。畢竟偌大的大廳里,一個人面對十三個人,還是有些孤身作戰的悲壯感的。

  即便任霓裳身邊的那些男人,似乎只是來看熱鬧的。

  「恭喜。」任霓裳的開場讓她意外。但是南宮珝歌還是很順著話題地還以笑意,「同喜。」

  任霓裳噙著笑,卻讓南宮珝歌背後有些發涼,這笑容委實有些不懷好意。

  「你資質不錯,這麼短時間裡重新修習功法,還開啟了陣法,可見我當初沒看錯人。」

  任霓裳出奇的溫和,到讓南宮珝歌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沒有任霓裳,她早就是一縷不甘心的孤魂,不知道去了哪裡,可以說沒有任霓裳,就沒有她這一段精彩的人生。

  這是她欠任霓裳的。

  「多謝。」她吐出兩個字,眼中的感激是真摯的。

  任霓裳哼了聲,「但你恩將仇報,拐我兒子。」

  聲音酸溜溜的,帶著很多不滿。

  「呵呵。」南宮珝歌笑了,「我配得上他們,他們喜歡我,只能說佳偶天成姻緣註定,哪裡來的仇?」

  南宮珝歌身邊,一名紫衣男子笑著輕聲低語,「好厚的臉皮。」

  倒不是在罵,只是在調侃,還帶了幾分親近的欣賞,眼角似有若無的瞟了眼任霓裳。

  任霓裳的臉上,閃過一絲訕訕。

  「那咱們現在一個個談。南宮珝歌,我家小六還小,腦子又直,現在說不定對你只是腦子發熱,我要他留下,再想想清楚。」

  「小六不適合做族長。」流波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不過你說他腦子直我接受。」

  任霓裳眼神一亮,「所以你也覺得小六需要清醒清醒?過幾年再說?」

  「我不!」門外爆發出一個聲音,隨即大門被推開,任墨予沖了進來,站在南宮珝歌的身邊,一臉的不贊同。

  任霓裳頭大,「小六!」

  任墨予站在南宮珝歌身前,一副護衛的模樣,「娘,我是沒有大哥二哥的頭腦和沉穩,也沒有三哥四哥的周全,直白不等於傻,單純不等於會移情,我從第一眼認定了珝歌就不會變。爹和我說過,人若是選定了自己要守護的,就守一輩子。」

  他胸膛起伏,顯然是面對娘親不敢太過放肆,但情緒騙不了人。

  南宮珝歌低頭握住他的手,輕輕撫了下。任墨予轉頭看她,眼神里有些委屈。

  他不介意被人說單純,也不在乎被說腦子不夠用,但質疑他對南宮珝歌的愛,不行。

  南宮珝歌拽了拽,將任墨予拉到了身後,低聲安撫道,「小六,交給我。」

  任墨予嘴唇癟了癟,他知道眼下情況的危急,他不願意放南宮珝歌一個人面對母親和爹爹。

  南宮珝歌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堅定地眼神仿佛在告訴任墨予,要相信她。

  任墨予終於不再開口,而是默默地看了眼流波和莫滄溟,那是他最為親近的兩位爹爹,他害怕的是他最相信的兩個人,此刻也會和娘親站在一起,欺負他的珝歌。

  流波垂眸,仿佛在追憶什麼,「我腦子也直,不知情為何物,便立下誓言守護我的族長,那時候我更小,才十歲?」

  他抬起眼眸,仿若詢問般地看著任霓裳,「你說是不是太小了,其實得好好思慮思慮,也許這一守一輩子,是我沒想清楚?」

  任霓裳臉上的表情難看了,這都成親十幾二十年了,孩子都要出嫁了,流波要考慮自己是不是愛錯了人,這麻煩可就大了。

  「認定了守護的人,就守一輩子,是我教給他的。」流波藍色的雙眸,盯著任霓裳。

  言下之意,你敢質疑我兒子的選擇,就是質疑我的教育,也是質疑我當年的選擇,那我就換個選擇!

  任霓裳無奈了,流波一向話少,也唯她的話馬首是瞻,但突然這般維護南宮珝歌,態度已然明了。

  任霓裳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流波。流波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任霓裳的心思他明白,他只是不忍心。

  他衝著任墨予招招手,任墨予乖乖地走到流波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軟軟的,「爹。」

  流波只是溫和地詢問,「不委屈?」

  任墨予猛地抬頭,堅定回答,「不委屈!」

  「好。」流波點了點頭,「委屈了再來找爹。」

  南宮珝歌聽著父子之間的對話,「不會的,小六有他獨一無二的好,我不會忽略他讓他委屈。我也不需要他守護我,我會護著他。」

  流波笑了,「能答應我,讓他一直單純嗎?」

  一直單純便是永遠不受苦難,不看到人心陰暗的一面。這可不是單單的保護能做到的,而是要寵著,要疼著,要捧在手心裡呵護著。

  南宮珝歌鄭重點頭,「能!」

  有些事,她南宮珝歌還背負得起。

  流波看得出,她不是在輕許諾言,她的眼神很堅定,那身上張開的氣場,比任霓裳還像老母雞護崽。是個強悍的女人,配得上他的小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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