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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她皺眉,「真的不放心你弟妹?要是覺得他們扶不起也沒關係,我多送一點心意給你的爹爹們,他們那麼強大,總能再生出幾個和你一樣優秀的孩子。反正你爹娘青春正盛,自己再管上幾十年神族沒問題。」

  她不喜歡他自我背負的責任感。

  任清音垂首,掌心不由貼上自己的小腹,「不是。」

  「不是?」她的腦海中猛然划過一個念頭,想起了那夜任霓裳教訓任清音的話,心頭一震,「是你的身體?」

  任霓裳說過,任清音的體質隨爹,當年他爹生他的時候難產,所以任清音孕期的反應十分強烈,很有可能和他爹一樣,在生產時出現意外。

  若是這樣,她只怕真的不敢妄動。

  任清音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忍耐什麼,臉上卻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娘那是瞎操心,我雖然體質隨爹,但我會不會難產我心裡清楚的很。調理的藥喝得多,柳爹爹也說了我不會有事。」

  「那為什麼不走?」她有些不明白了,「難道你還有什麼舍不下,或者沒做完的事?」

  他靠在她的身上,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都不是。」

  南宮珝歌急了,「那是什麼?」

  任清音抓住她的手,貼上了他的小腹,「是來不及了。」

  南宮珝歌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小腹處,傳來了明顯的胎動。

  她呆住了,一瞬間大腦空白,傻傻地望著他的肚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任清音抓住她的手,之前小鳥依人的狀態消失不見,重新恢復了他淡然從容的冷靜模樣,「珝歌,你給我冷靜。」

  冷靜個屁啊!南宮珝歌都快瘋了。

  她幾乎是強迫著自己的理智回歸,「你要生了?」

  任清音失笑,「大概是看到你太激動了,寶寶也想要出來見見娘親。」

  「什麼時候?」她的聲音都哆嗦了。

  「在我知道你來的時候,孩子就動了。」

  南宮珝歌人都傻了,那他還平靜地與她說了那麼久的話,完全看不出半點異樣?

  「你!!!」

  他還是那般淺笑著,「冷靜。」

  南宮珝歌猛地一把抱起任清音,身體如電般地竄出了書閣,撕心裂肺的聲音在神族的上空飄蕩著,「任霓裳,你快給我出來,清音要生了!!!」

  飛掠的身影里,夾雜著任清音溫柔的嗓音,「冷靜,冷靜,冷靜!」

  看來,什麼都交給她,還是得再想想。

  第433章 把她弄出去

  屋子裡,大的小的滿滿當當,任清音額頭上的汗水涔涔,卻依然強自鎮定,視線掃過弟弟們擔憂的目光。

  南宮珝歌有點不好意思了,方才她的大呼小叫把所有人都惹來了,簡直在無數的目光下無所遁形,就連她都有些不自在,何況任清音。他要面子也要形象,被人這麼聚眾參觀,如果不是有更緊急的事,只怕他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任清音聲音隱忍,低聲對任墨予說著,「讓他們出去。」

  這個他們,不言而喻是那些好奇的小蘿蔔們。

  也許是太擔心了,任墨予看著面色蒼白的任清音有些失神,一時間竟然沒有做出反應。

  南宮珝歌起身,腳步走向任霓裳的一群孩子們,在他們面前站定。她的氣場太強,頓時將幾人的視線從任清音身上拉到了自己身上。

  「大……」有人遲疑了下,「大嫂好。」

  一句話象是激起了連鎖反應,大大小小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全是大嫂好。

  南宮珝歌笑了笑,沉穩地頷首,「心意我收到了,見面禮稍後給你們,只是現在你們大哥需要安靜,我只能先得罪了。」

  掌心一抬,幾個小東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覺得一股力道傳來,生生將人推出了大門外。

  他們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門是怎麼開的,就覺得眼前一花,人就被丟了出來,隨後便是關門的聲音。

  幾雙眼睛茫然地看著面前關上的大門,有人小聲地說了句,「有沒有覺得大嫂氣場好大。」

  「不然能鎮得住大哥?」

  「還能同時壓制二哥。」

  想到這裡,幾人同時一縮脖子,「所以我們不能進去了?」

  「不進去。」

  他們在外面嘰嘰歪歪,房間裡卻是一副緊繃的氣場。南宮珝歌看著面前依然存在的一群爹爹有些遲疑。

  方才她情急之下,當著他們的面把人家的孩子生生趕了出去。現在這些可是長輩了,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就算想趕也沒膽子。

  就在這思慮間,她聽到了一聲悶哼,還有低微的喘息,那是任清音隱忍不住的痛楚。

  南宮珝歌一咬牙,視線直勾勾地盯上了任霓裳,「你也出去。」

  任霓裳雙目一凜,「他是我兒子。」

  南宮珝歌寸步不讓,「他是我丈夫。」

  再是兒子,哪有兒子生孩子,娘蹲在房間裡不出去的。論親疏,她南宮珝歌才更有處置權。

  「呵。」任霓裳冷笑了聲,「是不是你丈夫,我還沒點頭。」

  「好。」南宮珝歌也不爭執,「他現在在生我的孩子,我有權利讓你不要打擾麼?」

  任霓裳的臉黑了,「我打擾?」

  南宮珝歌抬了抬下巴,針鋒相對,「現在就是。」

  「好了。」身邊傳來冷冷清清的嗓音,聲音不大,卻獨有一種清淨質感,「楚燁,你在這裡的確不適合,出去。」

  一句話,南宮珝歌看到任霓裳從鼓氣的□□瞬間癟了,雖然猶帶不爽,卻是低聲應了句,「好。」

  南宮珝歌不得不佩服,那麼清弱的一個人,那麼平靜的一句話,將任霓裳制的服服帖帖。

  「嗯,我們也出去吧,給人家留點空間。」角落裡紅衣男子率先起身,姿態飄搖地朝大門走去。

  那一身艷麗,明媚地讓人想忘都難。

  不過南宮珝歌也就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這一眼還是因為她瞬間認出了對方是誰,畢竟那副容顏,小七與他有七分相似。

  幾人陸續起身也緊跟著出了房門,大約是不想打擾任清音。

  房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兩名男子。一個埋頭摸著任清音的脈門,手中動作有條不紊打開針包,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南宮珝歌忍不住地開口,「他怎麼樣?」

  「沒怎麼樣,正常。」那人頭也不抬,依然是平鋪直敘的語調。

  正常?什麼叫正常?他沒看到任清音額頭上都疼出汗了麼,沒看到任清音臉色都蒼白了麼。

  南宮珝歌啞著嗓子,「什麼叫正常?」

  那人手中的針落在任清音的身上,「正常就是正常。」

  「他疼。」南宮珝歌忍不住了,看著任清音的模樣,心頭也開始抽疼。

  「嗯。」那人淡淡地回應,「一會會更疼。」

  這回答讓南宮珝歌好懸一口老血噴出來,會更疼?那他扎針是幹什麼?都不能減輕痛苦麼。

  南宮珝歌嘴角抽抽,正要開口,肩頭上落下一隻手,「放心吧,有他在,清音不會出任何差池。」

  南宮珝歌有些呆滯地側臉,對上一張溫柔的面容。

  她不得不承認,任清音的絕世容顏和溫柔氣度,大半承襲了他的父親,這般溫柔的語調,輕易地可以化解人內心的不安。

  他看著南宮珝歌的眼神里只有安慰和溫柔,雖然是彼此第一次見面,但南宮珝歌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認可。

  如此情形的見面,親爹按理是不會給她任何好臉色的,南宮珝歌的心頭,浮起一絲歉意,她正要說什麼,那床邊施針的人卻打斷了她的思緒。

  「那也不一定。」低頭的人終於抬起了頭,眼眸里滿是認真,「若是出現血崩,心脈斷絕,胎位不正,或者孩子嗆入羊水,臍帶繞頸,還是有危險的。我是醫者,不是神仙。」

  南宮珝歌的臉更蒼白了,耳邊只有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那人深吸一口氣,「雖然,這些我也能治。」

  南宮珝歌原本差點從喉嚨口跳出來的心臟,又在半空中落了回去。

  這人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息?

  「當然,還有更危險的情況。」果不其然,才落下沒回位的心臟又一次被拎了起來。

  「你別嚇孩子們了。」子衿打斷了他的話,「我家清音好不容易看上的妻子,可別被你嚇死了。」

  那聲音依然溫溫柔柔的,半點不帶指責。

  「這都承受不了?」那雙眼睛裡飽含真摯,「約莫是心臟不太好,過來我給你把把脈,若是真有隱疾,我給你調理調理。」

  南宮珝歌算是看懂了,這位就是個不懂玩笑的主啊。

  「我不用。」她的視線始終不離任清音,看著他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氣息越來越凌亂,心頭也是越來越不安。

  再也顧不得有沒有別人在場,她兩步跨到了床前,幾乎是半摟著讓任清音靠在自己的身上,一隻手為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另外一隻手抓著任清音的手掌。<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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