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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葉景樞送走了後,靈則也鬆了一口氣。

  對於這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就砍人的君王,他是真的不喜歡,可再不喜歡,他也只能忍受著,偶爾出言和他相鬥幾句,除此之外,他也做不了什麼。

  大概,葉景樞不是他期待中的帝王模樣吧。

  手指在桌上扣了扣,靈則叫來南斗:“我和楚王商量好了,他為我尋來掩月花,為太后煉製駐顏丹,也算是孝心。至於賊人,暫時也不用去管了,我們必須在太后千秋前將駐顏丹煉出來。”

  “還有一事,今日陛下來摘星樓受傷一事,不可外傳。”靈則嚴厲道,“陛下受傷後,你的表現太過慌亂了!這是我摘星樓之人應有的樣子?!”

  南斗一聲不吭,低著頭聽他訓話,杯子滾落在地也不敢分心去看。

  說完這番話,靈則又喝了一口水,語氣也軟和了不少:“特別是你,現在摘星樓只剩下你。你功課不錯,如果我收徒,你就是我的弟子。待我百年之後,你就是下一任國師,拿出點氣勢來,那些人說什麼你就幹什麼,跟個跑腿的有什麼兩樣?你要再這樣下去,也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別再丟我的臉了!”

  南斗忙不迭點頭:“是是是,我知道了,謹遵大人的教誨。”

  “那還不快去做煉丹準備?”靈則沒好氣道。

  南斗連蹦帶跳的走了,靈則收徒他就是衣缽弟子,備選國師,這個消息對他而言是非常振奮的。

  連走路都有些發飄了。

  ☆、第 8 章

  8

  摘星樓由前任國師在二十年前監督建造,分九層,高百尺。第九層自建造後便封閉起來不許他人進入,第八層是煉丹房,靈則住在第七層,第六層是儲物間,剩下的五層四層原本都住人的。老國師去世後,靈則繼任,士族那邊送了不少孩子來打下手,因為掩月花一而再再而三的丟失,他便只留下南斗。

  第五層便空了出來。

  連綿的秋雨讓六層的一些草藥都受了潮,好不容易停雨了,慶叔的身體也好多了,靈則連忙打發他們兩個將東西拿出來晾曬。

  摘星樓從上到下只有一條木質樓梯相連通,樓梯不寬,只有兩個身位。

  靈則站在樓梯下面,向上望去,樓梯盤旋而上,延伸進入無盡的黑暗。

  南斗和慶叔跑上跑下,總算將草藥都拿到攬月湖邊空曠的地方晾曬了。靈則看他們滿頭大汗的樣子,招手讓他們坐下休息。

  “我打算搬到第五層來住。”

  “哈?”南斗一驚,“那豈不是又要搬?”

  說完,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他吐了吐舌頭,可憐兮兮地看向靈則:“大人……”他都快累癱了,要是國師大人再搬東西,他骨頭一定會散開的。

  “不用麻煩。”靈則安撫他,“第五層原本就有床鋪,我人下來就行。之前我住在儲物間上面,下面有什麼動靜都不知道,這回搬下來,應該不會再失竊了。”

  南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靈則:“這樣一來,第七層也可以用來儲物了,丹爐下面最是乾燥,一會晾完,你們就再多跑一層,將草藥都放到第七層去。”

  慶叔沉默點頭,南斗看看他,再看看靈則,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喏。

  見他興致不高,靈則道:“以後就算多雨潮濕,也不用怎麼忙了。現在多跑這一層,以後可以少跑很多趟。”

  這個道理南斗也懂,只是覺得一下子把所有的活都幹完實在太趕太累了。

  鐵甲摩擦的鏗鏘聲由遠而近傳入摘星樓內。

  南斗最是坐不住,連忙爬起向外望去,一隊黑甲兵整齊踏步,手中抬著黑色的黑匣,正向這邊走來。

  “大人!黑甲兵來了!”

  葉景樞的黑甲兵出現,一般都沒什麼好事。葉景樞登基不到一年,但凡出動黑甲兵,勢必要見血才肯罷休。往日這些黑甲兵只是站崗守衛,也讓經過他們身邊的人汗毛倒豎。

  南斗咽下一口口水,眼帶驚慌:“大人……他……他們來幹什麼?”

  靈則站起來,整了整衣袍:“去看看。”

  葉景樞這麼快就忍不住了要讓他死嗎?

  靈則盡力鎮定下來,眯著眼遠眺,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王河,忽而一頓。王河這個太監沒多大膽子,葉景樞應該不會讓他來做殺人刀,至於後面的黑匣……

  想到自己庫房內還有不少黃金,再估算了黑匣子的重量,靈則覺得自己的買命錢應該還算夠用。

  “放心,不會有事的。讓開點,讓他們進來。“

  南斗顫顫巍巍地退到後面,躲在慶叔身後。慶叔垂下腦袋,默然不動。

  王河看到靈則,笑成一朵菊花:“國師大人!”

  “公公。”靈則看向後面的黑甲兵,“這是陛下給我的冰魄?”

  “正是。”國師大人真是神了,王河指揮黑甲兵將一個個黑匣抬摘星樓,對靈則說,“這些都是陛下給國師的。”

  看著分量不小,買命錢果然不便宜。

  靈則頷首:“還請公公稍等,派幾個人與我去拿錢。”

  “不用不用。”王河連忙擺手,“國師不必給錢。陛下說了,這是‘給’你的。”

  “給?”靈則一時反應不過來。

  葉景樞不是個摳鬼嗎?之前還不願意給問診費,現在卻趕著送冰魄。

  王河笑眯眯道:“這些都是陛下賜給國師的。上次陛下在國師這裡受了傷,也多虧國師的藥還有國師的細心包紮,陛下現在已經好了。”

  一瓶金瘡藥換這麼多冰魄,只他怕有命拿沒命用。

  靈則張口,剛想說些推辭的話,就聽王河說:“陛下一片苦心,都是為了國師啊!”

  “……”直覺告訴他不能再問下去。

  那邊王河繼續說:“陛下對國師一直都是敬重有加的,只是偶爾心急了些,惹得國師不快也不是他的本意。這些冰魄,是陛下特意去工部吩咐樓尚書甄選的,都是耐燒成色好的,就是為了讓國師用得開心……”

  靈則:“……”

  他茫然地點頭,送王河和黑甲兵離開。

  看著一個個沉甸甸的黑匣,沉默半晌,還是吩咐慶叔和南斗將冰魄用完的琉璃燈拿出來裝,至於剩下多餘的冰魄,留下來還可以用很久。

  南斗虛驚一場,待黑甲兵走後便恢復了活力,靈則一說,他便快手快腳地搬來一堆琉璃燈。

  “大人,這些燈亮不起來了。您看看,都點不著了。”

  裡面的冰魄都用完了,自然是點不著了。

  “燒了二十年,也是差不多了。”靈則還有些恍惚,葉景樞的做法實在太不尋常了,王河也像是在暗示什麼一樣。

  想起宮中的流言,靈則驀然打了個寒顫。難道是他一直以來誤解葉景樞了?

  南斗應諾,看靈則將一盞一盞的琉璃燈拆開填上冰魄,即使他出身不錯,不愁吃穿,也忍不住對這種燒錢法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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