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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來便開始部署戰略,一副模樣不眠不休的神態,看的階予心驚。

  被打斷的岑則也不惱怒,只是疲憊,嗓音變得不似從前,仿佛好久未飲水的乾涸之徒,他問著階予:「大哥出發了?」

  階予道:「大郎君剛才便出發了,此時應當出了涼州府。」

  岑則道:「罷了,帶一小隊兵馬隨我去兩國交臨的那座山中探探路。」

  階予聽聞還要勸,就聽岑則道:「不必再勸回來再吃。」

  階予只能答應,可快要到山腳下時,一間房屋內外惹人懷疑。

  「鬼鬼祟祟的要去哪。」男子目光看向徐藜這邊,和身後的院子,聲音平靜詢問,亦如他的面容一般沉靜。

  徐藜一怔,聲音為何如此熟悉?還有這莫名的壓迫感。

  她有些害怕,頭壓的低低的,好在此處實在太過昏暗,伸手不見五指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男子一直審視著她,徐藜佝僂著身子,變化著嗓音,道:「大人明鑑,小女子被歹人抓住,這間屋子就是歹人的私房,我正要趁著歹人離開逃走。」

  岑則明顯能感覺到這位女子對他的忌憚與害怕,他悄悄鬆開了緊鎖著馬繩的雙手,對著階予道:「去,進入查看一番,看她所言可為真。」

  「大人饒命啊。」

  徐藜一怔,還有人!這是什麼走向。

  原來在她剛踏去院子時,從山上也下來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

  她不敢抬頭去看,所以不遠處高坐馬鞍上的男子不是在問她?

  徐藜暗自咬牙,怎麼就犯了這樣的錯誤,出現在涼州,身邊又被侍衛包圍,所以此人定然也是一名涼州官員。

  在經歷這件事情後,徐藜再也不相信涼州府的官員,她想逃走。

  「讓你走了?」男子聲音冷的似是周身都襲出了寒氣。

  「大人饒命啊,我只是上山採藥的百姓而已。」

  被叫大人的階五上前,一腳踢在黑衣男人的肚腩上,男人飛遠了一些,痛苦的捂住下面,呲牙咧嘴胡亂說道:「大人這是作甚,當街毆打大周白丁,我要告你,我要去指揮使告你。」

  徐藜趁著周圍變得劍拔弩張,怔愣的撇了一眼黑衣男人倒地的瞬間,猛地向山群方向跑去,裙擺微微飛揚,發白的手指順勢握住衣袂,不讓它動作太大。

  岑則看著那位女子的背影僵了一刻,才緩慢回頭,看向身旁侍衛,侍衛眨巴著眼不解又頓悟道:「將軍。」

  岑則拿起箭矢,對準瘋狂奔跑的女子,男人緊緻的下顎微動,深深看她一眼後,對著她喊道:「跑什麼。」

  徐藜一瞬間頭痛欲裂,太陽穴仿佛有鐵錐在敲打她的頭顱,她不敢回頭,只一個勁的向前跑去。

  岑則見她真的不回頭,也不停下,正要射出手中箭矢,就聽階一從屋內跑來。

  階予聽到聲響跑了出來,道:「將軍,裡面的侍女被我潑醒,什麼都招供了,此處是涼州府通判葛魄的私院。」

  階予看著身後仿佛有妖魔鬼怪在追趕的姑娘背影,這才轉頭繼續說道:「此女子確實是被捉來的,用來……。」

  階予說不下去,岑則卻懂了,他眉頭緊緊皺起,又看了一眼快要不見的女子背影,心猛地疼痛不已。

  他強忍住,點頭表示知曉,便扔下箭矢,心想罷了,放她走吧,既然她未說慌,他只能放她走。

  「將軍又心口痛了?」

  岑

  則看著階一道:「無礙。」

  他下馬走向黑衣男人身前道:「韃靼士兵。」

  語畢示意階五身後的侍衛上前,道:「帶走。」

  黑衣男人一怔,害怕到發抖,眼神卻猛地轉為犀利大喊:「我犯了何事,我堂堂正正大周百姓,捉我做甚,放開我,昏官。」

  岑則聽聞抬手示意侍衛停下,他走到給黑衣男人面前,階予吃驚的發現岑則竟笑了。

  他還欲多看兩眼,將軍已然收了笑,轉而狠厲的踢向黑衣男人道:「再裝,面色黝黑,有明顯的高原紅,手指關節處明顯的厚繭,這是常年握劍之人才會有的皮膚紋理。」

  「再裝糊塗,我現在就砍了你的頭。」

  黑衣男子聞言不再言語,心如死灰的隨著侍衛起身離開。

  眼看著徐藜沒了蹤跡,階五三兩步上前對著岑則的背影道:「將軍,就放那名女子走了,她和這名探子一同出現實在太過蹊蹺,將軍發話,我現在就能把她捉回來再審問一番更為妥當。」

  此處荒郊野區,未有行人百姓,只有他們一行人,剛才女子的話清清楚楚的傳入所有人耳朵里。

  岑則停下腳步,轉頭道:「讓她走,她是無辜的,或許有點心眼,可未有明顯是韃靼人的端倪之處。」

  階予怔愣片刻,回神道:「那我們還要進山嗎?」

  岑則聽聞沉默片刻,任由徐藜徹底沒了蹤跡,階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他卻不能也不敢追上去。

  其實他還是懷疑那名女子莫名有些熟悉,強烈的預感告訴他不能就這般放她走,可是將軍都發話了,他只能放下疑惑,跟著眾人往山里去。

  他覺得那人像徐姑娘,可身影又不同,聲音也不同,岑家軍人人都會一些獨家功夫,比如他,對於見過人的身影,聲音只要聽過一遍就不會忘卻。

  他看著前方岑則的背影,呸呸呸,沒有絕對把握,絕對不能告訴將軍,讓他再一次回想起徐姑娘而傷神。

  徐藜剛進山,就被人發現,徐藜看著來人,目光狠厲,現在是逃跑的好時機,階一早早離開,她也能趁著此時徹底離開稜衛的桎梏。

  可她未想到稜衛會派人盯著她,哪怕她被送到葛魄的私院。

  徐藜美目瞪圓就要轉頭跑回去,一聲冷漠的枯嗓就在徐藜身後響起,「大人說,你敢逃,你阿兄便會死。」

  稜府侍衛緩緩上前,本來稜衛的吩咐是,葛魄賞用完畢,讓他把梨花帶回去。

  梨花偷摸跑出來時,他立馬就發現了,可遠處卻立著一隊兵馬,他只能藏匿等待時機。

  徐藜強忍害怕,微微後退,侍衛卻步步緊逼,盯著她的臉頰。

  「你的臉腫了,稜衛大人會不喜的。」

  話音落下,便獨自轉身離去,徒留徐藜一臉疑惑,又一臉糾結,無法預測侍衛所說是否為真,她不敢賭,又想到階一的性子,很有可能怕她出事,再回來。

  侍衛走了幾步,看梨花沒有跟上,轉頭道:「還不跟上。」

  徐藜不動,她已經從剛才突兀害怕中回神,侍衛看她不動,從茫然害怕突然變臉冷漠,侍衛有些不耐煩,抬步走到徐藜面前道:「再不走,你的阿兄真的會沒命。」

  間隙一秒後,又生硬的說道:「我看得出來你想逃,但我並未騙你,你阿兄速度極快,找來了人,此刻不見你,正在大鬧稜府,大人看在你往日聽話的份上,還沒有徹底殺了他。」

  徐藜猛的抬頭,呼吸困難,不再猶豫走在前面,算是默許了他的話語,侍衛冷嗤跟上。

  馬車悠悠的行走在徐藜覺得陌生無比的街道上,此刻陽烏早就不見蹤影,低低瓦片上是黑乎乎的殘葉。

  徐藜坐在硌得她屁股生疼的木凳上,一手掀開馬車簾幕,一手緊握拳頭,看著涼州府蕭條的景象,沒有片刻惺忪。

  馬車晃晃悠悠在一處稍顯冷清的府門停下,侍衛下車,扯著徐藜單薄的肩胛,就往裡拉。

  徐藜差點跌倒,好在扶上了車把,不至於跌倒在地。

  侍衛才不管她站穩是否,扯著她身子,很快到達稜衛所設兵器房,道:「進去吧。」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徐藜跟著一抖,她突然有些害怕進入又氣惱階一不聽她的勸告,讓她又一次回到了原點。

  她抬頭入眸的是一顆老年杏樹,樹上結有三兩顆杏果。

  果香醇厚撲鼻,她聽見屋外稜衛道:「還不進來。」

  徐藜進門後看向愜然捏住衣袂的稜衛,環顧四周卻不見階一,徐藜瞬間憤怒的看向捉住她的侍衛,心沉入谷底,轉頭就跑。

  可很快便被壓制在地下,徐藜映紅抬眸,「騙子,齷齪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侍衛聽聞冷笑,面色不善,「就算我不騙你,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悄然坐在屋內的稜衛聽聞大笑,「哈哈哈,林侍衛所言不錯,真不愧是京城出來的御前侍衛。」

  語畢向他招手道:「把梨花帶過來。」

  第74章

  都還活著

  越臨近黃昏,涼州府便越乾冷。

  窸窸窣窣寒風凜冽拍打在階一雙頰,腳底生風,他跑遍整個涼州府都未見到面容醜陋之徒。

  他一遍遍告誡自己,徐姑娘還在等他,他不敢停止,不敢鬆懈。

  倏地一聲響哨,讓階一猛地停下腳步,呆滯在原地,是岑家軍的暗哨!

  他古井無波的眸子突然有了光亮,「主子來了涼州府,那他們定然在不遠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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