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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則看著還在忙碌尋找消失在火場的眾人,冷笑道:「是張大人傷了太子,太子如何都是太子,東宮主人,張大人難道不知東宮之主是什麼位置?」

  「不說六皇子尚且年幼,就說張大人在宮門外刺向太子一刀的舉動,就夠張家死千次萬次的了。」

  「還未動你,某是看在張太傅面子上,等事態停歇,自會有律法制裁張大人。」

  「至於我們岑家與岑家軍只聽令皇帝,既然發生宮變,而身為正統的太子卻先動手,那某就等事態平息,擁護皇帝便可。」

  張儒一怔,忙接過話頭道:「可難道將軍便眼睜睜看著事態嚴重失控,皇家血脈斗個你死我活,怎麼也要保住一個吧。」

  岑則冷笑,僵硬轉頭盯著張儒道:「不還有魏王。」

  張儒被嗆聲,一時還真無法反駁,張儒還要說什麼,被不遠處傳來的巨響打斷。

  他身邊的岑則一個勁步跑向聲源處,陡然掉落的梁木下壓著一片漆黑骨頭,岑則雙眸含淚,腳步徹底慌亂,不敢往前在邁步半分。

  階三忍著痛哭,走上前對著岑則道:「將軍……是女子骨骼。」

  岑則突然覺得眼冒金花,噗通,他雙膝跪地,竟然腿軟跌倒在地。

  階三睜大眼睛望著自家冷靜理智的將軍,戰場上他曉勇帶領眾人酣暢殺敵,敵軍見了將軍無一例外都會不同程度的感到害怕。

  將軍就連憤怒與痛苦都是淡然的,哪裡有過向現在這樣,痛苦到縮小碩長的身軀,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心跳停止,呼吸停止,就連雨水也跟著停止。

  他緊緊盯著將軍,躊躇著要不要上前,他無比慶幸未能尋到男骸,證明階一還有可能活著。

  可這般大的火光,或許連骨頭都會燒焦成灰燼,他不敢安慰將軍,他心也跟著直線下沉。

  岑則此刻的內心就入這掉落的房梁一般,變得碎裂。

  最後岑則又吐了一口鮮血,等著所有地方一絲不落都被尋覓後,才被階三攙扶起身。

  對著階三還有還不想放棄尋找地宮暗道的階一道:「罷了,收拾好,走吧。」

  沒有,沒有地宮,沒有她了,就連屍骨都無法抱在懷裡,無法握於手中。

  雨停了,宮外的打鬥聲也停了,最後魏王擒住六皇子,威脅魏家私兵讓開,局勢瞬間逆轉,周徠眼睜睜看著魏王兵馬衝進宮門,他熟悉的魏家眾人被魏王一刀斬傷,宮門被破開。

  周徠不可置信,盯著周陌,對著他最喜的皇兄道:「為何,為何這般。」

  周陌可來不及與他解釋,只是淡淡道:「成王敗寇,勝者得天下。」

  語畢久及時殺進宮中,而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岑則,在階予稟報太子得勢,六皇子被魏王生擒破宮門殺來後,眸色立馬狠厲,對著階予道:「拿下。」

  十多年的默契,早就成型,岑則一個眼神階予立馬會意。

  他立馬與岑家軍圍住聽得一清二楚,正要向岑則求庇佑的張儒,而本該幫忙的陳年也退回宮內,被一同捲入,甚至他們都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岑則士兵拿下。

  張儒比陳年反應迅速,立馬回神,對著岑則大喊:「將軍不是站對立,這般又是如何?邀功?」

  張儒猜的未錯,岑則確實是這個意思,他嗓音淡淡透露出一股憂傷,道:「張大人謀害太子,理應被捕,交給刑部處罰。」

  陳年聽聞也回神,對著岑則道:「岑將軍我呢?我可沒有謀害太子,放我一條生路如何?」

  岑則陡然憤怒低吼:「本將軍可沒有錯過陳大人是如何步步緊逼我岑則夫人的,陳大人最好閉嘴,或許去求太子,還能饒你一命,你如果落在我手裡,我定讓你在絕望中死去。」

  細節早就被張儒和宮女補充,如果不是他們步步緊逼,徐藜如何會想到這般決絕同歸於盡的辦法。

  「夫人?」眾人紛紛一愣,就連怒氣衝過來正好聽到此話的周陌也跟著怔住,腳步停滯半分。

  第70章

  出現涼州

  魏王趕來,張儒霎時頭腦昏沉,他一個踉蹌往下跌去,敗了,徹底敗了。

  一切的源頭是六皇子,可此刻六皇子正被人像是拖著一袋雜物提溜在馬上,荒唐實在是太過荒唐。

  此刻他還有什麼不懂的,他瞬間心如死灰,這天下怕是要成為太子的,正式易主。

  張儒不甘心對著魏王大喊:「魏王爺,您難道就不想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主人嗎?」

  魏王聽聞冷笑,「從古至今誰人都知這位置多麼的誘人,可恰巧本王不是,張大人的算盤是打錯了。」話還未說完,周陌對著身後士兵道:「來人壓住張大人與陳大人移交刑部,讓他們知曉背叛太子是什麼下場。」

  事已至此事態已經接近尾聲,太子被及時救治保下一條性命,魏王及時趕來救駕有功,名聲與地位都被京城百姓所看到,而至於六皇子因著尚且年幼,周跖念在周徠是被皇后魏姬攛掇才會篡位,周徠被貶為庶名永遠呆在皇子府不得出半步。

  半月後京城簌簌下了一場大雪,刺骨的寒氣逼人,讓百姓們紛紛減少了出行,周跖登上皇位也有十日之久。

  岑則因著緊要關頭倒戈太子黨,周跖為了維持朝堂平和,保留岑則職位,岑則本人對此決策並無其他意見,他近來非常忙碌,那場大火不止燒滅了徐藜,他的心也跟著一同變得死寂。

  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徐藜就這般離開了他,他們的恩怨還沒有結果他不容許就這般結束。

  那日之後他派人在京城周圍以及鏢師還有碼頭一一排查,得到的稟報是沒有見過腹部受傷或者燒傷之人。

  階予看著越來越沉默的將軍,心裡也跟著難過,徐姑娘沒有蹤跡便是證明階一跟著沒有蹤跡,隨著時間的推移,階予他們都覺得徐姑娘與階一死在了那場大火里,就連皇后寢宮都被周跖派宮匠修補完整,徐藜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徐府設了牌匾,此事慢慢遺忘在眾人心中,徐家眾人之所以能活下來,還是岑則求了皇上,許家雖然死罪赦免,活罪卻難逃,闔家被貶為庶民,終身為奴。

  沈氏很好的接受了,徐保與徐玉卻不接受。

  徐保身位六皇子陣營,被周跖下令打了二十大板,從此下不來塌,徐玉變得瘋瘋癲癲,她不相信她的康莊大道才開始就這般悄無聲息的隕落,她才認了生母,還沒有來得及享受權力的滋味,而且徐府被貶為庶民,身邊伺候的侍女皆被遣散,她無法料理自己的生活,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岑則能暗中保住他們的性命已經是仁慈,這一切都是看在徐藜的面子上還有早年沈氏救他一事上。

  他知曉徐藜在此事上喜歡親自動手,他就留他們性命,等徐藜過回來再做處置。

  至於其他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他甚至巴不得徐保徐玉就這麼死去,徐藜早年在他們身上受到的苦,他們就是死百次萬次都無法為徐藜贖罪。

  如果不是他們,徐藜怎麼會被仇恨沖昏頭腦,作出決絕行動。

  冬去春去,又一年夏日時節,岑則變得越發沉默,一日之言確如之前的一月之言,岑

  老夫人時常嘆息,寬慰他人死不能復生,為了岑家列祖列宗,他必須振作起來,開枝散葉。

  岑則對此充耳不聞,這一年,林潭兒如願嫁入王府成為魏王側妃,而同一時刻的涼州府,一女子頭戴披帛,獨自進入深林之中。

  蝗蟲嗜咬,螞蟻攀爬窸窸窣窣踩荷踏春愜意般喝著地下臉色蒼青之人的肉血,徐藜抖擻蟲身拋擲土裡,布衣蒙面隨著日光照射堪堪探出點白紗內里樣貌,一雙鋒利無神的眸子突然閃現。

  徐藜稍稍提了提身後的乾屍,蟲身掉落,她繼續前行。

  十里荒涼之處,寂然無聲,風倒是吹的挺規律,三股涼風一股悶熱,徐藜一路下山尋到山腳一座土房中,利索拋下身上的累贅,她附身低頭打開房門。

  床榻上一男子跛腳下地,對著徐藜道:「姑娘,您受苦了,該是我去的。」

  徐藜聽聞抬頭取下頭紗,對著臉頰一半都被燒傷的階一道:「無妨,你我二人說這些做甚,你救我一命,我定是要多做些事情彌補。」

  說完就要起身轉頭去做吃食,妖風倏然襲來,洗到發灰的衣擺被吹起腫的跟徐藜三日前打獵打來的野雞似的,隨著這股強風,徐藜腳步漸漸懸浮,她隨手拍了拍,突然向前駛去,倒在了本就搖搖晃晃的木門裡。

  徐藜醒來後發覺她和階一從皇宮地道跑出,卻因為傷勢太重,暈倒在山峭懸崖之上,是路過的村名救了他們,村名為她和階一止血後,不等他們醒來,就轉手賣了他們。

  一直到涼州府他們才醒來,歷盡艱險,他們被買來做背屍人。

  涼州府富商大賈稜衛每月都會派許多人上山采名貴藥材,山中兇險,往往都有去無回,能活下來的不多,稜衛此人雖愛財卻也害怕鬼魅,聽聞剛開始他心安理得,拿財辦事,無可厚非。<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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