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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幣】

  祁紀:「……」

  不知是不是被帶歪了,祁紀的第一反應是:雖然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兩個字到底是在說誰,但就目前的畫面來講,頭頂【沙幣】的酒吧至少自傷八百。

  勢均力敵的對手了屬於是。

  那人看見這個這個轉折,摸了摸腦袋,嘀咕道:「沒勁。」

  隨後,這個目前看來招貓逗狗人嫌狗憎喜歡惹是生非的男人環顧四周,正好和祁紀對視上了。

  祁紀感覺不妙,隨後對方果然向他的位置靠近過來。

  「你好呀小漂亮。」

  男人用一種在路邊看見小貓的語氣和祁紀打招呼。

  祁紀權衡了一下現場的情況,沒有動。

  等男人離得近了,祁紀發現對方和葉硝差不多高。

  但與每天穿得板板正正,各方面都十分有男德的葉硝不同,男人頭髮修的很短,大冬天只穿了件大概比正常要小一號的短袖,布料緊繃在鍛鍊得當的肌肉上,將身材帶來的攻擊性完全顯現了出來。

  而且明明剛從酒吧出來,祁紀卻覺得比起酒精,對方身上硝煙的味道要更重。

  見到對方的第一眼祁紀就分辨出對方是個水準不低的哨兵,而一般哨兵們的身上並不會有明顯的氣味,不然他們自己就會首先受不了。

  祁紀很快判斷出,這硝煙的味道應該是剛剛才沾上的,男人顯然不久前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幾項線索疊加,落實了祁紀之前的猜想,對方果然就是衝著他來的。

  祁紀不躲不閃,迎著對方的目光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見狀,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比我想像中的反應好些,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桑離。」

  「是來抓你回去的。」

  第21章

  說完,桑離卻沒有什麼行動,像是想看祁紀有什麼對策。

  祁紀聳肩:「那太糟了,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當沒看見過我嗎?」

  桑離沒有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而是 摸了摸下巴,道:「我還以為你會自己動手,畢竟我聽說你可以進到人們的大腦里。」

  祁紀身上的肌肉不明顯的緊繃了一秒。

  桑離在空中隨便比劃著名一些無意義的手勢,順便還做了個鬼臉:「你知道的,像是直接植入一段虛假的記憶,讓我以為自己在十分鐘前直接喝死過去了之類的。」

  甚至圓盤基地對祁紀的研究都沒有這麼深入,至少他離開的時候,對方並不清楚治療的真正原理,只能儘量用一些科學的數據試著還原。

  這才幾天,變化就這麼大?還是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情?

  祁紀壓下心底的疑惑,問:「那你願意配合一下嗎?」

  桑離真的思考了兩秒,搖搖頭:「我比較喜歡真的喝死過去。」

  祁紀試著提議:「我也可以去幫你買酒。」

  桑離看上去有些心動:「你請我嗎?」

  祁紀沉默了兩秒,道:「我沒錢。」

  「我想也是。」桑離做作地搖搖頭,「不過也好,因為我現在對你比較感興趣。」

  祁紀:「……」

  說句實話,桑離這種人祁紀是真沒見過,因此他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要不要硬來。

  嚮導想要強行改變哨兵思維是需要時間的,這個具體時間一般視兩邊的匹配度、哨兵的防備程度、還有嚮導的能力而定。

  祁紀就目前短暫的交流估算了一下,在不考慮更細緻的命令,也不考慮掩飾自己的能力,只是想暫時拖住桑離的話,他大概需要5秒。

  這個時間完全夠桑離做出反應。

  祁紀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旁邊哨兵胳膊上的肌肉,就在他認真考慮要不要冒險的時候,桑離突然說:「對了,回到第一個問題,是的,有辦法讓我裝作沒看見你。」

  祁紀沒想到之前的話題還有得談,整個人在原地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桑離說:「我想讓你幫我在腦子裡找點東西。」

  祁紀長舒一口氣:「這個簡單。」

  「並不簡單。」桑離好像被激起了奇怪的勝負欲,「我打賭肯定和你想像中的不一樣。」

  因為小鎮很小,旁邊又是夜市,兩個明顯是外地來的陌生人站在這裡時間一久不免會引起好奇。

  發現不遠處有人竊竊私語地望向這個方向後,桑離主動提議:「我們可以邊走邊聊。」

  說完,桑離隨便選了個方向,抬腿就要走。

  祁紀見狀在心底暗罵:那是叉車停放的方向。

  也是,既然桑離是衝著自己來的,那對方一定早就注意到祁紀了,也知道他原本要往哪個方向走。

  祁紀不想暴露自己的小叉車,但是提議換個方向,離鏟車愈來愈遠不說,看上去還十分可疑。

  眼看著桑離真要走,祁紀也管不了太多,直接上前拉住對方,道:「不了,這也挺好的。」

  ……聽上去依舊很可疑,但祁紀一時間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桑離回頭看看他,又抬起下巴,示意不遠處零星的路人:「不怕人越來越多嗎?」

  祁紀篤定道:「我確信有一半是為了酒吧招牌來得。」

  桑離輕哼了聲:「你的損失,我超級擅長散步。」

  說完,桑離的視線緩緩下降,逐漸來到了兩人皮膚接觸的地方。

  因為對方穿的是短袖,沒辦法,情急之下,祁紀直接抓住了桑離的手腕。

  如此寒冷的天氣,穿著幾乎起不了什麼作用的短袖,哨兵的體溫卻仍舊比祁紀高些,火爐似的。

  祁紀鬆開手,剛想道歉,就聽見桑離說:「你買烤串了?」

  祁紀:「……?」

  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祁紀試探性地將打包袋拎高,桑離的視線也隨之變換。

  祁紀心底有些疑惑,手上乾脆將袋子敞開,讓桑離自己挑:「給。」

  烤串對於哨兵來講太重了,一般來說聞著就會產生不適,更不用說對其感興趣了。

  祁紀突然想起,之前對方身上的硝煙味也很重,還想喝酒——難道對方的感官都是正常的?

  抱著這個問題,祁紀盯著桑離的臉看,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上找出些破綻。

  桑離挑了一串沾滿了辣椒麵,就算正常人都得考慮考慮的肉串,咬了一口。

  隨後發表了言論:「噁心!我愛我的生活。」

  說完,又拿著祁紀買給自己的勾兌小糖水喝了一大口,被香精的味道齁得直閉眼。

  祁紀見過的哨兵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第一次遇上這麼奇怪的。

  桑離吃完手上的之後越戰越勇,伸手又拿了一個。

  祁紀沉默了兩秒,乾脆也拿了串玉米吃,鎮定地問:「你從哪聽說我可以進人腦子裡找東西的?」

  男人甚至連試著回想都不願意,果斷地回答道:「不記得了,大概率不重要。」

  祁紀皺眉,剛想開口,卻被對方打斷:「交換問題,輪到我了。」

  祁紀權衡了一下利弊,順從地說:「你問。」

  「你這串是哪家買的?」

  祁紀:「……」

  祁紀沒有光腦,只能通過體感大致判斷時間,但是他能看見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往家走了,這條路上的人只會越來越多,等人證一多,誰知道桑離會不會反悔。

  「我建議我們速戰速決,你說需求,我來滿足,我工作的時候你安靜吃串,怎麼樣?」

  說著,祁紀乾脆將手上所有的吃的都塞進桑離的懷裡。

  桑離低頭看著滿懷的打包袋,輕笑一聲,說:「聽上去可以接受。」

  祁紀深吸一口氣,帶著些許怨念問道:「所以,你忘了什麼?如何與人類正常接觸?」

  桑離竟然還真思考了兩秒,隨後搖搖頭:「不,我和身邊人相處的很好。真實的情況要比那個更複雜一點。」

  祁紀勉強壓下已經到嘴邊了的吐槽,面無表情道:「洗耳恭聽。」

  桑離將買過葉硝的那杯小糖水也插上習慣,之後將兩根吸管一起塞進嘴裡,品嘗著雙倍的科技與狠活,說:「我想讓你幫我找回我自己的情緒,像是……隨便,期待?掙扎?痛苦?」

  桑離突然想到了什麼,吹了聲口哨:「對了,你覺得『愛』怎麼樣?不都是說愛能改變一切嗎,說不定找到『愛』之後,剩下的感情就都回來了,血賺!」

  祁紀啃玉米的動作停頓了一秒,發現桑離竟然真的沒開玩笑。

  祁紀不禁問:「你以前能感受到?」

  桑離點點頭:「能啊,所以才是讓你『找出來』,而不是讓你幫我『捏造』。」

  祁紀想了想,指著一邊的草地說:「那我們找個地方開始吧。」

  桑離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是我還沒有說我的起源故事。」

  「下次吧。」

  「真敷衍。」

  祁紀坐在草地上,桑離在他差不多一臂遠的距離。嚮導治療哨兵不需要什麼外在操作,細節都在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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