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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終於還是來了……」男子出聲了,聲音和記憶里那道一模一樣。

  褚沂停下了腳步,冷淡道:「這不是在你的意料之中嗎,昨天你對我施下懲罰,不就為了讓我來找你嗎。」

  男子說:「這確實是我的目的,不過我也只是在賭罷了,沒想到你真的連讓你的帝君經歷愛人之死都不願意。」

  褚沂猙獰起一張臉:「你懂什麼?你這個陰暗的狗東西,一輩子都只能躲在角落裡窺視操控別人!沒人會愛你,你也永遠都體會不到被人愛的感覺,你這種東西活著就是噁心,我要是你,早就準備好一根繩子上吊自殺了!」

  才說完,褚沂就驚呼一聲,整個人被對方騰空提起來最後飛過去,被他用手掐住脖子。

  「呃……!!」

  「呵!既然你這麼想要我死,那我們就看看,究竟是我先死!還是你的帝君先死!」

  褚沂驚慌地瞪大眼:「不可以!你要做什麼?!」

  男子見他終於露出一個恐慌的表情,這才滿意,跟他慢慢道:「你的帝君為了你,斬斷了我力量的來源,明顯準備要殺了我,我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既然我其他的傀儡都死了,那我只好收回我最傑出的一個傀儡了,呵呵~」

  褚沂呆了:「我是……?」

  「我說過,褚沂,你的身體裡蘊藏著難以想像的力量,那是我從萬年前就開始積累的。」

  「我把你流放到天界的角落裡,源源不斷地吸取世間的力量,如今萬年過去,也是時候該收回我種下的成果了。」

  褚沂不可置信地驚呼道:「你想用我的力量去對付帝君?!」

  「沒錯,怎麼樣?」男人揶揄地笑道,「愛人相殘的戲碼還不錯吧?」

  「……」

  「……」

  褚沂緊緊咬著牙齒,臉上怒到紅透,他屏氣一口氣,下身一用力,猛地一腳踹到男子的不可說部位,直接把人痛到尖叫一聲,鬆開了手。

  褚沂被人丟在地上,屁股一痛,上身撐著地,但嘴上卻沒停下:「我去你大爺的!狗日的東西!爺爺我自殺都不會讓你得逞!!!」

  說完這句話,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動起來,想要找個柱子撞上去。

  「呵……給我……滾過來!!」那人伸手一吸,將褚沂吸了過去,目眥欲裂,「好樣的,好樣的,我現在就讓你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

  ……

  意識到褚沂離開的一瞬間,令淺就想到了對方該在哪。

  冷靜一下後,也意識到對方絕對不可能毫無理由地就離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而那個人是誰,已經不用想了。

  等他來到記憶中那個地方,卻只見天道一人坐在殿中,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那人。

  他抽出劍,直接入身逼近殿內那人,劍上鋒芒直指天道的脖領。

  天道本來看見令淺進來想要退身,哪想對方劍上攜帶的力量竟然遠超他的想像!直接將他逼到地上,劍鋒離他的脖領只差一寸的距離。

  「你!你的力量怎麼會?!你從前明明!」

  令淺低眸看下去,開口:「你以為,從前我不去和你爭天道之位,是因為我爭不過你嗎。」

  天道不說話了。

  「從前我認可你有足夠的能力,便把這無聊的職位扔給了你,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天道的身體剛開始喘息著,後來慢慢平息下去,像是釋然了什麼。

  令淺又說:「人呢。」

  「人?華庭君,你來太晚了,這麼個寶貝不好好護著,落在我手裡自然是已經死了。」

  持劍的人沒有動靜。

  片刻後,那人蹲下身來,把劍丟到一邊,眸里看不見任何情緒。

  「我再給你機會,人呢。」

  「給我幾次機會都一樣,人死了就是——呃啊啊啊!!」

  一根小拇指被男人切下來,然後略微用力插在了天道的心口上,衣服上滲出了血。

  令淺說:「你總共有十次機會。」

  天道頭上滲出冷汗,扯著嘴沒有說話。

  「第二次。」

  「呃啊啊啊!!」

  「第三次。」

  ……

  「最後……一次。」

  這一次,天道同樣是慘叫出聲,但嘴角卻扯出了恐怖的笑,癱在地上望著天。

  「終於……結束…了。」

  令淺的神經已經快繃不住了,聲音不穩:「還是不肯說嗎?」

  天道:「我說……我終於可以說了哈哈哈!」

  令淺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預感不妙。

  「帝君……你的寶貝……就在我身體呀!」

  令淺瞳孔驟縮:!!!!

  「就像…那些被魔……修吸食的人…一樣,連血液和六髒都被我吸收了!你剛剛…一道道切的…還有你寶貝的一份呢哈哈哈哈!我既然要死,也不能讓你順心!」

  說完,在令淺還沒來得及的時候,天道手臂一動,直接施法把地上的劍抬起來,刺向自己的脖領。

  「你!!」令淺迅速伸手一抓,竟是沒攔住。

  片刻後,人已經徹底沒了聲息。

  令淺在原地木然地看向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對方被自己切下的手指,搖頭又張了張嘴。

  「不……!!褚沂……」

  令淺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熱淚從眼眶一路順著臉龐流到下巴,再完完整整滴落到地上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地上站起來,但是腦海里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只覺得腿下虛軟,連一步也邁不動。

  空曠的殿內,一切安靜,但這安靜之中,突然多了一道遠古悠久的聲音。

  「帝君,還有辦法……」

  令淺動了動身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你是誰。」

  「我是你的法器。」那聲音道,「帝君,讓我們來復盤一下。」

  ……

  午時,天宮。

  身體單薄的少年躺在躺椅上,午時的陽光刺得他睫毛微顫,抖了抖,睜開眼。

  這是……他的院子。

  這是哪一天?睡著之前他在幹嘛?

  褚沂發覺自己記憶開始有點混亂了。

  真是睡覺睡糊塗了,他想。

  他雙手撐著扶手,下了椅子,忽然心裡想令淺了。

  穿了鞋,跑到令淺工作的地方推開門,裡面出現的男人讓他安定了心神。

  他像往常一樣跑過去,靠在他身旁,伸出手環住對方的腰部,臉埋在衣服里蹭了蹭。

  但這次卻半天都沒得到男人的回應,不禁讓他心生疑惑。

  抬頭問:「令淺?」

  「我在。」男人伸出手,也像往常一樣撫摸了一下褚沂臉頰。

  褚沂搖搖頭,說道:「工作的時候,也不能忘了休息,你看你都神志不清了!我一會兒去給你端點兒補身體的湯過來。」

  令淺停頓了一下,應道:「好。」

  褚沂擔憂地看向對方,但男人也看不出什麼毛病。

  過後幾天,這男人都給褚沂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總之就是做事沒以前坦蕩了,像是在瞞著他什麼似的。

  總不能……是有姦情了吧?!

  褚沂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雖然他很相信對方的人品。但是這個想法一旦冒出,就讓他不能忽視。

  這天,他終於開始偷偷跟蹤對方了。

  奇怪的是,往常若是有人跟蹤令淺,肯定直接就被對方揪出來了,但這次對方卻是連自己這種小仙都沒有察覺到,更讓褚沂覺得怪異了。

  他看著令淺晚上出了天宮,來到一個地方,這地方他越想越熟悉,最後竟是跟腦海里上次那個聲音告訴自己的地方重合了!

  他怎麼會來這裡?!

  褚沂專注地在門外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看到對方走到一面浮在空中的鏡子面前。

  那鏡子波動一下,令淺竟是直接走了進去!

  他直接驚呼出來,從門外沖了進去,扒拉著鏡子,但那鏡子卻是怎麼也沒動了。

  「令淺!令淺!」褚沂焦急地喊著,雙手開始用力垂打這面堅硬的鏡子,「你這吃人的破鏡子,快把我男人吐出來!」

  鏡子:……

  那鏡子終於出聲了:「小神君,不用著急,帝君會回來的。」

  褚沂急忙詢問道:「令淺人呢?」

  「帝君在處理魔胎。」

  「什麼魔胎?」褚沂問。

  「嗯……通俗地說,就是之前在你身上設下詛咒的那人。」

  「啊?令淺怎麼會……」

  「這是他的任務。」鏡子說,「您身上的詛咒已經解除了,因為這個世界的魔胎已經在幾天被帝君殺了。」

  「真的?!」褚沂驚訝道,隨即又說道,「怪不得這幾天感覺身體漸漸變好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令淺……」

  「不過……」褚沂又問道,「既然人都死了,那令淺還去處理什麼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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