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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盈盈佯裝生氣,實則眼睛裡全是笑意,黎煙和孟穎不禁翻白眼——萬惡的小情侶。

  孟穎朝黎煙招招手,「走,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兒。」

  孟穎覺得好玩的自然不會是什麼上道的地方,果然,跟著她七萬八繞走進一個包廂後,圍上來一群一八五腹肌男,黎煙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進了窯子。

  「小煙,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放心,他們個頂個健康,都是有健康證的!」

  黎煙被誰推了一把,頭撞到一塊堅硬的胸肌,倒是沒有臉紅心跳,只覺那更像是一塊發硬的麵包。

  黎煙想人的本性還真是比山還難移,否則孟穎怎麼回國幾年還是這副死樣?她捂著頭推開上前噓寒問暖的胸肌男,剛想說自己才不是什麼膚淺的貨色,僅憑健壯點的體魄就能把自己迷惑?笑話。

  「抱歉,麻煩你能……」剛想問能不能離她遠點,黎煙就抬頭看清了面前人的臉——一張與男明星相似極了的臉,於是話鋒一轉,變成了:「麻煩你能說一下和那位黃姓男星的關係嗎?」

  孟穎笑出來:「瞧瞧,打臉來的就是這麼快,我這可都是按照男明星的標準選的人,怎麼樣小煙,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不要試試?」

  林宴沉陪著孟斯奕走進來時,正好聽見「春宵一刻值千金」幾個字。他發現身邊男人的表情僵硬,緊繃的下頜線像是要砍點什麼才能舒心。

  孟穎又一次觸碰到自家大哥的雷點,卻全然不自知。

  「試什麼?」男人薄唇微抿,視線落在黎煙那副被美色迷惑的面孔上,氣不打一處來。

  第46章

  清醒夢清醒著沉淪

  聽到孟斯奕的聲音,孟穎下意識就往黎煙身後躲,黎煙被她這麼一扯,回過神來,目光從那個神似明星的男人身上移開。

  她其實不太明白孟斯奕此時的怒氣從何而來,孟穎開酒吧這事兒是經由他同意過的,甚至是他出資的,而這一屋子的帥哥——聲色場合需要這些面容好看的人烘托氣氛,孟斯奕不會不明白。

  黎煙回過頭問孟穎:「你又沒犯錯,躲什麼?」

  孟穎恍然大悟:「對哦。」

  於是從黎煙身後出來,態度端正地叫了聲「大哥」。至於另一個男人,孟穎選擇無視。

  包廂中的音樂被關閉,林宴沉遣散那些男人,朝孟穎使眼色,示意她跟自己出去,孟穎卻像是沒看見一樣,他不得已上前將她拽出去。

  男人手勁太大,弄得她手腕疼,孟穎使勁掙脫。走廊上兩人的動作大了些,撕扯間撞到經過的服務生,使得一托盤的健力士摔落,滿地都是啤酒沫。

  孟穎的火山終於爆發:「林宴沉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的眼神說是見到了仇人都不誇張。

  望著滿地狼藉,林宴沉由衷說了聲「抱歉」,然後將錢包里的現金盡數掏出,塞給服務生。

  孟穎並未因此給他點好臉色:「所以你今天來這幹嘛?你知道我不想見到你。」

  「就這麼討厭我?」

  「就是這麼討厭你。」她撫摸手腕處紅痕,「林宴沉,真希望你在我的世界像死掉那麼安靜。」

  說完,孟穎轉身走開。

  曾經有幾分熾烈,如今就有幾分厭煩。她厭惡他在她喜歡他的時候不喜歡自己,厭惡他娶了別人,更厭惡他即使結了婚仍舊是那麼三心二意,最最厭惡自己早早看透他本性,卻仍舊鐘情他多年。即便如今她放下,也做不到像個沒事人一樣與他和平相處,她不是聖人。

  林宴沉站在原地,無力地嘆氣。

  倒也沒什麼,他本就是個混球,這一生對不起過許多人。

  服務生小哥蹲在地上撿啤酒瓶的碎片,林宴沉走之前提醒他:「小心別劃到手。」

  包廂內,黎煙從岩板茶几上拿了顆小番茄塞進嘴裡,她並未有做錯事的自覺,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

  「孟叔叔,吃水果嗎?」

  她手舉著將水果遞到他面前。

  孟斯奕沒接,「你喜歡那個類型的?」

  黎煙手懸在半空,思考幾秒:「人人都愛美好的面容,我只是多看了幾眼,不算有罪過吧?」

  「只要面容美好你就喜歡嗎?」

  她眉眼中有幾分俏皮:「難道會有人不喜歡?」

  孟斯奕俯身,用嘴接過她手中的番茄,唇輕碰指尖時她仿佛觸到電流,猛地收回。

  男人靜默地咀嚼,令人聯想到撕咬獵物的野獸。

  「那麼從前你喜歡我也是因為我的長相?」

  黎煙下意識摩擦那兩根手指,輕扯嘴角:「孟叔叔,您也說了,那是從前。」

  他起身,像是吞下一顆爛掉的番茄。

  「我差點忘了,我們小煙抽身從來最快。」

  「聽起來,您為此感到遺憾。」

  他在她面前笑出聲,令人有些不明所以,「這些年,你喜歡過多少個面容美好的人?」

  黎煙故意氣他:「數不勝數。」

  「那怎麼從未見你談過戀愛?」

  她情聖一般:「戀愛只是在一起的其中一個形式,還有很多其他形式,比如單純的親吻、擁抱,或是興致到時的一夜留情,這種在一起可以不需很長時間,但一定酣暢淋漓。」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的表情也擺出酣暢淋漓的樣子。

  孟斯奕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他送她出國是為了讓她見識廣闊世界,可不是為了讓她學這種歪門邪道的,還一夜留情?只有林宴沉那種混蛋才會幹這事兒。別人怎樣他無權干涉,但是黎煙不行。

  忽感口乾舌燥,大抵是因為暖氣開得過足,孟斯奕抄起茶几上玻璃杯的飲品喝起來,他喝的很慢,看著像是喝水,一杯、兩杯、三杯……卻依然渴。

  「孟叔叔,這是酒。」

  他像是聽不到。

  黎煙又多提醒了幾遍,孟斯奕卻直接問她:「小煙,你能不能先出去?」

  印象里他從未對她失去過耐心,他扮演的從來是循循善誘的年長者,可是這一秒,孟斯奕緊皺眉頭,固執的讓她出去,以一種驅離的姿態。

  她一向聽他話。

  孟斯奕獨自在包廂坐了兩小時,他本想慢慢攻下城池,可今晚他動搖了。

  這世上有太多誘惑與原因,可以令人心生變,他已經等的夠久,她好不容易回來,他無法接受她再一次如指間沙般漏走。

  孟斯奕撥通小陳的電話,讓他送自己去城郊的別墅。那棟別墅常年有人打理,庭院之外有一塊玫瑰種植地,那曾是嫣嫣最喜歡的地方。

  今夜,他選擇在那裡直面自己唯一的不道德。

  -

  黎煙接到小陳的電話時已經很晚。電話里,小陳焦急地告訴她「先生現在很不好」,需要她過去一趟。黎煙不疑有他,想想今晚他拿酒當水的樣子,能好就怪了。

  她照著小陳發來的地址獨自開車前往,途經環山公路,路燈明亮非常,天空卻在半路開始飄雪。她獨自穿過無人的雪夜,車速未減,心中有目的地的人是不懼風雪的。

  黎煙開車的時候習慣聽收音機,時常覺得收音機的聲音是為數不多的與上個時代的聯結,主持人今夜拋出的話題是——你還記得與Ta的初見嗎?

  她像是聽見風雪的聲音。

  思緒與飛雪一同飄往多年前的寒冬,同樣也是雪天,她記起從第一次見面,他的傘就已在替她遮擋風雪。只是穿過時間的河流,不知那年冬天失去過的愛人對於他來說是否仍是恆久難忘的東西。

  車在庭院中熄停,黎煙注意到院中井井有條的灌木,她以前沒聽說過孟斯奕還有這麼一個住所,山木環繞、位置隱蔽,倒像是一座豢養鳥雀的籠。

  下車時才發現,地上已經積了層厚厚的雪。

  小陳在她到之前就已經走掉了,也不知道他是有什麼天大的事,這麼一會兒都等不及。門沒有鎖,像是故意引人深入,第一個入眼的東西是壁爐里烈烈的火焰,暖化人周身的雪。

  黎煙從沒見過孟斯奕這副醉態,總是挺拔的背脊彎曲下來,修長四肢歪七扭八,人半躺在軟皮沙發里,像是陷入一處泥潭。襯衫的扣子掉了兩粒,定然是他神志不清時胡亂扯掉的。

  饒是醉成這樣,聽小陳說他躺倒之前還撐著去衛生間刷了牙洗了臉,要不是小陳怕他摔倒將之攔下,孟斯奕還打算脫衣服洗澡,真真是將潔癖刻進DNA。

  不知她今天哪一點惹他如此生氣,叫他這麼一個克制有度的人喝醉。他不是不知道她青春叛逆,早在十幾歲就摘下過某些不該摘下的果實,除卻她說的「一夜留情」尚未發生,擁抱、親吻卻真切的存在過。

  黎煙今年二十六歲,即便心中藏有純真的感情,那也不妨礙她品嘗情愛的滋味,若是水到渠成,她也不會為任何人守身如玉,這是她的權利。

  沙發並不太能容下男人,他太高,腿長出一截,黎煙將他扶起來,想讓他去房裡睡。她讓孟斯奕的手臂撐在自己的肩膀上,男人的呼吸順勢落在她脖頸,黎煙聞到一股凜冽的牙膏味道。<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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