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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問,她才發現爹爹也在無聲落淚,只是她方才只顧著看娘親,不曾注意到。

  沈玲瓏沒想哭的個人,這會兒也忍不住,眼睛整個紅了:「你們要是再哭的話,我也要哭了。」

  「不哭不哭,娘不哭了,你爹也不哭。」秦香絮忙聲說完,臉上揚起笑容,說:「你是我的女兒,當然也是仙女了。」

  沈玲瓏的注意被成功轉走,「但我不要做仙女,家裡有娘一個仙女就夠了,我要做別的。」

  「別的?」秦香絮問:「別的什麼?」

  沈玲瓏用兩隻手托著白嫩的小臉,擺出跟開花一樣的姿勢:「我要當娘親跟爹爹最喜歡的小寶寶呀~」

  秦香絮失笑。

  她揉了揉玲瓏柔軟的頭髮,溫聲道:「你已經是了。」

  沈玲瓏高興地撲到秦香絮懷裡,「哇!太好啦!」

  李成在遠處看著,不禁搖搖頭:「你說說看,三人一齊哭上了,這叫怎麼個事兒。」

  管家抬起袖子,揩了兩下眼角,「老大,其實......我也有點想哭。」

  李成吸了吸鼻子:「不許哭。」

  ==

  沈玲瓏下午光顧著高興,沒睡午覺,因而晚飯剛吃不多時,就困得躺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秦香絮替她掖好被角,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充盈。

  她怕擾著沈玲瓏睡覺,緩緩起身,步出了門外。

  秦香絮回到她的房間,才進門多久,有人敲門,開門去看,見沈鶴知站在門外。

  他似乎剛沐浴完沒多久,發尖帶著潮濕的水意,白皙的面頰上泛著一層淺淡的緋色,像是被紅日浸染的晚霞。

  秦香絮有些意外:「你怎麼會來這兒?」

  沈鶴知抿了抿唇,緩聲道:「我記得你怕黑。」

  秦香絮低下頭,有些心虛道:「那......那是從前為了親近你,編的藉口。」

  沈鶴知輕聲回道:「哦,原是為了親近用的藉口。」

  秦香絮回答的聲音更加小:「是......」

  她見他還停留在原地,不免抬頭,疑惑道:「你還不走嗎?」

  沈鶴知抬起秦香絮一隻手,貼到他頰側。

  他垂眸望著她,問道:「若我說,我怕黑呢?」

  秦香絮沉默了下。

  她的視線從他輕薄的寢衣,還有領口露出的一截精緻的鎖骨掠過。

  她想了想,終於找到了最精準的詞句:「沈鶴知,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沈鶴知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牽了牽唇角,在她掌心輕輕啄吻兩下,復而抬頭。

  他眸色深深,宛若潭水。

  「那......你要被我勾引嗎?」

  第92章 輕車熟路

  秦香絮忽然笑了一聲,問道:「你知道如今是什麼日子嗎?」

  沈鶴知凝眸:「什麼日子?」

  秦香絮看著他,在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刻意頓了頓:「我的月、事、期。」

  她以為能從沈鶴知臉上看到類似慌亂的神情。

  但他只是頷首,聲線平穩,毫無波動:「我知道。」

  「你知道?」秦香絮有些不解:「既然知道,你為何還要這副作態?」

  沈鶴知輕嘆口氣,放下秦香絮的手,轉而抱住她,把玉潔的下頜擱在她頭頂,緩聲道:「因為不想與你分開,想每時每

  刻都與你待在一處。」

  秦香絮被抱在懷中,鼻尖充斥著的,都是他沐浴後身上留下的清新香味。

  她笑了笑,溫聲道:「不會分開了,我們不是很快就會成婚嗎?等婚後,我們便能常日相伴,白首不離了。」

  「可我不想等到婚後。」沈鶴知回答得很快。

  「好了,別這麼說,不過幾日的功夫而已,耽誤不了什麼的,你難不成與玲瓏一樣,正是愛耍脾氣的年紀嗎?」

  秦香絮看著眼前的輕薄衣衫,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這麼冷的天,你就穿這點,也不擔心凍著。」

  「別耍小性子了,回去吧。」秦香絮說:「我就在你隔壁,就算真長翅膀飛了,你也能聽見動靜,是不是?」

  沈鶴知不吭聲,還是維持著抱她的姿勢。

  秦香絮用了點力,從他懷裡退出,正想要再說些勸他別鬧脾氣的話,可等看見沈鶴知的神情,話就像是尖刺般,硬生生地卡在嗓間。

  他垂著眼,與她對視。

  這是第一次,秦香絮看到他冷漠淡然的殼子下,那顆不安的心。他怕好夢易碎,更闌人散,更怕轉眼成空,得而復失。

  她不在的四年,或許是沈鶴知最無助、最崩潰而又最絕望的四年。

  秦香絮不禁想,他每次割腕取血,是真的只是為取血,還是一次次的欲殉情而不能。

  沒有人可以夜以繼日地忍受痛苦,也沒有人可以長久地在崩潰里存活。

  他淒悲的眼神,是一次無聲的自白,向她袒露了所有。

  她不能就這樣把沈鶴知留在黑夜。

  留在痛苦中。

  她不能。

  秦香絮靠著沈鶴知的胸膛,聽著他穩而有力的心跳聲,猶豫會兒道:「你今夜......要來我房中嗎?」

  「可以嗎?」

  他清淩的聲線自頭頂傳來。

  秦香絮的回答,是拉著他的手進門。

  縱有月光從窗牖間流瀉,沒有燭火、沒有燈盞的房間依舊是昏暗,處處看不分明。

  秦香絮領著適才起一直沉默的沈鶴知,到了床前,她什麼都未說,只是很快上床,在最裡面的位置睡下。

  她躺下後不久,就感到身後的位置略有凹陷。

  沈鶴知兩手環過她的腰,徹徹底底地抱住她。

  他低頭,微涼的唇貼著她頸側,輕緩地落下一個吻。

  秦香絮閉了閉眼,說:「早些睡吧,你明日還有事務要處理。」

  沈鶴知輕輕地「嗯」了一聲。

  兩人無言,房內便是寂靜,只除了蕭瑟的北風偶爾會嗚咽著從窗前掠過。

  秦香絮睡著了,但睡得並不安穩。

  她做了夢,很多夢,從前的事與而今的事都有,交織穿插在眼前,引得人心潮起伏。

  她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孤立無援的時候,耳目之間儘是號哭吶喊之聲,張皇驚恐之態。

  秦香絮心有餘悸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仿若失序。

  曙色還未明,室內依舊寂靜,針落可聞。

  秦香絮睜眼後發現,她在睡著時,不知不覺地翻過了身子,抬頭便是沈鶴知安然沉睡的臉。

  他的面容籠在朦朧的黑暗中,影影綽綽,唯有線條流暢的輪廓清晰。

  秦香絮看著他,看了許久,才稍稍湊近,在他光潔的下頜,留下一個小心的、謹慎的吻。

  吻完,她立馬後撤,生怕動作驚醒沈鶴知,定睛觀察了他好半晌。

  沈鶴知似乎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氣息平穩,眼睫也不曾顫動。

  秦香絮這才鬆口氣,重新窩到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再次睡去。

  而她睡著後,沈鶴知卻睜開眼,眸中清明,毫無睡意。

  他的視線在秦香絮臉上逡巡,像在輕撫,像在描摹。

  沈鶴知摟著秦香絮的力道緊了緊,把她又往自己懷裡帶了幾分,另一隻手則往下,分開她的手,強行與她十指相扣。

  ......

  秦香絮醒來時,身邊已經空了,床上半點餘溫都沒有,想來人已離開許久,若不是那處的床單還留有褶皺,真是看不出半點有誰來過的痕跡。

  雙兒伺候她梳洗完,剛撂下梳子,沈玲瓏就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大喊著:「娘娘娘娘娘娘娘——」

  秦香絮笑了笑,沒忍住逗她道:「你是在喊娘,還是娘娘呀?」

  「當然是喊的娘了!」沈玲瓏說著轉身,拿手一指張稟山,昂著下巴,滿臉坦然道:「娘他欺負我!」

  被指到的張稟山摸了摸後脖子,朝秦香絮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誰欺負誰都不用猜,真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秦香絮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無非是玲瓏想玩,而張稟山回回不肯,換在平時,她肯定會好好說玲瓏的不是,把她拉回正道上來。

  但一想又不行。

  她昨日才說完會補償,玲瓏今早就跑過來說這些,顯然是想體驗有母親撐腰的感覺。

  秦香絮不忍打破沈玲瓏的美好願想,可真懲罰認真做事的張稟山又不行。

  一或二,她選了或。

  秦香絮引開話題道:「玲瓏想不想出府玩?」

  這話直戳到了沈玲瓏的心尖,她馬上就把跟張稟山的恩怨拋到腦後,驚喜道:「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秦香絮見她此狀,心中難免酸澀,愧疚感更甚,但她強行壓下去,露出個溫柔至極的笑容來:「娘怎麼會騙你呢,說要帶你出去玩,那便是真帶你出去。」

  沈玲瓏興奮地搓了搓手,問道:「那我們要去哪裡玩呀?什麼時候走呀?」<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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