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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秦香絮抓住了他另一隻手,又將方才的問題重複一遍:「疼嗎?」

  見她問話的態度堅決,似是問不到答案不罷休的架勢,沈鶴知牽著唇角,淡然道:「不疼。」

  「不疼啊......」

  秦香絮知道,她是想笑的,但笑著笑著,眼淚不聽話地掉下來。

  沈鶴知見她落淚,抬手欲擦,可不擦還好,一擦,眼淚卻是更多了。

  秦香絮把他的無措收進眼底,微微一笑,喊道:「青曉。」

  沈鶴知愕然。

  秦香絮伸手撫上他指尖,溫聲道:

  「我回來了。」

  第91章 你在勾引我嗎?

  她這句話說完,沈鶴知卻久久不曾有反應。

  秦香絮抬頭去看,見往日雲淡風輕的人,此時竟像是呆了一般,除了看她什麼也不會。

  「怎麼了?」她有些擔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晃。

  這下總算是把沈鶴知的神給喚了回來,他拉住她的手,目光在她臉上游移,像在確認。

  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道:「是......央央?」

  秦香絮鼻尖發酸,但她強行忍住眼淚,努力彎著唇,笑著回答道:「嗯,是我。」

  眼前的景象倏然轉變。

  下一瞬,她就落入了沈鶴知的懷抱。

  他緊緊抱著她,有些魔怔般,嘴中不停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沒有離家,你與玲瓏就不會......」

  話還未說完,他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都怨我,都怨我......」

  聽到沈鶴知略帶哭腔的嗓音,秦香絮推著他的肩膀,從他懷中退出,仰了仰頭。

  沈鶴知烏沉的眸子中蓄滿了眼淚。

  眼淚無聲無息地滑落,順著他的下頜,凝成晶亮的淚珠,一滴又一滴。

  似是不想被察覺,他微微側過臉,但泛著薄紅的眼尾,還是暴露了主人的心緒。

  清冷如霜的人,真情慟落淚,倒是有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楚楚可憐了。

  偏他還不是那種號啕大哭。

  是隱忍的、倔強的,連哭都要壓抑,看著更令人不忍。

  「我怎麼會怨你呢?」

  秦香絮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語氣認真道:「你替我將玲瓏養得那樣好,我感恩你還來不及,遑論責怪?」

  沈鶴知沉默下,闔了闔眼,一行清冷滑落,啞著聲道:「我不是好父親,我成日將玲瓏關在府中,哪兒都不許她去,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秦香絮很快答道:「那、那也是你為了保護她不受危害的舉措,情有可原。」

  她以為她說的話能稍微安撫下沈鶴知的情緒,但他似乎更不安了,垂著眼,澀聲道:「但我未盡到該盡的責任,我不曾保護好你,我......」

  「我這不是好端端的,什麼事都沒有嗎。」秦香絮說:「那日我被匪徒追趕,很快就被柳相聞救下,之後我便成了公主,錦衣玉食,無上寵愛,什麼都有了,並未吃苦,所以你不要再難過,好嗎?」

  沈鶴知仍舊落淚。

  她見來軟的不行,他還擺著那死相給她看,乾脆道:「你是不打算與我成婚,所以在這兒裝模作樣地哭給我看嗎?!」

  「你不成拉倒,我找旁人成去!」秦香絮說著,便拉開錦被下床,真有股要隨便找人成婚的架勢。

  沈鶴知果然慌張,兩手環住她的腰,重將人抱回來,緊張道:「成的,成的,我要成的。」

  「我不哭了。」

  「真的不哭?」秦香絮問。

  沈鶴知頷首:「不哭。」

  她還有些不放心:「不光今日,以後也不許哭。」

  「好。」他皆應下。

  秦香絮見沈鶴知雖還含淚,但眼淚沒有要再多的趨勢,鬆口氣,把下巴擱在他肩膀,終於滿意地笑笑。

  她笑了還未有多久,就看到雙兒完全蒙圈的臉。

  雙兒看看公主,看看沈大人。

  小小的腦袋裡有大大的疑惑。

  她不是一直待在房中嗎,但公主與沈大人說的話,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了?

  秦香絮想起而今不是抱著相認的時候,她還有事不曾處理,「我要入宮去見我母后,把咱們的婚事提前。」

  沈鶴知放開她,問道:「要我與你同去嗎?」

  「你怎麼同去?我母后可是在後宮。」秦香絮提醒。

  沈鶴知頓了頓,「不小心忘了。」

  秦香絮想到就要做,「我得抓緊時間,不能再拖延了。」

  沈鶴知問:「你還回來嗎?」

  「為什麼不回來?」秦香絮說:「你是怕我被我母后留在宮中嗎,不會的,我與她說完話便走。」

  沈鶴知輕握住她指尖,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回來後......要去看玲瓏嗎?」

  秦香絮被問住。

  她驟然明白方才沈鶴知不安的情緒是為何。

  平心而論,她比誰都想見到玲瓏,但她也比誰都怕見到玲瓏。

  她怕玲瓏訴說沒有母親陪伴而遭受的苦難,也怕被指責沒有盡到該盡的責任,更怕她深愛的女兒說出再也不想見到她之類的話。

  秦香絮的心頭湧出酸楚的痛,她膽怯又猶豫道:「我......我......」

  沈鶴知的眸子落在她臉上。

  他把她的情緒看在眼裡,隨後彎唇,微微一笑,說:「去看看我們的孩子吧,她很想你,一直。」

  「好嗎?」

  他很有耐心地說:「我會陪在你身邊。」

  秦香絮握住他的手,像是在抓救命稻草,沉默陣,下定決心道:「我從母后宮裡出來便去見玲瓏。」

  「嗯。」沈鶴知垂眼,替她整理好微亂的領口,「我與孩子在家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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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兒原先在公主府的時候就想問,奈何沈大人在問不了,這會可算是逮著與公主獨處的機會,遂問道:「公主,您方才跟沈大人說的那些話都是什麼呀,奴婢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

  真要解釋的話,實在是費口舌,秦香絮想把氣力用在待會兒跟母后說話上,因而面對雙兒的疑問,她想了想,

  用一句話,簡單概括道:「他是我丈夫,也是我孩子的爹。」

  雙兒聽完沉默了。

  公主馬上就要與沈大人成婚,他可不得是公主丈夫嗎,而公主則要當上玲瓏小姐的繼母,他自然也就是孩子的爹。

  這解釋跟沒解釋,哪兒有分別。

  但雙兒只能在心裡想,公主說是解釋,她就只好當解釋來聽。

  談話間,長春宮近在眼前。

  秦香絮抬步進去,朝正中雍容華貴的女人行禮。

  姚文心見了,忙不迭地差人把她扶起來,緊張道:「都與你說了多少回,緊張些身子,你怎的就是不聽。」

  秦香絮笑了笑,甫一坐好,開門見山道:「母后,兒臣的婚事,您準備的如何了?」

  姚文心搖了搖頭,嘆口氣道:「還差些東西。」

  「還差?」秦香絮不解:「是怎樣貴重的東西,竟連母后都沒有。」

  藍玉捂著嘴笑了兩聲,從旁解釋道:「非是缺,而是娘娘總嫌棄不夠好,就拿方海去年進獻的珍珠來說吧,都是一寸的大品了,可娘娘還覺著不夠,非要他們今年獻上一寸五分的來。珍珠如此,別的亦然,東西不就差著了。」

  秦香絮嘆口氣,「母后何必如此費心,東西只要差不離便是,女兒沒有那樣挑揀。」

  姚文心:「你不挑揀,意思是說母后挑揀了?」

  秦香絮無奈:「母后您分明知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她勸姚文心不成,姚文心反過來開始勸她了:「公主成婚,豈是能隨意敷衍過去的,你又是本宮的女兒,當然什麼都得最好的,才配得上你的身份,所以你啊,就不要操心這些,安心等著便是。」

  「但女兒想儘早成婚。」秦香絮說。

  「儘早?為何?」姚文心問完意識到什麼,視線落到秦香絮小腹,開口道:「這不是不曾到顯懷的時候嗎。」

  秦香絮長出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母后,兒臣想起從前的事了。」

  「從前事?從前什麼事?」姚文心原先還輕鬆,很快臉色大變,語氣中帶著驚惶:「那些事都過去了,你不必再在意。」

  秦香絮見她如此反應,疑惑道:「母后您早知曉兒臣身上發生的事了嗎?」

  姚文心不置可否,「知不知道的又有什麼要緊,總歸是過去的事,忘了是最好。」

  「母后是想兒臣拋卻夫君與女兒,做那狠心之人嗎?」秦香絮說:「我與沈鶴知都要成婚了,日後是同住屋檐下的關係,母后要兒臣怎麼忘,如何忘?」

  姚文心眼中流露出迷茫,不可置信道:「香絮,你......你在說些什麼?」

  秦香絮問:「母后知道的,難道不是兒臣早年間與沈鶴知成婚,還誕下一女的事嗎?」

  「什麼?你說什麼?!」姚文心快維持不住皇后的儀態,語氣中滿是驚嚇,就差抓著秦香絮的肩膀搖著問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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