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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易斯欲言又止。

  秀,太秀了。

  熟視無睹,旁若無人的秀。

  「我先說正事,你們一會兒再卿卿我我。」劉易斯忍不住插嘴。

  梁翊光把手抽出來,餘溫還在,像是在溫水煮翊光,心尖軟軟的,路黎靈巧的翻越欄杆,以最快的速度站到梁翊光身旁。

  「區域賽的結果出來了,你猜第一名是誰?」劉易斯有意向梁翊光拋出個疑問。

  那個詞叫什麼……對,拋磚引玉!

  幾乎是話語剛落,就得到了路黎脫口而出的答案:「梁翊光。」

  梁翊光笑了一下:「剛知道消息的時候,我就告訴他了。」

  「你不告訴我,我也覺得你是第一名。」路黎小聲辯解。

  劉易斯不給他們再沉浸式對話的機會:「請我吃個飯吧,前任。」

  聞言,路黎抬眸冷冷看過來,瞳孔是深不見底的黑,讓劉易斯瞬間就想起了酒吧的那個晚上。

  「錯了錯了,開個玩笑。」又親身體驗到一個名詞: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惹到他算是惹到棉花啦。

  梁翊光與路黎十指相扣,輕快地說:「我和我男朋友一起請你吃。」

  路黎應和:「好。」

  劉易斯嘆了口氣,事實證明狗糧還不能當主食。

  梁翊光很貼心,定的是劉易斯想吃的西餐廳,點完菜品,他和劉易斯聊著下一場畫展的事,路黎就在一旁安靜傾聽著,他其實是不太喜歡吃西餐,但一想到他的寶貝在國外時的生活他未曾有過任何參與,心裡就悶得慌。

  梁翊光靠過來低聲問:「吃不慣?那咱們一會兒另開小灶。」

  路黎點點頭,沒拒絕。

  劉易斯喝幾口咖啡,開啟了新的話題:「所以,那幅畫命名了麼?這周末就要公開展示了你不會還沒想好吧。」

  梁翊光用叉子在意面中卷了幾圈:「沒想好。」

  「創作的靈感不就在旁邊,這名字還不好想?」劉易斯疑惑。

  路黎這才明白,得第一名的這幅畫作,應該是他本來拜託梁翊光畫的自己。

  花一個小時的路程到飯店,花一個小時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然漸黑,劉易斯接了個電話就告別小情侶,自行打車離開。

  路黎和梁翊光漫步在路邊的小道上,固定距離的燈光間,照亮了大部分世界,卻總有照不到,空缺的黑暗。

  樹木的枝丫已經綴上了斑斑點點的嫩綠,晚風吹拂,沙沙作響的草叢還隱約有小動物的呢喃。

  「區域賽的主題……是希望。」梁翊光輕聲說,他沒停下步伐,馬上就走到下一個路燈照亮的地方,腳步不敢怠慢,那是他渴望的光。

  直到確定自己完全被光照亮,梁翊光像是才回過神,身邊沒有了熟悉的人,他怵然轉身,那人還在,只是沒跟上,同時他鬆了口氣。

  路黎怔忪,邁腿的動作一頓,腦子回放的里是梁翊光方才平淡敘事的話

  就這樣,他們一個站在光里,一個站在暗裡。

  黑白相交之間不是常見的對峙,絲絲縷縷牽連倒像是融合。

  在光里的人把在暗裡的人視作希望。

  如果顛倒也算藝術。

  「我是你的希望?」路黎向前走了一步,卻還沒進光里,卻足夠梁翊光看清他的神情。

  男生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那是一種被深深觸動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他的眼角微微濕潤,仿佛承載了所有的感動和溫情。然而,他緊緊地咬著下唇,用那份堅韌的力量,將即將滑落的淚水硬生生地逼回眼眶。

  梁翊光也有點想哭,但他覺得不應該,所以勾起了一抹笑,視線從路黎的眼落到手。

  路黎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掙扎和堅持。他的肩膀微微顫抖,仿佛在承受著一種無形的重壓,但他始終沒有讓那份感動流露出來。

  路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吞咽那份強烈的情感。

  梁翊光抬頭看了眼耀眼的燈,這一刻,他似乎對光沒了所謂的固執追求,平視路黎,他一步沒入了黑暗,卻還與他的希望隔著些距離。

  不會再有陰冷仗著黑欺辱他,也不會再有不甘縈繞在身旁,無處不在的壓抑或許能籠蓋他的過去但不會再侵擾他的未來。

  他們的未來。

  「你一直都是我的希望。」

  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為了和路黎並肩而行,每一個熬過的深夜,每一張撕碎的畫紙,每一次不敢過多沉浸地回憶,都有了意義。

  現在,他如願以償了。

  眼前快哭的可憐小狗滿眼都是他。

  現在,他不僅不怕甚至有勇氣再去面對。

  人生是複雜的,難挨的。

  但愛路黎已經屬於梁翊光的潛意識了。

  無法放棄。

  「梁翊光,你退回光里,這次該我走向你了。」

  第33章 海邊半日游

  劉易斯啐出一口血,這一拳吳錫楠用了九成的力度,他是硬生生接下來的,沒掉牙也算幸運。

  「我是不是讓你看好梁翊光?為什麼他現在身旁有別的人?」吳錫楠發了狠,揪起劉易斯的衣領逼問。

  劉易斯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破裂的嘴角,陣陣刺痛讓他清醒,咳嗽了兩聲才說話。

  「他終究不是你的所有物。」

  劉易斯不知道積壓在心底的情緒還是否能被命名為失望,太多次了,外皮磨耗嚴重到就快要觸及內里。

  喜歡一個人很少有原因,就算有也可能言不盡意。

  他私藏的心意或許早就被吳錫楠知曉,人不能被握住把柄,因為那樣,要走的路就不能任由自己選擇了,當初溫文爾雅的人掀開了假象的皮囊,如今變得自私,被欺騙的感受不好,但事實是,那顆心依舊還在為他躍動。

  劉易斯的前半生都很平平無奇,父母都是畫家,所以他也理所當然學了畫畫,很普通的一天他從梁翊光那裡看到了吳錫楠的作品,他難得地在吳錫楠的畫裡找到了歸屬感,像是浮萍有了所依。

  那個時候吳錫楠會和他交流靈感,會關心他的生活,會讚揚他別出新意的想法,後來他知道,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藉口。

  借他的生活,窺探梁翊光在國外的生活。

  劉易斯從回憶里脫離,腳腕因為趕過來的時候撞到了台階還有餘痛,難以忍受,索性也就倚著冰冷的牆,半躺在地上。

  吳錫楠蹲下身,手緩緩停在劉易斯隱約腫脹地左臉:「不,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劉易斯疲憊地笑,牽扯到疼痛也無所謂了:「好殘酷,隻字不提我。」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讓路黎離開梁翊光。」吳錫楠甩給劉易斯一個外傷藥膏,毫不留戀地走了。

  劉易斯拿起藥膏,手指不斷捻著,試圖從中體會出吳錫楠對他的情感。

  為什麼同樣的一個巴掌一顆糖,他卻得不到先苦後甜的結果。

  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緩慢站起身,只希望路黎能記住他下午趁梁翊光去廁所時衷心的叮囑。

  吳錫楠不能再被刺激了,會做傻事的。

  【路易二十八】:這周末你們宿舍要不要一起去玩,我有幾張海邊音樂會的票?

  梁翊光收到劉易斯發的消息的時候,剛好在和路黎商量周五的聚會,他把手機直接拿給路黎看。

  路黎第一時間看的是暱稱,挑了下眉:「海邊音樂會?」他提高音量又讀了一遍,果然得到了程鬧的響應

  「什麼?!!我要去,我要去!」程鬧摘掉左耳的藍牙耳機,大聲吼叫,生怕路黎聽不到。

  何叄才睡眼朦朧地睜開眼,卻還是沒讓程鬧的話落地,垂死病中驚坐起地說:「去!」

  剩下兩個人都是名副其實的宅男,這樣的活動被拒絕屬實正常。

  於是,周五的行程由聚餐變成了海邊半日游,程鬧跟打了雞血一樣上課都很積極,還得到了老師的誇獎。

  從宿舍收拾好一些必備的東西,何叄和梁翊光成了唯二兩個背著書包出現在車上的人。

  路黎:「我有梁翊光就夠了。」只是說完話還是把包轉移到自己背上。

  程鬧沒有動作,但是口頭上不能輸:「我有何叄就夠了。」

  四五點的暖陽灑下金色的餘暉,海邊的沙灘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音樂節的場地被精心布置,彩色的燈光在夜幕下閃爍,與波光粼粼的海面交相輝映。

  舞台上,樂隊成員們激情四溢,吉他、鼓聲和鍵盤交織成一首首動人的旋律,伴隨著海風飄蕩在夜空中。

  觀眾們或坐或立,隨著音樂搖擺,臉上洋溢著興奮和陶醉的表情。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嬉戲,歡笑聲此起彼伏。沙灘上,一些小販擺起了攤位,售賣著各種美食和飲品,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在這片歡樂的海灘上,音樂、海浪、笑聲和歡呼聲交織成一曲美妙的交響樂。每個人都被這獨特的氛圍所感染,沉浸在這片由音樂和大海共同營造的夢幻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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