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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扶著陳母在門口椅子上坐下，陳父這才有功夫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跟蕭止邇握手：「謝謝老師啊，多虧有您在，要不然我們陳桐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做手術，我倆真是得急死了。」
蕭止邇笑笑：「您別客氣，我是他的輔導員，幫他處理在校期間遇到的問題是我的工作。」
他說著，偏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也是面帶感激的陳母，有些遲疑地開口：「我看您剛才是崴了一下嗎？要不要找醫生看一下？」
「找醫生？出什麼事情了？」
蕭止邇話音未落，陳母還沒說話，就有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
許擇結束了陳桐的手術後找地方歇了一會兒，緩過一口氣後，他借著觀察病人情況的理由往病房裡跑了好幾趟，殷勤到蕭止邇都嫌他煩了。
蕭止邇從來都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波瀾不驚、乖巧順從的許擇有朝一日能這麼粘人，他來上一趟兩趟就算了，陳桐回到病房裡的這幾個小時，許擇硬生生借著觀察病人情況的由頭來溜達了七八趟了。
等到許擇再溜達過來，蕭止邇直接把人給攔在了病房外面。
他見許擇停在自己面前，壓根沒給許擇說話的機會，蕭止邇似笑非笑地盯著許擇看了幾秒，隨即沖他一抬下巴：「許醫生真是負責，半小時就來查一次房，可是來回溜達也辛苦，許醫生不如直接就留在這兒吧？」
許擇聽出來了蕭止邇話里話外流露的不滿，他下意識要哄一哄，只可惜蕭止邇說的讓他留下來的這個提議對於許某人來說誘惑力實在是過強了。
於是許擇控制不住地眼睛一亮。
蕭止邇：……
他深呼吸了兩次，努力告誡自己不要跟戀愛腦一般見識，如此反覆幾遍後，蕭止邇仍舊是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順杆爬是吧？」
許擇笑眯眯地湊過來，蕭止邇見他像是沒骨頭似的，一點點往自己身上貼，抬眼懶洋洋地瞥過去：「怎麼？往返跑多了腳軟了？」
許擇只是笑，他聽了蕭止邇的話，答非所問：「不生我的氣了吧？」
蕭止邇眼睫微顫，他有點兒彆扭地躲開許擇的手臂，輕聲道：「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蕭止邇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面對許擇時突然生出來的那種煩躁，歸根到底來源於自己心底的那種自厭情緒。
他不相信會有人無條件愛他、對他好，因此蕭止邇會一遍遍告訴自己，他們都是有所圖的，貪圖美色、貪圖人脈、貪圖家世……
總之，一切都不是因為單純的喜歡蕭止邇。
這樣暗示自己的時間長了，蕭止邇自然而然就會抗拒許擇的接近。
因為他能感受到許擇身上那種赤誠的、熱烈的情感，而以許擇的能力家世，在蕭止邇身上，他當真稱不上有利可圖。
單純為了愛嗎？
蕭止邇嗤之以鼻，卻又可恥地嚮往著。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蕭止邇想通過這種惡劣的方式來證明，如果許擇離開了，就說明他一直執拗堅持的想法是正確的。
如果許擇一直陪在他身邊……
蕭止邇輕輕吸了口氣，他不知道這一天會不會來到，也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打算，但他覺得，如果有一個人會陪著自己一直走下去的話，他希望是許擇。
「是嗎？那好呀，我聽說陳同學的父母在趕過來了，等他的父母到了，你這個輔導員是不是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許擇像是沒有察覺到蕭止邇的情緒，他笑著用指尖點了點蕭止邇的肩頭，在蕭止邇轉頭去看他後才接著開口：「今天晚上有沒有機會邀請蕭哥陪我去喝一杯？」
蕭止邇看他一眼，輕飄飄撂下一句：「你保證接下來一個小時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考慮一下。」
許擇並指在眉間一碰，青年人臉上浮起舒朗笑意：「得令！」
也正是有這話在先，蕭止邇在聽見許擇聲音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行，正正好好一個小時整。
蕭止邇看著許擇裝著一副路過的樣子湊過來，他無奈嘆氣：「你時間抓得倒是挺准。」
許擇要是有尾巴估計能翹上天去，他得意地笑：「那當然……不是！」
得意到一半，許擇瞥見蕭止邇的視線，他當即收斂了笑容，低頭做出一副正經樣子來：「路過，只是路過……我聽你們說要找醫生，是陳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蕭止邇忙是擺手：「沒有，陳桐正睡覺呢，是陳桐媽媽剛才來的路上好像扭到了腳腕。」
許擇瞭然一笑，他沒再說什麼，轉身蹲在陳母面前，撩起她的褲腿輕輕捏了一下陳母有些腫脹的腳踝。
陳母輕輕吸了口氣，她有些侷促：「您看這……謝謝醫生啊。」
許擇只是笑笑，蕭止邇見狀給兩人介紹道：「這是許醫生，陳桐的手術是由他主刀，許醫生關心孩子，特意過來看情況的。」
陳父陳母聽見是孩子的主刀大夫後都是一驚，兩人連忙伸手去扶許擇，陳母更是攥著許擇的手一個勁兒地感謝。
蕭止邇知道一些陳桐家裡的情況，他是從農村考出來的，家裡不算貧困戶，但也稱不上富裕，父母的文化水平不高，他們常年在鄉間耕作，說不出什麼文縐縐的話來，只能一遍遍重複著感激。
那種屬於父母對於子女濃郁的愛和關懷就滿溢在一句句的感謝里，讓許擇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扶住陳父陳母的手臂，求救一般望向蕭止邇。
蕭止邇上前半步撐住了陳父的手臂，他溫聲笑：「許醫生特別好，二位不用擔心，陳桐在病房裡睡覺呢，你們大老遠趕過來，還是在病房裡陪陪孩子吧，讓許醫生也去歇歇，我跟你們說一下後續的一些事情。」
說著，蕭止邇看了許擇一眼。
許擇心領神會，他忙是撤出自己的手來，對著陳母笑吟吟開口：「您腳踝的扭傷我看過了，一點小問題，我一會兒讓護士站送個冰袋過來，做一下冷敷。」
看著許擇落荒而逃，蕭止邇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陪著陳父陳母回了病房，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舞台，便拖著小凳子往角落裡一坐，儘量不打擾陳家一家三口的相聚。
陳桐的家長到了，等一家人都平靜下來，蕭止邇把醫囑一條一條告知又收穫了成噸的感激後便光榮退場。
他站在門外，聽著病房裡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蕭止邇靠在牆壁上，仰起頭愣愣地盯著頭頂的燈看了幾秒。
夜已經深了，走廊頂上內嵌的燈光為了不會讓深夜出病房的人感到過於刺眼都調暗了一點，但盯著看的時間長了還是會覺得不適。
蕭止邇眨了眨乾澀的眼，眼底有明亮的光斑不斷搖晃，憑空製造出了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來。
他按住自己的胃部輕輕揉了兩下，覺得胃裡灼燒一般的疼痛略微好了許多。
蕭止邇站直身體，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可以下班了，真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休假，休假……」
蕭止邇一邊翻著自己的日程表，一邊快步往外走，在路過護士站時，卻覺得有一道視線從一側幽幽投射而來。
蕭止邇下意識瞥過去一眼，就對上了許擇幽怨的眼神。
蕭止邇：！！！
燈光昏暗，護士站也只是在配藥室里亮著一盞燈，許擇一動不動地趴在台子上，半張臉都埋在雙臂間，只露出一雙眼來，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蕭止邇被他嚇得手一抖，差點兒沒把手機給扔出去。
這大半夜的，他還以為撞見鬼了！蕭止邇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手機摟進懷裡，他驚魂未定地喘了口氣，才看著許擇小心翼翼開口問他：「你、你這是幹什麼呢？」
許擇沒有反應。
蕭止邇越發慌亂，他手足無措地愣了一會兒，才湊近許擇面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許擇？」
許擇身體輕輕晃了一下，他猛地打了個寒戰，隨即茫然地抬眼望向蕭止邇：「蕭哥？你可以下班啦？」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比平時要柔和許多，甚至帶著一點軟綿綿、黏糊糊的感覺，像是兩三個月大的小狗，剛睡醒時奶呼呼的發出輕輕的哼聲。
蕭止邇愣了兩秒，他看著許擇懶洋洋地揉眼，沉默兩秒後像是見到新大陸一樣挑了挑眉毛，眼神有些古怪。
許擇抬頭看見蕭止邇的這副表情，他迷茫地眨眨眼：「怎麼了？」
蕭止邇笑著擺擺手：「沒事，就是平時聽說過有人可以睜著眼睡覺，但是在現實里還是第一次見到。」
大概是腦子剛開機，許擇呆呆地反應了幾秒，直到蕭止邇笑出聲來，許擇好像才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一秒，許擇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他顯然已經羞到了極致，就連眼下都暈出一片朦朧的紅，在窗外淌進來的月光中，顯得越髮漂亮。
蕭止邇笑笑：「您別客氣，我是他的輔導員，幫他處理在校期間遇到的問題是我的工作。」
他說著，偏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也是面帶感激的陳母，有些遲疑地開口：「我看您剛才是崴了一下嗎？要不要找醫生看一下？」
「找醫生？出什麼事情了？」
蕭止邇話音未落，陳母還沒說話，就有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
許擇結束了陳桐的手術後找地方歇了一會兒，緩過一口氣後，他借著觀察病人情況的理由往病房裡跑了好幾趟，殷勤到蕭止邇都嫌他煩了。
蕭止邇從來都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波瀾不驚、乖巧順從的許擇有朝一日能這麼粘人，他來上一趟兩趟就算了，陳桐回到病房裡的這幾個小時，許擇硬生生借著觀察病人情況的由頭來溜達了七八趟了。
等到許擇再溜達過來，蕭止邇直接把人給攔在了病房外面。
他見許擇停在自己面前，壓根沒給許擇說話的機會，蕭止邇似笑非笑地盯著許擇看了幾秒，隨即沖他一抬下巴：「許醫生真是負責，半小時就來查一次房，可是來回溜達也辛苦，許醫生不如直接就留在這兒吧？」
許擇聽出來了蕭止邇話里話外流露的不滿，他下意識要哄一哄，只可惜蕭止邇說的讓他留下來的這個提議對於許某人來說誘惑力實在是過強了。
於是許擇控制不住地眼睛一亮。
蕭止邇：……
他深呼吸了兩次，努力告誡自己不要跟戀愛腦一般見識，如此反覆幾遍後，蕭止邇仍舊是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順杆爬是吧？」
許擇笑眯眯地湊過來，蕭止邇見他像是沒骨頭似的，一點點往自己身上貼，抬眼懶洋洋地瞥過去：「怎麼？往返跑多了腳軟了？」
許擇只是笑，他聽了蕭止邇的話，答非所問：「不生我的氣了吧？」
蕭止邇眼睫微顫，他有點兒彆扭地躲開許擇的手臂，輕聲道：「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蕭止邇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面對許擇時突然生出來的那種煩躁，歸根到底來源於自己心底的那種自厭情緒。
他不相信會有人無條件愛他、對他好，因此蕭止邇會一遍遍告訴自己，他們都是有所圖的，貪圖美色、貪圖人脈、貪圖家世……
總之，一切都不是因為單純的喜歡蕭止邇。
這樣暗示自己的時間長了，蕭止邇自然而然就會抗拒許擇的接近。
因為他能感受到許擇身上那種赤誠的、熱烈的情感，而以許擇的能力家世，在蕭止邇身上，他當真稱不上有利可圖。
單純為了愛嗎？
蕭止邇嗤之以鼻，卻又可恥地嚮往著。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蕭止邇想通過這種惡劣的方式來證明，如果許擇離開了，就說明他一直執拗堅持的想法是正確的。
如果許擇一直陪在他身邊……
蕭止邇輕輕吸了口氣，他不知道這一天會不會來到，也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打算，但他覺得，如果有一個人會陪著自己一直走下去的話，他希望是許擇。
「是嗎？那好呀，我聽說陳同學的父母在趕過來了，等他的父母到了，你這個輔導員是不是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許擇像是沒有察覺到蕭止邇的情緒，他笑著用指尖點了點蕭止邇的肩頭，在蕭止邇轉頭去看他後才接著開口：「今天晚上有沒有機會邀請蕭哥陪我去喝一杯？」
蕭止邇看他一眼，輕飄飄撂下一句：「你保證接下來一個小時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考慮一下。」
許擇並指在眉間一碰，青年人臉上浮起舒朗笑意：「得令！」
也正是有這話在先，蕭止邇在聽見許擇聲音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行，正正好好一個小時整。
蕭止邇看著許擇裝著一副路過的樣子湊過來，他無奈嘆氣：「你時間抓得倒是挺准。」
許擇要是有尾巴估計能翹上天去，他得意地笑：「那當然……不是！」
得意到一半，許擇瞥見蕭止邇的視線，他當即收斂了笑容，低頭做出一副正經樣子來：「路過，只是路過……我聽你們說要找醫生，是陳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蕭止邇忙是擺手：「沒有，陳桐正睡覺呢，是陳桐媽媽剛才來的路上好像扭到了腳腕。」
許擇瞭然一笑，他沒再說什麼，轉身蹲在陳母面前，撩起她的褲腿輕輕捏了一下陳母有些腫脹的腳踝。
陳母輕輕吸了口氣，她有些侷促：「您看這……謝謝醫生啊。」
許擇只是笑笑，蕭止邇見狀給兩人介紹道：「這是許醫生，陳桐的手術是由他主刀，許醫生關心孩子，特意過來看情況的。」
陳父陳母聽見是孩子的主刀大夫後都是一驚，兩人連忙伸手去扶許擇，陳母更是攥著許擇的手一個勁兒地感謝。
蕭止邇知道一些陳桐家裡的情況，他是從農村考出來的，家裡不算貧困戶，但也稱不上富裕，父母的文化水平不高，他們常年在鄉間耕作，說不出什麼文縐縐的話來，只能一遍遍重複著感激。
那種屬於父母對於子女濃郁的愛和關懷就滿溢在一句句的感謝里，讓許擇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扶住陳父陳母的手臂，求救一般望向蕭止邇。
蕭止邇上前半步撐住了陳父的手臂，他溫聲笑：「許醫生特別好，二位不用擔心，陳桐在病房裡睡覺呢，你們大老遠趕過來，還是在病房裡陪陪孩子吧，讓許醫生也去歇歇，我跟你們說一下後續的一些事情。」
說著，蕭止邇看了許擇一眼。
許擇心領神會，他忙是撤出自己的手來，對著陳母笑吟吟開口：「您腳踝的扭傷我看過了，一點小問題，我一會兒讓護士站送個冰袋過來，做一下冷敷。」
看著許擇落荒而逃，蕭止邇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陪著陳父陳母回了病房，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舞台，便拖著小凳子往角落裡一坐，儘量不打擾陳家一家三口的相聚。
陳桐的家長到了，等一家人都平靜下來，蕭止邇把醫囑一條一條告知又收穫了成噸的感激後便光榮退場。
他站在門外，聽著病房裡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蕭止邇靠在牆壁上，仰起頭愣愣地盯著頭頂的燈看了幾秒。
夜已經深了，走廊頂上內嵌的燈光為了不會讓深夜出病房的人感到過於刺眼都調暗了一點，但盯著看的時間長了還是會覺得不適。
蕭止邇眨了眨乾澀的眼，眼底有明亮的光斑不斷搖晃，憑空製造出了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來。
他按住自己的胃部輕輕揉了兩下，覺得胃裡灼燒一般的疼痛略微好了許多。
蕭止邇站直身體，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可以下班了，真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休假，休假……」
蕭止邇一邊翻著自己的日程表，一邊快步往外走，在路過護士站時，卻覺得有一道視線從一側幽幽投射而來。
蕭止邇下意識瞥過去一眼，就對上了許擇幽怨的眼神。
蕭止邇：！！！
燈光昏暗，護士站也只是在配藥室里亮著一盞燈，許擇一動不動地趴在台子上，半張臉都埋在雙臂間，只露出一雙眼來，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蕭止邇被他嚇得手一抖，差點兒沒把手機給扔出去。
這大半夜的，他還以為撞見鬼了！蕭止邇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手機摟進懷裡，他驚魂未定地喘了口氣，才看著許擇小心翼翼開口問他：「你、你這是幹什麼呢？」
許擇沒有反應。
蕭止邇越發慌亂，他手足無措地愣了一會兒，才湊近許擇面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許擇？」
許擇身體輕輕晃了一下，他猛地打了個寒戰，隨即茫然地抬眼望向蕭止邇：「蕭哥？你可以下班啦？」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比平時要柔和許多，甚至帶著一點軟綿綿、黏糊糊的感覺，像是兩三個月大的小狗，剛睡醒時奶呼呼的發出輕輕的哼聲。
蕭止邇愣了兩秒，他看著許擇懶洋洋地揉眼，沉默兩秒後像是見到新大陸一樣挑了挑眉毛，眼神有些古怪。
許擇抬頭看見蕭止邇的這副表情，他迷茫地眨眨眼：「怎麼了？」
蕭止邇笑著擺擺手：「沒事，就是平時聽說過有人可以睜著眼睡覺，但是在現實里還是第一次見到。」
大概是腦子剛開機，許擇呆呆地反應了幾秒，直到蕭止邇笑出聲來，許擇好像才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一秒，許擇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他顯然已經羞到了極致，就連眼下都暈出一片朦朧的紅，在窗外淌進來的月光中，顯得越髮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