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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實不習慣哄人,也不知道怎樣哄……更不知道有沒有把你哄好。」

  溫錦細碎的吻蜻蜓點水落在阮聽枝鎖骨上,阮聽枝迷茫哼哼。

  心說,玩遊戲就能好。

  抬眼對上溫錦寵溺的目光,忽然福至心臨,想到什麼,就連玩遊戲都忘了,心急問:「然後呢?」

  溫錦低眼。

  阮聽枝不好意思的咳嗽一下:「就是為什麼又哄我了?」

  溫錦有些無奈,親了親她濕漉漉的眼睛:「因為我受不住誘惑,所以再笨拙的方法也想哄哄試試。」

  阮聽枝被甜言蜜語迷倒,直到被吻進沙發里,也沒想明白,溫錦怎麼哄她了?

  難道是要請別的omega代替她領證嗎?

  這個念頭浮沉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阮聽枝就把溫錦推醒了。

  她睜著雙睡眼惺忪的眸子,眼睛都睜不開,耳根發燙催促道:「溫錦,起床,領證了。」

  第85章

  半年後。

  極海雪域邊緣區,封閉警戒線外,一排排的遊輪停泊在姜梧碼頭,海域明黃色警示線把這處海域分割出兩片天地,一片是白雪皚皚的冬天,一片是碧海藍天。

  駕駛渡輪的老漢坐在船尾,慣常的欣賞一片天空下的兩種季節。

  忽然渡輪一晃,有人上了船。

  「姑娘,打哪兒去?」老漢給煙槍加了菸絲,抬頭問。

  遠處是大海,太陽自東方冉冉升起,從船舷漸漸走近的女人沐浴在琉璃天光之中,皮膚白膩到發光。

  她身穿一件軍綠色工裝連體服,背著橘黃色旅行包。黑長髮挽了韓系髮辮,斜跨於肩頭。

  老漢看一眼便認出她大概是來旅行的學生妹背包客。

  極海雪域不久前仙草成熟,當日七彩祥瑞的彩虹掛於天邊整整一夜。

  那樣的美景盛況,不僅令官方緊張的組織軍團過來極海雪域邊緣地帶維持秩序,還吸引了各地背包客的青睞,最近一個月,人流量驟增。

  連帶著在這一帶開渡輪的老漢生意也紅火起來。

  只是今日,開張未免太早了些。

  老漢獨自在心底嘀咕兩句。

  學生模樣好看到發光的女人一指不遠處明晃晃的海域警戒線:「那處能去嗎?」

  老漢手裡的煙槍沒拿穩,燃盡的燃灰漏出一些,灑在甲板上。

  「去不了,戒嚴勒。」

  老漢說,前頭那片海域盡頭是極海雪域,雪靈參的生長地,早半年前,就被戒嚴了。

  女人坐在船舷上,隨著老漢的視線看過去。

  蔚藍色的大海上,海鷗從海面掠過,又自由的飛翔進入一座白雪皚皚的雪山,那座雪山比童話世界裡的城堡還要更美麗一些。

  她聲音放的很輕問:「仙草不是成熟了嗎?那為什麼……」

  老漢見她滿臉憧憬:「好些客人都有這個疑問。大家都想去裡面看看,但不行啊。仙草採摘成熟後,後續離根枯萎,需要就地研磨配置儲存,咱們星際唯一的神級藥劑師在裡面。」

  「你也覺得那座山很美吧?跟童話里城堡似的。」

  女人看著遙遠海域上的雪山,眼底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緒。好半響,她才搖頭說:「我嗎?很難喜歡它,因為這座城堡把我的公主困住了。」

  老漢一臉茫然,暗道十歲一代溝,他並不能聽懂文藝學生妹公主的童話故事。

  阮聽枝並不解釋,依靠船舷,吹了好一會兒海風。

  察覺到沒有問出目的地。

  老漢端過來一盤瓜子,遞給她。

  「你放假了啊?」老漢把煙槍拿過來,看了眼藍天:「今天天氣不好,下午預報有暴雨,渡輪不能開遠了,只能在周圍海域外轉轉,您要不介意,我就開船了。」

  風吹亂額前劉海,阮聽枝接過瓜子:「麻煩您了。」

  這話剛落地,渡輪上又上來幾人,後面一行人穿軍裝,眉眼間自帶了銳利逼人的氣勢。

  老漢見那群人走向學生妹模樣的女人身後,在她面前一米處站定,繼而整齊一划敬軍禮,聲音洪亮說:「元帥!」

  老漢拿菸斗的手都抖著。

  女人回過頭,跟身後一群滿是殺氣的軍人氣質天差地別,她身上看不出任何武者外露的銳利。神色平靜沖身後一眾人擺擺手。

  「我出海瞧瞧,你們……原地待命。」

  *

  渡輪行駛到中轉站的時候,老漢那邊接了個緊急電話,他孫子一人在家,鄰居打電話過來說,發燒需要緊急入院。

  老漢沒辦法,一連說了很多聲抱歉,為聊表歉意,他把她安排到相鄰渡口裡最豪華渡輪上。

  那是一艘十分巨大的渡輪,船客很多,桅杆拉起來,帆布隨海風揚起,視野所及,是更為廣闊的海面。

  唯一的缺陷是,那是一座返航渡輪,這就意味著,阮聽枝沒辦法抵達極海雪域最近的港口了,她的原地返回。

  老漢自知理虧的站在原地,低著頭。

  阮聽枝嘆口氣:「這不怪你,今天沒有緣分,我和她天意如此。。」

  話是這麼說,老漢細心發現女人垂下來的眉眼裡有絲茫然與失落。

  幾分鐘後,老漢領著阮聽枝登上了豪華遊輪。

  甲板位置很寬廣,遊客也很多。

  只是返回的風景,阮聽枝已經經欣賞完畢。

  手裡捏一把老漢贈與的瓜子,找到處人少的茶几,坐下來,嗑瓜子。

  不遠處桌面恰好放一本幾年前的雜誌。

  阮聽枝隨意瞄了眼,手指頓住,她以為今天她和她沒什麼緣分,但又好像無處不是她。

  眼前這本雜誌是幾年前拍攝的雜誌,興許不想曝光神級藥劑師身份,溫錦佩戴面具拍攝的相片。

  封面上的女人穿一襲羅蘭紫深V長裙,身材比明星都還要更凹凸有致一些。

  細長的脖頸佩戴同色系寶石項鍊,與她奶奶灰的長卷的交相輝映,襯的皮膚如高山之巔的冷白。

  蠱惑極了。

  阮聽枝隨手翻開一頁,下一張圖阮聽枝見過。

  是溫錦教學的畫面,女人優雅從容依靠在試驗台邊,左手一管試劑搖擺,戴桃花面具擋住了大部分五官,只露出下半邊下頜。

  說著話,纖薄唇瓣微啟,性感又迷人。

  阮聽枝盯著女人的唇微微出神,她想起幾天前溫錦送來的情書。

  一枚紅唇。

  溫錦說她一切都好。

  阮聽枝翻了個白眼,笑她敷衍,然而夜深人靜還是把唇覆上這枚唇印上。

  她忍不住給她又撥了通電話:「你們所有人都好,只有我不好。」

  「我想你。」

  黑夜裡,溫錦在電話線那端,用蠱惑人心的腔調,低低說:「我也不太好。」

  「想親你。」

  明明沒有分別多長時間,有一剎那阮聽枝覺得像過了兩輩子之久。

  這樣難熬的等待在對面那人低低訴說想她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滿出來,便再也無法忍受思戀。

  於是隔天,阮聽枝截胡了原屬於計蘭護送研究員的任務,來到了塞納德星。

  她想快一點見到她。

  或許見不到,也能在同一片藍天下呼吸。

  「你也喜歡鹹魚錦?」忽然旁邊插、入一道聲音。

  阮聽枝抬眼,茶几對面不知何時站了一位男A,他是個乾淨講究的男人。

  淺色條紋領帶搭配一套剪裁得體的白西裝。

  腳下一雙鋥亮皮鞋。

  來人擁有一雙極為英俊的臉,笑起來有種中世紀紳士的儒雅。

  興許是進退有據,這笑容也並不顯得唐突。

  因此阮聽枝不輕不重看了一眼,又無動於衷抽回視線。

  但沒想到男A並沒有接收到她不想交談的信號。

  在不遠不近間隔的距離外站定。

  阮聽枝能聞到他身上A級alpha信息素的味道,放在相親市場,這是位能令omega稱之為極品的英俊男A。

  然而對於阮聽枝來說,過於普通了。

  她甚至沒有再抬頭看他一眼。

  男人無奈莞爾,頭回被無視到底,心底幼稚的較真了。

  他原本是來拿背包的,遺落的背包就擱在阮聽枝斜對面的位置。

  男人把背包拿起來,跟前頭友人揮了揮手,坐下來,與阮聽枝隔著一條過道相對。

  阮聽枝本意並不打算搭理眼前過分殷勤男A。

  然而這位男士舉手投足十分有教養,進退有度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目光落在阮聽枝雜誌上,溫和的笑一下,打開話題突破口:「溫老師是位十分有才華的女A。」

  「你見過她?」阮聽枝詫異抬頭。

  男人點頭:「相熟,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有魅力的女A。」

  阮聽枝配合的哇一聲,放下雜誌。

  一雙美目頭回聚焦到面前男人身上,紳士男愉悅勾了勾唇,以為搭訕成功。

  結果阮聽枝眼底的笑降落不落,涼涼問:「你這麼興奮,看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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