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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奈何不了這位獻王妃,如今更是攝政王王妃,於是只能將心中的氣撒到那怨之家人身上。

  一個賤婢,生前如螻蟻,她輕輕捏指便能要了她性命,死後竟還學不會安生!

  肖氏尋了法台寺高僧鎮壓那成怨之人,欺人家中老弱,全然不顧殷問酒的交代。

  萬事皆有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

  前日裡,樓知也連再請殷問酒前去一看的臉都沒有,最終還是樓還明去看了,連連搖頭。

  肖氏行將就木之色,已三日未能進食。

  嘴張著,時而「嗬嗬」兩聲,隨時都會斷氣。

  這些日子,樓蘭也得以從別院出來,守在肖氏身邊。

  據樓還明說,樓蘭經此一事後,整個人都收了以往那驕縱之氣,虛聲有禮的喚他與樓知也哥哥時,讓二人心中都難受的很。

  畢竟是一家的妹妹。

  原也是個乖巧懂事的小小丫頭。

  女兒與母親親近,竟被肖氏教養成那般,往後與一假的閹人周時衍困於別院之中,多麼苦命。

  ……

  蘇央聽殷問酒這話突然,有瞬間沒反應過來。

  重複道:「樓知也的母親,病逝?」

  殷問酒:「快了,今夜團圓,明日新年,你若走的快些,便見不到。」

  蘇央蹙眉:「啥意思啊,我若走的慢些呢?」

  殷問酒:「不管肖氏如何難以理喻,但她終歸是樓知也的親娘,他心中也多少難受,你不藉此機會寬慰,拉近距離嗎?」

  她最後一句話,眼中全是揶揄的笑意。

  蘇央燥的臉紅,「姐姐你說什麼呢, 我老早就翻篇了,早都與你說過放下那心思了,我安慰什麼啊安慰,哼!」

  殷問酒看著她笑:「喜歡就喜歡,他不喜歡你是他的事,又不阻礙你喜歡他。眼下放不下便是放不下,日後能放下便是放下。不必覺得如何如何,只要姐姐沒笑你,你又何須管旁人如何看待。」

  蘇央又是一扁嘴,眼眶說紅就紅。

  她還是哼聲道:「不喜歡不喜歡,你煩人。」

  殷問酒知道她是聽進去了,便打趣道:「不喜歡還留著人家的帕子呢?」

  蘇央:「你煩人!」

  殷問酒:「咱又沒做些個糾纏惹人煩的事,喜歡得有禮克制,多麼難得,懼個什麼。」

  蘇央:「話是這麼說,但對人家或許是負擔呀。」

  殷問酒:「他都不喜歡你了,你還管他這麼多?你啊你……」

  殷問酒恨鐵不成鋼,蘇央被那兩個人養成死前吃最大的這般無畏、快活。沒成想在情字上頭竟畏縮起來。

  連帶著殷問酒再見樓知也,都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

  夜幕降臨。

  是除夕。

  因蘇宅中人住的滿滿當當,他們便沒回樓府團年。

  樓府與侯爵府今年亦是一道團年,團年飯吃的算早,又因肖氏這般模樣便也沒有多飲,於是樓知也與樓還明便趕來蘇宅吃下半頓。

  蘇宅的團圓飯吃的再晚不過,二人到時,廚房間還忙的熱鬧,連一道涼菜都未上。

  樓還明掏出三個荷包來,各有各的丑。

  他先朝坐在樹杈上的藍空桑扔了一個,被藍空桑穩穩接住。

  又遞給殷問酒與蘇央一人一個,道:「我娘親自繡的,裡頭放了些碎銀子,壓歲。」

  藍空桑拿大拇指捻著上頭不知是花還是葉的刺繡,唇邊勾起,起身躍至房頂,要走。

  殷問酒在後頭追著問:「哪裡去啊?要吃團圓飯了。」

  藍空桑頭也不回:「去道謝。」

  殷問酒:「……」

  樓還明問道:「藍刀客這算是……好了?」

  殷問酒望著早已不見人影的方向,點頭道:「該是算的,咱也沒經驗不是。」

  蘇央嘴甜道:「樓二哥,明日一早我便去給夫人拜年。」

  樓還明還沒接話,殷問酒先開了口,她道:「你不是明日一早便要離京了嗎?」

  樓知也的目光追過來。

  樓還明問道:「離京?央央妹妹要去哪啊?」

  殷問酒:「去玩,說起這事,我今日選了三名暗衛出來護著央央,吃飯還早,大哥你幫我試試身手?」

  樓知也應聲,「把人叫來看看。」

  等人的空隙,他問道:「要去哪玩?三個夠嗎?」

  蘇央不說話,殷問酒白日裡說的話她都明白,但要消化、要克制、要待他隨意,還是有些難的。

  樓知也這話也沒對著誰點名的問,於是殷問酒答道:「往雲夢澤的方向,一路玩去,一年半載總是要的。

  尋常遊玩,三個人差不多吧,帶太多也誇張的很,不離官道大周還算安穩,她也沒長成個仙子。」

  蘇央翻她一眼。

  樓知也笑道:「央央妹妹好看的。」

  央央妹妹……

  蘇央也翻他一眼。

  三名暗衛來時,樓知也還未試過,便先道:「得換一位女暗衛,姑娘家方便近身照顧。」

  殷問酒在這上面粗心著呢,她自己常年只有藍空桑,確實忘了這茬。

  「你先試試,選出兩人來,一會我再尋一女暗衛。」

  樓知也去試人身手時,蘇央湊到殷問酒身旁問:「我什麼時候說明日就走啦!你就這麼著急趕我走!」

  殷問酒嘖嘖兩聲,懶得搭理她。

  樓還明聽了一耳朵,笑道:「小妹這是幫你試大哥呢。」

  樓還明那一魄回體,是在第三日的晚間醒的。

  醒來後王弗雲還是覺得她這兒子毫無變化,時而聰明如常,時而缺根筋似的。

  但時日越久,殷問酒倒是品出他有些不一樣了,比如此刻,他就明顯多長了心。

  於是殷問酒問他:「二哥,那在你看來,大哥他心中可有央央?」

  樓還明果斷道:「沒有,至少眼下還沒有。大哥喜歡你也是沒多久前的事啊,若是現下便清得乾淨,放……」

  殷問酒:「閉嘴。」

  蘇央:「嗯?喜歡誰?!」

  第503章 嘗嘗

  打鬥的打鬥,鬥嘴的鬥嘴,後院吵得不可開交。

  殷問酒訓樓二哥真是個二傻子,那一魄不如不還。

  衛央追著殷問酒念經般的刨根問底,裝生氣裝委屈,一人能演出一台戲來。

  殷問酒煩不甚煩,邁步便跑。

  人剛出院子,迎面撞進了周獻懷裡。

  周獻順勢圈住她的腰:「跑什麼?看清楚人了嗎就撞。」

  殷問酒:「怎麼這個時辰就回來了?」

  宮中有宮宴,周禹新帝登基的頭一年,該是繁瑣的才是。

  周獻不著急答,低頭就去尋她的唇,被殷問酒後仰躲過。

  卷柏很識時務的直接從牆院翻走。

  周獻在她脖頸間灑熱氣,低聲道:「躲什麼?這些日子累的我……真想罷朝不干,沉入你這藥草香中。」

  熱氣灑過,髮絲蹭過的癢意讓殷問酒更加後仰了些,她伸手推周獻的額頭:「你喝了多少啊?」

  淡淡的酒香讓她饞的很。

  更新換帝,這一月周獻忙得不可開交,不能陪她的日子殷問酒要麼自己熬一熬,睡得差些,要麼便入宮去尋太子那個奶娃睡。

  更因為魄體回歸,又受傷又破陣又召冤魂的,身體虧空,被嚴禁飲酒。

  整個蘇宅翻到地下三尺都挖不出一壇來。

  殷問酒捧起周獻的臉,湊近去聞這酒香便更濃了些。

  目光下移,她盯著周獻的唇,與他招呼一聲道:「我嘗嘗。」

  柔軟貼上時,周獻瞬間便不客氣的反攻了回去。

  唇舌掠過,酒香與津液交互,格外的香甜。

  這回的禁酒令實在嚴苛,殷問酒也實在是熬得狠了,讓周獻頭一次感受到了她前所未有的熱情。

  「殷……」

  蘇央追過來的話頓收在此,她猛地轉回頭,邊跑邊喊:「我什麼都沒看到啊,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殷問酒回過神來,與周獻分開。

  眼中還泛著被撩撥起來的水霧氤氳,嘴裡說的話卻是:「你要不要……再喝點?」

  ……

  因周獻回來的早,蘇宅的廚房間便加緊掄起了鍋鏟。

  樓知也打出一身的汗來,尋崔日拿了身衣服換上。

  人靠衣裝,崔日花哨的衣裳款式穿在樓知也身上,都顯得他有了幾分花蝴蝶的意味。

  樓還明道:「崔兄穿著我倒是習慣的很,怎地到你身上顯得你、顯得你……」

  他斟酌著尋不到好的詞來形容。

  蘇央在一旁小聲補充道:「格外悶騷。」

  樓還明:「對對對!就是這麼個勁兒。」

  若說崔日是明著花枝招展的蝴蝶,那樓知也此刻這麼一身,便是將他那悶著開屏的勁徹底顯露出來。

  樓家大哥一挑眉,認下了。

  崔日與崔林之下棋等飯,後人一步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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