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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越甩開她,搖頭道:「不是、不是……他沒死,他沒死,我們還沒成婚呢,哪裡就有這麼大個孩子啦? 」

  她變臉之快,皺眉看殷問酒:「你是誰?朝瑤呢?朝瑤呢?朝瑤!瑤兒!」

  她開始胡亂的砸東西,整個人暴躁的很。

  下一個轉身再看殷問酒,又紅了眼眶,顫抖著喚她:「問酒,酒兒,我的女兒……」

  ……

  殷問酒自門內出來時,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周洄還沒來得及問,她便先開了口道:「陛下,此人……姓甚名誰?」

  周洄觀她表情,反問道:「她在你眼中,又姓甚名誰?」

  殷問酒難以置信的很,猶豫一瞬才答道:「姓蘇名越,是我師傅,雲夢澤的前掌柜。」

  她這話沒有絲毫的作假。

  周洄眉心壓緊,「所以,蘇央姓蘇,便是你所說的蘇姓好聽?」

  殷問酒點頭:「是。那陛下眼中的她,又是誰?」

  周洄道:「是朕未來的皇后,問酒,她如今這般,因何?可有法子醫治?不管是術學,還是醫道。」

  殷問酒還是雙眼茫然,她定定的看著周洄。

  似乎內心掙扎的很。

  最終她道:「可我師傅她,方才喚我女兒。」

  第489章 綠帽

  殷問酒又被人帶回棲梧宮了。

  至於那聲女兒,周洄沒有給她解釋。

  而蘇越假的失心瘋,她也只有一句心病還需心藥醫。

  藍空桑問起時,殷問酒親自為她解釋道:「真真假假,最是好唬人。

  眼下一環又一環的逼著周洄,他若哪天將名垂青史的執念放下,提刀下殺手,我們實在難以反抗。

  畢竟這大周的帝王,還是他周洄……」

  蘇越今日這般作為,再結合昨日周洄忽地詢問她與蘇央的姓氏來看,她這故事演的必然還是半真半假。

  殷問酒,殷姓,取自蘇越心中那人的姓氏。

  而殷問酒的記憶起始於六年前,六年前她在雲夢澤醒來,不記一切。

  但這一身術學醫術的本事自是有人教導。

  蘇越只需酒後胡言念上一句問酒,這前前後後,周洄自己便能圓上。

  蘇越,也是既會玄學又精通醫術之人。

  她長時間的不在上京,原來是因戈壁灘上還有一心心念念的女兒,她親自教導著!

  她不允許周洄在她面前提周禹,甚至在剛生下周禹時連滿月都未坐完便著急要走!

  周禹已近二十七,而殷問酒,看著不過十八!

  周洄與殷問酒分道時,臉色黑如鍋底。

  這天下,竟還有女子敢這般待他!

  ……

  藍空桑聽罷嘖嘖擺頭。

  「我怎麼覺得老掌柜這一筆……不是在加快你死的進程嗎?」

  殷問酒笑:「比起這頂綠帽戴在頭頂,我原姓衛才是必死的一刀。

  她定是對周洄有把握,才會這般做。畢竟一朝君王,這點胸懷還是要有的。」

  藍空桑也勾了勾嘴角,「他此刻怕不是還要想想,將你許給周獻,這是一種怎樣的畸形關係。」

  殷問酒:「你的角度真是新奇……」

  ……

  入夜時,卷柏來棲梧宮送口信。

  說獻王忙於朝京節,實在抽不出空過來,屆時會向陛下請旨讓她去見識見識朝京節之熱鬧。

  旁的話自然帶不來,但也由此可見,周獻被看得多麼緊。

  ……

  距朝京節三日。

  棲梧宮無人來。

  ……

  距朝京節二日。

  殷問酒依舊在純貴妃的祭祀案台前平靜的念經,此刻外界哪怕已翻天覆地她都毫不知情。

  ……

  距朝京節一日。

  這一日,沒心沒肺的蘇央都難得早起。

  她靠門站著,終於體會到了所謂的金絲雀籠。

  棲梧宮是純貴妃的住處,一應吃穿皆是最高的,這一點,哪怕棲梧宮中的主子已經不在,時至今日也依舊還保留著。

  周洄眼下,哪裡還能分心這種雜事。

  後宮無後,本就是純貴妃持鳳印為首,如今這首也無了,後宮自也多少亂了些。

  可如今大事小事宮人們皆已不敢去請周洄的旨。

  因為陛下近日的脾氣,實在是怪……

  在這般氛圍之中,這些亂反而莫名默契的靜了下來。

  似乎連呼吸都透著某種不安、不穩。

  活在後宮中人,對危險多少敏銳。而如今那些宮人妃嬪們哪怕再後知後覺,也察覺到了異樣來自何處。

  這異樣,來自衛家!

  ……

  蘇央望著如棉絮般輕飄而下的大團雪花,唉聲道:「殷姐姐,咱們還能見到來年新春嗎?」

  殷問酒笑:「怎麼忽地還長了心出來?前幾日不是吃好睡好,好不快活?」

  蘇央淺翻她一眼,「這樣的日子過幾日即可,棲梧宮便是再大,還能大得過山川湖海?

  殷姐姐,我這些天想到我想做什麼了!」

  她語氣中透著興奮。

  殷問酒順著她的話問道:「做什麼?」

  蘇央:「浪跡天涯!我以往也總想出上京去玩,但又怕與惠姨錯過,所以不敢走。此番我們出去,除夕過後,我便要去浪跡天涯!」

  殷問酒看著她點頭:「好,隨你。」

  蘇央「咦」了一聲,「你竟然不制止我,也不諷刺我?」

  回想兩人最初的相處,簡直是炮仗遇上了火源,總是噼里啪啦的吵。

  蘇央見殷問酒三次就要哭兩次。

  還被她下狠手給過一刀……

  殷問酒想著想著便笑了出來,「以後就叫姐姐好了。」

  蘇央看一眼藍空桑,「那我怎好區分這些姐姐,還有念慈姐姐啊。」

  藍空桑開腔道:「只叫她姐姐,就好區分了。」

  蘇央點頭:「唔,也是。」

  「姐姐,明日就是朝京節了,你說咱們今日能出宮嗎?

  你還沒見過朝京節的熱鬧吧?

  陛下這兩日也不來了,純貴妃都下葬了,你說他還留你在此誦什麼經呢?

  都說過了,二十一遍後幾乎無差。

  姐姐,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啊,你說咱們這是被囚禁了,但因個什麼呢?因……」

  殷問酒:「……閉嘴。」

  藍空桑:「再不閉嘴殺了你。」

  蘇央:「你看你們!又又又這樣!不過這樣才對嘛,嘿嘿。」

  殷問酒笑得無奈,朝她伸手道:「鈴鐺可戴著?」

  「戴著在,戴著在,你說不得離身的嘛。」她在袖口處勾弄好一會,才將那小小鈴鐺勾出來解給殷問酒。

  殷問酒拿著左右的看,問蘇央:「你那日暈,可曾見到,或是夢到什麼?」

  蘇央想了想,搖頭道:「好像沒有吧,若是有我肯定當時便與你們講了。」

  殷問酒又問:「你對衛家一案,又如何看待呢?」

  蘇央雖不知詳細內情,但獻王要為衛府翻案這事不是秘密。

  於是她回道:「不怕你們笑話,我兒時還曾大言不慚的說過要嫁給衛六將軍呢。」

  殷問酒有些驚訝:「你記得呢?」

  蘇央眉心一皺:「你這話問的奇怪啊,姐姐你怎會知道此事?」

  殷問酒:「聽蘇越講的唄,那時候帶你的是蘇越。」

  蘇央噢了一聲,也不管蘇越為何要同殷問酒講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她沒心沒肺的繼續道:「記得呀,衛六將軍坐馬背上,慢慢悠悠走在騎軍後頭,氣質淡然出眾,不像是出征回來,倒像是提著鳥籠遛彎般的隨性,好不養眼!」

  看來她確實記憶深刻的很,講得比蘇越與崔林之的敘述都還要讓人有畫面感。

  「我說我要嫁給他,他還衝我笑呢,笑起來……更英俊帥氣了!殷姐姐,姐姐,你懂那種懶散勁兒與軍人之氣的衝突感嗎?」

  蘇央講著講著犯花痴般,偏了殷問酒的題也不在意,晃著她的胳膊期待看到殷問酒點頭認可。

  殷問酒:「像樓知也那般?」

  蘇央:「對對對!就像樓知也一身玄紅配色的勁裝般!他只有穿那套官服,那股氣質才最出眾!」

  第490章 後路

  蘇央恍然,「啊,原來我喜歡的,可以算是多年未變了。」

  殷問酒:「……」

  蘇央:「殷姐姐,姐姐,我待衛家一案,從來都覺得是無稽之談,但我人微言輕壓根沒得出處去說,我以為天下之大,同我這般的人定是大有人在!」

  殷問酒點頭,「鈴鐺我先收著了,事了後再還你。」

  蘇央:「本就是你的東西,你隨時拿走,何談還字呢。」

  ……

  與此同時的內殿之內。

  崔日看著面前的『屍體』,愁眉不展。

  周洄在一旁施壓:「梁愛卿,明日可就是朝京節了!吉時吉日在此之後可是你說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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