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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院子她又將那副畫像拿了出來細細看著。

  冷明珠拿著一面鏡子仔仔細細同畫像上的人對比了一番,用手捂住下半張臉的時候,眉眼間的確是同畫上人像極了,尤其是那雙眼角微微上揚的眼睛。

  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冷明珠心裡突然一陣滿足,原來自己的眼睛同母親如此相似。雖然她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連她懷抱的溫度也記不清了。

  但每當看著師弟師妹們的父母上山來看他們的時候,冷明珠心裡總是想著自己母親的模樣,想著是不是也有一天自己的父母也會上山來看自己。

  她對著鏡子又照了照,看著自己的嘴唇和鼻子,心中暗暗想,這幾處是和父親更相像麼?

  這般在腦中胡亂想著,冷明珠便在房中過了一日,最後實在是困極,坐在桌前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眨了眨眼醒了神一下坐起來,便瞧見蕭策正坐在自己的桌邊看著書。

  見她醒了便問了句:「昨日倒是用功刻苦,連床也不睡了。」

  「我的畫呢?」冷明珠問道。

  蕭策放下書,語氣平淡說:「在你的床頭上,沒人動你的寶貝。」

  冷明珠轉頭一看,果然是放在自己的床邊桌子上。她趿拉著鞋下床,用著旁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洗漱完了才挨著蕭策坐下。

  「坐我旁邊做什麼,還不看你的寶貝畫去,小心待會就長翅膀自己飛走了。」蕭策說罷便又覺得自己這句話太陰陽怪氣的些,有些後悔,抿了抿嘴又道:「看畫也睡著,當真不知道在你在想些什麼。」

  冷明珠伸手圈住他的腰,埋頭在他肩膀上,悶悶撒嬌道:「就是有些高興。」

  「一副畫有什麼可高興的?」蕭策問。

  冷明珠搖頭不言,蕭策見她不想說,心裡雖然好奇也忍了忍,想著自己總會知道的,便伸手推了推她的頭道:「快些換衣服,梅鶴夫人已經來了,現下正同老太太說話呢。」

  第61章

  房中的瓶中插了幾支梅花,剛剛挑掉白髮的蕭老太太伸手擺了擺,正欲說話,便聽見身邊坐著的美婦人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虞婉望著梅三娘問。

  梅夫人將手上端著的茶杯放下,瓷茶杯磕得一響,她衝著虞婉笑道道:「自然是笑你,也有因為兒孫事發愁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每每見著我都要說上自家的孩子懂事。」

  虞婉挑眉道:「沉璧是向來都懂事,只是這件事情上同我鬧了彆扭。」

  梅三娘見她面色又沉了下來,便也收起了調笑的心思,只柔聲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我知道她身份,也不算什麼,等到他們大些了,自然曉得你的苦心。」

  說罷她見虞婉還是皺著眉,又伸手過去拍拍她的手腕,笑說道:「瞧瞧,明明是你自己帶回來的人,按理說是知根知底的,怎麼現下這麼放心不下。」

  「裡面彎彎繞繞你怎麼曉得。」虞婉嘆了聲氣,便聽見外面的丫鬟道莊主過來了。

  冷明珠一進門的時候,便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推著蕭策的輪椅並未抬頭。

  「現下才過來,叫長輩好等。」蕭老太太瞥了冷明珠一眼,便皺著眉瞧著蕭策道。

  蕭策剛準備告罪,便聽見梅三娘笑道:「這麼說她做什麼,過年時候憊懶些也無關係,」說罷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來,沉璧坐我身邊來,叫我好好瞧瞧你。」

  「怎麼無雙不在?」蕭策從輪椅上站起來,依言坐在了她身邊。

  梅三娘握著蕭策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脈,溫聲道:「過兩日不是要進宮嗎?我叫他去準備東西了。」

  「他都與您說了?」蕭策問道。

  虞婉點了點頭,道:「他都與我們說了,你待會便給右相去個帖子,這件事越早解決的好。九兒一日不接回來,你五奶奶便一日不安心。」

  蕭策應了一聲,見老太太和梅夫人面上都一副平靜,想了想還是道:「那國師怕不是什麼普通人,此行前去怕是諸多危險,祖母還是……」

  「你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虞婉打斷他的話,看著旁邊的冷明珠又道,「聽著你同那國師打過了交道,且同我們說說,他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冷明珠忙道:「那人帶著黑兜帽並未露出過自己

  的樣子。」

  難得蕭老太太心平氣和同她說話,冷明珠自然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一遍,只是省去了有關韓舟的部分。

  梅三娘聽罷默了一會,問道:「你說那人雖然手是年輕人模樣,但是聲音蒼老?」

  冷明珠點頭。蕭策見她沉思模樣,忙問:「夫人可是從前見過這種情況?」

  「如若是聲音蒼老嘶啞,便有可能是從前受過傷。可你又說這國師是先帝在世時便入宮了,假若這其中國師並未換過人,這原因倒是叫人難說。」

  梅夫人說罷又抬頭看了冷明珠幾眼,抬手朝她招了招說:「你這孩子站這麼遠做什麼,靠近些叫我瞧瞧。」

  冷明珠一怔,便聽見旁邊的蕭策道:「她有什麼好看的?」

  「連看一眼也捨不得,你這個小氣鬼,」梅三娘笑著說了一句,見著旁邊虞婉的面色又沉了下來,又道,「瞧瞧,你祖母都不說話了,還不去說上兩句好聽話,叫她開心些。」

  虞婉只道:「倒也不需說什麼好聽話,只要他懂事我便開心了。」

  「沉璧一路來都懂事,你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無雙這麼大的時候能夠有他這麼聽話,我每夜睡覺也安心些。」

  梅三娘話音剛落,房門便推開,梅無雙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進來,嘴裡還問道:「我怎得又不聽話了?」

  「別的話聽不到,一說你不好便聽著聲就來了。」梅三娘見兒子回來嗔怪了一句,又問東西可準備妥帖了。

  「都準備好了,只等沉璧這裡了。」梅無雙應了一聲。

  蕭策皺眉道:「但就算是我同侯奕遞了信過去,陛下也未必能允許。」

  「你且先去準備,如若陛下不答應,我們再做謀劃。」梅三娘道。

  蕭策依舊是皺眉默著,只聽虞婉又道:「你只管先去,後面的事後面再談。」

  聽見蕭老太太都如此說,蕭策才點了點頭,起身坐回了自己的輪椅上,叫冷明珠推著自己去書房。

  -

  「當真要如此去做?我怕那國師認出他們來,到時候又暗地裡動些手腳,將他們苗族的身份翻到陛下面前去,到時候連著你都要受牽連。」

  冷明珠推著蕭策走在廊上,壓低了聲音同他說道。但蕭策並未回她的話,只是垂頭瞧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過了許久他才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去問誰。」

  冷明珠一怔,便又聽見蕭策道:「你說的我何嘗沒有想過,只是這事一日不解決,九兒便在宮中多一日,那國師便多一日機會。我們這些知道孩子在何處的心中還安定些,可那些不知道自家孩兒在何處的父母呢?」

  他手握緊了些輪椅的扶手,沉聲道:「況且若是那國師不認識梅夫人和無雙呢?這些我們都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你是冷明珠,言明他想要你的血。」

  冷明珠見他因著用力而手關節泛著白,忙將輪椅停了下來,走到前面按住他的手。她將蕭策的手指一根根從輪椅扶手上掰了下來,攥緊在了自己手心裡。

  蕭策垂眼看著她的臉,一點一點用力回握他的手,輕聲道:「我昨晚上做夢,夢見那些脖子被割開的孩子。他們一下變成九兒的臉,一下變回他們自己的臉。後來我就看見你躺在那裡,流了好多血,我怎麼止都止不住,我喚你你也不應我,最後……」

  「別說了。」冷明珠打斷他的話。

  廊上一下安靜下來,只聽見呼聲而過的風。兩人對視一會,便見冷明珠笑了一聲,溫聲道:「都是夢,夢醒了就無須記得了。」

  蕭策見她站起來,相握的手一下用力,拉住了冷明珠。

  「不管那是不是夢,我都害怕,」蕭策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堅定,「所以這次如若陛下允許,我也會跟著進宮,無論是那國師還是別的什麼人,我都不許他們打你的主意。」

  冷明珠推著他往前走,試圖去說服他:「那只是一個夢而已,你無需這樣放在心上,況且我同他交過手,只要防住他身上的毒,便無需太過擔心,而且我好像也不怎麼怕那毒…」

  到了門口冷明珠也不推輪椅進去,直接彎腰將蕭策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房裡燒著炭火,冷明珠抱著他在窗邊坐下,自己則緊緊挨著他,頭抵在他肩頭。

  「倒是你跟著去了,我總是要留心在你身上。你好好待在府里,我跟著蕭老太太還有梅夫人去。」

  冷明珠見蕭策依舊是默著不說話,心頭有些著急,擔心他下定了心要去,到時候自己顧及不到,他受傷了要如何好。<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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