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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搭電梯上了樓,其間一句話都沒說過。

  但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粗重。

  等到進了門,薑末想伸手開燈時。

  身後的大門啪地一聲被譚辭關上,薑末剛想轉頭,身體被他輕輕一推,貼到了牆上。

  她忽然就仰起頭大口喘息。

  腦子裡居然還想著言情小說般的對白,不知道譚辭接下來會不會想說那句話。

  高大的男子挺身上前,雙手摁在她的頭項,一雙漆黑又帶著掠奪的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薑末就這麼迎著他的目光,唇瓣輕輕顫抖。

  然而下一秒,在黑暗中,她聽見譚辭聲音極輕地問:「下午在電梯裡,你和劉仕維說了什麼?」

  仿佛眼前的一面鏡子戛然而碎,嘩地一聲,薑末身體僵住。

  這不是言情小說的對白呀。

  她雙手垂在身側,窗外的月光照進來,灑在兩個人的一側肩膀上。

  薑末眨了下眼:「就,聊幾句工作。」

  還能說什麼?

  譚辭看著她的唇,抬手用指尖在她的唇緣上輕輕畫著,聲音好像在撒嬌:「我不喜歡你跟他說話。」

  薑末哭笑不得:「難不成讓我看見他,拿刀子追?」

  「反正我不喜歡你跟他說話。」他垂下眼。

  薑末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譚辭是在患得患失。

  劉仕維相貌才華身份地位,幾乎也是天之

  驕子。

  聰明的人不會解釋,只會行動。

  「譚辭。」

  今晚的月很大也很明亮,把暈暗的房間照得雪白。

  薑末瞥著他輕笑:「你是不是,不行啊?」

  譚辭提了口氣,有氣無力地瞪著她。

  他擔心她的身體,她還來嘲笑他。天知道他天天晚上沖冷水澡,這個女人還在這大放厥詞。

  「偷情的才著急,我著什麼急。」

  他一隻手來到薑末身後,用力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俯下身,在她唇邊呢語:「不過夫人想要,我可以滿足。」

  薑末騰了一下,全身血液都衝上了大腦,心尖一陣陣發緊。

  可她還是白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點?」

  「抱歉,今晚,正經不了。」

  第54章

  風捲殘雲般的吻落下,立時攫住了薑末的全部呼吸。

  她只能在他的口腔間吸取一點點的氧氣,仿佛快要窒息般,一點點沉淪。

  兩個人從懸關一路吻到了臥室。

  薑末被推到床上時,得以有一瞬地大口呼吸。

  臥室的夜燈不知什麼時候被譚辭打開,熏黃的氛圍瀰漫在兩個人之間。

  她目光有些渙散。

  就在這暈暗的燈光中,譚辭的臉部輪廓卻異常清晰。

  她看見他下頜緊崩,雙睫半垂著看她,胸膛起伏得比她還要厲害。

  他眼瞼像染上了一層霧嵐,朦朦朧朧的,神情像喝了烈酒,帶著醉意。

  下一秒,薑末聽見皮帶上卡扣啪地一聲脆響。

  她的身體跟著崩緊。

  仿佛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雙手抓住他的腿。

  譚辭雙手撐在床上,身體一抬,上半身慢慢覆過她的臉,伸手探向床頭櫃。

  薑末被他的身體遮擋住,只能聽見床頭櫃被拉開的聲音。

  然後他的身體慢慢恢復原來的姿勢,可是手裡卻多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

  薑末認出,那是韓欣君送給他們的東西,登時她臉上火辣辣的燙,連忙轉開了眼。

  譚辭的聲音輕笑:「你撕,還是我撕?」

  「其實不用。」薑末聲音都帶著喘息,一出口像剛跑完八百米,吐字都不太連貫。

  她也沒多想,只是覺得真的也沒必要。

  順其自然也挺好。

  她眼睛沒看他手裡的東西,卻聽見他還是打開了盒子,聲音輕得像怕被人聽見似的:「第一次沒什麼經驗,怕把控不住。」

  因為這句話,薑末的目光又轉了過來。

  譚辭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塑膠袋,正一點點撕開。

  對這種事他一向極其有耐心,但這會兒明顯動作笨拙且急促。

  顯然他沒明白她的意思,薑末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爭辯這種問題。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過明顯,或者譚辭的反應慢了半拍,撕開了塑膠袋,他突然動作停了下來。

  手裡的東西握住,喉結滾動得厲害,頸線崩得很緊,輕笑:「你不想,嘗嘗談戀愛的滋味嗎?」

  「嗯?」薑末被這陣呼吸一燙,大腦卡殼,她也不想計較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心臟都快跳到了胸膛,喉嚨同樣陣陣發緊,但這麼近的距離,她卻也分辨不出哪底是誰的心臟在跳。

  節奏和頻率出奇的一致。

  她看到譚辭均勻利落的腹肌,目光像觸電般一躲,向下瞥見他結實修長的腿。

  她深吸了口氣,莫名想起趙北陽的那句話:在床上一定很帶勁。

  薑末今天終於體會到了。

  她聽著他沉重且黯啞的呼吸,身體像漂流在百慕達里的一艘可憐小船,在急遽翻騰的巨浪下,她完全不受控制地跌宕。

  一瞬間她被浪潮狠狠拍起,掀起百米之高,可又有一瞬間,她被浪潮宕下,跌進萬米深海。

  她找不到自我,在這樣的大起大落的時刻,只能拼命抓住他,企圖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不想自己深入大海。

  譚辭在她耳邊不斷地問:「有沒有不舒服,頭疼嗎?」

  薑末瘋狂地搖頭。

  她抓著他的背時,汗水像在雨中澆了一遍,濡濕了她的手心。

  在這個初秋的夜晚,房裡的空調已經被譚辭調到了十六度,可是依然像蒸了桑拿一樣。

  小小的空間,喘息聲不間斷。

  —

  第二天薑末是睡到自然醒。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醒來時,旁邊的人早已經離開。身上的夏涼被松松垮垮地蓋著,半個肩膀露在外面。

  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窗簾外面的太陽很足,薑末微微嘆了口氣,一點想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她記得自己天剛亮時才睡著的。

  剛睡前,兩個人還去洗了個澡,然後不出意外地在浴室里又情不自禁。

  總之是折騰到很晚,她現在還很困。

  但是也很餓。

  掙紮起坐起來,薑末揉了下零亂的頭髮,拖著比千斤還重的身體走去了衛生間。

  洗漱完出來時,餐廳里傳來了陣陣飯菜的香氣。

  讓她十指大動。

  抬眼往餐廳的方向看去,譚辭穿著一件圍裙,正端著菜放到桌子上。

  看到她出來,他雙手往桌子上邊緣一撐,笑得沒羞沒臊:「滿漢全席,任君挑選。」

  薑末的目光向桌子上看去,頓時愣住。

  他居然做了一桌子的菜,默默數了數,十八道菜。

  五顏六色的,盛菜的盤子形狀都不一樣。

  有的像片葉子,有的是深盤,還有的是花瓣型。

  他這是把家裡的破鍋爛碗全拿出來了吧?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來的,更不知道這些食材從哪裡來,但現在薑末確實是餓了。

  她走過來,譚辭把米飯都盛好了。

  薑末毫無生氣地看他一眼:「看起來有點像砍頭之前的斷頭飯。」

  譚辭差點笑出聲,他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打轉:「這麼說來的話,一會兒吃完飯,我要是不砍你的頭,這頓飯都說不過去。」

  薑末一怔,揚手把筷子丟到他身上:「色狼。」

  譚辭接住筷子,覺得自己特別無辜:「我怎麼就色了,昨晚明明是你圖謀我的,我比較吃虧好不好?」 :

  「那我讓你吃人了?」

  妻末把自己的領口微微向下扒開一點,指著他罪惡的證據:「你看看,我身上都成什麼樣子了?」

  譚辭的目光還真盯在了一處小草莓上,但好像在欣賞:「這不挺好看的嗎?」

  他湊過去,也扒開自己的衣服,笑嘻嘻道:「要不然你給我也弄點?」

  薑末:「......」

  跟這麼不要臉的男人說話,她但凡要點臉都對不起他:「我現在哪有力氣幹這種事,五個多小時,你讓我睡覺了嗎?」

  譚辭看著自己老婆氣鼓的小臉,給氣笑了:「你不是剛起?」

  他在她旁邊坐下,掰開手指給她數:「就算我要了第二次,你不也要了第三次?」

  薑末有點心虛,實在是昨晚在浴室時,他的大長腿讓她一整個噴血。

  哪有一個男人的腿長得這麼好看。

  她大腦卡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你要第二次,還不許我要第三次?」

  譚辭微微一怔,然後低頭掩住了唇,肩膀抽了半天。

  把薑末臉都弄紅了。

  她抬手推了他一把:「你還笑?」

  「行,你繼續跟我比。」他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咬著,看著薑末的目光都帶著不懷好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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