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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李三少還苦口婆心的安慰勸告,但看著向淮林自始至終空洞的眼睛他就什麼都懶得廢話了,沒用。

  李豫川是看著向淮林和章簡走到一起的。一開始他只當向淮林是圖新鮮,誰讓人章簡長得水靈呢?直到向淮林為了章簡把老向家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李豫川才心裡一驚——這傻*逼認真了啊。

  但他還是覺得向淮林跟章簡走不遠,就不說別的,單拿向淮林看章簡時那一臉賤笑和章簡一成不變的冷淡神情,一對比就能看出來,倆人那點感情里絕對是向淮林的一廂情願居多。只是讓李豫川沒想到的是,向淮林居然就這麼和章簡穩噹噹的過了五年。向淮林拜託他設計新公寓的時候他甚至都已經相信這倆人是真的可以一起過一輩子了。結果呢,房子都裝好了,人不還是跑了麼?想到這兒李豫川不禁冷笑了一聲,果然這世上沒東西比感情貶值更快。

  李豫川脫了外套,走到沙發邊上用腳踹了踹向淮林,一陣陣酒味兒熏的他直皺眉頭,於是沒好氣的說道:「你丫又這麼躺了一天是吧,你當你坐月子呢?趕緊洗洗澡去,一身餿味兒!」

  向淮林不耐煩的挪動了一下,聲音沙啞道:「不想動。」

  李豫川看著向淮林這幅頹廢樣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不覺得提高了音量:

  「我說就為了一男的你打算這么半死不活的過多久啊?丟不丟人啊你?!」

  向淮林斜倚在沙發扶手上,微微垂著腦袋不說話,額前的頭髮有些長了,正好藏住了表情。

  李豫川頓時火了,揪著領子把人從沙發里拽了起來,吼道:

  「你他*媽是向淮林嗎?!啊?你他*媽自己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德行?!」

  向淮林自暴自棄似的毫不掙扎,反倒偏過臉去低笑了兩聲。這可徹底把李豫川激怒了,李豫川揪著向淮林領子的手都氣的發抖,陰冷的笑道:

  「向淮林...老子今天非打醒你不可!」說著便一拳打在了向淮林臉上。

  向淮林被打的倒在地上,因為疼痛悶哼了一聲,抬起手擦了嘴角的血,哼笑了一聲,然後瘋了似的向李豫川撲了過去。

  兩人一個是外人眼裡西裝革履運籌帷幄的年輕總裁,一個是設計界嶄頭露角的新銳室內設計師,現在就像兩條瘋狗毫無形象的廝打在一起。

  一會兒李豫川騎在向淮林身上照著那張令無數人傾倒的臉左右開弓,一會兒向淮林把李豫川按在地上下手兇狠......總之不一會兒,兩張俊臉就都慘不忍睹了。

  發泄完了,兩人並肩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李豫川吐出口帶血的唾沫喘著氣咒罵道:

  「操*你*媽*的向老二,你他媽居然打老子的臉。」

  向淮林哈哈笑了兩聲:

  「你丫手下也沒積德啊...」

  李豫川又罵罵咧咧的嚷了兩句,向淮林輕聲道:

  「李三兒,謝謝。」

  李豫川一愣,隨即不屑的哼笑道:

  「你嘴裡可終於吐出象牙來了。」

  第二天,李豫川醒來時向淮林已經走了,他看著被向淮林糟蹋了一星期的客廳覺得腦仁突突的疼。

  向淮林回家收拾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和日用品搬去了他在市區的另一套房子。走進那所他和章簡一起住過的公寓時向淮林還是覺得窒息。若不是這房子是他媽留下的,向淮林一定轉手就將這兒賣了。

  曠了一星期的班,辦公桌上成摞的文件擋的小助理連向淮林的頭頂都看不見。很好,要處理的事很多,向淮林很滿意,只有把自己淹死在工作里他才沒力氣去想章簡。

  誰沒了誰能過不下去呢?我沒有你確實過不下去,但那又怎樣?你又不會為了這個回來。

  第21章 第 二十一 章

  寧賢城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來,嗓子有些干,便習慣性的回頭去搜索章簡的身影。章簡果然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盯著手上的戒指發呆。

  寧賢城發現,章簡自打從家裡回來後就總是在走神,有時候連著叫上好幾聲都聽不見。

  「章簡,幫我倒杯水。」寧賢城啞著嗓子開口,章簡卻無動於衷。

  「章簡?」寧賢城只好又喊了一聲,章簡這才回過神來,道:

  「嗯,你醒了?」

  「你又想什麼呢,好渴,幫我倒杯水。」寧賢城笑著埋怨道。章簡轉身倒水的時候,寧賢城的笑容有些撐不住的暗淡了下來,他能感覺到,章簡的心,不在他身上。

  今天是周六,吃過早飯後,章簡可以陪著寧賢城做檢查。雖然他那天推開了向淮林,但向淮林並沒有把向家的醫師團隊撤回去,王醫生還在敬職敬業的給寧賢城治療。

  想到這兒章簡覺得心裡又開始難受了,向淮林最後那滿是淚水的臉始終在他腦海里盤旋。別說,他家小林子...哭起來真漂亮啊。

  向淮林最近在忙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身邊有誰在照顧他?自己不在,晚上會不會按時回家?有沒有跟人出去鬼混?

  寧賢城看見章簡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磨砂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心裡隱隱的泛起了絕望。原來,他才是那個得到了人要不到心的。

  這兩天寧賢城好了很多,腦震盪的後遺症已經不那麼嚴重了,只是內臟受損需要繼續觀察好好調理。做完檢查後。寧賢城拉著章簡的手抱怨:

  「醫院的飯真的太難吃了。」

  看著寧賢城有些孩子氣的臉章簡不禁失笑,道:

  「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真的?真給我做?」寧賢城猛的抬起頭眼睛亮亮的盯著章簡。

  「當然是真的了,你不就等我這話呢麼。」

  寧賢城嘿嘿笑了兩聲,歪在章簡懷裡撒嬌:

  「我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你隨便做吧,你做的我都喜歡。」章簡不著痕跡的躲開。

  「行,那我現在回去做,中午給你帶來。」章簡扶起他,又倒了杯水放在他伸手能夠著的地方,拿起車鑰匙走出了病房。

  從向淮林家出來後,章簡就住進了原來公司給他分的公寓裡。寧賢城提出讓章簡住在自己家,章簡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他當然看的出寧賢城眼中藏不住的失望,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如果那樣做,就好像違背了什麼。

  中午,章簡將做好的菜裝進飯盒,拎去了醫院。寧賢城滿懷期待的看著章簡將五六個飯盒在桌子上排開,一個勁兒的讚嘆。可當他看到菜色的時候,笑容立刻凝固在了臉上。

  炸蝦球,家常豆腐里的薑絲,奶油海鮮湯.....這些顯然不是自己的口味。那這些菜是誰愛吃的呢?答案不言而喻。

  看到寧賢城有些僵硬的表情,章簡才頓時心裡一驚。

  寧賢城對蝦過敏,最討厭姜......而自己,滿腦子都是向淮林。

  對著一桌子菜,倆人陷入了一種尷尬又詭異的氣氛。很快,寧賢城十分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道:「沒關係。」然後拿起筷子平靜的吃了起來。誰都沒有再開口。

  說實話,章簡現在也挺不適應的。畢竟他和向淮林在一起五年了,他是不清楚這其中摻了多少感情,但他知道什麼叫做習慣。

  章簡是個愛操心的性格,而向淮林本來就是個商場上叱吒風雲,家裡面兒自理能力幾乎為零的大少爺。跟章簡在一起後,更是退化到出了家門連超市也找不見的地步。連第二天變天了該穿什麼衣服章簡都會提前替他掛在衣帽間。

  有時候向淮林忙起案子來三頓飯恨不得並成一頓湊合了,章簡就得操心著向二少是不是又沒按時吃飯。

  現在...就算分開了,但時刻想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已經成了章簡的習慣。只是都快兩星期了,向淮林再沒聯繫過自己。

  看見寧賢城出事時那種吞噬一切的害怕和恐慌讓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所以寧賢城讓他留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果然是因為他還愛寧賢城嗎?可是為什麼,他現在這麼想見向淮林?

  陪寧賢城吃過晚飯後,章簡開車去了他和向淮林從前住的公寓,輕車熟路。還是要道歉的吧?

  站在電梯裡章簡還一直在想,見到了向淮林該說些什麼呢?先道歉...?還是表現得自然些?像老朋友那樣。

  事實證明章簡完全想多了。

  章簡自然的掏出鑰匙開了門,迎接他的只有一屋子的黑暗和投著寒意的空氣。

  章簡打開燈,屋子被鐘點工收拾的整整齊齊,甚至讓章簡覺得有些陌生,顯然有段時間沒住人了。

  章簡突然想起來,從前有一回,自己想從家政雇一鐘點工,向淮林說,屋子收拾那麼整齊幹嘛呀,亂就亂點唄,屋子亂點多人情味兒多富有人間煙火氣兒啊。當時他只當是向淮林胡說八道,現在才算有些明白了。

  在屋裡轉了一圈兒,嗯,除了向淮林什麼都在。

  冰冷的空氣讓章簡一下清醒了不少。他自嘲的笑笑,自己到底發什麼神經呢,居然腦子一熱就跑了回來。

  章簡佯裝冷靜的轉身,大步下了樓,甚至忘了有電梯可以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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