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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氣的猛地坐起來,又給林越撥過去。

  林越秒接。

  「老闆,你找我?」

  「她在幹嘛?」

  「啊?」

  林越穿著老頭背心正躺在自家床上玩手機,他哪知道黎總現在在幹嘛啊!

  他要是知道不出事了嗎?

  還是說這是老闆釣魚執法的電話?

  林越在一秒內閃過種種念頭,然後說:「老闆,黎總今天休假,沒有去公司,所以我這邊也不太清楚她的行程。」

  沒想到,這一句話直接點燃了蔣隨舟最後一絲理智。

  「她休假?她休假都不知道給我打一個電話?她休假都不問問我?她不怕我去夜總會嗎?她不怕我被別的女人勾走嗎?」

  林越聽著蔣隨舟的發泄,等電話那頭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逐漸減弱,才說:

  「老闆,您喝酒了吧?」

  蔣隨舟不說話了。

  林越說:「我建議您今晚最好別聯繫黎總了,您現在的狀態有點....」

  他絞盡腦汁想抓住一個委婉的詞,即便情商高超如他,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代換的詞語——

  「....有點掉價,會影響您在黎總心中的形象的。」

  蔣隨舟直接把電話掛了。

  此時司機正站在車外,突然看見后座的車窗降下來了,他還以為是蔣總有什麼吩咐,結果『咻』一聲,半空中划過一道拋物線。

  一個手機從裡面被扔了出來。

  車窗升起。

  司機傻眼,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撿。

  車內,蔣隨舟歪靠在后座上,雙眼無神的看著車頂。

  他抬腕看了一眼表。

  十個小時。

  距離這個夜晚過去還需要十個小時。

  可他覺得自己忍不了了。

  他想現在就飛過去。

  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麼。

  『扣扣——』

  車窗忽然被敲響。

  只見司機正拿著他亮起的手機,說:「蔣總,您的電話響了。」

  第166章 叫我老公

  蔣隨舟直接打開了車門,把自己屏幕都摔裂了的手機拿進來又關上門。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之前,先清了清嗓子,又故意數了三下,才接起電話。

  一聲故作淡然的『餵』還沒有說出口,只聽對面的初夏有些迷糊沙啞的嗓音響起——

  「你給我打電話了?」

  一瞬間,蔣隨舟渾身緊繃的肌肉鬆弛下來,心像夏日太陽下的冰淇淋,每分每秒都在融化。

  「嗯。」

  他舔了舔唇,低聲問:「睡了?」

  初夏打著哈欠說:「今天帶爸爸和豆芽去遊樂場了,回來太累就睡著了。」

  蔣隨舟聽見她的聲音,就能想像到她此刻裹著被子在床上的樣子,嘴角不自覺上揚。

  他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和剛剛判若兩人。

  「她那么小,去了遊樂場也不記得吧。」

  初夏說:「可以長大一點再去一次,但主要是我爸和我都沒去過,是我倆想玩,豆芽是陪我倆來的。」

  蔣隨舟嘴角再次擴大,胸腔里發出好聽的低沉的笑聲。

  「還是上海的好玩,日本的也還可以,不如....過幾天我帶你們去?」

  初夏的聲音含了點揶揄,說:「過幾天就不小了嗎?才幾天她好像長不大吧。」

  蔣隨舟笑著低頭,停了幾秒,說:「我想你了。」

  他感覺自己的胸腔不受控制的湧現一種失重感,就像坐過山車一樣高高低低,忽上忽下,沒著沒落。

  「我今天特別想你。」他說。

  電話那頭的初夏聞言怔了一下,然後像個青春期的少女,把被子蒙在頭上,鑽進被窩裡,用手擋住聽筒,說:

  「其實我也想你了。」

  「我今天在遊樂園裡抱著豆芽坐旋轉木馬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你在這裡就好了。」

  但是她透過林越知道他現在的工作只會比自己滿,不會比自己少。

  初夏說完,發現電話那頭的蔣隨舟沒了聲音,叫了他一聲。

  磁性的聲音立刻回應:「我在看機票。」

  最早的一班也得明天早上了。

  私人飛機需要申請航線,所以還不如這班。

  蔣隨舟買好後,聽見初夏遲疑的問:「你要過來嗎?」

  剛剛還衝上雲霄的心一瞬間落了下來,他突然不確定她的心意,是到底想讓他過去,還是不想讓他過去。

  肯定的話到嘴邊轉了個彎,變成:「不太確定,公司還有一些事。」

  被窩裡的初夏聽後摳了摳被子,然後『嗯』了一聲,道:「還是正事要緊。」

  接著是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蔣隨舟克制著呼吸,問:「你現在在幹什麼?」

  初夏說:「縮在被子裡。」

  蔣隨舟閉上眼,呼吸聲加重,仰靠在后座,說:「那你猜我在幹什麼。」

  初夏想了想,問:「這個時間,你剛應酬完嗎?」

  可是她剛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的呼吸聲不太對,綿長又頻繁,每一次吸氣都很深重,每一次呼氣又很克制。

  她立刻臉頰發熱,在被窩裡小聲吶喊:「你幹嘛呀....你在哪?」

  「車裡。」蔣隨舟啞聲說。

  他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握著欲望,想像著她此刻的驚慌和害羞。

  「我想聽你的聲音。」蔣隨舟說。

  初夏突然覺得口乾,她咬了下唇,用蚊子音說:「我不知道說什麼....」

  「說什麼都可以,叫我的名字更好。」

  蔣隨舟喉結上下滑動,叫她:「夏夏。」

  初夏感覺耳朵發燒了。

  「你....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蔣隨舟的火更重了。

  「嗯,喝酒了,別人都有老婆打電話叫回家,只有我沒有。」

  他直白的抱怨仿佛小學生。

  初夏聞言忍不住笑了,她故意不接話,蔣隨舟也沒要求她回應,只是他的呼吸聲逐漸摻雜進了一些鼻腔發出的低低的悶哼。

  但他覺得這樣遠遠不夠。

  沒喝酒的時候時間就很長,喝了酒更長了。

  「你叫我一下。」

  蔣隨舟聲音啞的不行。

  初夏心臟跳的巨快,但嘴上一點也不配合:「叫什麼。」

  「叫我名字,或者....」

  蔣隨舟把手機拿到唇邊,說:

  「叫我老公。」

  初夏的眼睛在黑暗的被子裡亮晶晶的,她在十多秒的沉默後,輕輕喊了聲:

  「爸爸。」

  蔣隨舟瞬間弄了一車。

  他的心臟瘋狂在跳,擂的胸腔都疼,呼吸亂了,身上也亂七八糟,但他全都忘了,只捏著手機啞聲急切的問:

  「你叫我什麼?」

  「豆芽的爸爸,不叫爸爸叫什麼?」

  剎那間,百般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但其中一種情緒湮滅了蔣隨舟全身,那就是幸福。

  他聲音有點抖,但還在裝作輕鬆,用玩笑的語氣確認著她的心意。

  「那,我以後也可以叫你媽媽了?因為你是豆芽的媽媽,我是豆芽的爸爸,我們有了新的身份,對嗎?」

  初夏『嗯』了一聲,接近於輕哼。

  她不忘補充:「看你表現吧。」

  第二天一大早。

  一夜沒睡的蔣隨舟依舊精神抖擻,5個小時後抵達了曼谷。

  當初夏醒來下樓的時候,看見這個男人正在餐桌前擺餐具。

  黎初七在一邊拿著盤子催促:「女婿,我不能先吃嗎?」

  蔣隨舟說:「把你寶貝女兒叫下來,你就可以快點吃上了。」

  「我醒了。」

  初夏的聲音同時讓兩人回頭,但她的目光越過爸爸,停在了蔣隨舟臉上。

  她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拉開椅子坐下,可蔣隨舟卻彎腰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在她耳邊曖昧又寵溺的說:

  「早安媽媽。」

  初夏咳了一下,推他。

  三人一起吃完了早餐,蔣隨舟就去洗手看豆芽,然後一整個下午都在對她用誇張的口型說:

  「爸、爸。」

  「b-a,爸爸。」

  「ba-ba。」

  現在豆芽還只能模仿大人的語調,所以蔣隨舟的諄諄教導在她嘴裡變成了——

  「啊、啊。」

  豆芽用手指著他,『啊啊』、『啊啊』一直叫。

  初夏在一邊看了有一點點吃醋,說:

  「她第一個叫的肯定是媽媽。」

  聞言,蔣隨舟抱著豆芽走過來。

  「打賭嗎?」

  初夏說:「賭什麼?」

  蔣隨舟說:「如果豆芽第一個叫的是爸爸,我們就去結婚。」

  初夏微怔後沒有接話。

  蔣隨舟看見她一瞬間的神態變化,雙眸黯然下來,但很快恢復如常。

  他主動岔開道:「開玩笑的,就賭一張機票吧。我輸了,給你買機票來找我,你輸了,給我買機票來找你。」<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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