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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喜歡嗎,是靈器?」

  無淵靜默片刻,從自己的須彌袋裡拿出了那張『無淵記錄表』。

  一字一句都是姜雀曾經親手寫下。

  1、木雕刻得很醜。

  2、怕霧。

  ……

  4、其實喜歡熱鬧。

  5、害羞的時候會紅耳朵,不看人。

  6、傷心的時候不喜歡說話。

  ……

  13、喜歡生悶氣,但是好哄。

  ……

  18、真的喜歡花,聽說婠煙夫人愛花如命,應是隨他母親。

  「為什麼最喜歡這個?」姜雀的視線從『記錄表』上移到無淵眸間。

  無淵垂眸看著手中玉牌,長睫在眼處投下一小片陰影,眸光珍重:「因為是證據。」

  姜雀沒有聽明白,不等她細問,無淵便抬眸看進她眼底,聲音低緩卻清晰:「我被你愛著的證據。」

  「這樣。」姜雀很久才答了一句,她腦海中盤踞已久的、朦朧如靄的霧氣像被清風吹散。

  她終於明白,原來自己在玉牌上一筆一划寫下那些字句時,心底緩緩流淌著的平靜和歡愉,便是喜歡。

  姜雀怔怔看著無淵,突然很想親他,於是開口道,「稍微低一下頭。」

  無淵微怔一瞬,依言照做。

  兩人的距離頃刻拉近,姜雀側頭,輕易就吻上。

  『記錄表』和『親親技巧』被兩人同時握緊,紙張被攥皺,玉牌閃爍著碧光,是他們笨拙奔向彼此的證據。

  姜雀從前不知道自己吻技不好,因為每次親都被無淵帶著走。

  這次她特意用心了些,一邊親一邊回想紙上的內容,親上去後就含住他的唇輕輕吸了下,隨後手腕一重,被無淵緊緊握住。

  姜雀以為是自己親得不好,忙仰頭退開去看紙:「不好意思我再看下,我記得第一條就是——」

  話未說完就被無淵吻住,含住她的唇親到紅軟發燙,舌尖很快也被纏住,姜雀仰著頭,伸長的脖頸紅成一片。

  握在她腕間的手滑到掌心,拿走了她手中的紙張。

  姜雀微微往後退了些,但唇並沒有完全分開,含糊開口:「我還沒看完。」

  無淵在她唇上輕咬一口,低聲說:「不需要。」

  有點多餘了。

  他從一開始就該自己言傳身教,也不會浪費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到現在才親到人。

  無淵收起玉牌和紙張,用空出的雙手緊緊抱住姜雀,一手箍住腰,一手掌住她後腦,從她唇上吻到脖間,又吻到耳垂,最後落回唇間。

  姜雀舌尖又麻又燙,連帶著渾身都在發麻,無淵親起人來還是停不下,而且這次親得比以往都要重。

  耳邊充斥著呼吸聲和唇舌被吻過的聲音,房間內的溫迅速攀升,姜雀的雙腿很快開始發軟。

  她伸手按在無淵胸前,微微用力,將人推到床上。

  無淵仰倒在床上,姜雀雙腿跪在他腰側,手撐在無淵胸膛,將他的一切盡收眼底。

  略顯凌亂的衣衫、紅到充血的雙耳、以及眼底迷濛的情慾。

  她俯身靠近,學著他方才的樣子吻上去,咬過雙唇,吻到脖頸,無淵不許被反攻,箍在她腰間的手都在出汗。

  親到耳垂上時候,姜雀忽然停下,虛心請教無淵:「我這樣對嗎?」

  其實不對。

  不太用力,不會吮吸,也不會纏他的舌頭,但她親得認真又青澀,讓他很心動。

  於是他幾乎沒有猶豫地點了下頭說:「做得很好。」

  姜雀輕笑一聲,啄吻在他唇上:「說實話,不要敷衍我,畢竟是你費心給我準備的驚喜,我要好好學。」

  「什麼驚喜?」無淵神色微怔,耳垂上的紅意褪去大半,抱著姜雀坐起身。

  姜雀環住他脖頸坐穩,看他的反應立刻猜到自己可能理解錯了:「那『親親技巧』不是你去耀穹境給我準備的驚喜?」

  無淵沒想到她會誤會,微擰著眉心,仰頭在她下巴處輕咬一口:「當然不是。」

  第524章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那是什麼?」

  姜雀著急想要問清楚,這禮物她已經等了很久,在死前都惦記著。

  「我想先聽你的答案。」無淵的瞳孔被房中的暖光染成深色,

  他已經猜到結果,但還是想聽姜雀親口說出來。

  他曾表明心意,希望跟姜雀做真正的夫妻,相愛相守,此生不離。

  約好的三月之期,他沒等到答案,她沒看到嫁衣。

  歷經生離死別的煎熬,兜兜轉轉,終於等來這一瞬。

  姜雀握上無淵覆在她臉側的手,覺得無淵有時候也挺傻的,親過這麼多次了還要問。

  但她沒有拒絕,只是拉下無淵的手,握在掌心,傾身靠近,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無淵,我接受你的告白。」

  她緩緩抬眸,無淵恰好垂眼,目光撞到一處時,唇也碰到一處。

  兩人安安靜靜,接了一個溫柔而綿長的吻。

  「禮物。」姜雀鬆開唇,氣息不穩地提醒。

  無淵右手從她腰間鬆開,去解腰間的須彌袋。

  「等一等。」姜雀無奈開口,從他身上下來,站到床邊,「我先閉個眼。」

  仙主大人沒情調,她只好自己cue。

  「好。」無淵很輕地彎了下唇角,等她閉上眼睛才將嫁衣從須彌袋裡捧出來。

  無淵仰頭去看姜雀,在她手指上輕輕碰了下。

  姜雀指尖顫了下,緩緩睜開眼。

  她最先看見無淵盛著光的眼眸,隨後才看見他捧在手裡的鮮紅嫁衣。

  玉石和珠寶晃出成片光暈,金線繡出的花瓣栩栩如生,燦陽一般。

  她很用力地眨了下眼,壓下眼底澀意,指腹從嫁衣上一寸寸撫過。

  她摸過這些金線,突然想起穆春枝給她縫衣服破洞的模樣。

  穆春枝眼睛不好,縫幾針便要歇歇眼。

  她伸手去搶,想自己縫,穆春枝不讓,堅持要自己來。

  姜雀不懂,無奈道:「為什麼非要自己來?我做和你做有什麼區別,只要用線把破洞縫上不就好了嗎?」

  穆春枝只看她一眼說:「你個小丫頭懂什麼?睡覺去。」

  最後姜雀趴在她身邊迷迷糊糊半夢半醒,感覺到她把衣服放到自己床頭,在d自己頭上輕點一下,低聲說:「我縫的可不是線,是愛,笨。」

  姜雀摸著手下不知用多少金線繡成的金蕊,低聲問無淵:「原來你說的驚喜……是這個?」

  無淵不在的那幾日,她也暗自猜過他到底是去做什麼,她猜到或許又會是一件他親手做出來的東西,像那個雀鳥小木雕。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嫁衣。

  「那天……」姜雀對上無淵的目光,說完這兩個字便停下話音,彎了下眼對他說,「很漂亮,我很喜歡。」

  那天,她問無淵什麼時候回來,他說一個時辰之內。

  但他真正回來的時間只會比一個時辰更早。

  所以他偷偷做好嫁衣,滿心期待地趕回來,卻只迎來她的死訊。

  「喜歡就好。」無淵眼底漫起很淺的笑意,捧著嫁衣看著她,純粹而虔誠。

  姜雀眼底發酸,心裡發軟。

  感動、驚訝、也心疼。

  她伸手抱住無淵,眼淚沾濕長睫。

  姜雀一直都明白,雖然死去的是她,但最痛苦是被她留下來的人。

  師傅、師兄、拂生、秋棠……還有無淵。

  但她還是低估了這種痛苦。

  「所以這些時日你就一直拿著這嫁衣在等我回來?」姜雀更緊地抱住人,借著擠壓的力氣緩解心臟處的酸澀。

  無淵將嫁衣放到一旁,雙手環抱住姜雀,將她整個人都攏進胸膛,用力抱緊,臉頰埋在她脖頸,感受著傳過來的熱意,低聲說:「你沒讓我等很久。」

  「我說過不會再讓你疼,可我總是食言。」姜雀覺得很對不起無淵,明明那句話她是真心說的,但她卻並沒有做到。

  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痛。

  「這次確實很痛。」無淵這次沒有瞞她,「以後不要再食言。」

  「一定。」姜雀悶聲答。

  隨後又問他:「嫁衣是不是很難繡,有沒有扎到過手指?」

  「不是很難,只在開始的時候扎到過幾次……」

  安靜的房間內,兩人喁喁細語,一個低聲問,一個輕聲答。

  答完一兩句,無淵便側頭親一親姜雀。

  吻落在她臉頰和唇角。

  姜雀偶爾會在他親下來的時候微微偏頭,兩人正好接一個吻。

  半晌,無淵終於回答完所有問題,姜雀枕在他肩頭,伸手摸著無淵的耳垂,突然對他說:「跟你說件事。」

  「什麼?」無淵微微偏頭。

  姜雀聲音平靜:「我看不到了。」

  無淵:「…………」

  舒展的眉心驟然緊繃,但他又即刻反應過來應該是魂魄受損的緣故,於是偏頭吻在姜雀眼睛上,問她:「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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