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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輕舟大言不慚:「別補了,反正等會兒口紅也是進我肚子,你要是想讓我多活兩年,就別急著下毒了。」

  賀知意嗔笑。

  -

  錫明首府。

  臥室的窗子半掩著,入夏的風自外拂進,又被其中的人羞的匆促離開,只有被撩起的紗簾揚來揚去,像是湖水裡輕擺的魚尾。

  賀知意用手心托著謝輕舟的下巴,奪回主動權:「別……會留痕跡。」

  謝輕舟凌亂的黑髮遮在眼前,只能看到線條清秀的下半張臉,那對薄唇瑩潤潤的:「那換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賀知意怔了怔。

  沒抓住回縮進被子裡的男人。

  「……」

  等事情結束,洗過澡,已經過了下午三點。

  謝輕舟站在床邊擦著頭髮,見賀知意把頭悶在被子裡,一副筋疲力盡軟腳蝦的小模樣,失笑道:「這才哪兒到哪兒?不行了?」

  賀知意把被子邊緣往下壓了壓,整張小臉兒掛滿潮紅,墨黑的鬢髮被汗水黏在脖頸,一想到剛才的過程,羞的不敢看他。

  哪兒來那麼多花招啊。

  真是的。

  有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要暈厥了。

  謝輕舟在床上並不粗魯。

  但架不住,他有些天賦在身上。

  這麼久不見,情況略有可怕。

  謝輕舟坐在床邊,點了點她的胳膊:「好了乖寶兒,去洗澡。」

  賀知意繼續賴床。

  謝輕舟從被子裡把她剝出來,攬著她的腰:「要不然,我抱你去洗?」

  賀知意沒有說話,而是沖他乖巧的伸出手臂,謝輕舟溫和的笑了笑,俯身將她抱進懷裡,兩人緊貼著進了浴室。

  十幾分鐘後。

  水霧在密閉的空間內升騰。

  磨砂玻璃上,按著女孩兒嫩白的掌心。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賀知意才幹淨整潔的躺在床上,她枕著身邊人的肩膀,擺弄著他的手指,低聲說:「謝輕舟。」

  謝輕舟睨眼,盯著她小巧的鼻尖兒:「嗯?」

  賀知意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拄著下巴看他:「你有多喜歡我啊?」

  謝輕舟用指關節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笑著說:「怎麼突然問這個?你覺得我這種人,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嗎?」

  賀知意噘嘴:「我想聽。」

  謝輕舟思忖了幾秒,用指腹溫柔的摩挲著女孩兒的手腕,語氣也沒有剛才的玩笑感,似宣誓般:「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賀知意的瞳孔細微顫動,垂下羽睫。

  小鹿亂撞。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謝輕舟念詩詞,這個男人在她眼裡,便會生出無窮盡的魅力,一時羞澀,把頭埋進了枕頭裡。

  謝輕舟打量著她紅透的耳尖兒,笑了笑,轉身掐住她的腰往上一帶。

  「怎麼了?」

  賀知意嘀咕:「沒怎麼。」

  謝輕舟問:「乖寶兒,我新買的沐浴乳好聞嗎?」

  賀知意不明所以的點頭。

  「那等會兒就再洗一遍澡,好不好?」

  謝輕舟說著,在被子下抄住她的腿窩。

  賀知意明白過來,臉上也遍布紅意,卻沒拒絕。

  兩人的身軀再次貼近。

  謝輕舟的視線定格在她的紅唇:「乖寶兒,喊我。」

  賀知意帶著依賴摟住謝輕舟的脖頸,呢喃著:「謝輕……」

  只是下一秒。

  門鈴被按響了。

  緊接著。

  賀斂的聲音從門廊處的可視門鈴里傳來。

  「謝輕舟,賀知意。」

  夾雜著薄慍。

  「給我開門!」

  「立刻!」

  「馬上!」

  第199章 【舟意】分家

  賀知意:「!」

  謝輕舟:「……」

  這狗東西這麼快就找來了。

  媽的。

  壞他的好事。

  可箭在弦上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索性壓住了賀知意的肩膀,一邊親,一邊半哄半就的說:「沒事,咱倆裝不在家,你哥馬上就走了。」

  賀知意茫然眨眼:「可是……」

  果不其然。

  賀斂陰魂不散一般。

  透過揚聲器的語調已然夾雜不耐煩。

  「謝輕舟,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謝輕舟:「……」

  他只得帶著不悅起身,先是去更衣間拿了一套新的女士睡衣給賀知意,隨後去到門廊,智能門鈴的顯示屏上,賀斂就那麼大搖大擺的站在外面。

  臉色陰沉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謝輕舟沒急著開門,而是明知故問:「哪位?」

  賀斂眉頭緊鎖。

  「開門。」

  謝輕舟抱臂:「我是阿拉丁啊,說一句就能實現你的願望。」

  「謝輕舟。」賀斂說,「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把門打開。」

  謝輕舟翻了個白眼兒,開了門。

  賀斂和姜郁都在。

  前者的目光如錐子般刺向眼前的人。

  謝輕舟只穿了睡褲,上半身赤裸著不說,脖頸和胸口還有明顯的紅印。

  很好。

  自己呵護了21年的白菜,終究是被沖欄的野豬拱了!

  非常好。

  賀斂深吸一口氣,猛地伸臂鎖住他的脖頸。

  「謝輕舟!我他媽和你拼了!」

  謝輕舟剛才消耗了不少體力,再加上賀斂一身蠻勁兒,被這人鎖的彎下了腰,臉色憋紅,聲音沙啞:「狗東西……你要殺人啊……」

  賀斂毫不收斂。

  殺人不能夠。

  撅墳鞭屍!

  謝輕舟藉機捶向賀斂的肋骨。

  賀斂不避。

  用膝蓋擊他下巴!

  「操!」

  姜郁往旁邊讓了讓,不想自己被殃及。

  她換好拖鞋後,扔下那兩人,在屋裡找了一圈,最後小心翼翼的推開臥室的門,和床上的賀知意倏地對視。

  賀知意咬唇,羞憤欲死,直接鴕鳥埋頭。

  姜郁嘿嘿一笑,把門關上。

  「知意呀,你還好嗎~」

  賀知意欲哭無淚。

  怎麼嫂子也變成這樣了啊。

  姜郁把臉湊過去,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累不累呀?」

  賀知意耳根燒紅如血:「嫂子!」

  -

  客廳里。

  經過一番打鬥,謝輕舟再次敗北,只不過這次傷勢較輕。

  賀斂繃著臉,大搖大擺的徑直入內。

  謝輕舟拿了一雙新的拖鞋,投擲標槍般扔向他。

  「這我是家,希望你能講究點兒!」

  賀斂置若罔聞,那雙皮鞋帶著塵土,在謝輕舟家的地磚上走來走去:「咱倆誰不講究,說好的三點,這都幾點了,你是人販子嗎?」

  雖然他很生氣,卻並未提及其他。

  畢竟婚前性行為這種事。

  他沒資格說謝輕舟。

  謝輕舟抱臂站在原地,看著賀斂那雙手很不老實的摸來摸去。

  「狗東西,你來檢查衛生的?」

  賀斂切齒,搓捏著指尖。

  ……行。

  家裡收拾的真乾淨啊。

  一塵不染。

  連個找茬兒的藉口都沒有。

  謝輕舟:「跟你說話呢!」

  賀斂大言不慚:「檢查一下你家的消防安全。」

  謝輕舟:「你大米飯吃多了是吧。」

  賀斂轉過身,雙手插兜,懶得和他廢話:「趕緊把賀知意叫出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帶她回家。」

  謝輕舟的太陽穴一蹦一蹦的。

  此地不宜久留?

  這是人話?

  不多時,換好衣服的賀知意躲在姜郁的身後,跟著嫂子一步一挪的走了出來,她根本不敢去看自家老哥,只死死攥著姜郁的手臂。

  「……哥。」

  「別啊,叫什麼哥啊。」賀斂不冷不熱的扯笑,「賀大膽兒,你多有能耐啊,家裡的門禁都不放在心上,以後我管你叫姐,咱倆各論各的。」

  賀知意:「……」

  謝輕舟見狀,不屑一顧:「賀斂,你別跟個死太監似的陰陽怪氣。」說罷走向賀知意,「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衣服,送你回去。」

  賀知意點頭,又看到他身上滿滿登登的吻痕,羞臊至極,偷偷推他。

  姜郁倒是大大方方的看了兩眼。

  講實話。

  謝輕舟的身材也很不錯,和賀斂是兩個風格。

  賀斂見狀,愈發怒火攻心,疾步追上走向更衣間的謝輕舟。

  「謝輕舟,你家裡有沒有羽絨服,趕緊給我穿上!」

  謝輕舟連頭都懶得回:「滾犢子!」

  十幾分鐘後。

  賀斂穿著一件材質極好的褐色的皮夾克走出來,臂彎還搭著來時的外套,對姜郁說:「阿郁,怎麼樣,老公穿皮夾克的樣子帥不帥?」

  姜郁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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