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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知意察覺,不禁駭然。

  她了解謝輕舟,但她更了解自家老哥!

  區別於前者,從哥哥嘴裡放出來的狠話,沒有落空過。

  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哥哥做得出來!

  情急之下,她只得伸臂擋在謝輕舟的身前。

  姿態是維護的,口吻是倔強的。

  「哥!我不許你再傷害他!你要想殺了謝輕舟,就先殺了我吧!」

  賀斂:「……」

  姜郁和沈津:「……」

  好耳熟。

  這話好像謝希苒也說過。

  沈津罵了一聲:「報應。」

  他拉住梁千瑜就往外走:「走吧,我看這兩人都吃飽了撐得。」

  好好的蜜月。

  浪費了。

  姜郁也沒想到,生拉硬拽的將賀斂拖去樓上,門關上,她正要斥責,卻見賀斂左手扶著落地燈,右手扶著腰,痛苦的悶哼出聲。

  「下手真狠那。」

  姜郁啞然,上前掀開賀斂的衣角。

  腰側青紫一片。

  都能看到血點了。

  「……」

  她哭笑不得的把賀斂扶去床邊:「我去給你拿紅花油。」

  「不用。」

  賀斂索性趴了下來。

  姜郁撐身看他:「那你這是同意他倆的事了?」

  賀斂:「等我再戰。」

  姜郁嗔笑,在他肩上搥了一下。

  「戰什麼戰。」

  -

  另一邊的臥室里。

  賀知意拿著酒精棉,幫謝輕舟擦著傷口,那人疼的躲了一下,無奈的攥住她的手腕放下:「好了乖寶兒,別擦了,疼。」

  賀知意皺眉:「你這一身的舊傷,還怕這點兒疼?」

  謝輕舟有些哀怨的看著她。

  「好好好,我不說了。」

  賀知意坐在他旁邊,腦袋歪靠著:「我都說了,你打不過我哥的。」

  謝輕舟強調:「我跟你說,別看我都是明傷,但你哥絕對有暗傷,我剛才趁著他滑倒了,狠狠在他後腰上踹了一腳。」

  賀知意:「……」

  謝輕舟扶著床邊側躺下,煞有介事的說:「我那一腳的功力,至少能讓你嫂子休息一個星期。」

  賀知意不是滋味兒的咂了咂嘴。

  不過現在家裡人都已經知道了,她整個人的精神也松泛了不少,剛想學著他倒在床上,就聽外面有人敲門。

  「謝輕舟,你跟我出來。」

  賀斂如陰魂般不散。

  謝輕舟嘖了一聲,正要起身,卻見賀知意先行去開門了。

  賀斂站在門口。

  身後是氣喘吁吁的姜郁。

  賀知意連忙用手臂擋住門口,警惕不已:「哥,你又怎麼了?」

  姜郁急的在他背後亂捶:「賀斂!」

  賀斂充耳不聞,輕而易舉的推開妹妹的手,徑直走進屋子。

  謝輕舟沒動。

  掀眼看他。

  謝輕舟躺在自家妹妹的床上。

  賀斂怎麼看怎麼彆扭。

  他啟唇驅逐:「姓謝的,你趕緊給我滾回家睡覺去。」

  謝輕舟煩得要死:「滾。」

  以上對話重複了幾次後,賀斂見謝輕舟一副死也不會走的架勢,頓了頓,很是隱忍又噁心的的態度。

  「那你就跟我去睡客房,讓知意和我老婆睡一起。」

  謝輕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強撐著站起來:「你他媽有病吧。」

  他一指姜郁:「姜郁,你知道他有這個毛病嗎?」

  姜郁:「……」

  她轉身就走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鬧了一晚上。

  累死了。

  謝輕舟回頭:「狗東西,老子就算是去睡馬桶,也不可能和你出現在一張床上,你聽懂了嗎?」

  賀斂點頭:「那你就去睡馬桶吧。」

  謝輕舟:「……」

  第197章 【舟意】大舅哥

  半個小時後。

  賀斂和謝輕舟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兩人中間像是橫了一條天塹,各自緊貼著床邊,甚至因為太過邊緣化,導致手臂耷拉在外,被子也變得極其為難。

  因為過於左右受力,幾乎僵直成了一塊板子。

  謝輕舟拽了拽自己這邊兒。

  幾秒後。

  被子『嗖』的被賀斂奪回。

  「……」

  謝輕舟深深的嘆了口氣:「狗東西,我可以自己睡。」

  賀斂冷笑:「呵,自己睡你應該回家睡,賴在這裡不走,不就是想半夜溜去知意那裡嗎?我今晚就看著你,你哪兒也別想去。」

  謝輕舟轉頭,無比鄙夷:「你以為老子和你一樣?」

  賀斂:「男人都是禽獸。」

  謝輕舟:「我是女人。」

  言畢,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誰也沒睡。

  不多時,賀斂頤指氣使:「謝輕舟,把燈關了,太亮了我睡不著。」

  謝輕舟翻身背對著他,沒好氣兒的說:「關燈還得下床,費事兒,我可以現在把你的眼睛戳瞎,這樣你後半輩子都能安然入眠。」

  賀斂:「關燈。」

  謝輕舟不語。

  賀斂:「關燈。」

  謝輕舟不語。

  賀斂:「關燈。」

  謝輕舟不語。

  只是下床走向門旁的開關。

  但手指還沒等碰到,屋裡的燈倏地暗了下來。

  謝輕舟蹙眉回頭。

  賀斂面不改色的將遙控器放回床頭櫃,又將被子全部搶到自己這邊,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輕舟,晚安。」

  謝輕舟高高的提了一口氣,絕望的閉了下眼睛,隨後按下門把手。

  賀斂耳尖:「你幹什麼去?」

  謝輕舟:「回家。」

  賀斂:「慢走不送。」

  -

  本來以為戀情公開後,約會出門能變得順利一些,但賀知意死也沒想到,賀斂從那晚開始哪兒也不去了,天天在漢宮館盯著自己。

  如一座石獅子,守在大門口。

  哪怕賀家老兩口幫忙說情,他也不為所動。

  賀知意算是徹底被老哥打敗。

  臥室里,她捧著手機和謝輕舟打視頻,兩人已經小半個月沒見了,男人躺在自家沙發里,百無聊賴的對賀斂的行為進行評價。

  「怎麼著?漢宮館不吃大米飯,一天三頓光吃菜啊,那狗東西是不是吃多了,給自己閒著了?」

  賀知意哭笑不得。

  雖然事情說開了,但她也不想再和賀斂來硬的,或者繼續偷溜,畢竟態度可以慢慢轉變,若因一時心急,真傷了哥哥的心就本末倒置了。

  那畢竟是親手把她養大的哥哥啊。

  何況退一萬步來講……整個漢宮館的人加起來,不論是腦力還是武力,誰也不是自家老哥的對手。

  她倒在床上,對手機那邊嘀咕:「謝輕舟,我好想你啊。」

  「誰說不是,我都快想死你了!」

  謝輕舟帶著氣兒的回了一嘴,又思忖片刻,才說:「你等著,老子今天非得見到你不可。」

  賀知意暗驚,哪怕臥室的隔音很好,她還是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你要幹什麼啊?你千萬別亂來,要是被我哥發現,咱倆都吃不了兜著走。」

  「老子還用怕他?」

  謝輕舟說:「等著吧。」

  賀知意:「……」

  掛了電話後,謝輕舟打給霍斯聿,接通後張口便道:「聿哥,你能不能幫我把賀斂支走?」

  幾秒後,揚聲器里傳來霍斯聿隨和的聲線:「怎麼講?」

  謝輕舟咬牙切齒:「給他找點兒麻煩。」又再次強調,「但不用太麻煩,讓他離開金州幾天,省的在漢宮館看大門兒。」

  霍斯聿呵呵一笑:「這種沒必要的事,你嫂子不會同意的。」

  謝輕舟眉頭緊鎖,頓了頓才說:「嫂子不是騎機車環國玩兒去了嗎?」

  霍斯聿沒接茬。

  謝輕舟嘖嘴:「嫂子那人最怕麻煩,從來都沒管過你什麼,聿哥,你裝妻管嚴有癮啊?」

  霍斯聿繼續沉默著。

  「得了。」謝輕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擺手,「我自己想辦法。」

  -

  晚十一點。

  洗完澡的姜郁來到一層客廳,賀斂斜靠在沙發上,見到老婆,他眼睛不受控制的亮了亮,目光下移,盯著女孩兒浴袍下露出的小腿。

  筆直纖長,還帶著未完全擦乾的水珠。

  賀斂輕微一咽,對她攤開手:「阿郁,過來。」

  姜郁不為所動。

  她掐著腰:「上樓睡覺。」

  賀斂搖頭:「不行,謝輕舟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姜郁不禁失笑:「這都半個月了,人家兩人正常戀愛,你就算是做哥哥的也不能這麼霸道吧。」又嚴肅了神色,「你再這樣,以後永遠都別上樓了。」

  賀斂見她這樣,心頭有些怵:「可我畢竟是做哥哥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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