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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潮把衣裳丟在地上,銀白色的髮絲散落在他耳畔,弄的謝寒玉痒痒的,兩人貼的很近,髮絲自然就沾到他身上。謝寒玉推了推江潮,聲音中有明顯的啞意,“明朝,怎麼了?”

  “山鬼說想見瓊玉仙君一面。”

  謝寒玉聽到這個詞,就有些不自覺的發顫,昏天暗地了好幾日,江潮總是喜歡趴在他耳邊低聲喊“瓊玉仙君。”

  每到這個時候,謝寒玉總是格外緊張,雖然在瑤台銀闕的時候,那些神仙也是這樣稱呼他,可到底沒在這個時候……

  被人用手握住。

  然後壓低了聲音,像是潮濕的雨水將人打濕一樣,渾身黏膩。

  “風陵城的男男女女可多著呢,像瓊玉仙君這樣的,更是他們眼中的貴客,到時候,我不就成糟糠之妻了?”

  “瓊玉仙君,你說是不是?”

  謝寒玉仰著頭,像是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面前的人,他在江潮面前,沒有一絲一毫的隱藏。

  江潮愛慘了他這般模樣,一隻手和謝寒玉的手緊握,撐在脖頸處,這個姿勢極其方便他去親謝寒玉,哽咽而斷續的聲音被覆蓋。

  謝寒玉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著著江潮的名字。

  直到天色又變得暗沉。

  “寒玉師兄,寒玉師兄,你在想什麼呢?”

  卻山行把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師父說,最近風陵城裡面冥婚很多,死了不少人,就讓我們來看看情況,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謝寒玉輕輕“嗯”了一聲,他覺得自己的耳後在發燙,只是被衣領擋住,只有他知道,其他人看不出來。

  “風陵城太危險了,你們先找個地方住下,我一會兒就回來。”謝寒玉仔細交代過,才和江潮一起往山鬼約定的地方走。

  山鬼早早站在茶樓前面等他們,見人過來,揮了揮手中的扇子,她帶著一個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眉心處點了一個紅痣。

  “瓊玉仙君,江公子,你們終於來了。”

  江潮眉毛上挑,說了句,“多謝了,我才能找到阿玉。”

  山鬼笑了笑,催促著兩人上去,倒了茶水,她才道,“瓊玉仙君,這次緊急找你,實在是有個事情,不說不行,可是風破竹一直待在連山,我,怕被他知道,所以就偷偷派人送了信。”

  “是這樣的,連山本來就只有我一隻鬼,後來,附近來了幾隻孤魂野鬼,我見他們可憐,就讓他們在這裡待著,其中一個就是給仙君和江公子送信的。”

  山鬼到了屋內才敢摘下面紗,妖艷的一張臉上透露出一絲慌張,“可是這兩個月來,風破竹他居然帶了好些新鬼魂來,其中有些鬼氣衝天,各個滿臉都是血痕,我猜可能是喊冤而死的,可是又問不出來,他們的嘴都被縫上了。”

  “各個還穿著嫁衣,瓊玉仙君,他不會是準備幹什麼壞事吧!”山鬼驚慌失措,低聲道,“瓊玉仙君,江公子,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在連山可是什麼壞事兒都沒做過。萬一他幹了啥,惹怒了天帝,連累我,那就完了。”

  “我一直安分守己,約束下屬,我還想著哪一天飛升呢!”山鬼的手玩弄著自己的辮子,自從連山裡面莫名多了好些鬼,她睡覺的地方都變臭了,熏的她這幾天都沒睡好,看著憔悴了不少。

  “穿著嫁衣的鬼?”

  謝寒玉突然想起來卻山行說的冥婚,“你先在風陵城待著,要是出什麼事,我自會瑤台銀闕替你解釋。”

  “瓊玉仙君,荔蘿在此謝過了。”山鬼微微俯身,這個名字她自己都許久沒喊過了,自死在連山,她的魂魄不知怎麼了,不得出去,後來慢慢的就成了山鬼,一直到風破竹給自己解了禁制,這才能到外面去。

  “荔蘿姑娘,這名字還挺好聽的。”江潮難得給了她好臉色,“不過,這次我和阿玉身邊還有幾個懷仙門的弟子,都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人多口雜,要不還是換個身份?”

  尤其是卻山行,江潮只擔心他知道了身旁的女子是山鬼,估計沒半個時辰,滿風陵城的人和鬼就都知道了。

  話音剛落,窗子突然被一個彩色的繡球擊碎,江潮連忙拉著謝寒玉往後退,寬大的袖口擋了一下,煙塵瀰漫,江潮瞧了一眼,只見一個穿著玄色衣裳的男子,腰間掛了一個紅繩,一雙吊梢眼,膚色略顯黝黑,正巧站在對面的吊樓處,得意洋洋的朝著他們看過來。

  “這繡球既然砸中了姑娘,就是姑娘的福分。”男人笑著道,“在下黃茂才,今日在此拋繡球娶妻,看姑娘許久了,著實心動,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江潮被震驚到了,去看謝寒玉,對方也是覺得荒謬,江潮低聲道,“阿玉,這人好像有些不要臉了。”

  山鬼撿起繡球朝那邊砸去,“你是什麼貨色,真是可惜了,我不喜歡你。”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在這風陵城,你得罪了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男人見狀氣急,他拍了拍手,幾個侍衛立馬跑到屋內,腰間掛著長劍,把荔蘿圍起來。

  “就憑你們幾個也想困住本姑娘?可笑,一起上吧。”山鬼冷笑一聲,拔下頭上的髮簪,只聽幾下,身邊的幾個侍衛就已經倒地,“沒殺你們已經是我網開一面了,別激怒了本姑娘,到時候一個活口都不留。”

  “瓊玉仙君,江公子,我們走吧。”

  男人從對面走過來,見自己的人都倒在地上,當即變了臉色,又瞧見荔蘿身後的謝寒玉與江潮,道,“你不嫁我,莫非是看上了身後的兩個文弱書生?風陵城中可是危險的很,只有嫁給我,才能保住你性命,他們兩個可護不住你。”

  “你去打聽打聽,風陵城中哪家姑娘不是求著進我家門的,你可別給臉不要臉。”他說著,用腳狠狠踢向身邊倒地的侍衛,“連個女人都擒不住,要你們有何用?等回府,自去領三十大板。”

  山鬼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糾纏,對上那人直勾勾的眼神,她只覺得一陣噁心,“死了就死了,嫁給你,還不如死了。長的跟個癩蛤蟆似的,你從哪裡來的信心,學人家拋繡球娶親,你這是明搶。”

  “口舌伶俐啊!”江潮在後面稱讚道,“不過荔蘿姑娘,對這樣的人,不用這麼多廢話,直接打死算了,也算是積福了,禍害那麼多良家女子,死了也勉強是做了件善事。”

  “江公子,你們先走吧,也省的髒了瓊玉仙君的眼。”山鬼冷冷道,手裡的那把簪子被她握在手裡,一步一步向黃茂才走過去。

  “你要做什麼,”黃茂才這才開始害怕,大叫道,“告訴你們,我府上可是有懷仙門的幾位弟子在,要是殺了我,你們可就慘了。”

  “哦?”

  江潮聽著覺得好笑,看了看謝寒玉,嘴角動了動,“懷仙門的人啊,那是真厲害,荔蘿姑娘,這可怎麼辦,我們好像惹不起呢?”

  黃茂才聽著他們說話,拍了拍胸口,“本少爺給你一個機會,乖乖的跟我回去做我的第十房小妾,說不定我就饒了你這條命。”

  山鬼笑了一聲,溫柔道,“黃公子,我還沒見過懷仙門的人長什麼樣子呢?要不你把他們叫過來讓小女子看看,接著咱們再一起回府?”

  黃茂才被這一笑迷得神魂顛倒,骨子都酥了,忙吩咐一旁的侍衛道,“快去,去把懷仙門的那幾位公子喊來,就說本少爺遇到了危險,速速請他們過來。”

  “是。”

  卻山行左等右等也沒見謝寒玉回來,擔心他又突然消失不見,叫嚷著要出去找人,文姜朴待在客棧裡面也覺得無聊,風陵城這麼大,她也想出看看,就隨著卻山行一起出去了。

  留下沈南和燕鶴在客棧裡面待著。

  “寒玉師兄,你怎麼在這裡,這位是?”卻山行走了一路,聽見前面的動靜,才跑過去,就看見江潮跟沒有骨頭一樣靠在謝寒玉身上,兩人坐在凳子上,前面放著兩盞茶。

  還冒著熱氣,江潮拿起一杯吹了吹,又給謝寒玉遞過去,卻山行鄙視的撇了撇嘴,江潮卻絲毫不關心他,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玩弄著謝寒玉沒有握杯的手指。

  “山行,懷仙門還有人在風陵城嗎?”

  “沒有吧,師父現在不讓懷仙門的人隨意出去,所以這次就只有我和姜朴幾個人過來,而且風陵城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來這裡幹嘛?”卻山行不解,他轉過身,這才看見面前還站著一個女子,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塗著大紅色蔻丹的指甲。

  被那幾位妖冶女妖調戲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

  卻山行的眼神瞬間垂下來,使勁兒的盯著地面不敢抬頭,“江潮,是不是你又欺負寒玉師兄,這女子是不是你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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