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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你幹嘛去?」蒲忻瀾聞皺起眉頭道,「喻逍漓?」

  他話還沒說完,喻逍漓已經一聲不吭地快步出了房門。

  蒲忻瀾:「???」小王八蛋親了就跑?!什麼人了這是!

  不能好了!

  蒲忻瀾在桌邊站了半晌,鬧了這麼一出飯是吃不下去了,他把桌子收拾乾淨,想了想走到了鏡台前,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喉結處,不出所料地紅了一片,並且沒有要消失的跡象。

  他的臉上一片木然,知道這不可言說的紅痕恐怕要留上一段時間了。

  他在心裡把喻逍漓罵了個狗血淋頭,早不親晚不親非得等他要出門見人的時候親,有這麼坑自己兄長的嗎?!

  他聚了靈力的手在脖子前貼了一瞬,又無奈放下,轉而在屋裡轉了一圈,翻了一條毛絨絨的圍脖出來把脖子圍住了,反正現在正值隆冬,戴條圍脖穿件氅衣再正常不過。雖說修為深厚的仙修不忌寒暑,但那又不包括他,他還是冬怕嚴寒夏怕酷暑,冷了就得添衣服,戴著圍脖很正當!

  蒲忻瀾不知道喻逍漓幹什麼去了,坐在屋裡等了半天,喻逍漓才裹了一身寒氣回來,蒲忻瀾審視地打量著他,道:「躲哪去了搞這一身雪?」

  喻逍漓站在門邊把身上的雪盡數拂落,這才往裡走,他看著蒲忻瀾頸間的圍脖,心裡又泛起了波瀾,他垂下眼眸避重就輕道:「外面雪下的是很大——師兄這是準備好了?那我們去玉靈峰?」

  喻逍漓不想坦誠,蒲忻瀾也懶得去猜他心裡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便道:「婚服呢?」

  喻逍漓走到一個木箱前,將裡面疊放整齊的玄纁婚服拿了出來,既而站在那裡不言不語地看著蒲忻瀾。

  蒲忻瀾用指關節抵著眉心揉了揉,道:「你拿還是我拿?」

  喻逍漓道:「我拿。」

  「那走吧?」蒲忻瀾站起身道。

  喻逍漓「嗯」了一聲,把婚服收進乾坤袋裡,拿上蒲忻瀾的氅衣跟著他出了門。

  兩人一同去了玉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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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和離

  岑子宴感受到蒲忻瀾的氣息,早早就等在了院子裡,彼時風雪大作,蒲忻瀾到那裡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個雪人。

  「師伯!」

  岑子宴當即就向蒲忻瀾跑去,喻逍漓一步上前將蒲忻瀾擋在了身後。

  岑子宴不得不停下腳步,抿緊了唇。

  喻逍漓道:「外面冷,去屋裡說。」

  「不用了,在那說吧。」蒲忻瀾說著就抬腳向六角亭走去。

  喻逍漓看了岑子宴一眼,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倏然一碰便分開了,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跟著蒲忻瀾先後進了亭子。

  為了防止外面的雪花飄進來,喻逍漓在亭子外設了一道結界,正待他要布和溫陣,蒲忻瀾叫住了他道:「不用麻煩了,吹吹冷風挺好的,清醒。」

  喻逍漓握了握他有些冰涼的手道:「會冷。」

  「還好,我穿的多,」蒲忻瀾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冷熱不知,凍不著我。」

  喻逍漓略一猶豫,隨後點點頭放開了蒲忻瀾的手,沒再說什麼。

  這時叢莧端了壺熱酒過來,她沒敢看師尊投來的疑惑的眼神,對蒲忻瀾道:「師伯,天冷,喝點熱酒暖暖身子。」

  蒲忻瀾對她笑道:「那便多謝了,我正好也想喝。」

  叢莧回以一笑,放下酒壺和酒盞後對著蒲忻瀾和喻逍漓行了一禮,隨後匆匆離開了六角亭,順著她離去的方向看去,三個人影躲在走廊轉角處探頭探腦。

  正是江意遲和沈令白、沈令青兄妹倆。

  蒲忻瀾啞然失笑,他走到桌邊倒了杯酒,對藏在牆後的四個師侄舉了舉酒杯,小師侄們可能是感受到了些許尷尬,立刻縮了回去。

  蒲忻瀾喝了半杯酒,這才不緊不慢地看向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岑子宴。

  他此前落了一身的雪,進了亭子後身上的冰雪便慢慢融化成水,打濕了他的頭髮和衣袍,他卻也沒有用法術蒸乾,潮濕的水跡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師伯。」岑子宴輕輕叫道,「你……還好嗎?」

  蒲忻瀾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一邊揣起了袖子,一邊把下巴縮到了圍脖里,看著他道:「挺好的。」

  「我……」岑子宴欲言又止地凝視著蒲忻瀾,感到呼吸有些艱難,「對不起,阿瀾。」

  「你不用跟我道歉,」蒲忻瀾道,「畢竟,我也利用了你。」

  岑子宴呼吸一滯,想上前又生生克制住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蒲忻瀾沒有立即回答,喻逍漓忍不住看向了他。

  「我沒什麼想要的,」蒲忻瀾坦然道,「我說過,我什麼都無所謂。」

  「但正因為我得失從心,我才無法接受別人強加給我的一切,任何人都是。」

  喻逍漓聞言垂下了眼眸,他知道蒲忻瀾說的是真心話,也知道他如今的所思所想,他並不在意他話語中隱隱的刻薄之意,他更多的是心疼。

  岑子宴握緊了拳頭,壓抑地道:「那你為何就能接受師尊?我就那麼不可原諒嗎?」

  蒲忻瀾還沒說話,岑子宴忽地抬起手捂住臉,又道:「是啊,我差點害死你,你怎麼能原諒我……」

  「子宴,我說了,我不怪你,」蒲忻瀾道,「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

  「如何過去?你們不恨我嗎?」岑子宴放下手,神情悲涼地道。

  蒲忻瀾轉頭看了喻逍漓一眼,喻逍漓會意,打開了乾坤袋,蒲忻瀾拿出了裡面的玄纁婚服,將它遞還給了岑子宴。

  岑子宴看著眼前刺目的顏色,沒有動。他能聞到婚服上濃郁的血腥味,即便血跡被玄纁之色遮掩在布帛之下,他也能想像得到那是多麼觸目驚心的淋漓鮮血,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可是,就讓他這麼放手嗎?

  「阿瀾,我們已行了天地之禮,結髮為夫妻,」岑子宴直視著蒲忻瀾的眼睛道,「仙魔兩界共同見證了我娶你為妻,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岑子宴目光落到他手上的玄纁婚服上,冷聲道:「你是反悔了嗎?」

  蒲忻瀾耐著性子道:「岑子宴,你捫心自問,我同意過嗎?」

  岑子宴自知理虧,只能狡辯道:「後來你並沒有拒絕,況且天地之禮順利禮成,所有人都得承認,你就是魔界的尊主夫人。」

  蒲忻瀾懶得跟他犟,直接把玄纁婚服塞到了岑子宴的手上,不咸不淡地道:「你這話說的,喻逍漓之前還說要給我當媳婦呢,我跟他也拜過堂,這怎麼算?」

  岑子宴:「???」

  喻逍漓:「……」

  蒲忻瀾當然不會說那是幾百年前過的一次家家,喻年哭著鬧著要跟他拜堂給他當媳婦,喻逍漓自然也不打算揭穿那唯一一次的得償所願,便站在一旁裝聾作啞。

  岑子宴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喻逍漓,又看向坐到桌邊端起酒杯的蒲忻瀾,他捧著玄纁婚服掙扎了好久,終於艱難地開口道:「那不然,我們仨一起過?」

  「噗——!」蒲忻瀾剛喝了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瞪向岑子宴的眼神里寫滿了「你沒病吧」!

  喻逍漓原本從容淡定的表情在聽到岑子宴的話之後差點裂了。

  「岑荻,你說話過過腦子行不行?」蒲忻瀾一臉牙疼的神情,「你們魔族都這麼荒淫無度嗎?」

  岑子宴不置可否,繼續語出驚人道:「可是你說過你能接受。」

  蒲忻瀾:「???」你不要血口噴人!!!

  喻逍漓不可置信地看向蒲忻瀾:「???」師兄?!!!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不要污衊我!」蒲忻瀾正氣凜然地反駁道。

  「你就是說過,」岑子宴一瞬不瞬地盯著蒲忻瀾道,「當初你說二師兄和三師姐都喜歡大師姐,他們三個在一起你都可以接受。」

  喻逍漓:「???」師兄?!!!

  遠處偷聽四人組:「???」師伯?!!!

  蒲忻瀾臉都黑了:「……」啊!!!我什麼時候說的這混帳話?!!!

  蒲忻瀾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但看岑子宴的神情也不似作偽,他用力拍了一下腦門,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能過了!

  「胡說八道!」蒲忻瀾隱隱有點惱羞成怒,起身就往亭子外走。

  太丟臉了!這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然而他還沒走兩步,兩隻手腕同時被握住了,喻逍漓和岑子宴一左一右拽住了他的手腕,生生把他扯在了原地。

  這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感覺,真他娘的操了個雞蛋鴨蛋荷包蛋!!!

  「師伯,既然我喜歡你,師尊也喜歡你,你和我們都拜過堂,那我們三個在一起也未嘗不可。」岑子宴自認為妥協退讓了很多步,說起話來也理直氣壯了不少。

  「岑子宴,你給我閉嘴!」喻逍漓慍怒道。

  蒲忻瀾只感到一個頭兩個大,他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這兩人的手勁一個比一個大,他一個羸弱病軀根本就掙脫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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