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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聽查孟提起過徐舟野創業的事情,其中心酸不是說兩句就能概括得了的。

  他倒好,幾百萬的錢說往裡扔就往裡扔,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

  機場的播報聲響起,沈令姒站在休息室門口,叉著腰,神色怒憨。

  怕沈母起疑心,她加快了語速,

  「還是說你是世界首富?和和珅一樣,家裡面全是黃金萬兩,我住了這麼久,怎麼一塊金子也沒發現啊。」

  徐舟野坐在車后座,察覺到她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生氣整個人重重地舒了口氣,然後又臉不紅心不跳地聽著電話里女人嬌嗔的聲音,甚至還感到有些享受。

  這幾年,好像還沒有人這麼直接的教訓過自己了。

  那邊哼哧哼哧說完,聽筒里傳來忽隱忽現的喘氣聲。

  「慢點說,別嗆著自己。」

  他都能想像出來沈令姒說著話的神情,那雙清麗透亮的眸子隨著話語轉動著,眉眼間染上幾抹慍色,嫣紅的薄唇輕啟,訴說著自己的怒意。

  男人的嘴角不由得上揚。

  嘟嘟嘟……

  沈令姒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自動熄屏,她對著電話痛罵了兩句敗家子,沈母就從身後走了過來。

  「舟野打來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沈令姒馬上斂了神情,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

  「沒什麼事兒,就是問問我們登機了嗎。」

  應付完沈母,登機時間也到了。

  頭等艙內溫度正好,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

  廣播聲內溫婉的女聲環繞在耳邊,她調節好座位,她將束著的頭髮散開,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柔軟的靠背上。

  夕陽餘暉逐漸消失於天際,窗外的機翼占滿了視線。

  沈令姒不由得想到剛才徐舟野說的話。

  他說要等徹底解決好問題,徹底?

  這件事難免不會成為事件發酵的導火索,背後的始作俑者通過這件事這段時間也一定會夾緊尾巴做人。

  如果現在就向大眾發布公告,那麼再要痛擊兇手就不太容易了。

  國內的形勢有多劍拔弩張她不得而知,但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

  法就是蟄伏、等待。

  【Thalassa:不用說了,這件事我另有安排。】

  夜幕降臨,窗外下方從萬家燈火飛到幽深的大山深處又緩緩再現燈火闌珊處,沈令姒在飛機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四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落地北城的時已經深夜。

  沈父和沈默一起來接機,還是和往常一樣,沈默熟稔地去接她手中的行李箱。

  天氣回暖,他只穿了一件深咖色風衣,臉上神情與平常無異。

  當著沈父沈母的面,她沒有推脫,讓沈默接過去了行李。

  「姒姒啊,這次做的不對,這麼大的事情應該跟我們說一聲,有什麼能幫的我和你媽還能眼睜睜地干看著不幫你嗎?」

  沈父一身黑色行政夾克,氣質威嚴如山,沒有任何表情,雖然語氣沒有那麼嚴肅,但沈令姒知道,這件事情沈父是有氣的。

  無論出於哪一方面。

  她微微垂頭,手指抓著包包的挎帶,像極了做錯事情的小朋友,「爸媽,對不起,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錯了。」

  沈默看著她消瘦的臉頰,黑色薄衫處凸出的肩胛骨日漸明顯,心中好像壓了一塊石頭,沉沉悶悶,難以自抑。

  沈父看著她誠懇認錯的態度,終究是沒說什麼。

  「行了,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但是爸媽說的沒錯,以後要是再有什麼事情,記得一定跟家裡說一聲,你是沈家人,天塌了也有我們給你撐著。」

  沈默看著自家父母的表情,心中也只他們有氣,但還是心疼沈令姒的,適時出來打了個圓場。

  「你哥哥說得對,下次不准這樣了知道嗎?」沈母攬著沈父的小臂,看著兄妹倆的身影,心中諸多感慨。

  「好了,回家吧。」沈父發話,最先和沈母轉身往外走。

  「行了,他們走遠了。」沈默看著被霜打到蔫了的茄子,淡淡出口。

  沈令姒聞聲後才敢偷偷抬眼,夫婦兩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我們也走吧。」

  「嗯。」

  沈父他們一輛車回家,沈默開車載著沈令姒。

  沒有大人的氣場,總是活潑自在些。

  「哥,這次沈家和徐家的股價是不是跌了不少。」連鎖效應她不是不知道,更何況這次對方是有備而來,她這兩天一直沒敢上網,但閉著眼也能想到兩家公司的損失了。

  沈默落下窗戶,這是沈令姒以往坐車的習慣。

  北城的晚風比T國多了些許的涼意、乾燥和清爽,撲在臉上有些直愣的疼。

  大道上行人稀少,沈默單手把著方向盤聞言看了一眼她的側臉,短短几秒,又收回。

  「別多想,股價漲跌的規律還用我來教你這個讀過商科的碩士嗎?」他託了托高挺鼻樑上的眼鏡,語氣和神色和平常無異。

  沈令姒出神地看著窗外,半響沒有出聲。

  股價漲跌哪有什麼硬性規律,她知道這些都是沈默安慰自己的嚎頭罷了,這次事件肯定讓沈家各方面都受到虧損,不然沈父也不會生這麼大的氣。

  時間悄然流逝,車子進入城區高架,紅燈時長格外長。

  70秒倒計時到60秒,呼嘯而起的風捲起她的髮絲,沈默扭頭盯著沉默的她。

  「姒姒,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找過徐舟野。」

  沈令姒聞言扭頭,兩人視線相交,她的眼中還含著幾分憂鬱,「什麼?」

  「我已經答應和他合作,這件事很快就能有個了結。」

  「你……」沈令姒愣愣地看著他,嘴唇輕啟,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20秒紅燈倒計時,她沖他真摯地笑了笑,手中還握著他剛上車給的熱咖。

  「謝謝你,哥。」

  髮絲毫無章法地盪在臉上,擾著沈令姒的視線,也亂了沈默的心神。

  他的手指忍不住抬起,想要替她挽起髮絲,指尖懸在兩人中間。

  差之毫厘的距離,是他們此生無法跨越的鴻溝。

  沈令姒眼波沉靜,卻先一步抬手捋順了亂發,垂眸的瞬間沈默收回了顫抖的指尖。

  「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

  綠燈亮起,緊跟在後面的車響起了急促的喇叭。

  一顆心歸於塵土,他穩了心神,後視鏡中的黑色寶馬還在鳴著喇叭。

  沈默冷哼一聲,並沒有搭理他,慢條斯理地腳踩油門,緩慢起速,穿過路口。

  ……

  /

  萬隆俱樂部總部的辦公室內,猩紅的煙尾被掐滅,被人狠狠丟在地上,男人很快又點燃了另一根。

  淺藍色的襯衫上已經被壓出了道道褶皺,最上面的紐扣不知何時被扯開,男人狠厲的眼神中涌動著戾氣。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三下一停頓。

  直到敲到第三次,坐在辦公桌旁的男人才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王助被郁炎這一聲含著怒意的火氣驚得打了一下哆嗦,心驚膽顫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煙味繚繞,直衝鼻腔,窗戶通風的頻率比不上老闆抽菸的速度。

  他強忍著想要咳嗽的衝動,小心翼翼地走近,停住。

  「什麼事?」郁炎聲音嘶啞,分貝不高但是含著不耐煩。

  「郁總,那…那個M國傳來消息說我們找的那幾個人都沒攔住…那個男人,有幾個小弟還受傷了。」王助顫顫巍巍地覺得自己的舌頭不聽使喚,垂眸瞄了一眼郁炎。

  臉上風雨欲來。

  他又連忙加了幾句:「不過…那個男人也受了傷……」

  「廢物!一群廢物!要你們幹什麼吃!」郁炎揮手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光,菸灰盒落在地毯上揮發他陣陣怒氣。

  「人呢?讓他就這麼帶走了?木倉是幹什麼用的?一群廢物。」

  「木倉?」

  郁炎猩紅的雙眸充滿了殺意,王助恨不得將頭埋到最底下,手中的文件此刻變成了燙火。

  「他回國了嗎?」郁炎撕扯著領口,袖扣被他拽了下來。

  「沒…有,他訂的明天的飛機票。」

  「不惜一切代價,封口。」他半眯的眸子瞬間睜開,掛上一抹陰鬱的笑意。

  王助應答也不是,不應答也不是,最後選擇了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他。

  「這是我們的人在T國拍的照片,王志遠的家屬正在鬧,嚷著要三百萬的賠償金……」

  「王志遠也是廢物一個,他們要多少給多少,前提是讓王志遠把嘴閉嚴實點,不然,後果自負。」

  「好。」

  「還有,盯緊沈家,尤其是沈默。」

  郁炎的父親和沈父年輕時曾一起在深市創過業,只不過日後選擇的道路不同,漸漸疏遠。

  後來當初郁家破產,沈默剛接管沈家公司,於公於私,都是一個圈子的人,為了日後好相見,沈默選擇拉了他一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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